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剛剛清恕桑說的。


    畢竟最後一個想法,江聽聞也許是因為喜歡他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活了二十幾年,清恕桑很確定他們倆之前沒見過。


    沒見過又哪來的喜歡。


    果然,聽了一通貼心解釋的江聽聞沉默了片刻,說:“算是吧……”


    清恕桑不自覺地輕呼出一口氣。


    “所以可以簽嗎?”江聽聞直視著他的眼睛,似乎在組織措辭,再開口時有條不紊,“我不會幹涉你的私人生活,隻要讓我爸媽知道我身邊有個你就行了。在此期間,你可以提任何你想要的。


    而且你不是要複出繼續做音樂嗎,我知道你遇到過非良人的男性,那天有幸見過,如果有人扒出之前的事,我也會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辱罵普通人嚴重了尚且觸犯法律,我是軍人,辱罵軍人伴侶罪加一等。我會幫你,這些瑣事不用你操心。”


    “但這個圈子裏的你們大概率不會公開配偶是誰,也不會公布他的存在,沒關係,我依然會幫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他用兩分鍾不到的時間將這些說完了,根本沒給清恕桑打岔的機會。


    似乎他隻要豎起耳朵聽就行了。


    但不得不說,將這些聽進心裏的清恕桑很心動。


    麵前這人可是江聽聞,他哪怕不說這些長篇大論,看見這張結婚協議清恕桑第一反應都不是拒絕。


    雖然也不是同意。


    但他在動搖,在權衡,在選擇。


    最重要的一點是,關於被扒出黑曆史這件事,李陽也已經提前說過了。


    清恕桑雖然對自己做過的事沒什麽不敢認的,但他已經認清了秦斯言是個什麽樣的人渣,他可不想在網友將這事兒扒出來後把他貶低的還不如秦斯言。


    清小少爺不樂意,也不想受這委屈。


    但如果他身邊有江聽聞,很多負麵都會迎刃而解。


    江聽聞的身份太優越了。


    新鮮的橙汁果粒在口腔裏悄無聲息地炸開,清恕桑用舌尖抵了抵上顎,道:“那這段關係裏我需要做什麽?”


    江聽聞立馬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做我的伴侶就行。”


    清恕桑放下杯子,看著遠處端著某道菜色走來的服務員,問道:“那什麽時候結束呢?”


    “先生,這是店裏免費贈送的奶油雞酥盒,作為開盤請你們稍作品嚐。”


    “你們點的菜馬上就好,請稍等片刻。”


    服務員得體的音色與服務令人心生愉悅。


    清恕桑說了謝謝,江聽聞朝人頷了下首。


    待人走後,江聽聞道:“一年……”


    清恕桑剛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勺奶油,聞言:“啊?”


    “太久了嗎?”江聽聞抿唇,低聲改口道,“那半年?再短的話就很奇怪了,像鬧著玩兒。”


    說著他加快語速:“半年以後,你可以隨時告訴我終止這段關係,這樣可以嗎?”


    清恕桑假咳一聲,挺矜持地掀開了手邊的合同。


    短短幾頁,卻寫出了極其有利於他的一切。


    什麽在結婚期間,房子、車子、錢,隻要清恕桑想要,那就一定會有。


    且清恕桑搞音樂這點和江聽聞說的一樣,合同裏也完美考慮到了。


    但反觀江聽聞的要求,隻有一條,在結婚身為彼此伴侶的這段時間,他們誰也不可以和別人發生關係。


    戀愛也不可以。但如果實在有好感,可以先保持聯係,等協議結束後再在一起。


    其它無……


    哪怕清恕桑不是法學出身,也不怕在這份簡單的合同裏踩什麽坑。


    太一目了然了。


    清恕桑抬眸,喊道:“江先生……”


    他語氣正經,江聽聞本就挺得筆直的背霎時繃緊了一點,應道:“嗯……”


    清恕桑:“你帶筆了嗎?”


    “呃……”一秒不到的怔愣過後,江聽聞立馬垂首從褲子口袋裏掏筆,傾身雙手遞給清恕桑。


    感覺他此時要是在走路的話已經同手同腳了。


    明明沒見到,但清恕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他沒忍住彎起眼睛笑,接過筆在乙方的地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錯眼不眨地盯著他寫下清恕桑最後一個字的筆畫,江聽聞即刻將協議拿過來,說:“那吃完飯去趟民政局。”


    “啊?”清恕桑還沒把筆還回去,聽到這句傻眼了,“還要去領證啊?”


