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瞬間反應過來,看向臉頰緋紅的金發大小姐。


    看來她跟唐的匹配度也相當高,隔了這麽遠都能聞到信息素的味道。


    “可以走了嗎……”她的聲音沙啞而動聽,眼睛濕潤得就像迷離的海洋。


    “很快。”銀發哨兵按著她濕潤的睡裙包裹的大腿,防止她摔下去,目光直視著前方,依然寡言少語。


    出了電梯,他們來到了下一層,走廊和上麵差不多,但陰冷的氣息更重了幾分。


    1998開了幾個房間,裏麵都是空的,不過有一間放著古代電腦,稍稍一碰還能自動打開,哨兵把裏麵的資料都刻錄了一份發給了政府。


    因為隻用了短短一瞬,碧茗感覺自己什麽都沒看清就被抱了起來,那個冷酷的哨兵還警告她:“別亂看。”


    她有點生氣,低頭抱怨:“憑什麽瞞著我……我就要看……”她的唇瓣幾乎要貼上他裸露在外的耳部,那邊的聽覺係統很敏感,她的嗬氣瞬間就湧入了1998的耳朵,那份暖和又濡濕的氣息讓向來冷靜的機械人掙紮了一下,腦內的信號倏地變得混亂無序。


    “喂——”她發現1998就像忽然卡殼了一樣,“沒事吧?”


    銀發哨兵閉上眼,在智腦【局部溫度增長過快】的警告聲中,感受著這一瞬間撲騰起伏的信號。


    “1998?”碧茗發現對方越來越奇怪了,人造人都這麽別扭嗎?


    不過很快,她就無暇思考這個了。


    有一個“呼嚕呼嚕”的野獸渴血的低聲咆哮正在不斷逼近他們。


    碧茗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心裏一顫:本以為蜥蜴頭異形已經夠醜了,眼前這個嘴巴開裂、舌頭長得嚇人的鬼東西似乎更能讓人san值狂掉。


    1998手指微微一動,那隻怪物就四邊裂開了。


    碧茗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見到變成肉團的裂口怪又慢慢爬了起來,分裂成四隻靈活的小怪物。


    “這玩意不會越打越多吧?”這下她是真的怕了,連因為結合熱不怎麽清醒的腦子都清明了一瞬。


    1998眸色一沉,直接鎖定了那四隻小怪張牙舞爪的地方,手掌合攏,然後小怪們就被擠成了齏粉。


    這是徹底破壞物體內部分子結構的能力,也是1998戰鬥常用的招數之一。


    但這一切都沒那麽快結束,似乎是殺死異形出發了某種機關,很快又趕來了三隻新的。


    碧茗隻覺得空氣裏的獵獵腥風都快把自己熏暈了。


    1998的眼神看起來無比冷酷,雖然他有能力可以平推過去,但趕走這三隻估計還會來新的,為了避免越聚越多,他幹脆抱著碧茗飛奔離開,不再理會跟在背後嘶吼的異形。


    與此同時,1998的大腦裏也在不斷播放著唐的通知。


    【我現在到最後一層了,遇見了一大堆瘋狂的怪物。】


    【怪物解決完了。】


    【它們似乎在看守著一樣東西……哦,一個龐大的實驗室。】


    【開門方式有點麻煩,我直接撬開了,不過負責看守的人工智能很生氣,它說要報複我們。】


    【該死,那個毒氣怎麽還不消失?我都快暴走了。】


    【或許我應該提醒你,我身後跟著一條令人厭惡的尾巴,你能幫我清掃一下嗎?】


    看到這一條,1998深深地擰眉——尾巴?


    工業區有幾十家大型公司,能猜到坎特拉公司的話,說明情報已經泄露,其他勢力也知道了這裏。


    既然如此,他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政府。


    很快,政府表示會提供一支機動的人造人軍團,為了防止原液和資料失竊,可以任他調遣。


    1998很冷靜,作為唯一突破雙s的機械改造人,政府背後的“底牌”,他決定先派人守著出口,以防萬一。


    碧茗看著1998忽然打開了一條新的空間通道,裏麵走出來兩個氣勢很強的哨兵機器人,嚇了一跳。


    他們全程沒有交談,隻是對視了一眼,然後往樓上的方向奔去。


    “那些人……來幹什麽?”


    銀發哨兵沒有應答,隻是摟緊懷裏昏昏沉沉的少女,走進了電梯。


    這裏的地下電梯設計得很狡猾,每通往下一層都需要指紋和瞳孔之類的生物信息。


    但1998的智腦可以幫忙作弊,騙過電梯的識別係統,兩人最後直接來到了唐所在的最後一層。


    一走出電梯門,撲麵而來的血渣的腥臭味就彌漫開來,惡心得大小姐捂住了鼻子輕咳。


    在他們麵前,整條走廊都是各種異形的斷肢殘骸鋪就的血色地毯。


    似乎察覺到什麽氣息,1998的眼眸愈發冷漠,他將少女從肩上卸了下來,讓她躲到自己身後。


    “怎麽了,”碧茗輕輕地抓著他的衣角,額頭沁出細汗,“誰……來了嗎?”


