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一淩點頭:“他一直覺得我爺爺對我好,對他偏心。”


    “原來如此。”楊昭昭知道了,肯定是厲一風嫉妒:“總之,你小心點你堂兄,他不是好人。”


    “你......你真的信我?”大概是被人辜負太多,厲一淩不確定,他真的還有人相信嗎?


    楊昭昭肯定的點點頭,目光中閃耀著篤定又認真的情緒,看著厲一淩一字一句的說:“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心裏感受到的。”


    想到了什麽,楊昭昭好心提醒:“哦對了,你堂兄可能和李麗華勾搭上了,小心點,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一丘之貉沒好事!”


    厲一淩:“......”


    我就是去診所拿了點感冒藥而已,怎麽就發生了這麽多事?


    不過,這一天,厲一淩心情都很好,連感冒都不覺得難受。


    一想到楊昭昭相信自己的人品,厲一淩便心情大好。


    楊昭昭卻心情好不起來,她學習很吃力,債務還沒還完,偏偏還有人來找她的麻煩,給她添亂。


    這個人不是別人,是牛娃的娘。


    一大早,牛娃娘帶著牛娃來家裏:“楊知青啊,我來呢,是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楊昭昭知道他們這些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點點頭,等著牛娃娘說話。


    誰知道牛娃娘把牛娃往她麵前一推,說:“快給你幹娘磕個頭,以後你就是她半個兒子,她現在養你,以後你要給她養老送終。”


    楊昭昭:“?”


    年紀輕輕安排養老送終了?


    別嚇我!


    不等楊昭昭表態,牛娃娘說:“我們家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我這又有了,想著你不能生,就讓牛娃叫你一聲幹娘。”


    “嗬!”楊昭昭氣笑了:“你家揭不開鍋,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養不起就別生,讓我給你養兒子,你怎麽不上天?”楊昭昭一氣之下,想把牛娃手裏的花生紅棗糖果搶走。


    瞧著掛著鼻涕的牛娃不過四五歲,什麽都不懂,就不牽連他。


    可牛娃娘不是小孩子,楊昭昭指著門口:“帶著你的孩子,滾。”


    牛娃娘窮瘋了,開始耍賴:“楊知青你別過河拆橋,要不是我們牛娃,你能拿到派出所的獎勵,聽說好幾百呢,你怎麽也得分我們一半。”


    “哈?”楊昭昭嘲笑:“好幾百,你給我嗎?”


    “再說了,要不是我,你家牛娃已經被打死了,你不還我救命之恩就算了,你還來占便宜,要點臉吧!”


    不要臉的牛娃娘把兒子一推:“我把我兒子給你,以後他給你養老不算報恩嗎?”


    說著,牛娃娘伸手:“給我五百,牛娃這孩子給你當兒子,你不能生,也沒人娶了,你要是有個兒子傍生,也有個盼頭。”


    反正一個村裏,她的兒子還是她的兒子。


    就算他們知青以後回城,孩子帶不走,還不是自己的?


    既拿了錢,又有人給自己養孩子,家裏也節約了一份口糧,我真的太會過日子了。


    聽那些來搜查魚的人說,特別是趙雯雯,說是楊昭昭家的大米吃不完,麵粉一大兜,還有不少糖果。


    說是村裏富有的都比不上他們。


    牛娃娘在家吃糠噎菜,有時候飯點在他們家外麵溜達溜達,好幾次都聞到了香噴噴的紅燒肉,大醬骨的味道。


    牛娃娘舌頭都快饞出來了,知道趙雯雯說的肯定是真的,就想到了把牛娃給楊昭昭養的辦法。


    楊昭昭聽著牛娃娘理直氣壯打秋風的話,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楊昭昭抄起打狗棒威脅:“滾不滾,小心我揍你。”


    牛娃娘瑟縮一下,隨即想到自己是孕婦,雖然才三個月,肚子還沒顯懷,絲毫不影響她威脅楊昭昭。


    牛娃娘挺著肚子,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打啊打啊,打死我就是一屍兩命,那就不是五百塊能了的事情。”


    打狗棍這一刻,遇上無恥的人都得軟。


    好在厲一淩給力,請了隔壁的王大爺和王奶奶,又去叫了村裏幾個有點威望,還有林超他們過來。


    村裏也有好麵兒的,牛娃娘不要臉,牛娃家裏的親戚也要臉,知道牛娃娘做的事情,賣兒子坑人,都覺得丟人。


    把趕過來的牛娃奶奶,和他爸給羞得麵紅耳赤,拉扯著牛娃娘回去,免得丟人現眼。


    牛娃娘以為楊昭昭沒生,給她一個兒子肯定會高興得要死,自己就可以拿捏住楊昭昭,她家的好吃好喝都是自己的。


    誰知道楊昭昭一點都不買賬。


    牛娃娘被帶走的時候還說:“你不能生,你不想想你老了怎麽辦,你以後連個送終的都沒有。”


    楊昭昭不屑:“那也是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牛娃娘不死心:“沒有五百,你給五十也好,終歸是牛娃讓你立功。”


    楊昭昭幹脆表態:“別說是五十,就是五分錢我都不給。”


    牛娃娘就沒見過這麽摳的人,氣得當晚回去肚子疼,孩子差點沒保住。


    第85章 假貨試探


    李麗華回來,看見躺在床上的趙雯雯,嘲笑:“還以為你抱了楊昭昭那個賤人的大腿,過得多風光,沒想到混得這麽慘。”


    趙雯雯:“......”


