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雲鏡語氣很淡,“所以麻煩你告訴你們老板,別再來騷擾我了。”


    “你老公是誰?”賀曉柔忍不住問道,她這幾天一直在調查雲鏡,能用的關係都用到了,卻一點沒查到她結婚的痕跡。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該知道時候你自然會知道。”雲鏡說,“麻煩你把話帶給你們老板就行。”


    賀曉柔稍微冷靜了一點,既然雲鏡已經結婚,不管她老公是誰,她應該都不會喜歡周翼深。


    “我們老板隻是想見你一麵。”賀曉柔發現雲鏡沒有威脅之後,心思重新活泛起來,如果她能讓雲鏡去見周翼深,不僅完成了周翼深的任務,還可以通過雲鏡的嘴讓周翼深死心,豈不是一舉兩得,“你跟他見一麵,把話說清楚不好嗎?他一個老板,又不會對你*t死纏爛打。”


    “不會死纏爛打的人,會在我第一次拒收花的時候就放棄了。賀曉柔,你不會還沒弄清楚吧?你老板並不是喜歡我,他隻是拿我當替身,我為什麽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雲鏡冷笑一聲,“更何況,我覺得我跟雲悠悠並不像,我倆完全是兩個類型的人,還沒有你跟她像呢,你倆氣質簡直一模一樣。”


    雲鏡這話在賀曉柔聽來就像一個簡單的吐槽,但她卻在這一瞬間有了別樣的心思。


    她跟雲悠悠氣質很像?


    自從雲鏡和她說了雲悠悠的存在後,賀曉柔就去打探過雲悠悠,看過她的照片和視頻。


    雲悠悠跟雲鏡的長相,確實有幾分相似,但她能輕易分辨出兩人的不同:雲鏡更俏皮活潑,雲悠悠則有種我見猶憐的柔弱感。


    這樣看來,雲鏡的話倒也沒錯。


    賀曉柔知道自己是什麽氣質,她從小就會扮柔弱來博好感。所以,她跟雲悠悠……好像還真有點像。


    說起來,當初她進周翼深公司的時候,其實也不符合招聘條件,算是周翼深破格提拔。


    所以她才對周翼深一直有好感,現在想來,不會……也跟雲悠悠有關係吧?


    賀曉柔瞬間心情極其複雜。


    她一直以為,周翼深是欣賞她的;假如他真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雲悠悠的影子,才對她有點特別,那她真的會難過。


    可假如周翼深在他身上看到了雲悠悠的影子,是不是說明她也可能是他喜歡的款,她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但是,賀曉柔揉了揉眉心……說不上是什麽心理,她之前真的很迷戀周翼深,然而一旦知道雲鏡都看不上他以後,她對周翼深的興趣,好像就沒那麽濃了。


    “老同學,麻煩你了,就當幫我一個忙,好嗎?”雲鏡聽賀曉柔那邊沒了動靜,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放柔了態度說,“幫我跟你們老板說清楚,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賀曉柔猶豫幾秒,答應下來:“好。”


    雲鏡看著掛上的電話,鬆了口氣。


    周翼深驕傲自負,知道她結婚後,應該不會再來糾纏。


    但他那人又極度自私,隻考慮自己的感受,一但動了找替身的念頭,就不會輕易放下。


    賀曉柔這時候推波助瀾一下,跟周翼深八成能成。


    周翼深好歹是原書男主,身邊一旦有了名義上的女朋友,應該不會再找別人吧?


    當然,這隻是第一步,要想徹底解決周翼深的問題,還是要讓雲悠悠盡早回國。隻有男女主在一起了,他們這些配角才可以徹底退場。


    不過,雲悠悠回國的事,還差一個推手,得再等一等。等一個人主動來找她,應該就這兩天了。


    一切都跟她預計的差不多,雲鏡心情不錯,走出房間,剛好看到岑驚瀾正拿了一瓶酒上來。


    “有我的嗎?”雲鏡迎上前去。


    “當然。”岑驚瀾揮了下另一隻手的兩個杯子。


    二樓有個小露台,兩人去那邊*t坐下來,岑驚瀾倒了兩杯酒,遞給雲鏡一杯。


    輕輕一碰杯,雲鏡嚐了點,說:“這是什麽酒?竟然有點甜。”


    “李叔以前自己釀的,就因為甜,所以一直沒喝。”岑驚瀾將酒瓶遞給她看,“我猜你應該喜歡。”


    “喜歡,李叔好牛,還會釀酒。”雲鏡又喝了一口,忽然道,“所以,你是專門來找我喝酒的?有事找我?”


