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驚之時,就聽到“嗤”地一聲銳響,如利刃劃過軟體寶甲一般。


    伴隨著這聲銳響,莊玉也被一股巨力,從背後撞倒在了地上。


    一陣劇痛從後背傳來,就像背部筋骨被撞裂了。


    神識朝後一探,背後的道袍已經被從下至上割開了,露出了裏麵的那塊神秘黑布。


    看來正是這塊黑布,擋住了從背後襲來的利刃,救了自己一命。


    忍痛快速站起身來,再看對麵那薑吾。


    隻見他全身,還被那透明圓形法器保護著,而在圓形法器之外,還有一件法器在轉動。


    那件法器,形狀如一把圓月彎刀,如鉤似月,外側刃麵之鋒利,讓人無法直視。


    隻看了兩眼,莊玉便認了出來,那竟然是“日月金輪”,心中再次大驚。


    又凝神看了一眼之後,便感覺這副日月金輪,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很快地,他便認了出來。


    對麵的薑吾,看到莊玉站起身,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日月金輪,可是築基期的頂尖法器,剛剛他以日金輪頂住了三粒雷爆丹的合爆,又驅動月金輪從身後對莊玉發起致命一擊。


    雖然以他煉氣十三層的修為,還遠不能將日月金輪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但月金輪這一擊,應是足以將莊玉斬成兩截了。


    沒想到莊玉此時,竟也無大恙地站了起來。


    兩人相隔隻兩百多步,互相看著,都頗為心驚。


    隻聽,那薑吾先開口道:


    “能擋住我這法器一擊,想必你身上穿的東西,也是一件寶物了。”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道袍內的神秘黑布,莊玉便開口道:


    “薑吾,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用得是什麽,這不是屬於你的東西。”


    “六年前,我東宗所屬烏闕堡烏家老祖烏仲道解,東梁山蒼青師祖念烏闕堡再無築基修士,便讓遊焱師叔將其法寶日月金輪帶到了烏闕堡,交給了烏家家主烏仁。”


    聽到莊玉直接提到日月金輪,薑吾的眼神猛地一緊。


    莊玉繼續說道:


    “不想那烏仲借道解之機,犯下了大罪,蒼青師祖降下法旨,打斷了烏家上下的道基。”


    “但在掃除烏家之時,那對日月金輪卻遲遲沒有找到,從那之後便不見了蹤跡,。”


    “現在看來,我蒼青師祖的日月金輪,是落到你手裏了。”


    聽莊玉說完,薑吾的眼神,變得惱怒且凶狠了起來。


    隻聽,他咬牙道:


    “你說得沒錯。”


    “但在修仙界,就你這樣的螻蟻,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


    話音一畢,就見那正在轉動的月金輪,忽然懸浮立正,刀刃朝向了莊玉。


    緊接著,急速旋轉,如奔雷一般,朝著莊玉衝了過來。


    莊玉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提起丹田靈力,轉頭向西南方奔去。


    兩張疾風符激活後,往雙腿上一貼,開始加速。


    一邊向前狂奔,一邊回頭看月金輪的距離,如果月金輪速度太快,莊玉就隻能再用精血施展血遁術了。


    還好的是,日月金輪作為築基期的法器,這薑吾驅動起來也不是太順,月金輪的速度還沒有太過逆天。


    莊玉在前狂奔時,不停地利用眼界內的灌木、突石、土丘等,躲避月金輪。


    偶爾也回頭向薑吾開一箭,射出一張雷蛇符、赤煉符等。


    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都被追來的月金輪直接斬碎。


    雖然身上的黑布,能擋住這月金輪的刀刃,但自己的根骨,可擋不住那種衝擊力。


    如果被月金輪連撞上幾次,隻怕自己就要被撞地肝膽俱碎了。


    莊玉也想到了土之火和火之火,靈火雖有威力,但能否擋住這鋒利的法器,心中實在沒底。


    如果嚐試,一旦靈火擋不住利刃,自己可就要被月金輪斬裂頭顱了。


    就這樣被追擊著,在方圓百餘裏的地界上,莊玉來回轉向,奔逃了近半個時辰。


    薑吾也催動著日月金輪,絲毫不停歇地,追了小半個時辰。


    有這對日月金輪在,足以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並且慢慢地,他就發現莊玉的速度有所下降,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


    而在前麵的莊玉,心中也開始焦急了起來,他感到體內飛潛丹的藥力,開始衰退了。


    隻怕撐不過多長時間,自己的修為就會降回到煉氣十二層了。


    心中焦急之際,莊玉的前方,出現了兩個孤立的小山頭。


    兩個山頭一東一西,相隔隻有一裏左右,高度相差無幾且都很陡峭。


    看著那兩個山頭,莊玉心中拿定了一個主意。


    隻見,他提起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直衝那東側的山頭而去。


    並且在衝去之時,取出了儲物袋中的全部四粒陰幻丹。


    同時,手掐法訣施展起了斂息術。


    就見有一層灰色的霧氣,從四粒陰幻丹上一閃而過。


    隨著霧氣閃過,那四粒陰幻丹,頓時就用肉眼難以察覺了,除非靜心凝神用神識來探察。


    到了東側山頭上後,莊玉便將四粒陰幻丹,丟在了山頭的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上。


    又向東看一眼追來的月金輪,莊玉立即閃身離開,向西快速到了西側山頭上。


    到了西山頭上之後,就從道袍中取出了那塊神秘黑布,張開迎向了正在衝來的月金輪,準備先硬接下這一擊。


    而沒有想到的是,那月金輪到了黑布前兩丈處,便就停住返回去了。


    將黑布收於手中,莊玉看向東麵,隻見那薑吾已經站在東側山頭上了。


    日金輪還護在其體外,月金輪在其身邊半空中危險地轉動。


    隻聽,莊玉舉起手中黑布,對著薑吾說道:


