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懸浮在手心的佛門卍印,莊玉頓時便感覺,此物極可能和九昧真火有關。


    而再看幾眼後,又覺得和自己煉出的下三昧真火,似乎又有些不同。


    就在莊玉思慮之間,他丹田處的下三昧真火,像是受到了那佛印的引動,也從體內衝出,懸浮在了右手手心。


    隻見,圍著那佛印,三個較小一些的真火卍印,跳躍了起來,很是歡欣的樣子。


    佛印與真火之印,一樣的通體金黃,一樣的金焰灼熱,但形製卻不太一樣。


    下三昧真火的三個卍印,看起來非常地剛猛、孔武,帶著些粗狂。


    而這個佛印不同,雖然也是卍字形,但看起來非常地內斂、通幽,帶著些神秘之色。


    給人的直觀感覺,下三昧真火的三個卍印,都像是佛門金剛羅漢。


    而這個佛印,卻像是一個閉目盤坐,已經冥思悟佛了無數年的老僧一般。


    這個佛印上,似乎帶有非常亙古的神識之力,這不同於下三昧真火的肉身之力。


    並且,還有一點不同。


    下三昧真火的三個卍印,雖然看起來是卍字形,而實際上都是金黃佛焰。


    這個佛印,雖然也給人以金焰灼熱感,但其本身並不是佛火,而是一件不知用何做成的器物。


    一時間,莊玉也想不明白,這佛印究竟是何物。


    但此物能經受住六丁神火的煉化,又和自己的下三昧真火有明顯感應,莊玉很是小心地將其收進了儲物袋中。


    隨後,他抬頭環顧整個大殿,經過和馮邢的激戰,這裏已看不出曾是一個洞府大殿的樣子了。


    滿是殘垣斷壁、坑窪碎石,就像是被什麽巨獸,亂啃了一通一般。


    提起靈力,莊玉便從大殿東壁上方的空洞中,飛了出去。


    飛出之後,就在東側緊挨著的一個陡峭山頭上,看到了馮邢擲出的那柄黑劍。


    隻見,莊玉一伸手,便將那黑劍抓了過來。


    拿在手中,仍然很有陰涼之感,劍體純黑,劍身非常寬厚,布滿了猙獰扭曲的黑色符文,一看便像是魔道器物。


    緊握住劍柄,莊玉便將六丁神火注入了黑劍之中,快速找到其一條條靈力紋路和節竅,開始煉化這柄黑劍。


    在那九山爐中,他已經煉完了馮邢儲物袋中的大量靈石、法器,也不差這一個了。


    將黑劍煉為數縷黑氣,消散於天地之間後,莊玉再次看向了大殿所在的粗壯山頭。


    靈力一提,便飛身到了山頭的正上方三百丈處,隨後他就向下打出了法印。


    下三昧真火再次提起,一個金光熾熱的金剛卍印,出現在了手中。


    朝著那山頭,莊玉便將金印壓了下去。


    下衝之時,金剛卍印陡然變大,竟是覆蓋住了整個山頭。


    片刻之後,“轟”的一聲巨響,高空之上都能感到地動山搖。


    整座山頭,硬是被打了下去,橫飛的土石,向著四方撲去,速摧殘了周邊數十裏的山林。


    看一眼那已成巨坑的山頭,莊玉便袖袍一揮,放出青玉飛舟,朝著南邊飛去。


    等到了燕靈山東北方二十裏後,收起青玉飛舟,激活一張“靈隱符”散在身體周邊,他便向下落去。


    落在了一片密林之間,又向西走了兩百多步,便走上了一條窄窄的土坷垃路。


    不一會兒後,搭乘上了一位老農的驢車,便是趕回燕靈山。


    等到了燕靈山青元觀時,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了。


    剛一進道觀大門,就遇到了正在往外走的樂文玉、樂舞玉一行人。


    他們看起來,正要離開道觀,想來祈福已經結束了。


    而樂舞玉一看到莊玉後,便是上前一陣數落,責怪莊玉沒有任何告知,便消失了一個晚上又加一個上午。


    她還說,張龍、趙虎二人找了兩個多時辰,見找不到人,已經趕回國公府搬救兵去了。


    要召集大隊人馬前來,搜查整座燕靈山,好將莊玉從任何可能的厄運歹遇之中,解救出來。


    聽此,莊玉隻是哈哈一笑,說自己昨夜確實在山中遊逛,迷了路。


    在一塊大石上睡了一覺,才剛剛醒來,便到了這青元觀。


    樂舞玉撅著嘴,就和樂文玉坐進了一頂轎中,留出了一頂粉紅花轎,讓莊玉來坐。


    莊玉坐進花轎後,就感轎中女香之氣,頗令人心蕩神怡。


    隨後轎子便起地,一行人動身離開青元觀了。


    等到了燕靈山腳下,剛向南出了鎮子,就遇到了張龍、趙虎二人。


    這兩人還帶著六十餘騎,全部披甲持械,正氣勢洶洶地朝著燕靈山而來。


    見到莊玉在後麵轎子中,打開右側擋布後,一行軍士才鬆了一口氣。


    莊玉也懶得再下轎乘馬,就讓張龍、趙虎二人帶著軍士在周邊護衛,自己在轎中沉沉睡了過去。


    等回到了國公府,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進了養心苑之後,周圍又都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莊玉每天都在書房之中靜修。