    岑驚瀾點點頭,承認了:“那個給你送花的z,是不是就是周翼深?晉市零售業大亨周鶴詠最小的兒子?”


    自從上次季雨珂直接提過周翼深的名字後,雲鏡便知道,以岑驚瀾的敏銳,肯定能猜出來他就是z。


    真實的情況肯定沒法和他說,但這事也沒法一直瞞著他,肯定要有個交代。雲鏡這幾天反複思考過,現在倒是不慌,點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你們之前有……恩怨?”岑驚瀾問得含蓄。


    “倒也談不上恩怨。”雲鏡很喜歡李叔釀的這酒,轉眼就喝掉小半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周翼深上學的時候,很喜歡一個女孩。不過,因為兩家家境相差太多,周翼深被他家人道德綁架,加上一些別的原因,始終沒能表白。後來,女孩出國,兩人就錯過了。但周翼深很喜歡那個女孩,所以一直單身。”


    岑驚瀾不解地看著她:“跟你有什麽關係?莫非……你就是那個女孩?”


    這還真是關心則亂,雲鏡笑道:“怎麽可能?我都沒出過國。不過,那女孩跟我長得有幾分像。那次我們在咖啡館見麵的事,你還記得嗎?”


    她一提,岑驚瀾便想起來了:“我們出門的時候,碰到的人就是周翼深?”


    “對,就是那天,他看到了我的樣子。”雲鏡又倒了滿滿一杯酒,“剛好我有個大學同學在周翼深公司上班,她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誤導了周翼深。”


    “就因為長得像?”岑驚瀾顯然不能理解這種找替身的腦回路。


    “沒錯,所以他隻是想把我當替身。”雲鏡將真真假假的消息混著說,“之前跟我同學吃飯,她說我長得像他們老板的白月光,我還沒多想。一開始收到花,也沒想到周翼深那裏去。我讀大學的時候,有個不喜歡的男生追我,就愛送花,我還以為是那個男生。那天在外公家,我媽說到周翼深找我相親,我才覺得不對,所以我才說我媽根本就沒用心。不過我那時候也隻是猜測,就沒跟你說。剛才我同學給我打電話,總算是說清楚了。”


    “需不需要我出麵?”岑驚瀾微微皺眉,對這個周翼深,他的第一感覺就很不好。


    現在再多出來這麽多事,他就更討厭他了。


    “不用,之前是誤會。”雲鏡可不敢讓他倆對上,急忙搖搖頭,“今天我跟我同學已經說清楚,她會去找她老板解釋清楚。放心,以後周翼深不會再來找我了。”


    岑驚瀾不喜歡插手別*t人的生活,雲鏡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倒是不好再說什麽。


    但他眉心微蹙,看起來還是不太放心,想了想叮囑道:“以後有什麽事,記得說一聲,不要和我客氣。”


    “放心,需要你的時候,我會開口的。”雲鏡笑吟吟地看著他,“畢竟你是我老公,我不靠你,還能去靠誰?對吧?”


    無論這稱呼,還是這句話的內容,都讓岑驚瀾分外受用,神色瞬間柔和一大半,低頭喝了口酒。


    “老公,你看……”雲鏡指著天上道。


    岑驚瀾抬頭看了眼,今天已經是農曆二十一,月亮的光芒減弱,星星便漸漸顯露出來。不過今天天氣不是很好,星星也不多,整個天空都有點灰蒙蒙的。


    岑驚瀾不想掃興,可他實在沒看出什麽,隻得問了句:“看什麽?”


    “看那兒……”雲鏡歪著腦袋指給他看,結果也不知道怎麽沒穩住身形,整個人朝旁邊栽倒。好在岑驚瀾反應夠快,一把接住她,朝自己懷裏一攬。


    雲鏡也不客氣,直接躺在他腿上,繼續指著天空道:“你看那顆星星,你右邊,九十度角的方向,有一顆雙子星,都快重疊在一起了,看到了嗎?”


