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言將車子停在藥廬門口,聶沁如和林小雅下車走進院子,打算要給龍靈兒一個驚喜。


    張恭看到她們倆,宛如看到救星,“你們快救救姐姐,她肚子痛。”


    “龍靈兒,你怕是要生了。”


    聶沁如馬上吩咐張恭,“你將她抱回房間床上去。小雅,你去準備分娩用的器具。”


    “好。”


    林小雅馬上轉身去車上拿東西,龍靈兒的預產期是一周後,沒想到她們剛到就要給她接生了。


    張恭抱著龍靈兒跟在聶沁如的身後進房間,將她放到床上,緊張地看著她,“姐姐,你會沒事的。”


    “張恭,她不會有事的,她隻是要生小寶寶了。你到外麵去等。”


    聶沁如將張恭推開房門外,免得他在裏麵礙事。


    “沁如,東西都準備齊了。”


    林小雅緊張地搓著雙手,看著龍靈兒閉著眼睛,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小雅,還記得老師教的怎麽接生嗎?”


    聶沁如看著林小雅,兩人雖然是醫學生,但還是第一回給產婦接生。


    “我有些慌。”


    林小雅實話實說,聶沁如抬手握住她的肩膀頭,“別慌,你給我當助手就好。”


    龍靈兒額頭上都是汗,她在默數自己的宮縮規律時間。


    “沁如,我現在是五分鍾宮縮一次,應該差不多宮口全開了。”


    龍靈兒本來是打算自己分娩,現在有聶沁如在,她放心不少。


    “好。”


    聶沁如朝林小雅點點頭,“準備接生。”


    林小雅雖然緊張,但有聶沁如在,她就有了主心骨。


    張恭在門外候著,緊張得在原地一直打轉。


    “張恭,你先坐下來。”


    顧慎言拉著張恭坐到沙發上,“你要當爸爸了,開心嗎?”


    “開心。”


    張恭用力點頭,“姐姐說她肚子裏的小寶寶要出生了,以後就有人陪我玩了。”


    顧慎言聽著張恭幼稚的話語,心酸不已。好在張恭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能治好他。


    “哇哇……”


    嬰兒的啼哭聲響起,聶沁如和林小雅都鬆了口氣。


    龍靈兒忍不住落淚,雖然她還沒準備好要當一個媽媽,但孩子已經來報到了。


    “是個男孩。”


    聶沁如將新生兒抱到龍靈兒的眼前,“長得很漂亮,尤其是眼睛好像你。”


    “寶寶。”


    龍靈兒抬手撫著寶寶的小臉,感慨萬千。


    “你現在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兒。”


    聶沁如將新生兒遞給林小雅,“你抱出去給張恭看看吧。”


    “好。”


    林小雅給新生兒處理一下,裹上繈褓,抱著出了房間。


    “男孩女孩呀?”


    張恭顯得很激動,“我希望是個男孩,這樣我們就可以玩同樣的東西了。”


    “如你所願,是個男孩。”


    林小雅將寶寶放到張恭的手中,“你小心點抱,這可是你親兒子。”


    她有些同情龍靈兒,張恭現在的智商水平,滿腦子隻記得玩。


    “我去煮些吃的給龍靈兒吃。”


    林小雅去了廚房,開始煮月子餐。


    顧慎言看著張恭笨手笨腳地抱著孩子,有些好笑地搖頭,說道,“你坐下來抱著他,會舒服些。”


    “他為什麽一直哭?”


    張恭突然將手中的孩子丟給顧慎言,“他好煩,一直哭,我不要他了。”


    顧慎言抱著孩子哄了一會兒,他就安靜下來了。


    “張恭,你要有耐心。”


    顧慎言知道和張恭講道理,他也不見得能聽懂。


    “他不好玩。”


    張恭轉身跑出去了,“我要去找我的小寵物玩。”


    “張恭!張恭!”


    顧慎言喚了張恭兩聲,隻能無奈地搖頭。


    林小雅煮了一碗瘦肉雞蛋麵,端進房間給龍靈兒吃。


    聶沁如出房間,見是顧慎言抱著寶寶在哄,伸手接過寶寶,問道,“張恭呢?”


    “他嫌寶寶哭鬧,跑出去玩了。”


    顧慎言歎了口氣,“龍靈兒又要帶孩子,又要哄張恭,也是很累。”


    “我和小雅留在這的日子會幫忙帶寶寶,等龍靈兒出了月子再說吧。”


    聶沁如抱著寶寶進房間去了,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對龍靈兒來說會不會是一種負擔?


    本來小嬰兒就不好帶,她還得照顧張恭,心態不夠堅強的人,怕是沒幾天就會崩潰了。


    龍靈兒看到寶寶,幾口就將麵線吃完了,朝聶沁如伸手,“把寶寶給我吧。”


    聶沁如將寶寶放到龍靈兒的懷中,看著她,“張恭現在就是個大孩子,隻顧著玩,怕是幫不上你什麽忙了。你對他的治療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還在培養蟲子,上回那隻被顧慎言弄死了。”


    龍靈兒歎了口氣,“其實張恭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也挺好,他每天吃飽喝足了,就是玩。但聽我的話,我讓他做事,他都會幫忙。”


    正說著,張恭嚎叫著衝進房間來了,“姐姐,救命!我的手被蛇咬了。”


    龍靈兒對聶沁如說道,“櫃子左上層有藥粉,你給他抹些就好了。那些蛇都沒有毒,是他非要養來嚇唬人的。”


    聶沁如起身拿了藥粉,抹在張恭的手指上,叮囑著他,“你現在當爸爸了,不能總想著玩了,要學著照顧孩子。”


    “他那麽愛哭,我不喜歡。”


    張恭搖頭,嘟囔道,“姐姐會照顧他,給她就好了。”


    龍靈兒輕歎口氣,喚聶沁如,“算了,你不要為難他了。他現在的心智還無法理解你說的話。”


    聶沁如能聽出龍靈兒話裏的無奈,“龍靈兒,我相信你有一天會治好他的。”


    “重組他的腦神經,他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龍靈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到時他會不會更開心,因為他的意識已經不是他了。”


    “總比他現在這樣好吧?”


    聶沁如安撫龍靈兒,“你也別想太多了,沒準兒你在重組他的腦神經時,他完全恢複成他原先那樣。”


    “那是最好的結果了,可是我知道這種概率很小。”


    龍靈兒不想給自己太大的希望,這樣才不會失望。


    不管張恭是什麽樣子,她都不會嫌棄他。


    那隻蠱蟲得再養四個月才能孵化,會是什麽樣的結果,一切就看張恭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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