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睡前給自己的暗示太強烈,雲鏡迷迷糊糊中還真夢到了小時候。


    他們還住在鄉下,外婆裝扮好了秋千,雲鏡興奮地坐上去。


    奈何她力氣小,蕩不起來。


    雲鏡扯著嗓子喊:“瀾哥哥,瀾哥哥……”


    下一秒,小岑驚瀾就出現在她身邊:“怎麽了?”


    “你幫我推秋千好不好?”雲鏡仰著頭問,眼睛亮閃閃的。


    “好。”岑驚瀾麵無表情,卻還是一下一下很認真地推起來。


    秋千越蕩越高,越蕩越高,雲鏡感覺自己快飛出去了,有點害怕,喊道:“瀾哥哥,別推了!”


    岑驚瀾卻像是沒聽到,還在繼續推。


    雲鏡一著急,脫口道:“住手!你老婆要飛了!”


    岑驚瀾一下扣住兩邊的繩子,秋千停了下來。


    “你怎麽……”雲鏡氣得轉頭找岑驚瀾理論,卻發現他已經長成了*t大人模樣,穿一身白色燕尾服,像從城堡裏走出來的王子。正專注地盯著她,眼底翻湧深情忽然有了實質,延伸一根根絲線,牢牢將她鎖住。她一下忘記了自己在哪裏,手上一鬆,沒坐穩,朝後倒去。


    岑驚瀾伸手接住她,緩緩低下頭。


    兩人認真地接吻,從溫柔到激烈,但這個姿勢有點別扭,漸漸便覺得不方便。


    岑驚瀾忽然抱起雲鏡一轉身,他自己坐在了秋千上,雲鏡則跨坐在他身上。


    夢境的顏色越來越豔麗,迎春花藤從四麵八方伸出來,連接在一起,編織出一方隻有鮮花的夢幻王國。


    秋千在花叢裏蕩起來,越蕩越高。


    雲鏡緊緊抓著岑驚瀾的胳膊,感覺自己要死了,可這一次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更緊地抱住麵前的男人。


    心髒劇烈跳動,靈魂都快要出竅,雲鏡手上用力,眼皮重重一跳,醒了過來。


    窗外天色大亮,估摸著已經快中午了,她和岑驚瀾緊緊抱在一起,她的腿還盤在他腰間,她的手也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雲鏡:“……”


    要瘋了。


    岑驚瀾還沒醒,雲鏡緩緩鬆開自己的手,一點點將自己的身體從他懷裏挪開。


    試圖在岑驚瀾醒過來之前,消滅罪證。


    可她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離開了岑驚瀾的懷抱,還沒來得及轉身,岑驚瀾就睜開了眼,一伸手又把她拽了回來。


    “老婆,早安。”岑驚瀾抱緊雲鏡,低頭親了她一下。


    或許,這一次,岑驚瀾沒和她做一樣的夢?


    雲鏡抱著僥幸心理,故作雲淡風輕地回了句:“早安,老公。”


    岑驚瀾下巴抵在雲鏡頭頂蹭了蹭,用含著鼻音的慵懶嗓音道:“老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雲鏡鬆了口氣。


    下一秒,岑驚瀾問:“你怎麽總有那麽多奇思妙想呢?”


    雲鏡:“……”


    救命!她現在再重生一次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說:


    第36章


    雲鏡掙紮著將腦袋埋進枕頭裏,恨不得那裏有個洞,能讓她進去躲一躲。


    岑驚瀾在溫柔地輕拍她的後背,可雲鏡分明感覺到床在微微抖動——那是岑驚瀾在偷笑。


    唉,岑驚瀾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木頭人了,這才多久啊,他就變了好多。


    這以後還不得常常吃虧?


    雲鏡鬱悶地想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她猛地抬起頭,問道:“憑什麽說夢裏的內容是我想的,不是你想的?我看分明就是你想的!”


    “……”岑驚瀾終於沒忍住笑出聲,“那可能是我想的吧。”


    雲鏡一下理直氣壯起來:“你這個流氓!”


    “和自己老婆耍耍流氓怎麽了?”岑驚瀾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想跟老婆耍流氓才問題比較大吧?”


    雲鏡:“……”


    他真的變了,他不是原來那根木頭了。


    “老婆……”岑驚瀾溫熱的手掌在雲鏡腰間流連,“我們什麽時候要不要試試夢裏的創意?我覺得……”


    “我覺得你*t閉嘴吧。”雲鏡沒他那麽厚臉皮,一把捂住臉,“簡直了,一天到晚想什麽……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滾燙的唇舌封堵回去,岑驚瀾邊親吻邊含糊地說:“就想這樣。”


    剛剛新婚,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一個吻就輕易勾起昨晚的回憶。


    許久之後,兩人才汗涔涔地停下來。


    岑驚瀾揉揉雲鏡的腰,問道:“疼嗎?”


    雲鏡轉頭將腦袋埋在被子裏,不想和他說話。


    疼倒是不疼,但肯定是有些不適的。


    岑驚瀾還想說什麽,雲鏡肚子忽然“咕嚕嚕”響了一聲。


    雲鏡:“……”


    結婚真的是一件特別消耗體力的事情。


    “我去弄點吃的。”岑驚瀾摸摸她柔軟的肚皮,翻身起床。


    “幾點了?”雲鏡也不管害羞了,悶悶地問了一聲。


    岑驚瀾看看時間:“一點多,我剛才好像有聞到飯香味,下去看看。”


    他披上衣服下樓去了,雲鏡在被子裏扭動幾下,也準備起床。


    不過她還沒爬起來,岑驚瀾又回來了,彎腰對她講:“範姨在這邊,午飯也做好了,先起來吃點?”


