這周過得極快,白天上課,放學之後大家一起自習,可以說學習氣氛十分濃厚。


    大哥拿出一萬分認真的態度,給我和周婉婉買了課外習題,根據我倆水平,圈出重點做。


    有時候下午做不完,我就帶回家,池萬裏好幾次發消息叫我下樓倒水,而我沉迷學習沒有看見。


    “寶貝?”


    “啊?”


    池萬裏從背後捏我臉上肉:“啊什麽啊,別學了,給我倒水去,休息一下。”


    我放下筆,腦子裏還想那道函數題怎麽做,一個還是兩個解?


    下一秒,腳下踩空,還好在兩個樓梯之間的轉角處,直接趴在地上。


    池萬裏咚咚跑出來,我一抬頭,他手拿我剛剛在做的輔導書,惡狠狠看我:“下個樓梯也能走神!?”


    “我在想題呢。”我迅速爬起來,坐在台階上,膝蓋挺疼。


    “這麽簡單題你還想……”池萬裏邊嘀咕邊下來,“誰給你圈得題?”


    我睜眼無辜地看他,知道是王思怡他又得跳腳。


    “王思怡是吧。”池萬裏危險地眯眼,“確實是你的水平。”


    他彎腰撩起我的褲腿,果然青了一塊。


    “疼嗎?”


    “不疼。”


    “啊——!!”


    這個家夥對著淤青狠狠手刃,迫於膝跳反應我踢向他的臉,他反應迅速,握住我的腳腕。手很大,圈住腳踝綽綽有餘。


    “應該沒事。”


    “奧,我去倒水?”


    他用一種要你何用的語氣說:“饒了我吧,臭弟弟。”


    你才臭!


    學習小組還經常接受周婉婉和王思睿的投喂,周婉婉愛做沙拉,王思睿愛做甜品,部長則沉迷於買蜜桃沙冰。


    但這些都沒有爺爺做的牛肉幹受歡迎!


    楚天嘴巴狠毒,吃第一口就問:“柴火炒出來的?”


    “對,我劈的柴。”我驕傲,“爺爺做飯超級無敵好吃,暑假我十七周歲生日,你們有空來嗎?”


    “這是咱們認識之後,你第一個生日吧?”王思怡道,“我記得你生日是八月十號。”


    “跟班長一天?”楚天驚訝。


    “他隻比我大三個小時!”


    “我要去!”周婉婉興奮地舉手,“你家在哪?”


    “在一座遙遠的山上,一棟可愛的小木屋,與世隔絕的生活。”我聲情並茂。


    “行了行了,”王思怡打斷我,“我家司機會找到的,到時候帶上婉婉。部長你有空嗎?”


    一直伸著耳朵的徐鶴馬上回話:“有!”


    “記得穿舒服的鞋,要走將近半個小時山路。”


    “這也太酷了。”周婉婉直接星星眼。


    這周我還總結了易感期的規律,基本就是一天一次,不是晚上就是早上。為了避開池萬裏,我把藥放在王思怡那裏,每天帶給我兩片塞到筆袋中,目前來看非常成功,再也沒有被他抓到過。


    這周五晚上,池萬裏雷打不動地出門,臨走前給我一張十分珍貴的德語卷子,他自己出的題!


    “你這學期易錯的點全在上麵,好好做。”他在門口換上一雙黑色aj,鞋子大得跟船一樣。


    我淚眼汪汪地捧著卷子,優雅的花體,純手寫,整潔沒有一處塗改。


    “謝謝哥!”


    “哼,比王思怡對你負責不?”


    我內心吐槽,王思怡學的拉丁語也沒法幫我們補習外語。


    “沒得比沒得比!”我十分殷勤地圍在他身邊,“帶手機了嗎?充電寶呢?耳機呢?要不到帶水杯啊,我給你裝?”


    “用不著,別等我回來,我會在淩晨回家,不準出這個大門,知道嗎?”


    “知道知道。”我點頭。


    “十點睡覺前我發小視頻,不準熬夜學習。”


    “好的好的。”管的真多!


    池萬裏推門而出時,側身低頭看我:“親一下。”


    “啊?”


    “快點。”雖然嘴上催促著,但他沒有湊過來。


    我向前一步,搞不清他想要親在哪裏,故同小時候一般,踮腳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嘖。”


    他臉色不善,我趕緊親了另一邊一下:“還要嗎?”


