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穿書女配打臉日常[年代] 作者：不言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人起身打開會議室的門，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女人，田梅！
馮風看向田梅：“田同誌，你說說情況吧。”
田梅點點頭，避開楊晚月的目光，先向會議室裏的眾人鞠了一個躬，才小聲道：“我叫田梅，是咱們廠婦聯的幹事，前幾天有人來找我，說楊主任曾向她索賄，她給了幾次，後來實在不堪其擾，這才向我訴苦，我聽到以後特別氣憤，就向縣裏的領導舉報了！”
馮風一直觀察著楊晚月的神色，見她麵不改色，便問道：“楊同誌，對於田同誌的話，你有沒有要說的？”
楊晚月點頭：“當然！”她看向田梅，“既然你說我向人索賄，那這人是誰，你讓她出來我們當麵對質，總不能隻聽你們一麵之詞就給我定罪吧！”
田梅轉向馮風，見他沒開口，便說道：“這人就是因為膽子小，才不敢拒絕你的要求，或許你應該思考一下，人家到底為什麽那麽怕你！”
楊晚月聞言差點笑出聲，這倒打一耙的好本事，她之前怎麽沒發現田梅還有這等好口才呢！
她還沒開口說話，坐在對麵的馬主任搭腔了：“這麽怕咱們的楊主任，莫非……”
楊晚月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看向馮風：“既然這樣，那不如報公安吧，到了法庭上，誣陷我的人總是要露麵的，到時候我會有當麵對質的機會的！”
她這副無畏無懼的模樣，倒讓馮風心裏的天平朝她傾斜了一點。
馬主任見狀，趕緊朝田梅使了個眼色。
田梅忙道：“雖然她人不敢來，但我可以告訴大家她的名字，她叫王春紅，是前不久因為失火案被抓的鍾九的妻子，她和楊主任發生過衝突，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王春紅的名字一出來，有印象的人都開始回憶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麽回事！
王科長見狀有些急了，質問田梅：“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楊晚月同誌是以什麽原因向她索賄，向她索賄總得有個目標吧，要不王春紅同誌真能掏錢出來？”
田梅忽然勾唇笑了一下：“因為楊晚月同誌有個公安朋友，她曾告訴王春紅，隻要王春紅打點到位，她可以從中運作，讓鍾九盡快出來！”
“胡說八道！”李廠長忽然發火。
他看向馮風幾人：“當初倉庫失火，鍾九想逃避責任，是楊晚月同誌不顧危險，半夜蹲守，親手將鍾九給抓住，過程中，鍾九想要滅口，楊晚月同誌差點就被他給害死，這件事情全廠的人都知道，現在說楊同誌為了錢，要放了鍾九，這話說出去誰相信！”
李廠長說的這些確實是事實，大家一時間都在心裏思索起來。
馮風則注視著楊晚月：“這件事你能說清楚嗎？”
楊晚月點頭：“可以。”
她看向眾人：“那就先說說我這位公安朋友吧，不能讓人把髒水往無辜的人身上潑。”
“當初是因為我在無意間救了他發燒的孩子相識，那次我連名字都沒向人家透露，再一次遇上，就是抓到鍾九那次。因為鍾九的嘴太硬，所以我拜托了這位朋友幫忙，他在公安係統裏審人方麵還是比較有名的，也是因為他，最後才成功撬開鍾九的嘴，這件事我後來向省城來的領導報備過，相信領導還有印象。”
“從那以後，我就再沒和人家見過麵，不知道田梅同誌張口閉口說我在公安有人，這話是從哪聽來的！”她看向田梅的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微笑。
田梅在她的眼神注視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這，這不是我說的，是王春紅說的。”
“噢？”楊晚月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鄭廠長，“那王春紅還挺有本事的，這件事按理說應該沒幾個人知道！”
