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


    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一個背著鐵琵琶的圓臉姑娘,正好奇打量著她倆,好奇說著:


    “這位就是薑怡姐姐啊?長得真漂亮……”


    薑怡抬眼掃了下,沒瞧見上官靈燁,就抱著胸脯,望向了別處。


    冷竹十分激動,在亭子外墊著腳尖兒揮手:


    “左公子,你可算來了,我……公主都想死你了,在這裏等了兩天,勸都勸不回去……”


    薑怡剛醞釀出來的氣勢瞬間破功,惱火瞪了冷竹一眼:


    “瞎說什麽?誰想他了?”


    冷竹連忙打住話語,悻悻然退回亭子,期間不忘和駙馬爺擠眉弄眼,提醒公主心情不好,可別說錯話跪了搓衣板。


    暖床大丫頭這麽貼心,左淩泉自然心裏暖暖的,等畫舫距離石亭不遠後,直接翻身從上麵跳了下來,落在了石亭外:


    “公主。”


    說話間看向石亭,薑怡坐在其中,側臉對著他,有些冷冰冰,但妝容十分精美。


    如墨長發盤成了精致的婦人髻,戴著兩枚翠綠耳墜,紅唇如火,明顯點了胭脂,從色澤來看是他曾經送的紅蘭花蜜,氣質冷豔高華,再無當年小巷初遇時的那股青澀刁蠻氣,僅從氣場上來看,能和認真時候的靈燁扳手腕。


    左淩泉幾個月沒見初戀,心中何嚐不思念,他快步來到亭子裏,偏頭看向薑怡的正臉:


    “嗯哼?”


    薑怡沒和左淩泉眼神接觸,雙臂環胸,擺出大丹長公主的架勢:


    “靈燁丫頭呢?叫她過來,我有話和她說。”


    左淩泉笑容明朗,在旁邊坐下:


    “靈燁上山拜見老祖去了,待會咱們就一起回家。這麽嚴肅作甚,見到相公不高興?”


    薑怡臀兒往旁邊挪了挪,不和左淩泉挨在一起,蹙眉道:


    “什麽叫一起回家?我答應沒有?你是我明媒正娶的駙馬,要納偏房,總得先和我大聲招呼吧?你先斬後奏也罷,如今見麵了,小的不過來給我敬杯茶,就想進左家的門,你覺得這合適嗎?”


    醋意衝霄。


    左淩泉湊近些許,摟著薑怡的肩頭,歎氣道:


    “上次不是說過了嗎……”


    “你說什麽了?”


    “就是回家的事兒啊。娘親沒見過公主,覺得公主身份高貴,怕靈燁進門受欺負,才有所偏袒,見到你真人之後,知道公主心懷寬廣包容姐妹,想法自然就轉變了……”


    薑怡見他又把婆婆抬出來當擋箭牌,眼神惱火:


    “我怎麽包容?她甚至不肯過來當著麵叫我一聲姐姐,我怎麽把她當妹妹?她就不怕娘知道她這般目無正房?”


    左淩泉說什麽都討不著好,隻能眼神示意站在遠處裝作四處看風景的謝秋桃:


    “這些事兒咱們私下說吧,謝姑娘還在外麵聽著呢。”


    薑怡不好在外人麵前爭風吃醋,回頭看了眼,暫時停下話語,起身走出亭子,詢問道:


    “小姨呢?”


    “在畫舫上閉關,剛通知了一聲,估計快醒了。”


    石亭外沒有停靠的地方,畫舫懸浮於半空。


    薑怡抬眼望去,囁嚅嘴唇,想說什麽,卻沒有開口,眼神望向別處。


    稍微等了片刻,見左淩泉風度翩翩地站在跟前,陪她一起看風景,她眼神微惱:


    “送我上去,等著我叫靜煣拋根繩子下來不成?”


    左淩泉才反應過來,心裏憋著笑,摟住薑怡的腰,禦劍而起落在了畫舫的甲板上。


    雖然被抱著上船有點不高手,薑怡的氣場倒是一點沒變,雙手疊在腰間,步履盈盈進入了船艙。


    小畫舫裏的擺設沒有絲毫變化,書桌上堆著處理到一半的卷宗;湯靜煣本來在窗口偷聽,此時則抱著團子和大白貓,做出喂飯的模樣。


    湯靜煣出生在臨河坊,自幼在天子腳下長大,對薑怡這監國公主一直抱有敬畏心理,哪怕境界高了同樣沒變,瞧見薑怡進來,就起身打招呼:


    “公主來了呀,清婉在裏麵呢。”


    薑怡有上官靈燁這麽個強敵擺在麵前,對靜煣反而沒了醋意,詢問了北疆之行的大概情況後,才來到了裏側的艙室。


    後方艙室裏的鎖靈陣已經暫時停下,靈氣凝聚而成的雲霧尚未完全消散,吳清婉在床榻上盤坐,正將這些靈氣納入體內。


    薑怡瞧見了許久未見的小姨,氣勢上明顯軟了幾分,如同在外受了委屈的姑娘見到了家長。


    清婉未曾收功,薑怡並未出聲打擾,在床榻旁坐了下來,本想打量小姨的麵容,但目光很快就被旁邊的小木箱吸引,還有上麵的字跡——勿動。


    “……”


