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回複中稱,唐納德對他的小玩意兒挺感興趣,如果方便的話,明早九點他們可以把東西帶上,去唐納德的宅邸和他見麵。


    陳詞沒想到竟然真成了,傅天河做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到時候咱倆一起去,爭取把嵌合體換來。”傅天河同陳詞商量著計劃,“你隻需要裝成人狠話不多的大佬就行了,介紹什麽的都交給我來。”


    “好。”陳詞點頭,突然覺得有人操心也是件挺不錯的事情。


    來到地下城後,他習慣自行將所有事情安排得麵麵俱到,還是頭一次這樣聽從傅天河的全部安排。


    兩人盡可能地做好準備,回去之後早早休息,第二天清早,就帶上傅天河做的東西,前往郵件中給到的地址。


    唐納德的宅邸在生態缸。


    顧名思義,這是信標保存物種多樣性和基因多樣性的地方。


    大型基因庫保存著此前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樣本,而一些珍稀物種則被成對的飼養起來,確保不會滅絕。


    人類之始至終還抱有著最後的希望,也許終有一天洪水會退卻,信標將作為方舟存在,他們會回到陸地上,就像千年之前那樣生活。


    陳詞和傅天河沒在生態缸找新住處,而是直接從農場區趕來,這樣如果出現什麽意外狀況,也好迅速離開。


    傅天河還專門租了一輛豪車。


    按照他的要求,陳詞坐上後座,alpha的用意很明顯,陳詞需要裝作富家子弟,omega穿著同樣是租來的衣服,襯衣和西裝馬甲勾勒出少年相對纖細卻不瘦弱的身形,更顯清貴。


    用傅天河的話來說,陳詞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這是很難模仿出來的。


    傅天河同樣一襲西裝,坐在駕駛座上,充當著陳詞少爺的司機和馬仔。


    “雖然是咱帶東西去見他,但怎麽著氣勢也不能落下。”傅天河說著,雙手放在方向盤上。


    “你會開車嗎?”陳詞問。


    “沒證,但是會開。”傅天河話音未落,就一腳踩在了油門上。


    轟的一聲發動機鳴響,車子竄了出去。


    總而言之,傅天河將車開到了唐納德的宅邸前,立刻有傭人過來,傅天河率先下車,從前麵繞過去,為陳詞打開後座的車門。


    雙腳重新踩到路麵,陳詞有點頭暈目眩。


    他抬起頭,莫不作聲地打量著眼前歐式風格的宅邸。


    這近乎是一座建立在珍奇園中的豪宅,高大的熱帶植物從後方的庭院中生長出,使得這一小片區域的濕度溫度都不同於其他地方。


    “是九先生吧?”管家麵帶微笑地過來,“唐納德先生已經在等候二位了。”


    陳詞點下頭,他眉眼間的神情平靜而冷淡,根本不為這棟豪華的宅邸驚奇,傅天河讓他偽裝成大佬或是貴族,卻不知陳詞本身就是,他隻需要拿出自己原本的樣子就好。


    傅天河拎著手提箱跟在陳詞身後,是他盡職盡責的隨從。


    傅天河特地購置了一口皮質箱子,為了讓包裝襯出裏麵的物件真正的價值,箱子很貴,傅天河在付款的時候還肉疼了好久。


    兩人穿過大廳,沿著奢華的走廊前行,整棟宅邸幾乎被改成了陳列室,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應有盡有,有的就連陳詞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比如左手邊這跟五指山形狀的詭異山藥。


    但無論看見什麽,陳詞都是淡然的,如同見識過更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管家一直將兩人帶到走廊盡頭的一處房間。


    他打開門,對正坐在軟皮沙發裏的男人恭敬道:“先生,客人已經帶到了。”