    下一秒,她忽然身體一顫,後頸忽然變得無比灼熱,心跳也陡然加速。


    就好像前麵有什麽格外吸引自己的東西,正在朝這邊走來。


    空氣中,龐大而浩瀚的信息素氣息猶如潮水般傾瀉,無聲地散發著誘惑。


    走廊的盡頭,逐漸出現了一個人影,緩步朝他們走來。


    烈焰般的紅發,還有泛著薄紅的英俊臉龐,還有一雙泛著冷意的金褐色銳眸。


    在看到碧茗時,那份冷意逐漸演變成隱隱的慍怒——以及自責。


    “是誰……把你帶來這裏的?”他的嗓音聽起來沙啞無比,就像是在強行忍耐著什麽,“特斯黛,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可是不來這裏,我就會被蛇咬死。”金發少女盯著他,嘴唇抿了抿,那雙藍色的眼睛就像是蟄伏了整個春天的雨霧,朦朧又委屈,仿佛迫切等待著一份安慰。


    1998原本還杵在碧茗身前,可是下一秒,卻發現身後的少女忽然鬆開了他的衣角,踉蹌著跑向了那個紅發男人。


    她明明已經沒什麽力氣了,短短幾步路都跑得差點摔倒,但撲入那個紅發男人的懷裏時,就像一隻被風雨淋濕的小鳥,跌跌撞撞地撞入了自己的歸宿。


    菲尼克斯收攏手臂,抱緊了她不斷顫抖的身體,任由她在懷裏發泄情緒。


    “菲尼,我好難受……可是哪裏都找不到你……”大小姐死死地抓著竹馬的衣襟,一直蓄在眼眶的淚珠簌簌地往下掉,“我好熱,好像要死掉一樣……你又不在……”


    忍了一路的驕傲的大小姐,此時在紅發男人的懷裏,就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噎的時候還不住地咬著嘴唇,可是濕漉漉的眼睛越眨就越多眼淚,怎麽都止不住。


    菲尼克斯捧著她的臉龐,指腹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滴,然後用滾燙的額頭貼著她的,嗓音越發喑啞而幹澀。


    “特斯黛,別哭,是我的錯。”


    “就,就怪你——”她哭得氣喘籲籲,鼻尖通紅,“克裏斯,還,欺負我……”


    男人眼神一冷,可聲音卻愈發溫柔:“以後教訓他,好不好?”


    “還,還不止這個,”大小姐抓著他的手,讓他摸自己的頭發,繼續抽噎,“我的頭發,和衣服都被淋濕了,你看……”


    菲尼克斯摸到她的濕發,知道她肯定是吃了一番苦頭,心頭不免酸澀,手指輕撫著她的發絲而過,一陣無形的暖風拂過,將女孩的發絲還有睡裙都瞬間烘幹。


    “不、不夠……”金發少女被他捧著臉,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嘴巴也咬得紅灩灩的,精致的小臉看起來就像一朵沾著水露的小玫瑰,“全部……都要弄幹……”


    “好。”男人摸了摸少女已經幹燥的發絲,低頭笑了一下,用手指給她擦了擦眼角,把最後那滴欲落未落的眼淚輕柔地抹掉。


    “不可以用手。”她抓著他的手,在他溫柔的笑眼中,眼眶又蓄起了水霧,“不可以敷衍我……”


    菲尼克斯看著難哄的小青梅,終於垂首,燥熱的唇瓣落在她的額頭,一觸即離。


    “不夠。”她悶悶地嘟囔。


    男人的唇瓣發出一聲輕歎,似是無奈。


    下一秒,他挑起了小姑娘的下頜,細細密密的吻如同雨絲從她的額頭落到眼角,鼻尖,最後停留在唇瓣上,深深地壓了下去——


    那份長久的節製和忍耐,都在青梅的眼淚中丟盔卸甲。


    他總是舍不得讓她委屈的。


    所以她要,他就會給。


    隻是紅發男人沒有察覺到,自己眼底的暗欲,也在唇齒的交纏間被無聲釋放。


    他的手指抵著她的後背,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裹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無聲吞噬。


    “嗯……”大小姐被親得腰酥腿軟,眼眸含水,後頸更是癢得她一個勁地顫。


    菲尼克斯捉著懷裏這隻顫巍巍的小鴿子,像是捧著珍寶,細細地,輕輕地啄吻,等她緩過氣來,又逗著她張口,在她口中侵城掠池。


    大概是親狠了,少女隻覺得癢得後脊椎就像過電一樣麻,忍不住縮了一下,卻被意猶未盡的菲尼克斯按著最癢的腰窩,繼續索吻。


    ……


    等大小姐逐漸回魂,才看到紅發男人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輕輕一啄,金褐色的眼瞳半睞著,帶著燙意望著她笑:“現在夠嗎?”


    她臉紅耳赤,手指撩起金發挽到耳後,試圖維持自己的形象:“就、就那樣吧……還是很難受。”


    後半句話說得不假,她身上的結合熱可不是親一下就能解的,而菲尼克斯那冷白皮都被染得通紅,顯然被信息素勾得有些失控。


    紅發男人點了點頭,收起笑意:“總之,你現在需要一支抑製劑。”


    碧茗搖了搖頭:“找不到。”


    然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指了指另一邊的銀發哨兵:“1998好像說會把我送回首都星。”


    “去醫療所麽?”菲尼克斯不置可否,隻是親昵地揉了揉她的耳朵,“調配抑製劑需要一定的時間,最快的話還是回別墅拿現成的。”


    “可是沒有……”


    “我待會帶你回去找找。”他不希望她一直受結合熱的折磨。


    另一邊,觀看了全程的1998若有所思,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海報。


    人類表達愛意時都是親吻和擁抱嗎?


    可是他依然不理解,肢體的相貼有什麽意義。


    下一秒,他的記憶晶體冒出了一些被他儲存過的信號,讓1998瞬間想起了少女的唇瓣貼在自己耳畔絮語的感知。


    好吧……那確實很【雀躍】。


    隻是模擬的信號一旦消失,他似乎又什麽都感受不到了。


    銀發哨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裏空蕩蕩的,沒有愛,也沒有恨,隻有機械的指令。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目前依然是:演技+生理反應


    畢竟按照大小姐的人設,就是會恃寵而驕,遇到可靠的人總是會特別委屈的(但又很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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