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玉無語極了:“四位前輩,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幾個可都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誰不知道渡血窟的窟主乃是化神初期的大能,那等修為的前輩又如何會被我們抓走?”


    然而魑魅魍魎四位護法對他們的話卻很不認同,另一位護法也開口了,他道:“給你們三天時間好好思考一下吧,若還不願意將我們窟主交出來,三日後這血羅陣可就要變成血煞陣了。”


    血羅陣是困陣,但血煞陣可是不折不扣的殺陣,而且殺意很濃,是非常典型的魔教陣法,此陣一旦開啟,不見血是無法關閉的。


    放出這樣的狠話,魑魅魍魎四位護法就轉身離開了,顯然已經認準了是他們將渡血窟的窟主抓起來了,根本不想聽他們的狡辯。


    陳寄北也是服了,他向顧沉玉問道:“顧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哪知道啊,”顧沉玉從儲物袋中翻出了通訊鏡和傳音符各嚐試了一遍,都失敗了,“我連他們渡血窟的四位護法魑魅魍魎誰是誰都分不清,我還綁架他們窟主,怎麽可能?”


    陳寄北也點頭表示同意,渡血窟這四個護法,魑魅魍魎,穿的衣服款式一模一樣,還都是男的,打眼看去想四胞胎一樣,對臉盲極度不友好,誰分得清楚他們到底誰是誰?


    他們這群人來渡血窟是來詢問呂家相關情報的,渡血窟雖是魔教,但這些年來和正道盟也有不少的往來,友好談不上,但禮數也沒丟過,誰知道他們幾個剛一走進渡血窟的地盤就落入了這個血羅陣中。


    魑魅魍魎四大護法現身後,非要一口咬定他們將渡血窟的窟主給綁架了,若是不將他們的主上交出來,就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陳寄北:“他們是修煉魔功修煉得走火入魔記憶錯亂了嗎?他們那個窟主在百年前可是個出了名的女魔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她那一手血刀術,就連素來以鬥法能力頗強聞名眠川修真界的歸青山掌門江許音江前輩都忌憚三分,如今這女魔頭更是已經有了化神初期的修為,我們還綁架她?我們怎麽綁架她?要說我們被她綁架了反倒更具有說服力。”


    裴清讓卻在此時開口了,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渡血窟窟主血衣散人已經有五十年未出過山了,結合魑魅魍魎四護法的話,她很有可能是受了重傷,這個傷勢嚴重到,就連我們幾個金丹期也足以對她產生威脅。”


    顧沉玉雖然一路來對裴清讓都各種擠兌,但在關鍵的時刻,他並不會那般小肚雞腸,他點頭同意道:“裴道友的猜測十分有道理,”他略一停頓又道,“若真按照這個說法,血衣散人很可能是失蹤了,而魑魅魍魎四位護法又非認準是我們幹的,我們現在與師門聯係不上,想來是跳進黃河也洗不幹淨了。”


    該怎麽辦呢……


    渡血窟的人明顯不願聽他們的解釋……


    陳寄北道:“若是我們能提前將血衣散人找到就好了。”


    這話倒是點醒了顧沉玉,他點頭道:“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


    渡血窟內殿中,魑魅魍魎正在商討著。


    魅:“他們幾個可都是正道盟的真傳弟子,難不成我們真的要將他們給殺了?殺了他們,牽扯出來的可就是正道盟的那群老不死的了,咱們窟主又失蹤了,以我們四人,又能抗住多少?”


    魑滿臉的憤怒:“難不成我們就看著他們將主上綁架走嗎?主上失蹤當日,他們便抵達了我渡血窟總堂,說不是他們幹的我都不信!”


    魍點頭:“窟主都被他們綁架了,我們還在乎這些?想來正道盟的這群人早就看不慣我渡血窟了!”


    魎卻有些擔心:“我們關起來的人中有兩人被他們正道盟的人稱為什麽‘眠川雙傑’,說是在年輕一輩中天賦較高的弟子,他們的師父分別是七星門的季無淵和玄天宮的寧秋止,這兩位可都是化神期。”


    這與單純的正魔之爭不同,單純的正魔之爭,正道盟與魔教的高層之間都不會輕易出手,他們會派出弟子來打,但若他們將季無淵和寧秋止的徒弟殺了,這個故事就會變成兩個化神期對渡血窟的單方麵報複性屠殺,後果很嚴重,也不是他們四個能承擔得起的,若主上還在,且主上還有以前的實力,倒也沒什麽可害怕的,但問題就是,現在的渡血窟早就大不如前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魑道:“進來吧。”


    一名婢女走了進來,她躬身施禮道:“護法大人,那些正道盟的修士說,希望護法大人可以將他們放出去,帶他們去主上失蹤之地查探一番,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魑魅魍魎四人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決定同意這個要求。


    魅:“倒要看看這群正道盟的小輩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第42章


    那是一艘精致的遊船, 依水枕風,靠在岸邊,柱梁頂著金漆, 船頭掛著彩燈,甲板上不時有穿著白衣的貌美少女端著盤子走過。


    偶有岸邊的路人注意到這艘船,都忍不住向同伴問道:“這是誰的船?竟如此奢華?”


