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能再追隨在他左右,她也希望他知道自己曾經努力向他靠近過。


    永靖侯根本就不知小姑娘複雜的心思,很快就離開了。


    多的是事情要辦。


    永靖侯親自簽發公文,揭穿禹王的謊言,將其暗中鑄造兵器,私養兵勇的罪行公告天下,斥責其狼子野心,號召天下共誅之。


    禹王大怒,開始調集人馬進宮永州府,意圖在朝廷發兵之前先將永靖侯和永州府拿下,以免後顧之憂。


    無奈永靖侯手中亦有兩萬兵勇,禹王部下一時也奈何不了他,一時暫且僵持了起來。


    永州府這邊打起來了,林晚一行也順利的達到了泉州。


    泉州乃是永廣府轄下一臨海州城,可走海運到達錦城,從錦城再進京城。


    因為從永州府北上走陸路,必然要經過永泰府,永泰府已然落入禹王和梁鴻手中,想要從他們手裏突破並非易事,是以林晚和永靖侯商議的路線是,繞道永廣府,到達泉州,走海運到錦城,然後再北上京城。


    從錦城到京城快馬加鞭也隻一天路程。


    而泉州到達錦城,順利的話也就二十天左右,不順利的話可能就得更久一點,甚至如果倒黴一些遇上暴風雨,還有可能船翻人亡。


    是以走海運也並不安全,但相對而言,已經是非常安全了。


    隻林晚他們來得不巧,到達泉州之前,禹王的已然占領了泉州,封鎖了海港。


    也就是說,林晚想走海運已經走不通了。


    也對,雖然永廣府沒倒向禹王,但泉州乃是港口,若不能將之控製在手裏,朝廷便可以通過泉州港口進入西南腹地,到時候他們背腹受敵,還有什麽搞頭?


    所以哪怕永廣府拿不下,泉州也必須得拿下。


    老李遠遠看到港口被控製,連忙了勒停了馬匹,低聲向林晚匯報,“姑娘,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先撤吧。”林晚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外麵人流匆匆,人人麵色驚慌,她低聲道:“先找個客棧住下來。”


    正經的途徑走不了,那就試試能不能走別的道路。


    她就不信,有錢還不能讓鬼推磨!


    第191章 養女對照組40


    “站住!”還沒來得及撤, 就被一小隊士兵給攔住了,為首手握住刀柄,瞪大眼睛凶神惡煞的等著老李頭:“你們是什麽人?在這裏幹什麽?”


    老李頭忙哈著腰說:“回軍爺, 小的乃永州府溫溪鎮人, 此次乃是護送我家小姐乘坐海船前往外地尋人,未曾想剛剛到達港口, 便見港口已封,正準備前往客棧住宿並打聽消息。軍爺,不知這港口何時能重開?”


    軍爺眼睛一瞪:“放肆!這是你能打聽的嗎?”


    老李頭瞬間誠惶誠恐:“是是是, 小的再不敢了。還請軍爺恕罪。”


    軍爺朝馬車揚了揚下巴,老李頭為難:“軍爺, 我家小姐——”


    “叫你開你就開, 囉嗦什麽?”軍爺喝道:“莫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後麵幾個小兵刷的將刀給拔出半截,寒光閃爍, 嚇死個人。


    老李頭嚇壞了, 臉色慘白,手亂擺:“不不不, 軍爺誤會了,我們都是良民。”


    良民不良民的,可不是你說了算!


    軍爺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了車門,裏麵立時傳來一聲驚呼, 最裏麵坐著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生得白淨秀美, 穿著月色素衣, 身上除了頭上簪著的一朵小白花, 甚首飾都沒戴, 一看就知道是家中長輩辭世, 正在戴孝的女子。


    少女臉上露出瞬間的驚慌,很快又強作鎮定,側著身給軍爺行了禮,聲音帶著幾分清冷稚嫩:“不知軍爺有何指教?”


    軍爺驚豔的目光在少女臉上轉了一圈,李婆子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擋在身後,賠笑道:“軍爺,我等乃是永州府溫溪鎮人士,因家中意外,因此不得不前往外地投親,並非賊寇,還請軍爺明察。”


    將小戶人家的謹小慎微表現得淋漓盡致。


    李婆子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荷包,暗暗遞給軍爺。


    軍爺捏了捏,收了起來:“路引呢?”


    林晚忙打開木箱子,將裝著路引的信封遞給李婆子,李婆子雙手遞給軍爺,軍爺抽出一看,沒問題。


    但想起一閃而過的另一個信封,揚眉:“另一個信封裏裝的是什麽?”


    李婆子露出為難的神色:“那是我們家小姐的婚書。”


    “拿來我看看。”你說是就是啊?要是什麽密信呢?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李婆子臉上露出為難,回頭:“小姐?”


    林晚遲疑了一瞬,還是將婚書拿出來了。


    軍爺抽出來一看,確實是婚書,上麵還有男女雙方的年庚,非常正式,是一份真真切切的婚書。


    軍爺將婚書塞回去:“是去投靠未婚夫的吧?甭去了,老老實實的回老家待著吧。”


    李婆子接過婚書,聞言便眼圈紅了,露出焦急的神色:“軍爺,就沒別的法子了嗎?這老家要是能呆得住,我們也不至於這時候出來啊,軍爺,要不,您給指條路吧。”


    李婆子再塞了個荷包,眼裏帶著懇求。


    軍爺接了荷包,卻擺擺手:“甚路都沒有,就老老實實的回去吧。快走吧,要不然就把你們當細作抓起來了。”


    李婆子見狀沒辦法,隻得收手:“那謝過軍爺了。老頭子,我們走吧。”


    “唉。”老李頭應了聲:“那軍爺我們走了。”


    老李頭駕著馬車回到街上,很快就找了個客棧住下來。


    等進了房間,關上門,李婆子才低聲問林晚:“姑娘,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看這樣子,從港口坐海船離開是不行的了。


    林晚臉上哪裏還有幾分青澀,她道:“正規的走不了,那就走不正規的。”


    “這能行嗎?”李婆子擔心。


    “沒事,這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隻要找對人,就沒有不行的。”林晚輕聲說:“麻煩李爺爺去接觸一下這方麵的人,如若找不到路子,可以問問掌櫃的,他是本地人,對這些事情應該很熟悉的。”


    李婆子應下:“是,老婆子這就去。姑娘,您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麽?”


