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走了,裴晏如目光落在那緊閉的房門上,踩著落葉過去。


    “扣扣。”


    屋內,男子靠在案桌上,酒瓶滾落了一地,伴隨著那被掃落在地的公文,滿屋狼藉。


    這會兒正困倦著,突然聽見敲門聲,沈於淵想也不想喝道,“滾。”


    裴晏如聽見聲音,纖細的手推開門,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眉心微蹙。


    他這是,喝了很多酒?


    感覺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沈於淵抬眼,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眸子染上戾氣,卻在看清女子麵容時愣住了,隨即嘴角扯上冷笑,諷刺,“你不是出嫁了麽,來我這做什麽?”


    事到如今,她連句解釋都不肯給他麽?


    外人麵前高貴冷傲的權臣,此刻卻頹廢的像個沒人要的小孩。


    他一襲大紅喜服,墨發沒用玉冠束起,淩亂的披在身後,眉宇間盡是冷意。


    裴晏如心髒抽疼,心底湧上愧疚,站在原地沒動,輕聲解釋,“我爹娘可能沒死,他們在大興國,需要我去救。”


    一句話,沈於淵指尖微頓,忽而失笑,他撐起身子,腳步忽地一個踉蹌。


    見狀,裴晏如忙伸手扶過人,“你別生氣,這兩日我本是想來尋你的,但皇家侍衛將裴府團團包圍,就是丫鬟也出不去,我沒辦法出來。”


    她不是沒想過扮成丫鬟的模樣過來,但皇帝把事做絕了,整座府邸如牢籠一般被侍衛團團圍住,根本找不到機會。


    隔著衣衫,感覺到那熾熱的溫度,目光微頓,忙伸手覆上他的額頭,“你是不是....”發熱了?


    話音未落,忽地身子被橫空抱起,她下意識抱緊他的脖子,看著那幽邃的眸子,心頭犯怵,從心道,“你喝多了,放我下來,我去給你熬醒酒湯可好?”


    他抿緊了唇沒說話,抬腿往床榻走。


    眼見著離床榻愈來愈近,裴晏如心尖微顫,心跳如雷,忽而軟了聲音,“我這不是逮著機會就來尋你了嘛,沈哥哥不要生氣了可好?”


    裴晏如心底愧疚,連帶著嗓音都軟糯下來。


    往常她喚他一聲哥哥,他都不生氣了,這回想來也是....


    “呃!”


    背貼上柔軟的錦被,身前,高大的身軀籠罩下來,封住了那紅唇。


    ※※※※※※※※※※※※※※※※※※※※


    作家的話


    猜猜是真還是假(搓手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大婚之夜


    迷迷糊糊間,裴晏如聽見那低沉暗啞的聲音傳進耳蝸,“今日本是我們大婚之日,婚禮可以晚些補給我,洞房花燭先圓上。”


    補、補給他?


    裴晏如一時走神,肩膀處輕微的痛感襲來,登時眸子恢複幾分清醒,見他辦事麻溜,哪有半分醉了的意思,“??”


    不是說喝醉了的人不能幹那事?!


    沈於淵微抬起身,低眸,女子安安分分的躺在那,衣衫半落,全然不知自己有多美好,隻睜著朦朧的眼睛看他,純粹又帶著些許茫然,讓人很想欺負。


    他也這麽做了,俯下身去。


    “唔——”


    不知過了多久,待裴晏如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隔著窗欞,隱隱可見外頭的光亮。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還在太傅府。


    目光所及之處,都已經收拾好了,連帶著屋內的酒氣都散的一幹二淨。


    裴晏如微微動了動手指頭,突然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她偏頭去看,卻見那纖細的手腕上扣著黃金打造的鎖鏈,長長的鏈子連接著床沿,伴隨著她起身的動作,發出“簌簌”的聲音。


    “???”她這是被他鎖住了?


    裴晏如低眸,她隻穿著一件單衣.....正納悶著,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她把錦被往上挪了挪,抬眼看過去,男人已經換下了喜服,著一襲暖白仙鶴長袍,玉冠束發,說不出的矜貴優雅。


    但這是人幹事?


    她嗔怒,“沈於淵,你這是做什麽,我還有事,不能留在這。”


    “對了,現在什麽時辰了?”見他耐心的將托盤放下,裴晏如眉心皺了皺,問。


    “現在醜時。”沈於淵眸色未變,將托盤中的小米粥端出來,邁開長腿過去,至床邊坐下,啟唇,“你睡了那麽久想來餓了,先吃點東西,我讓人去攔截了和親的隊伍,這會兒還在郊外呢,你想何時去追就何時去追,左右不過多派些人去就是了。”


    他慢條斯理的說著,聽得裴晏如眉心突突的跳,她伸手欲接過來他手裏的粥,卻拿了個空,緊接著白玉勺遞到了嘴邊,輕飄飄的聲音傳來,“還有力氣?”