    這時候他的同伴都會小心地提醒他:“這可是煉骨堂的船, 還是少打聽為妙。”


    船艙之中, 一隻如玉筍般纖細白皙的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白衣青年向麵前的小廝問道:“那幾個正道盟的弟子在做什麽?他們背後之人可出現了?”


    青年正是煉骨堂的蠱公子。


    他麵前的小廝搖頭:“沒出現,我們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一直在岸邊上躥下跳的……似乎是、是打算來救人。”


    他這話把蠱公子逗笑了:“一群築基期就想來救人, 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還得找人去將他們擒過來, 到時候可不好同簌簌解釋, 現在正好,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小廝點頭附和:“一群築基期居然妄圖從蠱公子手中救人, 我看他們還不如盡快聯係他們正道盟的長老,待到蠱公子回到總堂,就算是他們的長老來了都不可能翻出天去。”


    蠱公子的臉上戴著白玉麵具,所以看不出來他臉上到底是什麽表情,他隻一下下摩挲著手中的小瓷杯,有些不置可否。


    隨後,蠱公子又吩咐道:“你們繼續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有什麽異常之處都回來向我匯報。”


    “是!”小廝應道, “那小的就先下去了。”


    蠱公子淡淡地點了點頭。


    待到小廝徹底離去之後, 他對著外間喚道:“煙兒。”


    一名著白衣的婢女推門而入, 她俯身施禮道:“公子有何吩咐?”


    這婢女生得極美,纖肩細腰,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既嫵媚又柔弱。


    蠱公子問道:“簌簌如何了?”


    被稱作煙兒的婢女柔柔一笑道:“寧姑娘已經沐浴更衣,就等著公子去臨幸了。”


    他微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似乎心情不錯,他繼續問道:“她情緒怎麽樣?”


    煙兒思索片刻,像是在思考該如何描述,半晌才開口道:“寧姑娘一直不肯同我們說話,性子很倔,卻並沒有哭。”


    “哦?”蠱公子來了興趣。


    煙兒輕輕地笑了起來:“公子不必擔心,我們都知曉公子的好,隻要讓她多了解一番,一定會愛上公子,愛到無法自拔的。”


    “真的嗎?”蠱公子歪頭問道。


    煙兒點頭,她的臉頰上升起了一抹羞紅:“我與幾個姐妹便是因此才執意要留在公子身邊的。”


    蠱公子眯起了眼睛,他突然抬起手來,慢慢捏住了煙兒的下巴,他的拇指在她柔軟光滑的臉頰上不停滑動,最後又停留在了她的嘴唇之上。


    “公、公子……”煙兒的臉頰更紅了。


    蠱公子赤色的眸中閃過了笑意,隻是那笑意卻很涼:“煙兒,我早說過了,你們離不開我是因為中了我的情蠱,不是因為真的愛我。”


    少女卻並沒有因麵前之人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意感覺到恐懼,她伸手握住了蠱公子的手腕,眼中盡是癡迷之色:“公子也可以對寧姑娘下情蠱。”


    “可是我想要她真正地愛上我。”


    說著,蠱公子放開了少女的下巴,他對煙兒道:“你先下去吧,我去看看她。”


    煙兒眼中充斥著不舍,卻還是微微俯了俯身,慢慢退出了房間。


    蠱公子又坐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索什麽,好半天他才起身,推開房門,穿過長長的走廊,拐過拐角,走向了走廊最盡頭的房間。


    他站在房門口猶豫了一番,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誰?”少女的聲音顯得有些忐忑。


    蠱公子啟唇道:“是我。”


    “你、你來做什麽?”少女明顯變得驚慌起來。


    “簌簌不是說,任憑我處置嗎?”


    屋內之人沉默了一會兒,不多時,“吱呀”一聲,房門被從內打開了,隨著房門的推開,門後現出了一名少女。


    蠱公子的目光觸及到她後,眼底止不住地閃過了驚豔之色。


    屋中的少女正是寧簌簌,此時的她穿得很豔麗,頭戴紗巾,上麵綴著金飾,上身隻著了一件緊身的小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小腹,下身穿著一條長裙,纖細的腳踝上綁了一顆銀鈴鐺,極具異域風情的穿著,若是被葉拂看到了,一定會大為震驚,穿成這樣,感覺下一刻就可以上台跳肚皮舞了。


    寧簌簌見蠱公子一直盯著她看,她的臉都羞紅了,轉身便朝著房內走去,她強迫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鎮定一些,她問道:“你要幹什麽?”