鄭廠長清咳一聲，避開她的眼神。
楊晚月接著道：“第二件事，是關於王春紅同誌向我送好處，沒錯，確有其事！”
她話音落，辦公室裏爆出新一輪討論。
“什麽？竟然是真的？”
“她竟然承認了？”
“不可能吧！”
“我不相信！”
連馮風等人都對視了一眼，小聲討論起來。
坐在旁邊的趙廠長則不動聲色的給坐在門口的錢秘書使了個眼色。
錢秘書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悄悄起身出了會議室。
出了門，他就狂奔到下樓，跑到一樓時剛好看到張秀，她應該是剛出車回來，手裏還拿著車鑰匙。
見到他，張秀還跟他打招呼：“錢秘書，你跑那麽快幹什麽？”
錢秘書刹住腳，拉住張秀的胳膊：“田梅在會議室裏舉報楊主任貪汙受賄，你現在立刻去找王春紅，讓她過來把事情講清楚！”
“什麽？”張秀臉色一變，立刻拽住錢秘書的袖子：“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錢秘書三言兩語把事情講了一遍，就連忙道：“你趕快去，我不能出來太久，得立刻回去！”
張秀忙點頭：“放心，我一定把王春紅給找過來！”
她撂下這句話，轉身就往王春紅工作的車間跑去，不過到了才知道，王春紅今天根本沒上班。
她著急忙慌出來時，正好碰上了和王春紅一個車間上班的陶秋紅。
陶秋紅見張秀臉色不對，忙拽住她的胳膊：“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張秀將她拉到外麵，快速將錢秘書告訴她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末了問道：“你知道王春紅在哪裏嗎？她住宿舍還是住家裏？”
目前為止，張秀隻知道王春紅是豐順本地人，是鍾九的妻子，其他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
陶秋紅仔細想了想，又跑進車間找人問了問，才跑回來，喘著粗氣道：“和她一個宿舍的說她昨天晚上就回家了，現在肯定不在宿舍，鍾九家也不是本地的，不過她娘家住白楊公社！”
白楊公社？張秀轉身就跑，被陶秋紅給拽住。
“你等我一下，我進去請個假，和你一起去！”
張秀點點頭急道：“那你快點！”
看著陶秋紅跑回了車間，她急得在原地來回走動，不知道晚月這會兒怎麽樣了，能不能把事情給解釋清楚！
第143章
會議室裏,從楊晚月承認王春紅向她送禮後，眾人一直都在竊竊私語，田梅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放鬆,但是坐在上首的鄭廠長卻覺得沒那麽簡單。
雖然沒有正麵交過手,但他心裏明白，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在七廠站穩腳跟的人,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最後還是馮風開了口：“你的意思是王春紅確實向你送過禮，那你呢？你收了沒有？”
肯定收了啊，沒見她都承認了！坐在下麵的馬主任剛想開口,被鄭廠長給瞪了一眼，隻好暫時閉上了嘴。
楊晚月點頭：“收了！”不等新一輪的討論開始,楊晚月立刻又大聲道,“不過…”
她看向眾人：“從五月份王春紅被我訓斥後，我隻在上周五見過她一次,當時是她主動來找我的,給我送了一些玉米和花生，不過當時我拒絕了,但王春紅放下東西就跑，我沒辦法，隻好提著籃子去了食堂，當著食堂大師傅的麵清點了數量,一共十五根玉米和半籃子花生,全部交給了食堂。”
她說道這裏,忽然笑了笑：“噢,對了,這些東西今天中午已經進了在座的肚子裏了,不過你們放心,這些東西我給了錢的，就當是我請大家吃的好了！”
這話一出，剛才有些在心裏懷疑楊晚月的人都有些尷尬，後勤科的主任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嗯…中午的涼拌花生真挺好吃的！
“你說這些東西是你花錢買的？你有證據嗎？”坐在馮風旁邊的人開口。
