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他很慌。


    特別是清恕桑在見到江聽聞時毫不猶豫地朝他走過去,往他心口別了一枝豔麗的玫瑰。


    以前這朵玫瑰會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玫瑰會被清恕桑精心地挑選包裝好,再無比乖巧地送到他手上。


    “不過這小少爺一直都沒有出席過這種活動,怎麽這次卻出現了?”方才說話的男人得不到回應也無所謂,不理解。


    說著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手機,了然了:“哦,原來是為他的男朋友撐腰呢。”


    “誰?”秦斯言突然將視線投過去,眼神狠戾,“誰的男朋友?”


    男人一怔,收起手機,他看了眼秦斯言的臉色,又看了眼角落裏的清恕桑,支吾道:“就清家三少……你之前小情人兒。”


    “他男朋友是誰?”


    “好像……是江聽聞。”男人小心覷著秦斯言的臉色,發現還好,正要鬆一口氣,卻發現秦斯言抬腳就走,“誒,你去哪兒啊……”


    秦斯言直奔清恕桑而去。


    這時清恕桑正在百無聊賴地等江聽聞。


    他本來沒打算參加這種所謂的上流社會人士的宴會,但他又確實很想為江聽聞說話。


    婚姻期間他總要維護對方的名聲,哪怕是假的。


    更何況江聽聞還是因為他挨的罵。


    而江聽聞更甚,他從小就沒出席過這種東西,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宴會上出現。


    能來還是因為清恕桑,聽他來就非要一起。


    隻不過江聽聞手上掌握著實權,有很多人都想跟他合作,因此他就被很多人絆住了腳。


    別人端著酒過來,又不能真的拂人麵子。


    利益的生意場上沒有真正的朋友,也沒有真正的敵人。


    誰的薄麵都要給一分。


    但清恕桑就不一樣了,哪怕別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別人也更知道這小少爺隻是混娛樂圈,沒在公司裏有個一職半位,找他沒用。


    所以除了客氣招呼外,清恕桑倒也落得清閑。


    但是現在不清閑了。


    視線裏闖進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影時,清恕桑的眉頭便不可抑製地蹙起來。


    他的二郎腿當即一收一放,從卡座上站起來就要走,腳還沒邁出去便被一隻大手握住手腕拉住重新按回了座位。


    “你幹什麽?”清恕桑厭惡地看著他,同時手腕一動,甩開對方的觸碰。


    環形的卡座這邊視野隱蔽,就是為了讓不想應酬的人躲個清淨。


    而且這裏人多,雙方不知何時就會有合作,誰也不會鬧得太難看。


    這也恰好方便了秦斯言。


    他坐在清恕桑身邊,遮擋住了一大半他的身形,離人很近,眼神隱鶩的似能吃人:“真是沒想到啊,自己就是小少爺還能跟在我身邊三年。”


    清恕桑:“看得起你。”


    兩個大男人,一個動手另一個絕對討不到好處。


    清恕桑不慌,就是煩:“你怎麽又湊過來了?又賤?”


    秦斯言抿唇,放在腿兩邊的手不覺間緊握成拳:“你和江聽聞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不會是在離開我之前就認識了吧?同時遊走於我們兩個之間?”


    他緊緊盯著清恕桑眼睛裏像看動物園裏的猴子那般的好整以暇與譏笑,咬合肌微動:“你後麵吃得下嗎?”


    “你就這麽大點兒。”清恕桑笑,給他比了個指甲蓋,嘖嘖稱奇,“哪來的臉說啊。”


    秦斯言臉色鐵青。


    “言哥……”清恕桑臉上笑意更濃,用熟悉的稱呼說著最狠的話,“有白月光就去追白月光,我都祝你們百年好合了,就不要來我眼前晃。別把自己搞得像條狗似的,喪家之犬沒人要。”


    像條狗,喪家之犬……這些詞匯都是清恕桑在離開他的第一天時他說過的。


    秦斯言眼睛詭異地爬上了一抹紅,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個曾經那麽喜歡他的人可以說走就走連頭都不回,而他看見清恕桑和別人在一起,都要嫉妒瘋了。


    有什麽不對勁。


    為什麽?


