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後,微凝眼一看洞府石門,自己離開時所留下的禁製法陣還在。


    抬起右手,快速打出兩個法印,便破開了那禁製法陣,洞府石門也隨之打開。


    進入洞府之後,又轉身麵向石門,布下了新的禁製法陣。


    接下來自己要在洞府中靜修恢複,不想被人打擾。


    隻見,他沒有先去煉丹室的火脈洞眼,而是直接走進了起臥室。


    翻身飄向自己的寬大石床,躺平便是睡了起來。


    不到十息功夫,就進入了沉睡之中。


    而進入沉睡之中後,就見他丹田處的下三昧真火,那三個金焰卍印,開始轉動著釋放出一縷縷的金色火線。


    這些金色火線,進入了全身的經脈之中,又擴散到了肌肉、根骨和精血之中。


    他的肉身中,因爭鬥導致的內外傷,以及明暗之傷,都開始得到有效地自行療愈。


    這一睡,莊玉便是足足睡了兩天兩夜。


    兩天之後,等他在石床上睜開眼,坐起身時,已經感覺體內好了很多。


    神識內觀,已幾乎察覺不到傷痕之處了,不過體內的靈力,依然是處於虧損狀態。


    下了石床,離開起居室,他便到了煉丹室中。


    看著丹室正中,正往上冒出赤紅火光的火脈洞眼,莊玉盤坐在了蒲團之上。


    先閉眼凝息,調整了兩刻左右,隨後他便是袖袍一揮,身形朝著火脈洞眼翻了上去。


    盤坐懸浮於洞眼一丈之上,莊玉高高抬起了雙手。


    緊接著,兩手同時手法變動,共同打出了一個圓盤大小,赤紅色的圓形法印,正是《煉火術》中的“引火印”。


    隻見,這引火印一在莊玉頭頂出現,下方洞眼深處的地脈之火,瞬間就受到了感應。


    地脈之火開始朝著洞眼聚集,不大一會兒,約有一抱粗細的地火,便從那洞眼中湧了出來。


    直接向上衝起,將莊玉整個包裹了起來,一個盤坐人形的赤紅蟲繭,很快便是形成了。


    一絲絲精純的地火靈力,開始被吸收進莊玉的體內。


    這些地火靈力,順著經脈進入丹田之中,進入本命之火之中,又被本命之火轉化為自身火靈力,反饋到了全身之中。


    如此過了一個多時辰後,莊玉在赤紅蟲繭中,取出了師尊給的那枚菩香丹。


    打開青色小玉盒後,一股動人心神的香氣撲來,隻見裏麵是一枚黃中透紅,龍眼大小的丹藥。


    隻看一眼,便能感知到這丹藥靈力極足,帶有佛門靈性,當有很強的療傷神效。


    盡管此時莊玉之傷,已經被下三昧真火治療地差不多了,但他也想試試這丹藥的功效。


    隻見,輕輕張開嘴,莊玉便將菩香丹吃了下去。


    丹藥入體之後,直接落入了丹田之中。


    到了丹田後,菩香丹竟是繞著莊玉的本命之火,快速地轉了一圈。


    轉得非常快,且在轉動之時,菩香丹似乎還查看了本命之火的狀態。


    興許是發現本命之火的問題不大,菩香丹竟是圍著本命之火,不緊不慢地再次轉了起來。


    並且此時,菩香丹開始從其內部,分解出一縷顯眼的黃紅色柔和藥靈力。


    這股藥靈力,也被輸入了本命之火之中。


    一進入本命之火,莊玉便感覺這藥靈力的滲透性很強,就感其治起傷來,應能治療得很徹底。


    很快地,那些黃紅色藥靈力,通過莊玉的本命之火,傳輸到了莊玉的全身各處,也進入了莊玉的肌肉、根骨和精血之中。


    如此之下,莊玉便一邊吸取著地脈之火,一邊吸取著菩香丹的藥力,全心投入地療傷修煉了起來。


    足足又過了兩天之後,那枚菩提丹的藥力,就被全部吸收完畢了。


    此時,莊玉已感到渾身極為舒適,似乎自己被菩香丹治愈了個底朝天,被治透了。


    自己體內的火靈力,也再次充盈了起來。


    一睜開雙眼,眼中已是火光四射。


    隻見,在那赤紅火繭中,莊玉輕輕一揮衣袖,便是打散了火繭,接著便翻身而下。


    站在地上後,先環顧了下煉丹室,又以神識往四周一探,洞府之中一切如常,洞府石門處的禁製也沒有變動。


    但在洞府之外,莊玉感覺到有六張傳音符的存在。


    看來是有人知道自己返回丹穀,來看過自己了。


    不過莊玉也沒有著急出去,他想在洞府中再鞏固幾天。


    走到廚膳室中,給自己泡上一壺上等靈茶,端到洞府前室的石桌,便是頗為自在地,慢慢品了起來。


    一邊喝著靈茶,莊玉心中也一邊回想,這次的燕雲城之行。


    總體來說,可謂是意外頻發,九死一生卻又峰回路轉了。


    在燕雲城遇到了馮邢,將其擊殺後,得到了一塊與九昧真火有關的佛門卍印,算是意外之得。


