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想到,沙弗萊的信息素不是辛辣的伏特加。


    而是帶著清澈甜意的雪莉酒。


    第15章


    車內隻開了一盞小燈,昏黃地照亮眼前,晚香玉和雪莉酒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充斥著狹小的空間。


    陳念攀在沙弗萊肩頭,靠在他頸窩裏,近乎貪婪的吸取著,alpha信息素衝破阻隔劑,美酒的醇香中帶著絲絲縷縷的甜味。


    沙弗萊僵得好像一塊木頭。


    短短幾秒,他的臉就變得比喝醉了的陳念還紅。


    柔軟的發梢掃過他頸側,醉酒後無意義的鼻音輕輕傳入耳中,讓本就急促的心跳更加失控。


    沙弗萊雙手用力按在自己腿上,正襟危坐,一動也不敢動。


    ——陳詞知道他在做什麽嗎?


    沙弗萊艱難思考著,思維被過分鮮明的感官侵占,柔軟的,溫熱的,斷斷續續的觸碰。


    從未有過的感覺。


    沙弗萊活了二十四年也還是白紙一張,他對那種事興致不高,平時就連自行解決都很少很少。


    需要獲得一些刺激的時候,他更習慣帶上神經適配器,去遊戲世界裏高強度衝浪。


    很不幸,白紙先生頭一次經受風浪,就遇上了陳念。


    尋歡作樂的手段已經成為了陳念的某種本能,縱然神誌不清,每一個舉動也都牢牢掌控著alpha的命脈,他知道alpha最喜歡什麽,最期待什麽,也最受不了什麽。


    沙弗萊當然不可能趁機對陳念做什麽,他沒覺得陳念的突然靠近出於情難自禁,無非是信息素和酒精共同催化下的短暫失控罷了。


    趁著對方意識不清下手,實在太卑劣了。


    就算有婚約在身,他和陳詞也隻不過朋友關係。


    隻是晚香玉的味道仿佛蘊著迷幻的魔力,輕而易舉地掌控著他的每一次呼吸,喚醒全身細胞,從靈魂深處叫囂著更加貼近。


    身體做出的反應理所當然,驕傲地背叛著沙弗萊的思維。


    這是你的未婚妻,從很小的時候你就得知他會是你未來的omega,兩年來,你們終於在今夜第一次聞到了彼此的信息素,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他那麽喜歡你……的信息素,趴在你的懷裏,像個小動物一樣哼哼,還誇你甜。


    他挽著你的手臂走進宴廳,不喜歡你身邊有其他omega圍繞,說隻彈琴給你一個人聽。


    雖然在兩天前,你們話都說不上兩句。


    沙弗萊終於再也無法忍住,他伸手按開車頂的暗盒,抓住裝著抑製劑的藥瓶。


    他的手直發抖,嘩啦一聲到出了十幾片,也不管會不會服藥過量,一股腦地塞進嘴裏,幹吞下去。


    他神誌不清地等了一會兒,很快濃鬱的晚香玉味道迅速淡去,沙弗萊成功化身重感冒患者,聞不到了任何味道。


    巨大的落差和過量服藥讓身體非常難受,但沙弗萊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太好了。


    他欣慰地想。


    藥吃多了沒關係,大不了去洗胃。


    確定自己不會再被信息素影響,沙弗萊終於敢動了。


    他輕輕推了下貼在他身上的陳念,聽到少年發出兩聲不滿的哼哼。


    陳念抱得更緊了,用實際行動表達著抗拒。


    沙弗萊認真思考了下他是不是太殘忍了。


    這個時候,他真的好恨自己不是一塊真正的木頭。


    好在從宴廳到白塔不算遠的距離救了沙弗萊的命。


    車停下時,已經徹底無從招架的沙弗萊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解脫了。


    車門打開,晚風吹入滿是信息素的後座,沙弗萊輕輕晃了晃陳念,聲音幹澀:“下車了。”


    陳念皺著眉頭嘟囔一聲,不情不願地睜開眼。


    沙弗萊半摟半抱地將陳念攙扶出去,在侍者的陪同下,將他送到白塔。


    “他喝醉了,準備一點醒酒湯。”


    侍女艾格尼絲趕忙去準備,沙弗萊一路將陳念送到臥室所在的十六層,才在門口止步。


    “還好嗎?”沙弗萊低聲問他。


    陳念點點頭,隻是那神情實在算不上清明。


    把他送回來,之後也不需要沙弗萊擔心,大皇子又朝侍者囑咐兩句,最後看了眼滿麵緋色的陳念,匆忙地轉身離開。


    陳念被送回臥室,艾格尼絲很快端著醒酒湯過來,喂給他喝了一些。


    這醒酒湯裏不知加了什麽特殊成分,喝下去沒多久,陳念的意識就清醒了不少。


    陳念隱約記得是沙弗萊將他送回來的。


    至於其他……他好像嗅到沙弗萊信息素的味道了?