    不過清恕桑那麽喜歡他,如果他低頭哄一下,應該是能哄回來的吧。


    “阿清……”秦斯言道,“我跟傅白什麽都沒有,就算有過好感那也隻是年少時的事了,我知道……”


    “不喪……”


    江聽聞站在大廳與卡座的陰影交匯處,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被陰影遮擋的麵容讓人看不清表情。


    他左心口的玫瑰還層層疊疊地綻放著,火熱漂亮得矚目。


    清恕桑看過去,眼睛瞬間亮起,立馬站起來朝江聽聞那裏去了。


    人還沒到身邊,江聽聞就大手一伸把清恕桑拉了過來。


    他強硬地使自己的手擠進清恕桑的手指間,和他十指相扣,接著便一動不動冷漠地盯著秦斯言。


    秦斯言站起來,已經收拾了滿身的弱勢,頷首:“江總……”


    江聽聞客氣:“秦總……”


    “上次不知道你是誰,說你是野貨,真是對不住。”秦斯言笑了聲,道。


    江聽聞斜睨他一眼:“我就不為我打了秦總而道歉了,畢竟我並不後悔打你。”


    秦斯言臉上本還得體的笑容僵了一瞬。


    說完江聽聞垂眸,他誰都沒看,隻是輕聲道:“不喪,可以走了嗎?”


    這裏的視線本就偏暗,清恕桑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聞言笑著問:“你應酬完了?”


    “嗯。”江聽聞道。同時牽著清恕桑的手,走了不被人注意的特殊通道離開宴會。


    兩個人到了車上,清恕桑就直接把襯衫紐扣解開了兩顆,大口呼吸道:“我果然不適合這種場合,以後再也不來了。”


    駕駛座的江聽聞沒吭聲。


    直到這時,清恕桑才察覺不對,疑惑地扭頭:“江先生?”


    “嗯。”江聽聞側首,忽而傾身捏住清恕桑的下巴喊,“不喪……”


    清恕桑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驚得屏住呼吸,喉結輕動,下意識應:“嗯。怎……麽了?”


    “秦斯言找你幹什麽?”江聽聞盯著他的眼睛,大拇指輕摩擦了一下他的唇,問道,“你們靠得好近。”


    “沒什麽啊……”清恕桑眨了下眼睛,不想把自己罵人的話往外說,怪不雅的,道,“就說了兩句話。”


    江聽聞目光漸沉。


    “不喪……”他低聲說,“我說過,如果你要是再跟秦斯言見麵,要記得告訴我。是不是?”


    “嗯。”清恕桑覺得江先生不溫柔了,眼神還有點偏執,但他並不害怕,還有點……刺激……


    他的心跳控製不住地咚咚作響。


    “這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嘛……”清恕桑輕聲說,“然後你回來又剛好撞見。”


    江聽聞「嗯」了聲:“可以吻你嗎?不喪。”


    清恕桑沒說話,隻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


    都是成年人,和結婚對象親吻做|愛很正常。


    他將自己的嘴巴送上去,唇瓣微張,讓江聽聞可以完整放肆地侵占他口腔裏的柔軟。


    “不喪。”江聽聞嘴唇輕蹭清恕桑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如數噴灑在頸側,清恕桑身體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江聽聞堪稱虔誠地問:“可以抱你嗎?”


    清恕桑喉結猛動,眼睛盯著車頂,沒說話。


    下一刻,他隻覺得身體忽而向下沉,清恕桑躺在了被放倒的車座椅背上。


    江聽聞按著他,啄他嘴角。


    清恕桑正迷離著,忽而聽到一聲「哢噠」,他清醒了大半,睜開眼低頭看去。


    就見自己一隻手腕被手銬烤住了。


    清恕桑驚訝,道:“你哪兒來的這個?”


    又聽一聲「哢噠」,手銬另一邊拷在了江聽聞自己的腕上。


    江聽聞沒應聲,他隻捏著清恕桑的下巴,湊近,一字一句地說:“別動……”


    “別逃跑……”


    “不準拒絕。”


    作者有話說:


    感謝支持,給大家鞠躬啦——


    第16章


    清恕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哭著求饒說結束的。


    他隻記得在得到和第一晚完全不一樣的待遇時,跑都已經來不及了。


    清恕桑哭得換氣困難,差點兒提前去見閻王,最後天色如墨不知道具體幾點了,江聽聞才開著車回家。


    他一身的疲憊,連手指尖都不想動了,被抱著洗漱時毫無所覺,睡得猶如躺進了墳墓。


    果不其然第二天沒能去成公司,根本睡不醒,被李陽打了十幾個電話才有反應。


    “你在哪兒呢?”李陽的聲音似乎不太真實,在頭昏腦脹的耳朵裏聽著很模糊,“這時候不搞音樂了?清恕桑都幾點了你還沒來公司——”


    清恕桑眯著眼看手機,下午兩……下午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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