    每天都用兩粒極品黃廷丹,再加一百塊靈石,來恢複自己和馮邢鬥法,造成的靈力虧隨。


    和馮邢的鬥法,也讓莊玉意識到,切不可因對手表麵不如自己,就粗心托大。


    這馮邢雖然隻有築基初期修為,但那一身鬼道功法,真要拚起命來,就算是築基後期修士撞上,鹿死誰手也不好說。


    每天的下午和晚上,莊玉基本無事。


    他便會在書房中,坐在太師椅上,桌上壓著《春宮圖》,手中拿著那佛門卍印,認真地研究起來。


    鑽研了七八天之後,他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


    記得萬敏當年來找自己時,曾對自己說起過。


    那馮邢家族的祖傳,也是佛門功法。


    說他家祖上在元幽修仙界,還守護著一處絕頂的佛門密藏。


    和那密藏有關的密圖丟了,但開啟密藏的密匙還在。


    萬敏還提到馮邢曾說,隻要能找回密圖,他就帶著萬敏去密藏,將裏麵的密寶取出來。


    看著那佛門卍印,莊玉感覺,這很可能就是馮邢口中的密匙。


    隻見,莊玉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口中喃喃地道:


    “金印、密匙、密圖、佛門密藏。”


    “如果真有佛藏之事,那馮家祖上守護的佛藏,又是什麽呢?”


    “這個佛門卍印,肯定和九昧真火有關。”


    “和九昧真火有關,但好像又不是全部。”


    踱步了好一會兒,莊玉停了下來,雙眼緊凝,神思地道:


    “難道說,九昧真火的心法,是分開來藏著的。”


    “這馮家守護的佛藏中,也有一份九昧真火心法,是中三昧或者上三昧。”


    “我所煉的下三昧真火,那塊心法黑布,是六丁先師從戚家仞手中拿到的。”


    “如此說來,戚成和皇甫業兩人當年外出尋寶,也是進了一個佛門密藏,他們從那裏麵帶出了那塊黑布,帶出了下三昧真火心法。”


    “但他們進的那個佛藏,應該不是馮家守護的那個。”


    “不過,他們既然能進入佛藏,會不會那個佛藏,也有一把密匙呢。”


    “並且那密匙,和我已練成的下三昧真火三個卍印,極可能一模一樣。”


    “他們不僅有一把密匙,應該也有密圖,否則他們怎麽能進去。”


    想到這裏,莊玉已明顯得感覺到,這九昧真火,下、中、上各三昧,分別保存在三處不同的佛門密藏之中。


    並且每一個佛門密藏,都有一把不同的密匙。


    那密匙的形製,就和各昧真火煉成後的樣子一樣。


    但莊玉有一點還想不明白,就是尋找到佛藏的密圖,是三個佛藏各有一張密圖呢,還是隻有一張密圖呢。


    以目前這些線索,還確定不了這個問題。


    不過他可以肯定,戚安和皇甫業兩人當年,有一把密匙,也有一張密圖。


    並且這兩樣東西,現在有極大可能,就在千仞城戚家放著呢。


    隻要能把那兩樣拿到,順著查下去,中三昧真火和上三昧真火,就離自己不遠了。


    莊玉心中已是有些等不及,等完成這次任務回去,就去聯係西宗賈純,讓他去戚家給查一查,或者讓他給引薦下,自己親自去,


    還有那馮邢祖上所在的元幽修仙界,以後也肯定是要去的了。


    把千仞城戚家,和九昧真火的關聯查清楚,無論能否得到中三昧或下三昧的直接線索,自己都將離開東林修仙界,去尋找剩下的真火心法。


    莊玉可以篤定,隻要自己能煉成九昧真火,日後進階金丹,就不會太難。


    對別人可能是登天之事,但對於自己,可能隻若推土。


    從燕靈山回來十天後,莊玉的靈力基本恢複地差不多了。


    之所以花了如此長時間,也是因為在此俗世之間,沒有靈脈可用,隻能用丹藥和靈石來補充。


    又過了五天之後,深夜亥時兩刻左右,莊玉將那佛門卍印收起,從書房走回臥室剛躺下。


    忽地一下,感到自己房頂正上,一股黑色靈氣衝了下來。


    快速睜開雙眼,就見一顆碩大的骷髏鬼頭,已經到了房梁上。


    那骷髏鬼頭對著莊玉邪魅一笑,便從後窗衝了出去。


    莊玉猛地起身,床頭道袍抓起往身上一披,身形便也如流風般,從後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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