    岑驚瀾按照她說的,認真盯著看了半天,那地方隻有一顆星星,他眼睛都看出重影了,還是沒看到雙子星。


    等等,重影?


    岑驚瀾終於意識到不對,低頭一看。


    果然,雲鏡臉頰臉頰紅撲撲的,像今天範姨剛買回來的新鮮草莓,讓人很想咬一口。


    岑驚瀾伸出手掌碰了碰她的額頭,燙得厲害。


    再看旁邊的酒瓶,竟然已經隻剩了一小半。他不愛喝甜味的酒,最開始倒的那半杯都還沒喝完,剩下的是誰喝掉的不言而喻。也不知道她動作怎麽那麽快,他竟然都沒發現。


    不過岑驚瀾也沒想到,李叔釀這酒,竟然後勁這麽大。


    他記得雲鏡酒量還行。


    岑驚瀾的掌心微涼,雲鏡自己也覺得熱,他貼上來就覺得好舒服,於是轉動腦袋在他掌心蹭來蹭去。


    蹭完腦袋更暈,眼前也更迷糊了。


    她還望著剛才的方向,嘀咕了一句:“怎麽雙子星變三胞胎了?”


    岑驚瀾越發確定她醉酒了,既覺得可愛又怕她酒後吹風會著涼,摸摸她腦袋說:“老婆,你……”


    “誒!”雲鏡響亮地答應了一聲,“老公!”


    岑驚瀾:“……”


    之前費盡力氣才逼出來一兩聲,現在醉酒後倒是很誠實。


    岑驚瀾沒忍住,又喊了一聲:“老婆。”


    “誒!老公!”


    “老婆。”


    “老公!”


    ……


    岑驚瀾玩了半天,意識到自己在跟一個醉鬼玩遊戲,也覺得好笑。


    夜色越來越涼,他對雲鏡道:“你喝醉了,外麵涼,我們回去了好嗎?”


    雲鏡倒不像別的醉鬼,一聽到“醉”就下意識反駁,她呆呆地看著他,反問了一句:“我醉了嗎?”


    “嗯。”岑驚瀾說,“你不覺得頭暈嗎?”


    雲鏡抬了下頭,確實很*t暈,她隻得又倒回去。


    岑驚瀾見狀,直接將人抱起來,朝臥室走去。


    因為重生和書中世界都是駭人聽聞的事情,所以雲鏡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心裏隨時繃著一根防線。


    她平時喝酒都不敢放開了喝,今天晚上確實是吃了個虧。沒想到李叔釀的酒,喝著跟飲料似的,酒勁卻那麽大。


    確定自己醉酒以後,雲鏡就用殘存的意識迅速調整心態,反複給自己洗腦:醉酒沒關係,別說話,不說話就不會暴露。


    岑驚瀾將雲鏡抱回房間,放到床上。


    按理說他應該快點離開的,但是看著雲鏡跟往常完全不同的模樣,實在心癢難耐,低頭碰了碰她的臉頰,問道:“老婆,你有哪裏不舒服嗎?想不想要喝點水?”


    雲鏡不開口,搖頭。


    一搖又頭暈,她皺著秀氣的眉,表情痛苦。


    這下岑驚瀾更不敢走了,摸摸她的眉心:“很難受嗎?要不要吃藥?”


    雲鏡:“……”


    怎麽辦?這個人怎麽一直在說話?她不想說話啊。


    岑驚瀾看雲鏡睜著眼又不吭聲也不動,更是擔心:“老婆,你哪裏不舒服?要不我還是叫醫生過來看看?”


    “岑驚瀾!”雲鏡終於沒忍住,喊了他大名。


    岑驚瀾一愣:“嗯?”


    “你的嘴……”雲鏡頓了頓,不滿地說,“長來,是隻會說話的嗎?”


    岑驚瀾默默想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他眼眸一黯,又擔心自己理解錯了,試探性地低頭親了親她滾燙的唇。


    雲鏡暗中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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