    唐納德先生抬起頭。


    他的脖子覆蓋著一層的金屬,一直蔓延到鎖骨處,被衣領遮住,連接著頭部和軀幹,而從左腿西褲裏露出的腳踝,同樣也是金屬質地。


    這是一個身上裝有義體的人。


    安裝機械義體早不是什麽新奇的技術,但在原初生物出現後,人類開始對這一技術產生了懷疑。


    畢竟那些海洋生物在同機械進行結合後,展現出了高強度的侵略性和獵殺性,現在一般都沒人敢用機械義體了,陳念在榮軍院裏見過許多殘疾軍人,他們都和過去一樣,使用著高新材料製作的假肢。


    唐納德有著一頭蓬鬆的金發,微胖,他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放鬆地穩坐坐在沙發上,對兩人道:


    “請坐,我是唐納德·約瑟夫,兩位可以叫我唐納德先生,或者像大家一樣,叫我——收藏家。”


    陳詞默不作聲地用精神力探查整個房間,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還有許多alpha保鏢,落地窗外,就是植被繁茂的庭院。


    裏麵竟然有不少機關。


    “久聞唐納德先生大名。”傅天河笑道,“在下和九爺是從遺棄郊區來的,近來意外從拾荒者那裏得到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覺得唐納德先生可能會感興趣。”


    “哦?”唐納德雙手交叉,放在腹部,適時地發出好奇聲音。


    但比起關注傅天河手中的提箱,他的視線一頓,停留在了alpha的臉上。


    準確來說,是停留在傅天河那隻金色的義眼上。


    第85章


    唐納德盯著傅天河的金色義眼看了幾秒,眯了眯眼睛,旋即移開視線。


    傅天河正躬身將手提箱放在桌上,未能注意到,但唐納德的所有舉動,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了陳詞眼中。


    陳詞確實對很多事情異常遲鈍,但那些都是同感情相關的,他無法準確地理解人情世故,但在除此之外的其他方麵,都非常敏銳。


    唐納德是在為傅天河有一隻假眼而新奇嗎?並不,他作為收藏家見過各種各樣的古怪藏品,自己更是安裝了許多義體,應該不會把注意力多放在一隻普通的義眼上。


    隻是自己和傅天河認識這麽久了,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陳詞沒能繼續細想,因為傅天河已經在介紹他們兩個人的情況,準確來說是,開始編故事了。


    “唐納德先生應該也知道,遺棄郊區靠近海岸,經常會有各種東西被海浪衝到岸上,其中不乏曾經人類城市裏遺留的物件。


    “這玩意兒是當地的拾荒者撿到的,我們九爺作為整個遺棄郊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頭兒,就連最為強勁的拉爾營地和莫姆營地的首領見了就業都得點頭哈腰,畢恭畢敬。


    “撿到這東西之後,他們立刻就獻給了九爺。”


    陳詞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這個新身份。


    離譜,卻又不是完全離譜。


    仔細想想,傅天河說的也確實沒錯,火柴棒的營長拉爾也尊稱過他為九爺。


    如果陳詞願意,他的確可以跟傅天河依靠武力統一整個遺棄郊區。


    畢竟他有著迄今為止最強大的精神力,加上傅天河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人從物理和精神上發動雙重打擊,很難有誰能扛得住。


    陳詞神情淡然,任憑傅天河把他吹出花兒來。


    “先展示給唐納德先生看吧。”陳詞聲音平靜,他眉眼疏離,與生俱來的貴氣中,又帶著那種獨屬於上位者的漠然。


    “是,九爺。”


    傅天河完全就是一副盡職盡責的跟班模樣,打開手提箱。


    他不是一下子掀開的,而是緩緩展示出來,先前被那番介紹勾起好奇心的管家都忍不住向前探了探頭,想要更快地看清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黃銅色的盒子展現在眾人眼前,帶著相當古樸精致的花紋,邊角處還有鏽蝕的痕跡,看上去確實有些年頭了。


    “這是從海裏衝上來的東西,我們清理過一番才帶過來的,它有一個特別神奇的功能。”