楊晚月點頭：“當然，我沒追上王春紅，又不好把東西送回去，所以當天下班後，我按照市價把錢和糧票送到了王春紅的家裏，並親手交給了她的母親，當時我請了同部門的兩位同誌陪我一起去的，這兩位同誌是秦秀英和李苗苗，你們可以去查。”
馮風向旁邊人一點頭，這人直接起身出去了。
婦聯辦公室就在樓上，沒幾分鍾他就回來了，朝馮風點了下頭。
馮風再看向田梅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田同誌，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田梅瞬間急了，眼神左顧右盼，最後大聲嚷道：“這也不能證明你沒收人家的錢，而且如果你沒有收錢，為什麽你的存折裏有那麽多錢，你的工資跟你存折裏的錢比，差得太遠了吧，還有你的衣服，你身上這件成衣可不便宜吧？”
“如果你沒有貪汙，這些錢是從哪來的！”
最後這句話，她喊得極有底氣，就是認定了楊晚月狡辯不了，反正存折裏的錢不是假的，看她怎麽狡辯！
楊晚月意外挑眉，目光冰冷的看著她：“你竟然偷看我的存折？”
田梅立刻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應該有這麽多錢，再說要不是我看到了，今天差點就要被你蒙混過關！”
馮風開口問道：“田同誌，你說楊主任的工資和存折不符，那楊主任的存折裏究竟有多少錢？”
田梅得意的瞥一眼楊晚月，大聲道：“她的存折裏有足足兩千元！”
“兩千元！”有人沒忍住驚呼出聲。
“天呐，簡直不敢相信！”
辦公室裏一時吵嚷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的討論聲都大。
畢竟兩千元在這麽年代看來，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就連趙廠長都忍不住皺起眉頭看向楊晚月，不過在發現她的臉色依舊淡定的時候，悄悄鬆了口氣。
馮風用銳利的目光看向楊晚月，語氣都帶著懷疑：“這個你也能解釋？”
楊晚月歎口氣，再次重複：“當然！”
這下全辦公室的人看著都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她。
她看向眾人，解釋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的文筆還不錯，曾在報紙上發表過幾篇文章。”
這個眾人當然都知道，從“國棉廠女工的幸福生活”，到“國棉廠女子司機班”，再到最近的“麵對家暴我們要勇敢說不”，這三篇文章無論那一篇發表時，都能在當下引起群眾巨大的反響。
七廠有個筆鋒犀利的婦聯主任不是什麽秘密，這不是還因為最後一篇文章，被京市的陳主席親自點了名嗎！
“這和你的存款有什麽關係嗎？”有人問道。
楊晚月頷首：“當然有關係，相信大家都明白，文章在報紙上發表是有稿費的。”
“胡說！”田梅立刻反駁，“三篇文章稿費才多少，撐死不過兩百塊，你存折上可是有兩千塊還多，你覺得你這說辭能說得過去嗎？”
馬主任這時候終於收到來自鄭廠長的目光暗示，立刻跳了出來：“對啊，這帳怎麽算都合不上啊，就算咱廠的職工平均工資要高一些，楊主任現在的工資有四十幾塊吧，但她來廠裏上班剛滿一年，當上主任還不到一年，就算加上稿費，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錢啊！”
大家聞言都皺起眉頭，有的人甚至已經在心裏認定了楊晚月貪汙的事實，畢竟怎麽看，楊晚月都不是應該擁有兩千元存款的人。
楊晚月麵對著各色的目光，歎息一聲：“好吧，本來我不想說，既然如此，現在我告訴你們實話！”
…
楊晚月在這邊歎息的時候，張秀終於將車開到白楊公社。
她開著車眼神四處尋找，問旁邊的陶秋紅：“你知道王春紅家具體在哪裏嗎？”
陶秋紅也焦急的四處張望，王春紅的資料上根本就不會填寫娘家的具體地址，她回道：“據說就在公社旁邊的大隊，要不我下去找找吧！”
張秀看看時間，最後一咬牙將車子開到公社門口：“我記得過年時，有一個黃書記去過晚月家看望她奶奶，他好像就是白楊公社的，我進去找他幫幫忙！”