    雲鏡抬起頭,看到他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到處都是抓痕,忍不住臉一紅。


    雖說洞房花燭夜,大家都知道會發生點什麽,但他倆睡到這個點還沒起,岑驚瀾又這樣跑出去,被長輩看到,還是蠻尷尬的。


    岑驚瀾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不想起床,直接伸手穿過她腰間,抱小孩似的將雲鏡抱了起來。


    雲鏡也跟小孩似的,下意識蹬了兩下腿,才找到他的腰,直接盤上去:“我自己可以。”


    “這樣快一點。”岑驚瀾將她放進浴室。


    確實是肚子餓了,兩人沒有再胡鬧,雲鏡也不再矯情,很快洗漱好,下樓去吃飯。


    範姨看到他們,急忙去上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雲鏡總覺得範姨今天笑得更燦爛一點,飯菜的分量好像也更多。


    “苓姐說,他們下午送季先生過來,晚上一起吃頓飯。”範姨順便跟他倆說了一下阮苓的吩咐,“你們今天下午要出門嗎?”


    雲鏡看向岑驚瀾,工作上的事情他們早就已經安排,這幾天都不會去公司,就不知道他有沒有別的事情。


    “今天下午就不出門了,在家休……整一下。”岑驚瀾察覺到雲鏡的視線,趕緊改口,“這房子第一次入住,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整理。”


    範姨臉上笑意更深:“那好,我等下和老李他們去采購食材,你們看看有什麽想吃的菜,告訴我一聲。”


    岑驚瀾看向雲鏡,雲鏡想了想,報了幾個外公和岑驚瀾愛吃的菜。


    岑驚瀾也跟著報了幾個父母和雲鏡愛吃的菜。


    範姨驚訝地看他一眼,眼眶忽然有點熱。


    她在岑家做了很多年,阮苓對她特別好,就跟親姐妹一樣,所以她也將這家人當親人一樣看待,岑驚瀾在範姨心裏,就跟親侄子是一樣的。他們都很愛岑驚瀾,即便岑驚瀾跟*t父母從不親近,也沒人怪他,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他的錯,沒有人教過他這些。


    範姨隻是覺得惋惜,岑雪桉和阮苓都是很好的人,岑驚瀾也是很好的人,可惜命運弄人,讓他們一家人沒辦法好好享受天倫之樂。


    直到最近雲鏡出現,範姨聽阮苓說了岑驚瀾的改變,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但一家人的關係雖然有所改善,卻並不是那種特別擅長表達的人,表麵看著仍有些疏離。尤其岑驚瀾,除了在雲鏡麵前,喜怒都不形於色,有時候還真讓人看不透。


    這時候聽到他脫口而出父母喜歡的菜品,範姨便知道,他即便什麽都不說,心裏也是裝著父母的。


    範姨深深為這一家人高興,迫不及待跑出去給阮苓打電話,報告這件事。


    岑驚瀾注意到範姨的小動作,也沒管她,對雲鏡伸出手:“走,我帶你看看我們的新家。”


    昨天晚上,在畫廊裏岑驚瀾就直接將雲鏡扛回了臥室,剛才下樓肚子又餓,她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這個新家。


    雲鏡將手放在他掌心,兩人十指緊扣,在自己家閑逛。


    不過很快雲鏡便發現了,這房子的布局,跟小時候鄉下那套岑爺爺住那套房是差不多的。隻不過在小細節方麵,又是按照之前他們住那套房改裝過。等於是結合了兩處房子的優點,處處都很熟悉。


    “隔壁要去看看嗎?”岑驚瀾又問。


    雲鏡點點頭,兩人一起走過迎春花廊,又走過鵝卵石鋪成的小道。雲鏡瞥了眼那架秋千,有心去看看,想到昨晚的夢,又頓住了腳步。


    “秋千不看看嗎?”岑驚瀾問,一臉的雲淡風輕,好像已經忘記了夢中的事情。


    雲鏡馬上也淡定地點點頭:“當然要看看,這不會是你親手做的吧?”


    “你猜?”岑驚瀾笑著反問。


    說話間已經到了秋千麵前,雲鏡也不用多問了。


    因為她已經看到,這架秋千上的小玩偶,有一部分是新做的,還有一部分就是她原來的那些小玩偶。其中一個抱著胡蘿卜的小兔子,她記得很清楚,外婆心靈手巧,連兔子的牙齒都做得很逼真。當時雲鏡調皮,偷偷給小兔子的牙齒塗黑了一半,把外公外婆弄得哭笑不得,她還理直氣壯地說:“這個胡蘿卜太硬,兔子啃不動,牙崩壞了。”


    現在那隻“牙齒掉了一半”的兔子玩偶,依然趴在她的秋千架上,當然隻能是岑驚瀾親手做的。


    看到熟悉的玩偶,小時候的畫麵無比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


    “這麽多年風吹日曬的,居然沒壞。”雲鏡指尖撫過那些小玩偶,輕聲感歎,“我還以為它們早就不在了。”


    岑驚瀾沒發表看法,隻是站在秋千後麵,說:“坐上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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