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天乙群峰,又飛過數條小靈脈後,兩人到了天柱原的上空。


    繼續向東,一口氣橫飛跨越天柱原,就進入了靖劍山的範圍。


    緊跟在齊師兄後方十裏處,莊玉禦舟朝著靖劍山中,一條西南東北走向的高聳山脊飛去。


    到了近處後,隻見那山脊足有七八十裏長,像一把斜著向上指天的利劍,極為高聳陡峭,比周邊的山峰還要高出許多。


    而在那山脊的正上方,是一座又一座,向著東北依勢而起的樓庭閣宇。


    莊玉知道,這座劍天山脊,便是靖劍山席承影師叔的道場。


    順著山脊上飛,兩人飛上了東北端的高頂,在一座方正大殿的前方石台上,落了下來。


    落下之後,收起飛舟,左右一看,這殿前石台頗為寬闊。


    很快地,便有靖劍山的煉氣弟子迎了上來,頗為凝重地向兩人見禮後,就在前引著兩人,走向了那方正大殿。


    齊師兄在前,莊玉在後,兩人依次進入。


    一進入大殿後,看到正前方有一麵寬大玉壁,玉壁上鐫刻著一把非常靈動的白色靈劍。


    而在那靈劍的下方,是一個約有丈餘的典雅白玉台,玉台正中有一張很有威勢的玉座,其上無人。


    在那玉台的下方左右,是兩排玉椅,左右對列各有十餘張,其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莊玉先快速看向左側,看出坐在左側的,都是靖劍山的築基同輩。


    一共有十人,築基後期修為一人,中期修為兩人,初期修為七人。


    坐得也很有次序,修為越高,坐得離正前方那高台越近。


    而坐在右側的,是天柱原、東梁山和癸霖泉的同輩,他們也應都是被自家師尊派來的。


    天柱原來的是兩位師兄,這兩人都有築基後期修為,其中一位鄭姓師兄,莊玉曾有過一麵之緣,另外一位較為眼生。


    東梁山來的兩位,莊玉倒是都認識,是公羊恒師兄和蕭素師姐,兩人一個是築基大圓滿修為,一個是築基中期修為。


    癸霖泉來的兩位,莊玉也認識但不算太熟,是劉清湖師兄和一位於姓師姐,這兩人一個是築基後期修為,一個是築基中期修為。


    莊玉和齊師兄進入大殿時,殿中眾人都看了他們一眼,神情也都頗為凝重。


    有幾位朝著他們微點了下頭,莊玉也都給予回應。


    隨後,齊師兄朝著公羊恒坐的位置走了過去,在右側的幾人中,公羊恒修為最高,坐得也最為靠內,不過他的裏麵還有三張玉椅。


    莊玉直接朝著右側下首的一張玉椅走去,就坐在了第十張玉椅上,挨著癸霖泉的於師姐。


    過了不大一會兒後,昆嶽峰的兩位築基同輩也到了,被派來的是袁譚洪和葛修蘭兩人。


    這兩人在東宗名氣頗大,是一對道侶,修為也都有築基大圓滿,他們兩人直接走向了右側最上首的兩張玉椅。


    這兩人坐下後,大殿中很快又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在閉眼調息,沒有人說話。


    莊玉在神思之間,不覺輕輕抬手,將自己發髻中的玉簪取了下來。


    將那玉簪拿在手中,凝神看著,曲蓉師妹的身影,在心中更顯清晰了起來。


    他似乎感覺,當年曲蓉師妹在給自己這支玉簪時,已在對自己有所暗示,隻是當年自己沒能會意。


    想到韋逸之那惡廝,莊玉又想起了師尊所說,太白峰的幾名築基同輩,有兩人被那惡廝所殺,一人重傷,還有一人跟著他逃到西宗去了。


    而與自己相熟的鍾子楚師兄,也是在太白峰,還不知他的遭遇是如何了。


    就在莊玉心中思慮之時,忽感身邊的於師姐向上起身,大殿中眾人都在起身。


    莊玉也快速站了起來,隨後就轉身,麵向了大殿正前方的玉台。


    隻見,一名白袍儒雅修士,大步從大殿的裏間走了出來。


    走到那玉台的正中,玉座的正前後,便眼神犀利地掃了一遍大殿中的眾人。


    莊玉離得挺遠,都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未消的怒氣,以及淩厲的威壓劍意。


    此人正是靖劍山的席承影,金丹初期修士,雖然看上去隻在三十歲上下,但已經有三百多歲的高齡了。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須發皆白的恭敬灰袍修士,是靖劍山的管事弟子苗金青,他有築基大圓滿的修為。


    隻見,席師叔眼神掃過右側十人,點了點頭後便說道:


    “話已不需我再多說,今夜把葬劍穀韋氏,在修仙界除名,從天地間抹去。”


    “眾弟子隨本座出發。”