她停好車跑下去進了公社大院，陶秋紅也從車上下來，靠在車門上雙眼盯著開往的人，時不時的上去詢問一下路人。
白楊公社辦公的院子是一排平房，張秀顧不上其他，一連闖了好幾間辦公室，才在最後一間找到黃正安。
“唉，你幹什麽呢！”有人出來喊。
馮風看向田梅：“田同誌，你說說情況吧。”
田梅點點頭，避開楊晚月的目光，先向會議室裏的眾人鞠了一個躬，才小聲道：“我叫田梅，是咱們廠婦聯的幹事，前幾天有人來找我，說楊主任曾向她索賄，她給了幾次，後來實在不堪其擾，這才向我訴苦，我聽到以後特別氣憤，就向縣裏的領導舉報了！”
馮風一直觀察著楊晚月的神色，見她麵不改色，便問道：“楊同誌，對於田同誌的話，你有沒有要說的？”
楊晚月點頭：“當然！”她看向田梅，“既然你說我向人索賄，那這人是誰，你讓她出來我們當麵對質，總不能隻聽你們一麵之詞就給我定罪吧！”
田梅轉向馮風，見他沒開口，便說道：“這人就是因為膽子小，才不敢拒絕你的要求，或許你應該思考一下，人家到底為什麽那麽怕你！”
楊晚月聞言差點笑出聲，這倒打一耙的好本事，她之前怎麽沒發現田梅還有這等好口才呢！
她還沒開口說話，坐在對麵的馬主任搭腔了：“這麽怕咱們的楊主任，莫非……”
楊晚月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看向馮風：“既然這樣，那不如報公安吧，到了法庭上，誣陷我的人總是要露麵的，到時候我會有當麵對質的機會的！”
她這副無畏無懼的模樣，倒讓馮風心裏的天平朝她傾斜了一點。
馬主任見狀，趕緊朝田梅使了個眼色。
田梅忙道：“雖然她人不敢來，但我可以告訴大家她的名字，她叫王春紅，是前不久因為失火案被抓的鍾九的妻子，她和楊主任發生過衝突，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王春紅的名字一出來，有印象的人都開始回憶起來，好像確實有這麽回事！
王科長見狀有些急了，質問田梅：“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楊晚月同誌是以什麽原因向她索賄，向她索賄總得有個目標吧，要不王春紅同誌真能掏錢出來？”
田梅忽然勾唇笑了一下：“因為楊晚月同誌有個公安朋友，她曾告訴王春紅，隻要王春紅打點到位，她可以從中運作，讓鍾九盡快出來！”
“胡說八道！”李廠長忽然發火。
他看向馮風幾人：“當初倉庫失火，鍾九想逃避責任，是楊晚月同誌不顧危險，半夜蹲守，親手將鍾九給抓住，過程中，鍾九想要滅口，楊晚月同誌差點就被他給害死，這件事情全廠的人都知道，現在說楊同誌為了錢，要放了鍾九，這話說出去誰相信！”
李廠長說的這些確實是事實，大家一時間都在心裏思索起來。
馮風則注視著楊晚月：“這件事你能說清楚嗎？”
楊晚月點頭：“可以。”
她看向眾人：“那就先說說我這位公安朋友吧，不能讓人把髒水往無辜的人身上潑。”
“當初是因為我在無意間救了他發燒的孩子相識，那次我連名字都沒向人家透露，再一次遇上，就是抓到鍾九那次。因為鍾九的嘴太硬，所以我拜托了這位朋友幫忙，他在公安係統裏審人方麵還是比較有名的，也是因為他，最後才成功撬開鍾九的嘴，這件事我後來向省城來的領導報備過，相信領導還有印象。”
“從那以後，我就再沒和人家見過麵，不知道田梅同誌張口閉口說我在公安有人，這話是從哪聽來的！”她看向田梅的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微笑。
田梅在她的眼神注視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這，這不是我說的，是王春紅說的。”
“噢？”楊晚月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鄭廠長，“那王春紅還挺有本事的，這件事按理說應該沒幾個人知道！”
鄭廠長清咳一聲，避開她的眼神。
楊晚月接著道：“第二件事，是關於王春紅同誌向我送好處，沒錯，確有其事！”
她話音落，辦公室裏爆出新一輪討論。
“什麽？竟然是真的？”
“她竟然承認了？”
“不可能吧！”
“我不相信！”
連馮風等人都對視了一眼，小聲討論起來。