    “薑師弟,這塊黑布乃是我十年前意外所得,其防護之強,不弱於你手中的日金輪。”


    “今日我把這黑布送與你,也將紫光陽玉歸還與你,你放我一條生路如何?”


    沒想到莊玉竟直接求和,薑吾得意一笑,回道:


    “放你,可以,先把寶物扔過來。”


    微點了下頭,莊玉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裝著紫光陽玉的紫色玉盒,用那塊黑布將玉盒緊緊包住,包成了一個包袱。


    此時,薑吾的雙眼,已緊緊盯在了那包袱上。


    緊接著,莊玉便抬手將包袱扔了出去,但他沒有向東扔向薑吾,而是扔向了南邊。


    隻見,薑吾咧嘴一笑:


    “放你,笑話,難道等那蒼青老鬼來找我算賬。”


    說完,他便抬起右手,驅動月金輪朝著莊玉衝來。


    同時,又伸出左手,一股靈力從左手射出,抓向了正在向南邊飛的黑色包袱。


    而就在他雙手同時用力之時,那本來護著他的日金輪,縮小成了一個圓球,懸浮在了其身前。


    看到這一幕,莊玉心知,機會來了。


    隻見,雙眼一凝,手猛地一抓。


    東側山頭上的那四粒陰幻丹,瞪時一起爆開了。


    濃鬱的粉紅色霧氣,瞬間就彌漫了整個山頭。


    離莊玉隻剩下十多步的月金輪,一下在空中懸停,而後就落了下去。


    那正被靈力抓去,飛往東山頭的黑色包袱,也落了下去。


    見此,莊玉沒有遲疑,直接從眉心抽出一滴精血,施展血遁術。


    一團血霧包裹住自身,莊玉一個大步,朝著東麵躍了過去。


    直接衝進東山頭的那粉紅霧氣中,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裏麵,呆笑流口水的薑吾。


    一個閃身,莊玉便到了薑吾正身前。


    此時,那薑吾似乎醒了過來,滿臉驚恐,張大了嘴。


    而就在其張嘴之時,莊玉舉起右手,一把捂在了他的嘴上。


    體內的土之火和火之火,瞬間從丹田激發,通過右手手心,衝進了薑吾的喉嚨。


    同時,又快速從儲物袋中取出木之火,木之火從左手手心衝進莊玉體內,沿著周身經脈從右手手心衝出,也衝進了薑吾的喉嚨之中。


    土之火、火之火、木之火,三朵靈火相聚。


    莊玉隻神識稍微催動,三朵靈火便開始在薑吾體內爆漲了起來,尤其是土之火和木之火,更是互不相讓,風卷殘雲一般開始在薑吾體內狂衝。


    衝到其丹田之處後,看到他那團玄黑色本命之水,便團團圍住劇烈灼燒。


    很快地,那薑吾臉上的表情,就和當年六丁道人在六丁觀地下密殿中,強吞幾朵靈火時一模一樣。


    臉色忽明忽暗,臉部劇烈抽搐。


    緊接著,薑吾的身體就開始扭曲變形,其全身的經脈開始透出肌膚,裏麵充滿了暴烈火光,開始自燃了。


    莊玉咬著牙,手緊緊捂住薑吾的嘴,將體內最後的火靈力,瘋狂地注入土之火、火之火、木之火三朵靈火之中。


    隻聽,“額、嗚…”,發不出聲響的慘叫,在薑吾體內傳來。他的整個身體已經開始燒著起來了。


    莊玉眼疾手快地,將薑吾腰間的黑色儲物袋,抓了下來。


    不到一刻的功夫,被莊玉右手抓住的薑吾,就被三朵靈火燒了個幹幹淨淨,連一根頭發都沒有留下。


    燒完薑吾後,三朵靈火又順勢燒滅了東山頭上的粉紅霧氣。


    隨後,才又分開變回了三朵小火,圍著莊玉跳躍轉圈。


    一時間,莊玉竟感覺精神恍惚,腹中極度饑餓。


    這是靈力透支過度的反應,也是飛潛丹藥力用盡後的症狀。


    都不想看腳邊的日金輪,不想看不遠處的月金輪,還有包著紫色玉盒的黑包袱。


    莊玉一下盤坐在了地上,手哆嗦著取出了兩粒化靈丹,一口吞下下去。


    運轉起《升火功》,急急地煉化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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