    “............”


    聽聽。


    什麽虎狼之詞!


    裴晏如敗下陣來,等吃完粥,她瞅了眼那金燦燦的鎖鏈,瞥過去一眼,“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解開?我今日不走,待入了夜再出發。”


    “不急,我找到了個好東西,咱們來試試。”


    什麽好東西?


    裴晏如眼底浮現疑惑,卻見他自衣袖中拿出一本格外眼熟的冊子,她瞳孔一縮,忙撲過去搶,“還給我!”


    祖母給她的小h本!


    明明她藏的好好的,怎麽會落到他手裏?!


    她手受了束縛,以至於沈於淵一個閃身便躲開了她的手,長身玉立的站在一側,幽深眼瞳中劃過細碎的笑,“怕什麽。”


    裴晏如能不怕麽。


    那……不能播不能寫的地步!


    見她花容失色,沈於淵覺著有趣,修長的指翻了幾頁,眼底微暗,卻是輕描淡寫道,“我覺著甚好,密切接觸,相親相愛。”


    裴晏如:“……”


    大哥,做個人。


    等她歇息片刻,他雖沒按照小冊子上的來,但折騰程度並不亞於那小冊子。


    其中,裴晏如也得知,那日他來裴府,自那日同她耳鬢廝磨後,還順手帶走了這東西!


    老色胚!


    雲裏霧裏間,她嗔罵了句,換來他的低笑聲。


    此刻轎攆之中,顧顏化了裴晏如的長相頂替裴晏如坐在花轎裏,聽著外麵拚拚乓乓傳來打鬥聲,困得直達哈欠。


    就在幾個時辰前,突然有一夥黑衣人冒出來。


    “姑娘,怎麽辦?”明惜作為隨侍的丫鬟,膽兒雖比一般人肥,但刀劍無眼,頓時兩股戰戰。


    顧顏神色微凜,略帶薄繭的手挑開簾子,卻見那黑衣人都是衝著和親隊伍去的,壓根沒人來她們這,她挑眉。


    不是皇帝派人來殺她?


    和親隊伍停下來。


    明惜左顧右盼,心提到嗓子眼,“姑娘,我看好像有人死了!”


    “死的黑衣人還是侍衛?”


    “當然是侍衛啦!跟割韭菜似的,一個跟著一個倒下來,那些黑衣人也太牛了吧?不對!”明惜小臉一白,“那等會不就削到我們了?姑娘你想想辦法啊,要不咱跑路吧?”


    左右這門婚事也沒人樂見其成。


    慌亂之中,明惜心頭升起歪主意。


    對呀。


    這個時候跑了,皇帝也不會怪罪,反正是這夥黑衣人偷襲。


    顧顏眼角抽了抽:“……”


    “你以什麽借口跑,被黑衣人拐走了?”她反問。


    “嗯……也行,先跑了再說。”


    哪裏來的傻缺,顧顏不客氣的懟,“自古女子最重清白,誰知那黑衣人是什麽人,且不說自身,若是到時陛下倒打一耙說是你家姑娘連接土匪,抵製和親,整個裴府都得跟著你家姑娘陪葬!”


    今日的姑娘好凶……明惜暗戳戳想著,“奴婢也是關心則亂嘛。”


    明心站在一側,盯著那與自家姑娘模樣相同的臉,心下卻是起疑,抿著唇沒有開口。


    這世間,模樣相似的人有,身材相似的也大有人在,但沒人能將氣質,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習慣模仿的分毫不差。


    花轎裏的,是顧姑娘。


    打來打去,除了一開始見血,後麵那黑衣人就像是貓抓老鼠似的,不弄死,就逗著人玩兒。


    顧顏回神,瞥了眼天,天都快蒙蒙亮了,她困倦的眯眼,問,“外頭打完了沒?”


    明惜嗑瓜子磕的上火,咳嗽了兩聲,“沒呢,姑娘您餓了嗎,有瓜子可以吃,剛剛一個黑衣人順手扔過來的。”


    顧顏:“……”


    隊伍又停滯了足足一日,風吹過林梢,夜幕降臨,黑衣人忽然都消失了。


    顧顏眼皮子抽了抽,“刷”的拉開簾子,看著那“喀,呸”嗑瓜子磕的兩眼亮晶晶的小丫頭,忍了忍,沒忍住,正欲說什麽,突然從前麵傳來聲音,“走了走了,快啟程,再晚要來不及了。”


    隊伍再度緩慢移動,而馬車內。


    四目相對。


    “我還當你樂不思蜀了呢。”顧顏沒了心思計較,身子往後一靠,看著那包裹的隻露出兩隻眼睛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盜賊,若不是她認識這雙眼的主人,這時候說不定一腳就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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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話


    寶子們,票票~(很盡力想寫了但是審核不讓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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