    “嗯。”江聽聞點頭,一本正經,“你也說了,我為了躲避父母給我安排的相親,總要有伴侶的。如果我告訴他們說我結婚了,他們要看你的話,你應該不會和我回家吧?”


    這個當然不會,不然多奇怪啊。


    江聽聞看出他的想法,繼續說:“既然不會,我爸媽如果要看結婚證,我總不能拿著一份結婚協議給他們……會被打到半死的。”


    “你還挨過打呢?”清恕桑重點轉移,好奇地問道。


    聞言江聽聞一怔,而後坐實這件事:“挨過兩次。每次都在醫院待了半個月。”


    清恕桑:“!!”


    這就是他老子嘴裏的「別人家的孩子」,原來也是挨過打的孩子,還挨得那麽狠!


    不知道為什麽,江聽聞在清恕桑心裏堪稱完美的形象裂了一點,但是讓清恕桑更愉悅了,他覺得他和江聽聞還是能處的。


    “明天,或者過幾天我去偷戶口本。”他說。


    “可以今天嗎?”江聽聞輕聲問道。


    清恕桑還沒表達出「你怎麽這麽急」的疑惑,就聽江聽聞用更輕的語氣說:“不明天去,也不過幾天,就今天去結婚,可以嗎?”


    兩年前沒退役還是鐵骨錚錚的血性軍人,兩年後就可以這麽巴巴地看著清恕桑,像是祈求一樣的說話。


    清恕桑一和他對視,就覺得不趕緊答應他好像就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不喪,求你。”


    清恕桑:“……”


    “不吃飯了,我現在就去偷戶口本。”清恕桑站起來,義正詞言,“等著我……”


    大半個小時後,清恕桑帶著江聽聞來到了民政局門口。


    十分鍾後,人手一份紅本本的二人從民政局出來了。


    快落向西山的夕陽暖烘烘的散發著獨有的美麗,映在人身上就像給人鍍上了一層暖色金光。


    江聽聞垂首看著手上的那抹紅色,眼睛裏的愉悅明顯得要溢出來,隻不過在清恕桑看過去的時候就立馬收起了。


    他珍重又淡然地將結婚證收好,虛心問:“結婚了,我現在可以搬去和你一起住嗎?”


    作者有話說:


    論「得寸進尺」是什麽樣的。


    感謝支持,給大家鞠躬啦——


    第9章


    輕風裹著夕陽的餘暉吹送過來,撩起人額前的發。


    清恕桑幾乎有點傻眼地看向江聽聞:“嗯?”


    “開玩笑的。”江聽聞笑了一下,手自然地放在清恕桑的頭頂輕揉,將他的頭發揉亂,“你還和父母住,我過去會被打出來的。”


    清恕桑摸了摸耳垂,沒製止這位協議對象的小動作。


    畢竟結婚嘛,哪怕是假的,在合約期間也得裝得像點兒。


    “我過不了幾天就會搬出去住。”清恕桑放下手,說,“我爸還是不喜歡我搞音樂,說我在這個圈子裏就是沒事找事兒……所以省得我每天回去他明裏暗裏地說我,我會自己住。”


    這次換江聽聞呆滯了,但下一秒他就立馬追問:“所以是可以一起住的意思嗎?”


    清恕桑沒吭聲。


    但他覺得,江聽聞在合約裏什麽都沒有要求,他心裏有點兒過意不去。


    興許是對方父母催相親催得急,不然江聽聞也不會這麽匆忙地找人結婚吧。


    說不定他爸媽還會來個突然襲擊呢。


    清恕桑決定好好幫幫他。


    反正在做音樂的時候他會很忙,也回不去幾次。


    這樣想著,清恕桑就打算開口,還沒來得及便聽江聽聞猶如等不及一般,湊近小聲道:“不喪,收留我一下啊,好不好?”


    清恕桑猛然往旁邊看去,呼吸一窒。


    江聽聞比他高了大半個頭,此時腰身微彎,視線恰好與他相平。


    見人看過來他還即刻彎了彎眼眸。


    像大型犬求摸頭似的。


    清恕桑:“……”


    清恕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新的黑色口罩,遞給江聽聞,等人接了他又掏出一張給自己戴上,說:“以後跟我在一起可能會被拍,身為家屬——暫時的,你也要做好防護。現在就可以開始習慣了。”


    江聽聞立馬點頭應下:“好的……”


    “合約期關於正常戀人間的小要求,你也都可以提。”清恕桑的聲音從口罩下麵傳出,“我不會讓你吃虧。”


    江聽聞:“牽手擁抱都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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