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餓,馬肯定餓了,我背你吧,盡快找點吃的。”


    仇大小姐人設就是個嬌弱小姐,意誌再強架不住體格文弱,想想也沒扭捏,趴在了左淩泉稍顯單薄的背上。


    左淩泉摟住柔如凝脂的臀兒,把仇大小姐背起來,然後雙手順著大腿滑到腿彎,動作談不上刻意輕薄。


    但仇大小姐無論夢裏夢外,都是貨真價實的黃花閨女,手都沒被男人碰過,被這麽摸,眼神自然有些怪異。她也不好說左淩泉,隻能來了句:


    “當凡人真是麻煩。”


    “也不能說麻煩,人身體脆弱、壽命短暫,才會有喜怒哀樂、知苦辣酸甜;修行中人看似脫離的人間疾苦,但有得便又失,脫離俗世太久,就會變得和皇帝疑惑農夫‘何不食肉糜’一樣,越來越像仙,但不像人了。”


    仇大小姐覺得也有道理:“怪不得外公經常喬裝打扮,跑去劍江集市吃烤魚,陽神也沒事跑去俗世裝算命先生,我以前還覺得他們不講究身份,現在想來,應該是在提醒自身別忘了生而為人。”


    “仙君那種境界,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沒必要刻意為之,他們可能是真的喜歡吃烤魚、當算命先生。”


    “女武神平時有什麽接地氣的愛好?”


    老祖的愛好?


    左淩泉知道的,估計也就和靜煣、瑩瑩吵嘴了,這種東西事兒不好明說,隻能道:


    “我和老祖本體沒接觸過幾次,也不清楚,隻知道桃花前輩喜歡喝酒和老祖抬杠……荒山尊主平時喜歡做什麽?”


    仇大小姐回想了下,眼神有點怪異:


    “我家祖宗是江湖出身的劍客,憑本事打進修行道位列尊主,為人正派,但江湖習氣沒改,嗯……就是寶劍駿馬美人嘛,喜歡這三樣,屋裏放了好些寶劍,還有仙子畫像,像是千秋樂府的薛夫人、紫霄城的城主夫人……你也別誤會,都是嫁人前的仙子畫像,純粹欣賞,可不是好人妻。”


    左淩泉回過頭來,笑道:“沒想到荒山尊主和在下還是同好,不愧都是劍客。”


    仇大小姐把左淩泉腦袋推回去:


    “我家祖宗和你可不一樣,他老人家雖然愛美人,但隻喜歡收藏畫像,從不拈花惹草,道侶壽終正寢後,就沒有再多看過其他女子一眼,我爹也是如此……”


    左淩泉搖了搖頭,本想回應‘我可不貪圖美色,隻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這話太不要臉了,實在說不出口。


    仇大小姐嘀咕了幾句後,見左淩泉不說話,以為他多心了,又道:


    “我也沒說你好色花心,你和我外公差不多,年輕時太優秀,被人姑娘看上了,要死要活非他不嫁;外公身為劍客重情重義,沒法辜負美人心,隻能娶了好幾個回來,因為這事兒,到現在陽神他們都在笑話外公為老不尊;但在我看來,外公若是因為麵子,就讓紅顏苦等一世,他就不是‘劍神’了。”


    左淩泉聽得甚至有些感動,點頭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瓜瓜姑娘這番話,算是說到我心坎裏了,我說我不好色,從來都沒人相信……”


    ??


    仇大小姐也不信,暗道:隻是給你個台階下罷了,你還當真了?


    兩個人就這麽亂七八糟瞎扯,慢慢穿過了一片林地。


    秋季正是豐收的季節,鄉野間有不少野果。


    左淩泉瞧見樹上有野棗,就摘了兩顆,遞給仇大小姐,自己往嘴裏塞了一顆。


    仇大小姐餓的心慌,也沒計較那麽多,用手絹擦幹淨後,就‘哢嚓——’來了一口,然後……


    “嘶——”


    酸澀至極的口感湧入腦海,仇大小姐秀美的臉蛋兒瞬間變形,柳眉蹙到了一起,肩膀也哆嗦了下,腿兒幾乎把左淩泉腰夾斷。


    仇大小姐並非嬌生慣養的性子,怕左淩泉覺得她矯情,哪怕快被酸哭了,依舊沒把野棗吐出來,強忍著嚼了兩下。


    結果她是忍住了,麵前的左淩泉卻沒憋住,把完整的野棗吐出來,開始沒心沒肺的大笑:


    “哈哈……”


    ?!