坐在旁邊的趙廠長則不動聲色的給坐在門口的錢秘書使了個眼色。
錢秘書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悄悄起身出了會議室。
出了門，他就狂奔到下樓，跑到一樓時剛好看到張秀，她應該是剛出車回來，手裏還拿著車鑰匙。
見到他，張秀還跟他打招呼：“錢秘書，你跑那麽快幹什麽？”
錢秘書刹住腳，拉住張秀的胳膊：“田梅在會議室裏舉報楊主任貪汙受賄，你現在立刻去找王春紅，讓她過來把事情講清楚！”
“什麽？”張秀臉色一變，立刻拽住錢秘書的袖子：“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
錢秘書三言兩語把事情講了一遍，就連忙道：“你趕快去，我不能出來太久，得立刻回去！”
張秀忙點頭：“放心，我一定把王春紅給找過來！”
她撂下這句話，轉身就往王春紅工作的車間跑去，不過到了才知道，王春紅今天根本沒上班。
她著急忙慌出來時，正好碰上了和王春紅一個車間上班的陶秋紅。
陶秋紅見張秀臉色不對，忙拽住她的胳膊：“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張秀將她拉到外麵，快速將錢秘書告訴她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末了問道：“你知道王春紅在哪裏嗎？她住宿舍還是住家裏？”
目前為止，張秀隻知道王春紅是豐順本地人，是鍾九的妻子，其他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
陶秋紅仔細想了想，又跑進車間找人問了問，才跑回來，喘著粗氣道：“和她一個宿舍的說她昨天晚上就回家了，現在肯定不在宿舍，鍾九家也不是本地的，不過她娘家住白楊公社！”
白楊公社？張秀轉身就跑，被陶秋紅給拽住。
“你等我一下，我進去請個假，和你一起去！”
張秀點點頭急道：“那你快點！”
看著陶秋紅跑回了車間，她急得在原地來回走動，不知道晚月這會兒怎麽樣了，能不能把事情給解釋清楚！
第143章
會議室裏,從楊晚月承認王春紅向她送禮後，眾人一直都在竊竊私語，田梅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放鬆,但是坐在上首的鄭廠長卻覺得沒那麽簡單。
雖然沒有正麵交過手,但他心裏明白，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在七廠站穩腳跟的人,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最後還是馮風開了口：“你的意思是王春紅確實向你送過禮，那你呢？你收了沒有？”
肯定收了啊，沒見她都承認了！坐在下麵的馬主任剛想開口,被鄭廠長給瞪了一眼，隻好暫時閉上了嘴。
楊晚月點頭：“收了！”不等新一輪的討論開始,楊晚月立刻又大聲道,“不過…”
她看向眾人：“從五月份王春紅被我訓斥後，我隻在上周五見過她一次,當時是她主動來找我的,給我送了一些玉米和花生，不過當時我拒絕了,但王春紅放下東西就跑，我沒辦法，隻好提著籃子去了食堂，當著食堂大師傅的麵清點了數量,一共十五根玉米和半籃子花生,全部交給了食堂。”
她說道這裏,忽然笑了笑：“噢,對了,這些東西今天中午已經進了在座的肚子裏了,不過你們放心,這些東西我給了錢的，就當是我請大家吃的好了！”
這話一出，剛才有些在心裏懷疑楊晚月的人都有些尷尬，後勤科的主任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嗯…中午的涼拌花生真挺好吃的！
“你說這些東西是你花錢買的？你有證據嗎？”坐在馮風旁邊的人開口。
楊晚月點頭：“當然，我沒追上王春紅，又不好把東西送回去，所以當天下班後，我按照市價把錢和糧票送到了王春紅的家裏，並親手交給了她的母親，當時我請了同部門的兩位同誌陪我一起去的，這兩位同誌是秦秀英和李苗苗，你們可以去查。”
馮風向旁邊人一點頭，這人直接起身出去了。
婦聯辦公室就在樓上，沒幾分鍾他就回來了，朝馮風點了下頭。