    話音一落,席師叔身處之處,靈力瞬波虛無,莊玉快速眨了一下眼,就感到席師叔已經到了大殿之外了。


    眾人馬上轉身,都快速跟了出去。


    到了大殿外玉梯上,隻見席師叔袖袍一揮,一柄長約二十丈、寬兩丈有餘的白色靈劍,便蜂鳴著憑空出現,橫亙在了大殿外那寬闊的石台上。


    緊接著,席師叔又是身影一閃,就站到了那巨劍的劍頭上。


    莊玉等築基弟子,便都提起體內靈力,朝著那白色巨劍的劍身飛了上去,莊玉落在了中間靠後的部位。


    等二十一名築基弟子,全部都飛上去後,莊玉就感到一股無形的靈力,從劍頭部位蔓延了過來,並覆蓋住了整個劍身。


    這像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斂息術,覆蓋過後,莊玉一時間都感覺不到劍頭處席師叔的位置了。


    不到一息,那柄巨劍便載著眾人衝天而起,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沒有造成任何靈力波動,也看不到任何光影。


    巨劍極速上衝,衝上了夜空雲層,一直到了視雲層如視深淵的高空,才開始向著西南方向飛去。


    莊玉隻感這巨劍的速度極快,和幾個月前師尊把自己從西宗田化雨手上救下來,帶自己回宗時的速度也相差無幾了。


    隻過了三刻功夫左右,莊玉便感覺這巨劍,可能已經飛出了青陽山的範圍。


    接下來,巨劍繼續在雲上高空中,向著西南方向急飛,又足足飛了半個多時辰後,開始猛地往下飛去。


    很快地,巨劍就穿透了雲層,莊玉凝神往下一看,在左前方極遠處,看到了一個隱隱閃動的藍色光點。


    巨劍也頓時就稍稍掉頭,朝著那藍色光點飛去。


    雖然在莊玉的視野中顯得極遠,但以這巨劍的速度,隻十息功夫後,莊玉就看出那藍色光點是一層靈力法幕。


    又稍稍靠近了些之後,他看出那靈力法幕,是一座防護大陣,和最近丹霞穀天天布置的混炎龜甲陣相似,但明顯威能更強。


    而就在巨劍向著那法陣急飛之時,非常突然地,飛劍一下就停了下來。


    劍上眾人,都是身形一晃,險些從劍上摔下去。


    不等莊玉運轉體內靈力,平穩住自己的身姿,他就隱隱感到,在自己的西北方向三十餘裏處,隱隱有修士散發出的靈力氣息。


    等他轉頭看向西北方向時,隻見那處本來空無一物的夜空中,一艘諾大的黃玉飛舟,從前往後顯形了出來。


    緊接著,就聽到一縷得意的怪笑之笑,從那黃玉飛舟上傳出。


    隨後就看到有數十名修士,從那飛舟上飛出,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快速飛來。


    此時,莊玉腳下的飛劍突然一空,體內靈力應急運轉,剛剛穩住身形,他就看到席師叔已經朝著西北飛了過去。


    莊玉等眾人,也馬上跟著席師叔,朝西北方向衝了過去。


    很快地,在漆黑的夜色高空中,東西兩方修士,懸停浮身對立了。


    隔著約有一裏,莊玉一眼就看出,對麵全是西宗修士。


    領頭的一人,是一個身著青袍的長髯男修,身上有濃鬱的雷力散出,竟也是一名金丹初期修士。


    而在他身後的西宗築基修士,足有三十五六人之多。


    隻見,那青袍修士看向席師叔,一捋自己的長髯,很是得意地道:


    “席道友,這麽晚了你不好好憋在青陽山,跑到這裏幹什麽來了?”


    席師叔則伸手指向那青袍男修,怒聲說道:


    “雷千鶴,今夜我來清理門戶,沒你們西宗什麽事,你最好馬上滾開。”


    聽此,那叫雷千鶴的更顯得意,又一捋長髯道:


    “那我現在告訴你,葬劍穀韋氏一族,已全部拜入我西宗門下。”


    “今夜你動不得他們,你若識相,我建議你現在就走。”


    聽到這話,東宗眾人已全然明白,這雷千鶴就是在這裏等他們的。


    約有兩息後,席師叔又說道:


    “讓我走也行,雷千鶴,你現在立下心魔契言,你回去後把韋逸之那個賊子,交到我東宗。”


    “還有,把《禦神蕩魔劍訣》,還回來。”


    聽此,那雷千鶴又是得意一笑,很是大聲地說道:


    “韋逸之,也拜入我西宗門下了,和你們東宗再無關係。”


    “至於《禦神蕩魔劍訣》嘛,已經送到了亦琪老祖手中,亦琪老祖很是喜歡,你們這些蠢貨,想也別再想了。”


    這話一出,東宗眾人臉上,都顯出了怒色。


    而就在這時,莊玉的眼神,卻死死盯向了西宗眾人的左後方。


    隻見在那處位置,一個很不起眼的築基初期修士,正在躲避著莊玉的眼神,正是西宗賈純。


    不僅眼神在躲避,他還在偷偷地挪動自己的身姿。


    看著那賈純,莊玉心中已在暗想:


    “他娘的,怎麽哪裏都有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上天有路你不走,今夜鬼門你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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