    仇大小姐自知上當,忙的把酸死人的野棗吐掉,抬手就在左淩泉肩膀上砸了下:


    “你……呸呸……你故意的是吧?”


    “沒有沒有……哈哈……嗚——”


    仇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女子,見左淩泉還敢笑,氣急之下,把剩下的半個野棗,直接塞進左淩泉嘴裏,還把嘴給捂住了。


    左淩泉這次自然笑不出來了,臉龐瞬間扭曲,差點原地打擺子,他連忙輕拍仇大小姐屁股,讓她鬆手。


    仇大小姐這時候也忘了男女之防,捂著嘴凶神惡煞道:


    “繼續笑呀?怎麽不笑了?”


    “嗚嗚……”


    兩個人就這麽打鬧,很快穿過了小樹林,遠方小河畔出現了個小鎮子。


    仇大小姐看到建築物,自然眼前一亮,她連忙鬆開手,輕拍左淩泉肩膀:


    “前麵有鎮子,快過去。”


    “呸呸呸……咳——我又不是坐騎……”


    左淩泉話雖這麽說,但還是背著瓜瓜小姐,快步穿過了田野,來到了鎮子外。


    兩人知曉身處夢境之內,這裏的所有人,都坐在天鷹堡下的洞府,誰都可能是眼線;為了不被人發覺異樣,他們還是得以當前的身份,按照夢境的規則來。


    一個市井窮小子,大雨天背著一位富家小姐到處浪,旁人不用猜就知道不是私奔就是綁票。


    為了不引起注意,左淩泉先進鎮子找了兩套蓑衣,讓仇大小姐裹上後,牽著馬在鎮上找到了一家客棧。


    左淩泉身份是窮的連底褲都穿不起,早上吃的包子都是搶的,渾身上下摸不出一個銅板,開房還是瓜瓜姑娘掏的錢,這窮小子帶大小姐私奔的故事,確實是讓兩人體驗到位了。


    鄉鎮客棧的環境,和仙家集市沒得比,飯菜得自己去端,想要熱水也得自己燒。


    仇大小姐身為小姑娘不好露麵,左淩泉讓她進屋後,就叫了一碗蔥花雞蛋麵端上去,然後就在客棧後院裏燒熱水。


    客棧環境儉樸,就一個掌櫃一個夥計,裏麵客人到是有兩個。


    左淩泉穿著濕漉漉的粗布麻衣,在客棧後院裏用燒火棍撥弄灶火,正琢磨一起看寡婦洗澡的小胖子程悅,有沒有被砍醒罵娘的時候,客棧外忽然響起了馬蹄聲。。


    踏踏踏——


    左淩泉以為是百刀莊的人追了過來,從後門的布簾往門口查看,卻見來了五匹馬,上麵都是江湖打扮的漢子,身上帶有刀槍。


    為首之人身形孔武有力,從步伐氣息來看,當是走外家路數的高手,摘到鬥笠進入客棧後,叫了些吃食,就在大堂裏坐下,和同行之人交談:


    “黃海芸已經八十歲高壽,往年又受過幾次傷,我就不信她這年紀,還能和年輕時一樣縱橫江湖無敵手……”


    “唉,還是不要大意,黃海芸六十歲的時候,外人也是這麽想,結果去的人無一例外都折在了晨露峰;要我看,朱雀陵的傳聞確有其事,黃海芸肯定練了裏麵的神功,才能長盛不衰……”


    “朱雀陵裏有沒有神功不清楚,但黃海芸手裏肯定有真東西,據她一個叛離師門的徒弟說,黃海芸有一本《草堂劍經》,黃海芸的劍術都是從裏麵學來,而且至今才學了個皮毛……”


    “怎麽可能,學個皮毛都能獨霸江湖一輩子,那全學會是啥呀?白日飛升?”


    ……


    左淩泉不清楚全學會能不能白日飛升,但可以確信學會了能當‘劍神’,因為《草堂劍經》他手裏也有一本!