馮風再看向田梅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田同誌，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田梅瞬間急了，眼神左顧右盼，最後大聲嚷道：“這也不能證明你沒收人家的錢，而且如果你沒有收錢，為什麽你的存折裏有那麽多錢，你的工資跟你存折裏的錢比，差得太遠了吧，還有你的衣服，你身上這件成衣可不便宜吧？”
“如果你沒有貪汙，這些錢是從哪來的！”
最後這句話，她喊得極有底氣，就是認定了楊晚月狡辯不了，反正存折裏的錢不是假的，看她怎麽狡辯！
楊晚月意外挑眉，目光冰冷的看著她：“你竟然偷看我的存折？”
田梅立刻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應該有這麽多錢，再說要不是我看到了，今天差點就要被你蒙混過關！”
馮風開口問道：“田同誌，你說楊主任的工資和存折不符，那楊主任的存折裏究竟有多少錢？”
田梅得意的瞥一眼楊晚月，大聲道：“她的存折裏有足足兩千元！”
“兩千元！”有人沒忍住驚呼出聲。
“天呐，簡直不敢相信！”
辦公室裏一時吵嚷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的討論聲都大。
畢竟兩千元在這麽年代看來，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就連趙廠長都忍不住皺起眉頭看向楊晚月，不過在發現她的臉色依舊淡定的時候，悄悄鬆了口氣。
馮風用銳利的目光看向楊晚月，語氣都帶著懷疑：“這個你也能解釋？”
楊晚月歎口氣，再次重複：“當然！”
這下全辦公室的人看著都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她。
她看向眾人，解釋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我的文筆還不錯，曾在報紙上發表過幾篇文章。”
這個眾人當然都知道，從“國棉廠女工的幸福生活”，到“國棉廠女子司機班”，再到最近的“麵對家暴我們要勇敢說不”，這三篇文章無論那一篇發表時，都能在當下引起群眾巨大的反響。
七廠有個筆鋒犀利的婦聯主任不是什麽秘密，這不是還因為最後一篇文章，被京市的陳主席親自點了名嗎！
“這和你的存款有什麽關係嗎？”有人問道。
楊晚月頷首：“當然有關係，相信大家都明白，文章在報紙上發表是有稿費的。”
“胡說！”田梅立刻反駁，“三篇文章稿費才多少，撐死不過兩百塊，你存折上可是有兩千塊還多，你覺得你這說辭能說得過去嗎？”
馬主任這時候終於收到來自鄭廠長的目光暗示，立刻跳了出來：“對啊，這帳怎麽算都合不上啊，就算咱廠的職工平均工資要高一些，楊主任現在的工資有四十幾塊吧，但她來廠裏上班剛滿一年，當上主任還不到一年，就算加上稿費，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錢啊！”
大家聞言都皺起眉頭，有的人甚至已經在心裏認定了楊晚月貪汙的事實，畢竟怎麽看，楊晚月都不是應該擁有兩千元存款的人。
楊晚月麵對著各色的目光，歎息一聲：“好吧，本來我不想說，既然如此，現在我告訴你們實話！”
…
楊晚月在這邊歎息的時候，張秀終於將車開到白楊公社。
她開著車眼神四處尋找，問旁邊的陶秋紅：“你知道王春紅家具體在哪裏嗎？”
陶秋紅也焦急的四處張望，王春紅的資料上根本就不會填寫娘家的具體地址，她回道：“據說就在公社旁邊的大隊，要不我下去找找吧！”
張秀看看時間，最後一咬牙將車子開到公社門口：“我記得過年時，有一個黃書記去過晚月家看望她奶奶，他好像就是白楊公社的，我進去找他幫幫忙！”
她停好車跑下去進了公社大院，陶秋紅也從車上下來，靠在車門上雙眼盯著開往的人，時不時的上去詢問一下路人。
白楊公社辦公的院子是一排平房，張秀顧不上其他，一連闖了好幾間辦公室，才在最後一間找到黃正安。
“唉，你幹什麽呢！”有人出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