    是了,雪莉酒略帶甜味的醇香還縈繞在他周身,引得身體做出最誠實的反應。


    陳念的腿忍不住發軟,他從沒抱怨過這種因為omega體質才會有的表現,反倒樂在其中。


    今晚的宴會,他收獲的遠比想象中要多。


    整個辰砂最優秀,最高貴的alpha匯聚一堂,年輕且強大,他們或紳士,或冷峻,或熱情,但在聲色場中,又有幾人能扛得住誘惑?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獵場,把這些alpha弄到手的難度肯定不能和地下城相比。


    可越是這樣充滿挑戰性,就越讓陳念熱血沸騰。


    非要說起來,全場條件最好的人莫過於沙弗萊,那張賞心悅目的帥臉陳念是真挑不出什麽毛病,信息素也很合他口味。


    更何況,還有許多因為各種各樣原因傾慕大皇子的人,沙弗萊本人更是掛念著其他小妖精。能把這樣的alpha拿下,成就感簡直絕了。


    但這人是他哥的未婚夫,除了報複之外,他不能,也不會太下狠手。


    天底下的alpha多得是,他好不容易才找來的親哥可隻有一個。


    沒必要因為可以替代的人傷害他和陳詞的兄弟感情。


    陳念輕輕舒了口氣,他現在很不舒服。


    沙弗萊的信息素引得他有所反應,又因為alpha離開無法繼續維持,欲望架在空中,不上不下的。


    這裏是陳詞的住處,沒有他藏在床底的小玩具可以幫忙解決。


    算了。


    陳念揉揉額角,他忍著生理性的渴求,步伐還有些醉酒的不穩。


    扣子被一顆顆解開,脫掉的衣服隨意扔在地上,陳念蹬掉鞋子,摘下頸環,信息素毫無阻礙地釋放出來,濃鬱花香充斥著整個房間。


    今天早點休息。


    .


    而另一邊,沙弗萊精神恍惚地回到皇宮。


    “殿下。”管家迎了上來,看到他臉色嚇了一跳,“您沒事吧?”


    “沒事,可能是抑製劑吃多了。”


    “您吃了多少?”


    “十幾片吧。”


    管家嚇了一跳,沙弗萊車上放著的都是強效抑製劑,一片就能起到立竿見影的作用,殿下竟然吃了十幾片?


    他立刻緊張道:“我這就給您叫醫生!”


    “不用。”沙弗萊一口回絕,“我自己去催吐就行。”


    說著他進了衛生間,很快管家清楚聽到一聲:“嘔——!”


    五分鍾後,扣完嗓子眼的大皇子殿下沉默著出來,眼角還因為嘔吐生理性泛著紅。


    他不怕看醫生,就是想讓自己盡量難受點,好把身體上的反應壓過去。


    管家擔憂地看著他,最終沒說什麽,端上醒酒湯。


    沙弗萊一口氣喝光,將空碗遞給管家。


    管家見他剛催吐過,胃裏可能不太舒服,體貼問道:“殿下,要吃甜橙嗎?”


    沙弗萊聽到那個“甜”字,差點原地跳起來。


    “不,不用!”沙弗萊立刻道,“近期不要給我提供任何甜味的東西,也別讓我聽到這個字。”


    說罷他立刻逃似的回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隻留下一頭霧水的管家。


    殿下這是……怎麽了?


    沙弗萊站在門邊,用力閉了閉眼。


    回來路上的種種仍深深印刻在他的腦子裏,還有……肌膚上。


    醉酒狀態下的觸碰,在頸窩裏的磨蹭,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呼吸時帶過的微涼氣流,全都那麽清晰。


    少年聲音輕得好似呢喃,反複回響在他耳邊。


    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你好甜……


    啊啊啊啊啊!!!


    沙弗萊要崩潰了,他可是個alpha!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有這樣像是被調戲了的一天!


    不,不要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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