    聽見這些言語,左淩泉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心思微動,種種線索在腦海裏串聯在了一起:


    晨露峰下的竊丹封印,隻有驚露台最核心的修士才能接觸……


    《草堂劍經》是老劍神所著,用以教導子孫,他手中這本就來自於仇大小姐的生母黃靜荷。


    黃靜荷在百年前嫁到荒山,身為未來的當家夫人,有權限接觸任何絕密;之後正道和異族爆發戰事,獨自趕赴婆娑洲助陣。


    按照正道官方的記載,黃靜荷帶隊潛入婆娑洲內腹失聯,事後找到了隊伍的殘損兵器及殘缺屍骨,異族也氣焰囂張,宣揚斬殺了劍神嫡女。


    黃禦河為替妹妹報仇,冒死衝入婆娑洲內腹,斬殺了凶手,異族也因此敗退,戰事告一段落……


    這件事兒以前看沒什麽問題,但左淩泉親自走了一遭後,發現正邪之戰,俘獲對方高級將領的作用,遠比當場殺了大,就比如他抓住了蛇祖玄鄴,直接給正道提供了大量情報,作用比一張蛇皮大多了。


    若是異族為了劫走竊丹,俘虜黃靜荷後,故意演戲,作出斬殺黃靜荷的假象,讓九宗疏於防備其泄密……


    “嘶——”


    左淩泉想的太入神,手被灶洞裏的火苗燎了下,疼的一哆嗦。


    他甩了甩手指,發現幾個江湖漢看向後院,也就沒再偷聽,用木桶裝上了兩桶熱水,上了樓。


    走上樓梯的到時候,左淩泉還在琢磨剛才的推測。


    雖然邏輯嚴密很合理,但沒確認之前,肯定不能告知仇大小姐;因為這想法要是說了,仇大小姐必然情緒失控,大鬧天鷹堡事小,萬一誤判空歡喜一場,那就太讓人遭罪了……


    左淩泉提著兩桶水琢磨心事,也沒注意其他,來到門口後,直接用肩膀擠開房門走了進去。


    然後左淩泉就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客房是陳設簡單的單間兒,隻有一張板床和桌椅妝台,浴桶放在角落,由老舊屏風遮擋。


    熱氣騰騰的蔥花雞蛋麵,放在圓桌上,已經消了一般,荷包蛋都被吃掉了。


    身材嬌小的仇瓜瓜,側麵對著門口坐在桌旁,可能是餓壞了,手裏拿著筷子,正低頭扶著碗喝麵湯。


    本來這場景很正常,但離譜的是,仇瓜瓜沒穿衣裳!


    剛才兩人淋著大暴雨跑了幾十裏地,底褲都濕透了,粘在身上十分難受。


    左淩泉把麵端上來後,下去燒水,仇大小姐應該先吃麵,然後等著熱水送上來洗澡,左淩泉想辦法去找幹淨衣裳。


    但仇大小姐坐在桌旁吃麵,身上濕漉漉的越吃越難受,還有受風寒的趨勢,就把濕衣裳解開了。


    但她又舍不得熱氣騰騰的麵條鑽進被窩,就想著先吃麵,等左淩泉上來的時候再把裙子裹上。


    可仇大小姐顯然忘記了,她現在隻是個嬌嬌小姐,六識感知和凡人無二,察覺不到太遠的情況;而左淩泉有功夫底子,走路從來不出聲。


    加之麵條真香,從小到大都沒餓過肚子的仇大小姐,吃的和團子一樣忘我,直到門打開,才察覺不妙。


    (⊙_⊙;)?


    !!


    四目相對,相對無言。


    左淩泉眼力向來過人,隻是驚鴻一瞥,就看清了所有。


    仇瓜瓜捧著麵碗側眼望著他,身體僵住,沒擦幹的墨黑秀發以簪子盤在了頭上;稚氣未退的絕美臉蛋下,是白皙脖頸,喉頭還有吞咽的動作,再往下是線條完美的香肩和鎖骨。


    身上雨水沒完全幹透,兩團絲毫不受重力影響的團兒,在窗戶透入的光線下泛著水光,紅豔欲滴……


    瓜瓜姑娘側麵對著門口,左淩泉看不到雪中粉梅般的桃園仙境,但不盈一握的纖細柳腰盡收眼底。


    腰線往下開始起伏,化為完美的渾圓曲線,直至接觸到凳子,然後便是修長的雙腿,細膩如羊脂美玉。


    左淩泉經常見婉婉、靜煣這種熟透了的完美身材,忽然瞧見這麽個沒長開的丫頭,感覺就是在犯罪,竟然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不過很快,左淩泉又把目光移了回來,因為他知道這丫頭一百多歲了。


    但一百多歲他也不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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