    薑怡是過來人,哪裏不明白木箱裏放著什麽東西,僅是看到這個小木箱,就已經能幻想出小姨和太妃娘娘兩個人,把她丟在一邊夜夜笙歌的場景了。


    薑怡微微眯眼,剛緩和下來的神色,又強勢起來,變成了姐姐看望妹妹的模樣。


    “呼……”


    片刻後,屋裏雲霧散盡。


    吳清婉輕輕呼了口氣,睜開秋水雙眸,看向了左右。


    閉關之時六識封閉,對時間的流逝毫無感覺,也不清楚洞府之外發生了什麽。


    在吳清婉的感知裏,她剛剛還在中洲回河灣,準備出發去北疆;睜眼就瞧見薑怡和左淩泉在麵前,她明顯愣了下,繼而笑容在白皙臉頰上展開,柔聲道:


    “薑怡?你怎麽來了?”


    說話間想起了什麽,身體微微挪動,擋住了背後的小木箱。


    薑怡淡淡‘哼~’了聲,抬手把小木箱拖過來,打開查看:


    “已經回九宗了。小姨,你這次出去挺自在嘛,閉關都不忘把家夥事放在跟前,說幫我盯著皇太妃和左淩泉,就是這麽盯的?”


    吳清婉感覺到了薑怡興師問罪的架勢,倒也沒把箱子搶回來,而是幽聲一歎:


    “靈燁強勢得很,小姨哪裏頂得住。我本來還想幫你收拾靈燁,結果可好,她把我好不容易弄的東西全沒收了,淩泉還為虎作倀,和靈燁一起欺負我,唉……”


    清婉語氣也稍顯惱火,看來沒忘記左淩泉讓她自作自受的事兒。


    “嗯?”


    薑怡眉頭一皺,看向左淩泉。


    左淩泉沒料到最疼他的清婉,竟然在薑怡麵前直接把他拿出來當擋箭牌,表情自是一僵:


    “別誤會,玩笑話罷了,我怎麽舍得欺負清婉,我是更照顧清婉……”


    照顧?


    吳清婉吳清婉想起自己準備的刑具,被用在自己身上,心裏就有火氣:


    “靈燁一煽風點火,你就往我身上招呼,我煽風點火,你還是往我身上招呼,你管這叫照顧?”


    左淩泉還真這麽認為的,在床榻上多折騰清婉,不就是照顧嘛?


    “我沒說修煉,是這些。”吳清婉明白左淩泉的眼神,她把木箱合起來,拉著薑怡的手,嚴肅道:


    “我事先說好,這些東西是給她準備的,你再敢用來收拾我們,我和薑怡也不跟你了,現在就回棲凰穀,你和她玩去吧。”


    薑怡見小姨幫她管教左淩泉,自然也不責備小姨玩忽職守了,附和道:


    “是啊,我和小姨才不受這氣。”


    左淩泉在床榻邊坐了下來,含笑道:


    “怎麽說起這個了,我又沒欺負人,這些隻是陶冶情操的小物件,我以為清婉喜歡,才……”


    “啐——我喜歡什麽?”


    吳清婉都不敢回想那些無地自容的羞恥場麵,連忙否認:


    “我哪次答應過?不都是你軟硬兼施逼得?”


    “明白明白。嗯……這都是小問題,你們不樂意,今晚上用在靈燁身上就是了。”


    薑怡覺得這提議不錯,但吳清婉吃過虧,搖頭道:“我才不信,她幾句話下來,你肯定就往薑怡身上招呼。”


    “怎麽可能,我是男人,家裏我說了算,說話算話,不信你們待會看著,保證把靈燁……”


    左淩泉正在哄兩個媳婦,忽然發現薑怡眼神動了動,下意識坐直了些,眼底倒映出一個女子的輪廓,卻沒出聲,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


    左淩泉察覺不妙,順勢打住話語,回頭看向背後。


    外側艙室裏,身著豔麗裙裝的靈燁,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眼神和往日一樣,帶著一股高不可攀的冷豔,神色不喜不怒,正盯著他。見他回頭,才開口道:


    “保證把我怎麽樣?嗯?”


    保證把你修的翻白眼……


    左淩泉麵帶微笑,沒有明說:


    “閑聊罷了,去山上見到老祖沒有?”


    靈燁微微點頭,轉眼看向床鋪上就坐的薑怡:


    “薑怡,好久不見。”


    再次見到大燕的皇太妃娘娘,薑怡眼底再無半點對高人的敬畏,隻感覺看到了一個深藏不露的狐媚子。她本能挺胸,眼神示意旁邊:


    “靈燁,你來啦,我正有話問你,過來坐下。”


    命令的口吻。


    隻可惜,上官靈燁完全沒有當妹妹的覺悟,不但沒進來坐下,還抱著胸口靠在了門框上,袖子滑落,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露出的手腕上的翡翠鐲子:


    “床鋪不大,坐不下,都是自家人,有話直說即可。”


    這言語乃至動作,和挑釁沒區別。


    薑怡瞧見左家兒媳的傳家寶,眸子就瞪大了幾分,眼底醋海翻波,氣得衣襟差點崩開。


    吳清婉和靈燁較量還沒出個結果,瞧見對方都欺負到薑怡頭上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直接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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