    和煉魂宗來人接頭,雖然也有些驚險,總體上也算是順利。


    最讓自己沒有想到的是,在回來的路上,遭到了西宗太玄湖眾人的攔截。


    先遇到了築基後期的衛清,又遇到了築基中的孟天慈、姬春水、狄石洪,還有那金丹修士田化雨。


    幾番惡鬥之下,幸得師尊及時出手,自己算是活著的回來了。


    反複思慮了下這後半程之後,莊玉感覺太玄湖這些人,會到北邊攔截自己,八成都和那賈純有關。


    自己返回青陽山之事,在西純的築基修士裏,就賈純第一個知道。


    此人很可能用了什麽手段,來東宗這邊探查了自己,結果卻發現自己剛回來就又離開了青陽山。


    估計是為了表功,他將此時上報給了他們太玄湖。


    他那師尊田化雨,也許正好從哪裏聽說了,東宗要派人去北邊,接一件煉魂宗送來的寶物。


    如此一對照,他們就會將此事,想在了剛回來又出去的自己身上。


    太玄湖眾人,也應是想獨自貪功,沒有將這件事上報給西宗高層,而是準備就他們自己來幹。


    那田化雨,親自帶著太玄湖一眾築基修士,到青陽山之北等著自己。


    賈純可是認識自己的,太玄湖的築基修士,肯定都在他手上看過自己的麵首影像了。


    想起自己剛遇到衛清時,衛清對自己所說之話,明顯就是認出了自己,並且很肯定。


    不過,經過和衛清、孟天慈、姬春水、狄石洪這四人的爭鬥,莊玉心中已很是明白,通過《神火升仙功》煉出的這一身火係神通,已絕非普通築基同輩可比。


    他隱隱地感覺,若是狀態全滿之時,同等築基中期之下,一挑三、一挑四,甚至一挑五而不落下風,應是能做到的。


    若說與馮邢一戰,還沒有全力施展開,而與太玄湖的幾人爭鬥,便是讓莊玉看到了,自己的真正實力。


    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在煉氣期修士中,還屬鬥法差手的笨鳥了。


    等將九昧真火煉成之時,隻怕金丹以下自己將沒有對手,或說鮮有對手。


    當然,若是遇到金丹修士,還是首先要考慮逃跑保命的。


    這倒不是說神火之力不行,而是跨境界之爭,自己修為還不夠。


    《神火升仙功》中的五大神火,都是具有極強成長性的。


    等自己修煉到金丹境界,隻怕自己這身火係神通,在金丹通境界之內,也屬絕對上乘。


    想到後麵,莊玉又考慮了下師尊給的菩香丹。


    感覺這丹藥治傷的透徹性,非常可取。


    他感覺這菩香丹,若是和自己的九昧真火配合起來,在療傷方麵,可能是天地之合。


    一個渾厚、威猛,一個則細膩、透徹。


    可惜的是,在六丁留下的《王摶手記》中,沒有這種丹藥的丹方。


    他準備日後去九連峰傳功殿看一看,看能不能弄到這丹方,煉製一些給自己備用。


    接下來,莊玉又在洞府中待了六天。


    每天都是上午在火脈洞眼上修煉,下午在前室坐著喝茶,晚上想一想九昧真火的煉神六昧之事。


    這六天下來,他洞府門口的傳音符,也從六張增加到了三十多張。


    每天都有幾名相熟,或者不太熟的築基同輩,來到自己洞府前看上一看。


    看到門口的禁製法陣後,或遲疑或直接,但都是留下一張傳音符後,就離開了。


    在洞府中,莊玉能清楚感受到每一個人的到來,但他沒給任何一個打開過洞府門,請他們進來一坐。


    莊玉的心態,較之二十多年前,甚至兩三年前,都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想二十多年前,自己剛築基回來時,見到築基同輩師兄師姐,多少還有些唯諾,怕自己禮數不周得罪了對方,也怕被別人看輕了自己。


    而此時,他的心態已經是,管你他娘的誰來,老子沒空見你們,一群老哥老姐加小弟小妹,統統不夠個。


    一直到了第十一天的上午,在火脈洞眼上修煉完畢後,莊玉給自己換上了一身新的青衣道袍。


    他準備出洞府了,準備去一趟天乙峰。


    自己去和煉魂宗接頭,九死一生取回那元魂珠,在去之前師尊便是承諾過要給自己賞賜。


    莊玉清楚地記得,師尊說她丹紅院天華樓裏的那些寶物,自己可以隨意從裏麵帶出來一件,他準備去找自己師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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