    “不了,尼姬。”


    池萬裏關門,留我一個人沉思——尼姬又是哪個女人!?


    作者有話說:


    複習一下知識點,大哥最愛的花是紫藤花。


    圖書館門口停救護車是真的,學校每年期末周都得拉走一兩個……


    第57章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上


    有什麽事情不對勁。


    今天上學時候,這種感覺達到了頂峰。


    最近出門,都是池萬裏先去推車,我在後麵鎖門。今早他拉著我在門口墨跡了十分鍾,一會兒嫌棄我襯衫皺了,武力逼迫我上樓換一件,我換好下來,他又看我頭發不順眼,嫌棄它毛茸茸太蓬鬆。


    “你摸的時候怎麽不嫌棄!”我控訴,懷疑他沒事找事。


    “還頂嘴?”


    他拿出發型噴霧和梳子,自從他剃頭之後就從我家銷聲匿跡,如今重出江湖。


    “你幹嘛?”我抱著頭往後躲,“別弄啦,今天周一,你不是還要主持升旗儀式嗎,高一最後一周的周一!”


    “鬆手。”池萬裏單手搖了搖瓶子,“一、二——”


    我隻好放開手,任由他擺弄。


    梳子齒從發絲間遊走,很舒服,池萬裏伸手把我的頭發歸攏到腦後去,我猜測他在搞大背頭,這是他頭發健在時經常搞的發型。


    可我不一定合適!


    “哥,商量個事,不要給我弄背頭呀!”


    “有什麽不好,露出額頭來,還精神。”他加快速度,我感覺頭發像稻草一樣盡數後倒。


    “別弄了別弄了,這是不是你演講之前必須搞得儀式?自己沒頭發拿我放鬆嗎?”


    我這個懷疑很在理,對於一個從不準備稿子的人來說,整理發型卻是他每次必備的步驟。


    “哥用得著嗎?講兩句話有什麽好準備的,好了。”


    池萬裏抽出酒精濕巾擦擦手:“走吧。”


    我拿出手機來想看看什麽樣子,被他搶走。


    “手機今天沒收。”池萬裏咧嘴笑,“小孩,這個發型很適合你。”


    我把罵罵咧咧藏在心裏,倒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總結最近奇怪的點。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


    昨天周天,我照常去博物館做義工,平日愛跟我搶清潔車的老頭笑著跟我打招呼,上次看他這麽笑還是接受捐贈的時。


    “小吳啊,你是不是榕都特高的學生?高一幾班啊?”


    我牢牢把住方向盤:“你幹啥?我在一班。”


    “沒事,我就問問。”


    正當我還想套他話,老頭子雙手一背,悠哉悠哉走了,那個背影充滿了算計!我認真思考有什麽事被他逮住,說來說去也是很久之前敦煌星圖那個事,不論真假,我對材料提出質疑總對吧。


    占據整個樓層的展出快完事了,預計暑假開幕。我看著白青山學長眼下的黑眼圈,深刻意識到準備工作有多麽繁重。


    “我已經整整三天沒回學校了,一直泡在這裏。”他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靜靜地抽煙,眼神頹唐,金邊眼鏡放在桌子上。


    “抱歉,又在你跟前抽煙了,壞習慣不要學。”說著話,他又吸了一口,“但跟這些文物在一起,我很舒服。”


    “很多人夢想的工作吧?”我是這樣認為的,文物深植於曆史,與他們對話的人必定要知道人類幾千年的文明,才能讀懂凝固的文字。


    “是呀。”白青山將煙碾在紙杯中,“你呢,以後想做什麽?”


    “說實話,我沒有特別想讀的專業,這種事現在想好也沒有用吧,等成績出來了看著報。”我是這樣想的,大概潛意識知道池萬裏會替我做決定。


    “嗯?”白青山意味不明地出聲,而後整個人靠著椅背,認識很久了,我從未見過他這樣累,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鬆弛勁兒,像沒有提線的木偶。


    這樣想著,我感到小腿癢癢的,好像有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掃過去。


    “抱歉。”他突然這樣道。


    “啊?”


    看我驚訝地表情,他又擺擺手:“沒什麽。”


    “學長呢?你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學文物保護嗎?”


    “是的。你還有兩年,或許可以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找到終生興趣所在,比談戀愛要重要。”他溫和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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