    傅天河說著,將盒蓋打開,他從口袋裏拿出一顆機械核心,放進四個凹槽中的一個,然後蓋上盒蓋。


    哢噠一聲,鎖扣彈上的聲音響在眾人耳邊。


    之後傅天河將一旁的搖杆插進盒子側邊的凹槽,他先是順時針旋轉十圈,再逆時針旋轉十二圈,最後再順時針旋轉三十四圈。


    所有人都被他的這套操作搞迷惑了。


    終於轉完,傅天河直起身子,對唐納德道:“剛才我放進去了一顆機械核心,但當兩個小時後盒子自動打開,您將會看到有兩顆機械核心出現在盒子裏。”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機械核心複製器。”


    等盒子開啟,將那兩個機械核心重新擺放在凹槽內,以正確的順序旋轉搖杆,再過兩個小時,就可以得到四顆機械核心。


    盒子內一共可以放置四枚機械核心,也就是說每兩個小時,就能多得到四顆。如果每天定時操作,就意味著能額外獲得四十八顆機械核心。


    這種行為一旦長期持續下去,帶來的利益就連最頂級的富豪都無法忽視。


    陳詞淡定聽著,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但心裏已經緩緩冒出了許多個問號。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已經明白了,傅天河是要搞詐騙。


    隻是唐納德會相信嗎?這種不符合物質守恒的事情,稍微接受過教育的人都不會相信吧。


    果然看唐納德的表情,他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管家則更是從好奇轉為慍怒,估計想把他倆直接趕出去。


    傅天河絲毫不慌,氣定神閑道:“接下來我們隻需要安心等待兩個小時,就能驗收成果了,我知道這種事多少有點離譜,最開始我們也不相信,但實驗的次數多了,不得不感慨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唐納德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如果它真能有這個效果,確實是個挺有意思的玩意兒,兩位請先留在這裏,讓我檢驗一下是否可信。”


    “好。”傅天河答應下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其實此前也有不少人聯係我們說想要這東西,但我們聽說,唐納德先生這裏有嵌合體,就想看看能不能用這個來作為交換。”


    “哦?”唐納德饒有趣味地看著傅天河:“你們想要嵌合體?”


    “您也知道靠近海濱的地方總是那麽危險,說不準哪天就有原初生物登陸發動襲擊,剛才放進去的那顆機械核心就是我們殺死一隻夜晚登陸的巨型原初烏賊才得到的。”


    “如果手裏有嵌合體,我們日後在遺棄郊區的統治也會更穩固一些,屆時唐納德先生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們也能提供更多。”


    “嵌合體目前隻有研究所和軍方能夠合法使用,當初把這玩意兒搞到可是費了我好一番功夫。”


    “隻用這個盒子來換的話,可能還不太夠。”唐納德頓了頓,他盯著傅天河,臉上的笑意更甚,“我能問一下這位先生,您的眼睛是怎麽回事兒嗎?”


    話題轉變得似乎有點突兀。


    但傅天河仍然回答道:“我小時候得過視網膜母細胞瘤,發現生病的時候癌細胞已經擠滿整個眼底了,為了防止病情進一步惡化,隻能做了眼球摘除手術。”


    陳詞也是頭一回聽傅天河說起眼睛的事情。


    人類醫學在不斷進步,但時至今日,仍無法消滅癌症。


    “這樣啊。”唐納德點點頭,他抬起手,指著傅天河那隻金色的義眼,笑道,“我對你的這隻假眼挺感興趣,如果你願意把它給我,我可以考慮用嵌合體交換。”


    此話一出,會客室裏安靜了一瞬。


    他想要傅天河的義眼?


    陳詞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頭,唐納德是見慣稀罕物件的人,為什麽會主動提出想要傅天河的假眼?


    傅天河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但仍舊客客氣氣地道:“我這隻義眼是著名的班尼特大師純手工打造的,如果唐納德先生想要做義眼,我可以幫您聯係班尼特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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