    “看到我回來很失望,還是很高興?”李麗華嫌棄:“趙雯雯,你這個人當牆頭草都不會,你怎麽有膽子出賣我?”


    “嘶~”


    下一刻,頭發被揪住,趙雯雯疼得吸氣。


    對上李麗華憤怒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李麗華似乎比以前更狠。


    “聽說你差點掉河裏死了,真慘。”李麗華掏出一片藥:“病了是吧,我這兒有安乃近,想吃麽?”


    趙雯雯眼睛一亮,她發燒了,大雪封路,也沒人願意冒險去診所給她買藥。


    “一顆下去,睡一覺就退燒了。”


    趙雯雯伸出手,想要。


    李麗華把藥片丟在地上,用腳踩幾下,踩入泥巴中,鄙夷道:“可我為何要給你這種白眼狼吃?”


    看著沾汙的藥片,趙雯雯咬咬牙,軟綿的人從炕上掉下去,扣著泥巴中的藥片,就這麽囫圇的吞下去。


    很難吃,為了活命,趙雯雯必須吃藥。


    無人給她倒水,趙雯雯抓了一把雪塞嘴裏,冷冷的積雪在她高熱的口腔融化,人也清醒了一點。


    看著狼狽的自己,想著自己的處境,趙雯雯自嘲一笑:“趙雯雯,你真是活該,怎麽能把命運交給別人?”


    不管是李麗華,還是楊昭昭,她們都不是你的救贖。


    趙雯雯咬著唇,嚐到血腥味,她在這個病的快死去的冬天,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看不起她,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特別是楊昭昭,以及李麗華。


    她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


    “過兩天天氣好了,我們要回市內一趟,翠奶奶還要做複查。”楊昭昭一邊給翠奶奶按摩腿腳,一邊和厲一淩說。


    厲一淩點點頭:“我們農場那邊已經開始放假,回去過年的知青這幾天都會離開,剩下的留在農場值班。”


    “我和人換了一下,塞了點糧食,可以留在市內過年。”厲一淩知道,住在這兒事情多,想打秋風的也不少。


    自從牛娃娘回去宣傳一下,說是楊昭昭他們家好多吃的,村裏來串門的不少,根本不能好好學習。


    楊昭昭這幾天很暴躁,學習本來吃力,還時不時有人來打擾,就算不讓進,咚咚的敲門也很煩人。


    “我也去找林超請個假。”楊昭昭是巴不得回市內,不知道王大軍有沒有給她找到好東西。


    她還有十萬的債務呢!


    今天已經十一月二八號了,還有一個月零兩天,十萬的債務還不了,楊昭昭隻能被強製原劇情。


    楊昭昭是拒絕的。


    知道林超喜歡抽煙,楊昭昭帶了兩包煙,又拿了五斤裝的富強粉,還有一塊醃製的五花肉過去。


    林超看她這架勢,就知道有所求:“過幾天天氣好了,土沒凍上,還是要出工的,又不是沒工分。”


    “翠奶奶要複查,還要康複訓練,想著在市內方便,就陪著住幾天,要是農場有需要,我馬上回來。”說著,楊昭昭塞了十塊錢過去。


    林超眼睛一亮,故作為難的遲疑片刻,用煙蓋住錢,擺擺手讓她走。


    林超家裏困難,他每年還要寄錢回去,要不是行方便的時候撈點油水,就627這個偏遠寒冷,上交糧食後沒多少水分的地方,他怎麽能每年寄一百多回去?


    楊昭昭的十塊錢,很動人。


    搞定了林超,當天他們就收拾收拾,翠奶奶行動不便,讓她坐在厲一淩的自行車上,腰上還係了一根繩子,免得摔跤。


    楊昭昭帶著穿的厚實的小翠,和王奶奶他們打了一個招呼,把沒吃完的米麵三分之一放在王奶奶家,帶著人就走了。


    其實貴重的,還沒吃完的都放在楊昭昭的空間中,否則小小的自行車哪能帶走全部家當。


    下午三四點,他們回到市內。


    翠奶奶看著生活了幾十年的舊房子心情大好,讓楊昭昭扶著她四下走走看看,發現房子和他們離開時差不多,安心了。


    翠奶奶的左鄰四舍知道她們回來,都過來看看。


    楊昭昭客氣的泡了茶,拿出花生紅棗,還有一人一把奶糖,交代一句,說是出去有點事,騎著自行車走了。


    她沒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防空洞的黑市,天黑之前,有一場交易。


    王大軍看見就不露麵的楊昭昭,眼睛一亮:“大妹子你可來了,等你好幾天了,自行車還有嗎?”


    “之前的三十輛賣完了?”楊昭昭當然有,她手上可是有著億萬物資的人,別說是自行車,就是電動車也有。


    可惜電動車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國情,不能拿出來賣而已。


    “賣完了,你再給我三十......不,五十輛自行車。”王大軍激動,這一批可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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