    蠱公子隨著她一同走入房間,語氣溫和道:“簌簌,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用強的。”


    ……


    碼頭的一處客棧內,葉拂坐在茶桌邊,聽著其他幾人向她匯報自己調查到的情報。


    蕭晚眠:“那位蠱公子的船就停在岸邊,最豪華的那艘,那也是他們煉骨堂的船,寧道友就在那上麵,船明天會啟航,目的地便是閑雲島上的煉骨堂總堂,咱們若是要去營救寧道友,最好是選在今天晚上,趁著船還未行駛,將寧道友救下來,若是等他們到了總堂,營救難度會大幅度增加。”


    “我還打聽到,煉骨堂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到處綁架小孩,看見小孩就綁,而且專門針對十歲以下的幼童,難不成是在練邪功?……據說蠱公子那船上就載著被他們煉骨堂綁過去的孩子,不過東海城的居民對此好像都見怪不怪了,他們說這些魔教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跳出來綁架孩子,不足為奇。”


    葉拂點頭:“我明白了。”


    接著,她又轉頭去問舒小茵:“你呢?”


    舒小茵道:“我按照小師姐的指示在碼頭附近轉了七次,終於將所有暗中偷窺我們的人都找了出來。”


    說著,她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枚留影珠,將留影珠中錄製的內容播放了出來。


    “一共有五個人,他們見我們進了客棧,其中一個跑去找了蕭師兄打聽消息時詢問過的幾個路人,應該是想問問看蕭師兄都詢問了些什麽。剩下四個此時正守在了客棧外麵,其中三人分別在客棧的西北角,東南角和西南角。還有一個此時就坐在客棧的一樓飯堂裏,剛剛我們上來之後,我從樓梯縫裏觀察到,他跑去同客棧掌櫃說了些什麽,肯定是在打聽我們住在哪間客房。”


    葉拂再次點頭,她分析道:“此處靠近閑雲島,當地的人對煉骨堂都是又敬又怕,加上他們為獲得消息而支付的靈石不少,不管是客棧的掌櫃還是路人都不會幫我們守住消息的。”


    白之遙不禁有些擔心:“那他們豈不是很輕易就能猜出我們打算上船救人嗎?”


    葉拂“嗯”了一聲:“這是無法避免的,我們向其他人打聽消息的同時,也是在將我們自己的消息暴露給他人,”她稍微沉默了一下,才向白之遙問道,“所以白道友,你那邊打聽到什麽消息了嗎?”


    白之遙道:“我用傳音符指揮我門中的師弟和師妹幫我去打聽這位蠱公子的信息,倒的確打聽出了不少內容……”


    “他有元嬰期的修為,本命法寶乃是一種劇毒無比的蠱毒,沾則藥石無醫,於我們而言是極為恐怖的,所以一定要避免和他正麵交鋒……而且,此人性格乖張,喜好美色,每次遇上他認為美麗的女子,他都會將其擄走,喂其吃下情蠱,令對方不可救藥地愛上他,再也無法離開他……”


    “什麽!?”一直站在一旁焦慮地跺著步子的淩絕染,聞聽此言臉色都變了,他猛拍桌子湊到了幾人麵前,“那個禽獸不會已經給簌簌下情蠱了吧??!”


    葉拂撇了他一眼,語氣透著不耐煩:“淩道友,你最好有點兒常識,情蠱不是瞬間生效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穩定服用,短短一天根本成不了氣候。”


    淩絕染嘴硬:“我又不是蠱師,我為什麽要知道這種常識?”


    其實這點常識,不僅淩絕染不知道,蕭晚眠,舒小茵和白之遙也都不知道,葉拂主要是被係統天賦加點加的,幾乎所有領域都有涉及,而這一點在蠱術領域中也的確是非常基礎的知識,隻不過蠱術在整個眠川修真界中屬於非常冷門的專業,修煉此術者不得不常年忍受蠱毒,想來那蠱公子身上的異香便和這點有關。


    至於葉拂,她對蠱術也隻停留在“了解不少相關知識”的階段,雖然十五年的時間裏,係統也給她在這一項上加了不少的天賦點,但問題是,蠱毒蠱毒,其本質是什麽?那特麽是玩蟲子的啊!


    葉拂是絕對不願意和蠱公子交手的,她也不想跑到煉骨堂本部去,整個煉骨堂修的都是這冷門至極的蠱術,真要打起來了的話,那群人是會朝她扔蟲子的!


    扔蟲子……


    葉拂隻要想想就脊背發涼,她對幾人道:“我們必須在今晚就將寧道友營救出來,而且絕對不能和蠱公子正麵交鋒,此人極為可怕。”


    若營救計劃失敗,葉拂決定直接擺爛了,就是不救了!愛咋地咋地,反正不去煉骨堂!深淵難度就深淵難度,它再深淵,能比一堆人朝她扔蟲子可怕?


    白之遙顯得憂心忡忡:“可是煉骨堂的人已經知道我們會趁夜去營救寧道友了。”


    這點葉拂倒是不擔心,她指著舒小茵道:“我和舒師妹一同去,我們頗擅長隱匿之術,不會被輕易發現的。”


    淩絕染卻急了:“那我呢!沒有我的事情嗎?你們剛剛打聽消息的時候就不讓我參與,去救人總得讓我一起去吧!我可是劍修。”


    葉拂撇了他一眼,壓根兒沒有要理他的打算,繼續低下頭來對另外幾人道:“蕭師兄,你和白道友到時候就等在岸邊,隨時接應我們,若有意外發生,我們就用通訊鏡來聯絡。救出人後,立馬向南宮家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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