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下了出租車,往小區裏走時,手機鈴聲響起。她看了眼,是趙萌的手機號。


    趙萌給她打電話做什麽?


    她先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趙萌還想和她糾纏什麽?


    鈴聲一直響,她遲疑了幾秒,還是按開接聽,“找我有事?”


    趙萌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我昏迷的時候,林小小,你說的那些話,其實我都聽到了。”


    “那正好,我也不用再費唇舌多說了。”


    林小小很坦然,“話糙理不糙。你應該明白經過這次的事,吳齊和你已經完全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你能對他下毒,他對你不得不帶著防備心。這樣相處還有什麽意義?”


    “我很抱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


    趙萌抽泣起來,“我也是因為太愛他了,才會相信那個女人拙劣的謊言。但我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想再為自己的行為推脫。


    我打電話給你,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我不是故意的。吳齊也許不會原諒我了,我也沒臉給他打電話道歉。”


    林小小聽到趙萌這樣說,一時靜默。


    她不是吳齊,不能代表吳齊回答趙萌什麽,或是安撫趙萌什麽。


    “林小小,我不會再拆散你和吳齊了。豆豆是吳齊的孩子,我不會搶的。豆豆跟著我也隻能過苦日子,我真的不忍心看著他什麽都享受不到。”


    趙萌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在國外那些日子,豆豆每天吃不飽,沒有玩具。我天天要上班,隻能將他一個人鎖在家裏。他從來沒有抱怨過,還那麽乖巧懂事。


    林小小,我知道你很善良,你當豆豆的後媽,會善待他的。我也沒什麽可不放心的。但我還是想求你,日常能讓我多見見豆豆。畢竟我為了生他,也吃了很多苦頭。”


    “這一點你放心,我可以答應你。”


    林小小答應了,畢竟趙萌是豆豆的親媽,她一個後媽攔著人家母子見麵,也不是那麽回事兒。


    “謝謝你。”


    趙萌抽泣著,“我真的很嫉妒你,要是我當年不放棄吳齊就好了。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我後悔也沒用。”


    林小小安撫了趙萌一句,“你別哭了,安心養傷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變得這麽極端了,居然敢割腕。手腕的痛,讓我知道自己有多傻。”


    趙萌歎了口氣,“人的命隻有一次,我以後不會這麽傻了。我還想看著豆豆長大後,我還想看著他娶妻生子。我會努力調整情緒,讓自己恢複正常。我不想成為瘋子。”


    “你能這麽想,當然最好了。”


    林小小本來擔心有個趙萌夾在他們中間,讓她和豆豆的相處會有阻礙,沒想到趙萌會主動打電話來示好。


    “嗯。我住院這幾天,豆豆就麻煩你照顧了。”


    趙萌苦笑了一下,“等我出院了,我會去看豆豆。然後離開這裏,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她不留在這個城市,就不會因為不能和豆豆及吳齊在一起而心痛了。


    “好。到時我來安排。”


    林小小一口答應了,趙萌能醒悟過來,對大家來說,是件好事兒。


    “謝謝你。”


    趙萌向林小小道了謝。


    “不用謝。你能說話算話就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小小還不至於給趙萌難堪。


    掛了電話,她走進小區門口的超市,打算再買些蔬菜。


    ……


    公寓


    吳齊正坐在沙發邊陪豆豆拚樂高,“這一片你拚錯了,再找找看,該拚在哪個位置。”


    “好的。”


    豆豆將錯誤的樂高拆下,仔細對比。


    ‘叮咚’


    門鈴聲響起。


    吳齊起身走到大門邊,拉開門,見是林小小,有些訝異,“你怎麽來了?”


    “我本來是打算等傍晚再過來的,想著你們中午會點快餐,不如過來給你做午餐。”


    林小小舉起手中的袋子,“我把冰箱裏能拿的食材都拿了,青菜是剛才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的。”


    “給我吧。”


    吳齊接過袋子,去了廚房。


    林小小進屋,喚豆豆,“阿姨中午給你做烤鴨,想吃嗎?”


    “好啊。阿姨辛苦了。”


    豆豆高興地點頭。


    “乖。你玩吧。”


    林小小笑了笑,轉身進入廚房,看到吳齊已經將青菜放到水槽裏清洗了。


    她遲疑了一下,沒有將趙萌打電話給她的事告訴吳齊。


    現在也沒什麽必要說吧,等趙萌出院了,她再和吳齊商量一下,讓豆豆和趙萌見個麵。


    “我來吧,你去陪豆豆。”


    “他自己玩可以的,我幫你將菜洗好。”


    吳齊邊洗菜邊說道,“你要是沒來,我確實打算點快餐。家裏也沒有食材,打算下午去采購的。”


    “有我在,你們哪用吃快餐?”


    林小小將鴨子清洗幹淨,醃製好,放到邊上。


    “還好你這有小烤箱,夠用。”


    “日常我會用來加熱麵包。”


    吳齊將清洗幹淨的菜放到瀝水籃裏,看著林小小拿著菜刀麻索地切著土豆絲。


    “你的手指頭好了?”


    “早就好了。”


    林小小側頭看了吳齊一眼,“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受點小傷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恢複。”


    她將切好的土豆絲泡入水中,將醃製好的鴨子放進烤箱中,按下開關。


    “你是想吃拍黃瓜,還是黃瓜肉丸湯?”


    “湯吧。”


    吳齊拿起黃瓜刨絲,又加了些胡蘿卜絲。


    “行,聽你的。”


    林小小將青菜切斷,放進鍋裏來回翻炒。


    “你這廚房大,廚具也齊全,用著順手。”


    林小小笑了笑,又說道,“現在甜品店又招了兩個女孩,人手足了,我也可以脫身出來照顧你和豆豆。”


    “辛苦你了。”


    吳齊站到林小小的身後,伸手攬著她的腰。


    “哎呀,你幹嘛啦。我在炒菜,等下燙到你了。”


    林小小有些羞澀,抬手推開吳齊,“你去陪豆豆啦,不要在這裏影響我了。”


    “好。”


    吳齊笑了笑,轉身走出廚房。


    林小小將鍋裏的青菜裝盤,開始炒土豆絲。


    她的心裏樂滋滋的,還好她和吳齊彼此都沒有放開彼此。他們又可以重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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