    林晚的確是有些餓了:“現如今還沒有到晚膳時間,那就上點本地的特色點心吧。你和李爺爺要是餓了也去吃點。另外看看有沒有什麽方便攜帶的幹糧,也準備一些,一旦找到門路,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是,老婆子這就去準備。”李婆子應道。


    李婆子出去轉告了老李頭,又了兩碟點心,再點了一壺茶,送上去給林晚:“您放心,老李一定會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


    “我相信李爺爺。”林晚笑道。


    別看老李夫婦年紀大,但能讓永靖侯放到她身邊,陪她一起送這麽重要的東西上京的,這對夫婦自然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那老婆子去準備幹糧了。”李婆子笑道。


    “嗯,去吧,要是累了就歇著,別太辛苦。”再能幹,到底年齡擺在那裏,林晚還是關心了一句。


    “好的小姐,您也好好歇著。”


    李婆子離開之後,林晚用了一些點心,然後看向角落裏的兩個木箱。


    如若按照原計劃走海運,這兩木箱自然就直接帶走了,可如果走私人海船,這兩木箱就隻能棄了。


    不過,暫時不用動這些,等事情定下來再說。


    林晚洗了一把臉,躺床上歇息去了。


    到了傍晚,林晚醒來,李婆子將飯菜端進來,而後低聲給她說一下午打聽到的消息,再晚一些,老李頭也回來了。


    “怎麽樣?有沒有打聽到離開的路子?”門一關上,李婆子就迫不及待的問老李頭。


    “找到路子了。”老李頭道。


    “那我們豈不是馬上就可以離開了?”李婆子眼睛發亮。


    林晚也高興,但她發現老李頭卻並不像是很高興的樣子,遂冷靜了下來:“可是有什麽意外?”


    “也不能說是意外。”老李頭低聲說:“您知道,以前的泉州是不禁進出的,也就是今天泉州被叛賊占領,方才封鎖了港口,所以以往大家夥都是直接乘坐海船離開的,並沒有人會走私船,這一次老奴找到對方,提出想請對方送我們離開,對方還很驚訝,顯然他們此前也並沒有想到這條路子,但是我看他們也必然是心動了的,隻目前他們還沒有做好準備,所以要走可以,但要等兩天,等他們做好準備,以及打通關係。”


    也就是說,他們還要在泉州多停留兩天。


    “而且,資費可能不低。”老李頭道。


    “這是應該的。”畢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稍有不慎可是要掉腦袋的,說不定還會連累家族,林晚能理解,但等兩天時間太漫長了,而且很容易發生變故:“你去問問,我們多給點錢,能不能盡快走?今晚不行,明晚行不?”


    “好,老奴這就去跟他們聯係。”老李頭出去了。


    老李頭的交涉不一定順利,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繼續在泉州多呆兩天,因為她特殊的身份——乃是來自永州府,則待得越久就越有危險,林晚決定先將箱子裏的賬本等拿出來重新放好,以免叛賊來個突擊檢查。


    想到這裏,林晚對李婆子說:“婆婆,我想收拾一下行李,麻煩您幫我看一下門。”


    李婆子瞬間明白,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老奴將碗筷送下去。姑娘可要洗個熱水澡?”


    “要的。”林晚道:“不過剛用完晚膳,不好立即洗澡,得稍等片刻方才養生。”


    “老奴知曉。”李婆子道:“那老奴先下去了,片刻之後便讓小二將熱水送上來。”


    “行,去吧。”


    林晚給李婆子開了門,李婆子端著碗筷下去了,林晚將房門反鎖,又到窗戶邊檢查了一番,確定並無異樣之後才將窗戶也管好,回到角落,打開放在一旁的木箱子。


    這個木箱子裏裝的是一些書籍,以及幾個首飾盒,還有幾個藥包,一小壇酒。


    林晚目光在那藥包上略過,眼裏閃過一抹無奈。


    她是真沒想到永靖侯還給她準備了這麽些藥包,還全都是按照她的藥方抓的,她原先不知,直到李婆子將藥包拿出來熬藥,她才知道永靖侯還囑咐了她要按時給她熬藥,當時真是叫林晚哭笑不得,不過她原本病情就剛剛痊愈,還有些尾巴,再喝了兩天藥,到達泉州的時候便全然好了,也不得不承認,永靖侯還算貼心。


    就是這瓶酒吧,讓林晚總有種牙癢癢的感覺。


    這家夥,占了他便宜不夠,還來提醒她?


    就這麽怕她忘記了兩人有過肌膚之親?


    他真的想多了,她完全不在意的好嗎?


    林晚搖搖頭,將東西拿出來,打開最底下的隔板,將藏在裏麵的賬本和書信的拿出來。


    永靖侯應也擔心露遇不測,是以這些證物的外麵都用油紙仔細的包裹好了,林晚便也不有再費心,她重新將隔板安裝好,而後將原本的東西放回去,這才找出一塊包袱皮將東西包裹好。


    隻是東西該放到哪裏去才不會被人搜查到呢?


    林晚看了看不大的房間,床上,床底,桌子上,全都不太適合,因為人家既然是來檢查的,這些地方自然會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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