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城


    顧俊哲下了飛機回到顧家,聶沁如見他臉色不好看,關心地問道,“很疲憊嗎?”


    “嗯,有點兒。媽,我先去睡會兒。”


    顧俊哲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他在l國身體還沒完全複原,就直接登機。中轉的時候,他能感覺到整個人很累,但還是咬牙堅持著坐上飛回汀城的飛機。


    聶沁如做好晚餐,去房間叫顧俊哲,才發現他在發高燒,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俊哲,你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聶沁如拍著顧俊哲的臉頰,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媽,我就想睡覺。”


    “不行,你這體溫至少有四十度,必須去醫院退燒。”


    聶沁如拽著顧俊哲起床,他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四腳也使喚不上力。


    “媽,你別管我了……”


    話還沒說完,顧俊哲摔回床上,陷入昏迷中。


    “老公!老公!”


    聶沁如跑出房間,驚慌的大聲叫著顧慎言。


    “發生什麽事了?”


    顧慎言聽出聶沁如的聲音不對,趕緊起身走出書房,上樓來了。


    “俊哲突發高燒,陷入昏迷,需要馬上將他送醫院退燒。”


    聶沁如沒法冷靜,一個成年人突發高燒,可大可小。


    “你別慌,有我在。”


    顧慎言將床上的顧俊哲背起來,走出房間,往樓下走。


    聶沁如跑到車旁,將車門打開,讓顧慎言將人放到後座上,她跟著上車。


    “我陪俊哲,你快開車。”


    “好。”


    顧慎言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趕往醫院。


    聶沁如將手放在顧俊哲的額頭上,燙人的體溫讓她有些害怕。


    “老公,俊哲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對。”


    顧慎言安撫聶沁如,“你放心,俊哲的體質很好,從小到大也沒見他生什麽病。”


    “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好,他突發高燒,肯定有原因的。”


    聶沁如內心不安,顧俊哲出差,發生什麽事了?


    她拿起手機撥打馬濤的電話,“馬特助,把俊哲出差的行程告訴我。”


    “顧總前往l國出差三天,和合作方簽訂一份合同。原本我也要一同前往的,但放不下區莉,就沒有和顧總一起出差了。”


    馬濤不敢隱瞞,照實說了。


    “顧夫人,是顧總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


    聶沁如將電話掛了,歎了口氣,對顧慎言說道,“亦心也在l國,俊哲一定是去見她了。兩人之間一定鬧了不愉快。”


    “你先別亂猜,等俊哲醒了再問吧。”


    顧慎言微微蹙眉,顧俊哲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沒想到會在感情上出了這麽大的變故。


    到了醫院,顧俊哲被送進急診室了。


    醫生給顧俊哲檢查了一番,抽了幾管血。結果很快出來。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聶沁如心急如焚,醫生將報告遞給她看,“他的血檢報告異常,前幾天是不是有生過病?”


    “我不知道。他在外出差。”


    聶沁如搖頭。


    “我先開藥給他退燒。”


    醫生給顧俊哲掛上點滴,對聶沁如說道,“你們也不用擔心,先退燒,其他的再進一步檢查。”


    “好。”


    聶沁如點頭,坐在病床邊陪著顧俊哲。


    顧慎言抬手握住聶沁如的肩膀,“你先回去,我留在這裏照看俊哲。”


    “不,我要留在這裏。”


    聶沁如不想離開,顧慎言沒有勉強她,“我去買些吃的來。”


    “好。”


    聶沁如點頭,做好的晚餐,誰也沒顧得上吃。


    顧慎言走出病房,搭電梯去了醫院食堂買了兩份餛飩,走出來時碰到喬少寒。


    “大哥,你怎麽來了?”


    喬少寒詫異地看著顧慎言。


    “俊哲突發高燒,送到醫院來了,剛掛上點滴。我來買些吃的。”


    顧慎言沒有耽擱,“我先送上去給給沁如吃。”


    “好,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俊哲。”


    喬少寒和顧慎言一起搭電梯,去了顧俊哲的病房。


    顧俊哲還沒醒,聶沁如則坐在病床邊發呆。


    “大嫂。”


    喬少寒喚了聶沁如一句,“你快趁熱吃了。”


    聶沁如回過神,接過顧慎言遞給她的餛飩,低頭吃著。


    “大嫂,你不用擔心,俊哲沒事兒。”


    喬少寒安撫著聶沁如,她點點頭,“謝謝。”


    顧俊哲的體溫有降,但燒一直沒退。


    聶沁如自己也是學醫的,知道顧俊哲的身體出現炎症,才會這樣。


    急不得,隻能等炎症消退了,燒才會退完。


    喬少寒和顧慎言聊了幾句,“大哥,我去看看安安,空了再聊。”


    顧慎言點頭,“好,去吧。”


    喬少寒走了,他也是抽空過來看看喬安安。


    聶沁如見顧俊哲一直沒醒,有些急躁起來,對顧慎言說道,“老公,兒子是怎麽回事?點滴都掛了大半瓶了,還不醒?”


    “我想兒子是太累了,不隻是身體累,心也累。”


    顧慎言安撫聶沁如,“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否則他把精力透支了,身體隻會垮得更厲害。”


    “唉……”


    聶沁如忍不住掉眼淚,聲音哽咽,“本來好好的婚事,怎麽會攪成這樣?三個孩子,除了安安失憶了,亦心和俊哲都活在痛苦中。我太為他們難過了。”


    “這件事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多想了。”


    顧慎言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麽多事,但無論如何,大家也都接受了。


    “有時我真想讓俊哲自私一回,按他自己的意願去做。但我不能啊。”


    聶沁如哽咽著搖頭,“安安沒有做錯事情,她不該承擔被拋棄的後果。亦心也沒有錯,錯在俊哲。”


    “別難過了,你現在想這些事毫無意義。”


    顧慎言不願見聶沁如這麽自責,她側身抱住他的腰,哭了起來。


    “別哭了。”


    顧慎言見聶沁如這樣,他心裏也很難受。這些年,她沒有哭得這麽傷心過。


    “我擔心俊哲。”


    聶沁如抽泣著,“他的感情已經失敗了,我不想他的身體又出什麽問題。我實在想不明白,上天這樣折磨幾個孩子,到底是為了什麽?”


    顧慎言安撫拍著聶沁如的後背,“不會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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