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媽過世了,我們倆是不是該趁著她還沒出顧家的門,將財產分一分了?”


    顧南平看著顧南生,老太太名下的財產絕不能讓大房都拿走了。


    “二叔,奶奶生前有交待。你們倆回來,讓我不要為難你們,給你們一筆錢。”


    顧慎言目光直直地看著顧南平,“既然你們那麽想分奶奶的財產,我可以將奶奶名下的財產全都折現給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顧南平想到自己可以得到很多錢,不禁露出貪婪的笑意。


    “拿了錢,你們倆不許再踏進汀城半步。”


    顧慎言也是為了杜絕後患,畢竟顧南平夫妻倆都愛作妖。


    “行。”


    顧南平點頭點得很幹脆,他和嚴麗珠分開了一段時間又合好了。現在有了錢,他也不用擔心嚴麗珠會再走了。


    “明天錢會匯入你的卡中,一旦讓我發現你們食言,我會凍結你名下所有的卡。”


    顧慎言的威脅,讓顧南平有些不悅,“你怎麽也是晚輩,說話注意點語氣和措詞。”


    “二叔,我不說廢話。”


    顧慎言眸光轉冷,看著顧南平有些頭皮發麻,“行,我保證不食言,這總可以了吧?”


    聶沁如看著顧南平的嘴臉,心裏替老太太不值。她人才剛過世,顧南平就跳出來搶財產了。


    搶就搶吧,好歹在搶財產之前看看老太太的遺容也行,但他們夫妻倆都沒有。


    “走了走了,別呆在這裏,真晦氣。”


    嚴麗珠拉著顧南平,直接無視靈柩中的老太太,就那樣堂而皇之地走了。


    顧慎言咬了咬後牙槽,強忍著沒有去計較。


    喬少寒握住顧慎言的肩膀頭,沉聲說道,“大哥,讓奶奶入土為安更重要。”


    “走吧。”


    顧慎言一揮手,四人重新抬起靈柩送上殯儀館的車子,前往火葬場。


    聶沁如開車,載著盧玉琳跟在後麵。


    盧玉琳忍不住一直抹眼淚,“我和老太太相處了幾十年,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婆婆。可惜啊。”


    聶沁如透過後視鏡看了盧玉琳一眼,沒有出聲打斷她。


    每個人發泄情緒的方式不一樣,也許盧玉琳這麽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能讓她心理舒坦些。


    到了火葬場,一條龍服務走完,顧慎言捧著老太太的骨灰盒回到老宅,將盒子擺到顧老爺子的旁邊。


    “爺爺奶奶,你們終於團聚了。”


    顧慎言跪在墊子上磕了三個頭,接過管家手中的香燭插到香壇裏。


    聶沁如默默地跟著顧慎言磕完頭,將香燭插到香壇裏。


    “沁如,你先去休息吧,我陪陪奶奶。”


    顧慎言一直以為自己還有時間陪老太太,沒想到她一天都沒給他就過世了,讓他心裏堵得慌。


    “不,我陪著你。”


    聶沁如知道顧慎言心裏很傷心,隻是臉上沒有表露出來。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顧慎言搖頭拒絕了,聶沁如也沒有勉強他,“好吧。”


    她回房間去了,躺在床上發呆。


    老太太過世了,每個人心裏都難過,但活著的人還是要朝前看的。


    半夜,顧慎言才回到房間,見聶沁如還睜著眼睛。他蹲在床邊看著她,“怎麽還沒睡?”


    “睡不著。”


    聶沁如輕歎口氣,“這些日子發生太多事情了,我想到尤誌遠和張恭,又想到奶奶,心緒很亂。”


    “誌遠的養父母已經將他的骨灰盒帶回去安葬了,顧氏每個月會按時將他的工資打到他養父母的帳上,直到他們過世。”


    顧慎言搖了搖頭,“我能做的隻有替誌遠贍養兩位老人。至於花姐,我希望龍靈兒能治好他。”


    “希望吧。”


    聶沁如咬著唇,她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也許龍靈兒有辦法。


    ……


    時間一晃過去三個月,顧家已經從老太太過世的傷痛中恢複了生機。


    顧慎言每天早出晚歸,聶沁如為了減輕他的負擔,承擔起尤誌遠的工作。


    盧玉琳則在顧家承擔起老太太的角色,管理顧家的內務。


    開完會,聶沁如看著顧慎言,“我想去看看龍靈兒和花姐。”


    “好。”


    顧慎言點頭,他也想去看看張恭的情況如何了。


    兩人事先沒有告訴龍靈兒,直接驅車趕到藥廬。


    當聶沁如看到龍靈兒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時,詫異不已,“你懷孕了?”


    “是。”


    龍靈兒點頭,“是張恭的孩子。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懷孕。”


    “張恭的情況有變化嗎?”


    聶沁如知道張恭有後了,替他開心。


    “沒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我知道我每天告訴他寶寶的情況時,他的手指都會微微抖動。我知道他都聽得到。”


    龍靈兒抬手撫著肚子,“這個孩子也算來得正是時候,能夠給他一些刺激。等我將蠱蟲養好了,我會放入他的體內,試著將他的腦神經重組。總有一天,我會成功的。”


    “我相信你會成功。”


    聶沁如看到張恭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看起來就像是正在熟睡一般。


    龍靈兒邊給張恭的四肢按摩針灸邊說道,“經過這些藥味的熏蒸,他身體狀況已經恢複正常了,脈搏也在正常跳動。我知道他也很努力地想醒來。”


    “龍靈兒,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你就不要放棄。”


    聶沁如鼓勵龍靈兒,龍靈兒淡淡地笑了笑,應道,“為了寶寶,我不會放棄的。就算張恭醒不過來,我也會和寶寶一起陪著他直到他死去。之後的日子,我會一個人帶大寶寶。”


    看著龍靈兒年紀輕輕卻如此堅強,聶沁如心裏酸澀得要命,為什麽老天總是在這樣折磨一個善良的女人?


    “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你一定要開口。”


    聶沁如握住龍靈兒的手,“你現在是個孕婦,不要逞能。好嗎?”


    “歸根結底,張恭會受傷,還是因為顧家,所以我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顧慎言看著龍靈兒,“隻要你一句話,我會盡全力幫你。”


    “好,先謝謝你們。”


    龍靈兒苦笑了一聲,“沒想到有一天,我們的角色會反過來。”


    不管怎麽說,她都對未來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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