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一想法出現後,莊玉便懸停住了飛舟。


    雲層之上,青舟懸停,莊玉揮袖一展,就見有一卷泛著青光的靈圖,從他的腰間儲物袋中飛了出來。


    那靈圖懸到身前後,就緩緩向下展開了出來。


    隻見,在那靈圖上,一條蜿蜒如巨龍的宏偉大山,從西向東橫亙在了靈圖的正中部。


    大山一共有九大彎曲,向上四大彎,向下五大彎,每一個大彎處都被標記出了密集的大量靈脈,這正是九曲劍宗所在的九曲大山,靈圖也正是九曲界靈脈形勢圖。


    凝神看向靈圖,莊玉快速搜索著,不到一息功夫,他便發現了鄭家所在的劍閣山位置,在九曲大山從東麵數起第二個向下的大彎處,向東南方延伸出來的一條支脈上。


    猛得看起來,那支脈很像是九曲大山延伸出來的一條龍爪,而劍閣山正好處在那“爪”的位置上,細致一看,其靈脈品階頗高,占地也得在方圓千裏以上。


    從劍閣山的位置,莊玉眼神移動向了九曲界的西北部,為自己選定了一條路線,隨後他便揮袖收起了靈圖。


    環顧看一下飛舟下方的雲層,他便再次催起飛舟,向著東南方向急飛而去。


    一路高飛疾行,兩天半時間後,莊玉抵達了元幽界和九曲界的界交之地,在那界交之地的邊緣處,他修整了三個時辰,便禦舟進入了其中。


    在那晦暗的界交之地中,莊玉又橫飛了十三天時間,才進入了九曲界之中,進入了九曲界的西北部。


    又向前飛了一段後,莊玉禦舟落入了一片荒山,在那荒山之中,足足修整了一天功夫,才再次禦舟上路。


    已進入了九曲界,莊玉選定的路線是向往南飛,隨後再往東飛,抵達劍閣山之後,正式拜叩山門。


    而之所以不直接朝著東南方向飛,是因為那樣走直線的話,勢必會在九曲大山上空橫飛過去,那樣是九曲劍宗這等大宗所不能容許的。


    隻見,青玉飛舟已降到了雲層之下,莊玉禦舟穩穩地向南,他已不像在元幽界趕路時那般匆忙了,一邊向前飛,一邊觀察感受著九曲界中的靈脈形勢,心中已隱隱感覺到,自己很可能會在此界中待上一段時間。


    莊玉在離開青陽宗時,曾對自己說過“此生為散修,再不入宗門”,不過此時為了馮家密窟,謀劃進入劍閣山鄭家當客卿,也並不違背自己當初之言。


    在修仙界這麽多年,他對一些修仙大族何壯大自身勢力的手段,也是頗為了解的。


    他們除了會培養自己族內的核心子弟外,也都會招攬相當數量的族外修士來做客卿,有的是招攬些修為高深修士以增強家族鬥法戰力,或用於執行一些危險特殊任務,有的也會專門招攬一些對修仙六藝有所造詣的修士,用來煉丹、煉器、製符等。


    還在青陽宗當煉氣弟子時,莊玉就曾被鍾子楚邀請去勃律山鍾家,現在他儲物袋中的黑皇爐,還是鍾子楚送的。


    在離開青陽宗時,師尊遊焱也表露出了希望莊玉去雲界山遊家的意願。


    不過這次去鄭家,莊玉是不準備顯露自己煉丹之術的,因為如果顯露的話,自己很可能會被鄭家安置到一處地方,專門為鄭家之人煉丹,那可就得不償失,與自己來鄭家的原意南轅北轍了。


    莊玉感覺,以自己的築基中期修為,為鄭家看護下家院還是足夠的,比如說,去元幽界悲彌山中看護山中封禁。想到這一點,他的嘴角不禁得意一笑。


    不緊不慢地禦舟前行,又花了半個月功夫後,莊玉抵達了劍閣山的西側外圍。


    站在飛舟之上,莊玉縱眼向東看去,隻覺那劍閣山外圍非常磅礴,高聳入雲的山頭連綿不絕,而其內部應是清秀幽深、靈韻十足的靈地,能隱隱看到有一片片的濃鬱靈雲在山中飄蕩。


    他沒有直接從劍閣山西側冒然進入山中,而是緊貼著劍閣山的外圍,禦舟飛到了劍閣山的東南部。


    到了東南部後,縱舟飛了一圈,莊玉就找到了劍閣山的山門。


    隻見,那是一個被兩座高大山頭夾起的山間高台,兩座高大山頭一起麵向東南方,東側山頭的山體上,刻有四個渾厚的巨字“九曲扼要”,西側山頭的山體上,也刻有同樣渾厚的巨字“靈韻劍閣”。


    中間的那高台為圓形,通體赤白,看起來足有三百丈方圓,其上密布著靈力符文。


    在高台的東南側,還有一把巨大的白色石劍斜插入地麵,那石劍看起來頗鈍,劍身上也刻著頗顯鈍的巨字“劍閣山 鄭”。


    看著那幾個字,莊玉不禁點了點頭,頗有大劍無鋒之意。


    隨後,他便禦舟落了下去。


    等落到那赤白高台上後,就見那台上的靈力符文,驟然白光一亮,亮起後又很快就消退了下去。


    環顧高台四周,未在出現異常,莊玉便轉身麵向了西北方,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青色傳音符,拿到嘴邊喃喃了幾句之後,靈力注入符中,就見那符化為一道青光,朝著西北方向疾飛而去,片刻後便消失在了山中。


    站在那高台上,莊玉向東靜身而立,約有兩刻功夫後,感覺西北方的高空中有靈力波動傳來。


    側身抬頭向上一看,就見有一艘白玉飛舟,正在西北方破空而來,已在朝著高台的位置下降了。


    稍過了一會兒後,那白玉飛舟就落在了高台上,落在了莊玉身前三十丈處。


    飛舟一停,舟上的一男一女兩名煉氣修士,便馬上從飛舟上躍下,朝著莊玉迎了上來。


    隻見那兩名煉氣修士,都是一身白衣,修為都在煉氣十三層,年齡也都在二十七八歲,都已過了築基的最佳年歲了。


    兩人到了莊玉身前十步後,便一起向著莊玉躬身輕拜道:


    “晚輩劍閣山鄭家外務堂執事弟子鄭曲。”


    “晚輩外務堂執事弟子鄭寒梅。”


    “恭迎前輩到訪,敢問前輩,可是東林界莊玉。”


    這兩人雖然對著莊玉下拜,但語氣卻不卑不亢,頗有修仙大族子弟的風範。


    莊玉在那張傳音符中,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之所以如此表露,是因為他相信最真實的才不會露出破綻。


    同時他也篤定,悲彌山中佛門密窟之事,在劍閣山鄭家之中,應當隻有鄭昱介和極少數的鄭家核心人物才會知道,而知道東林界青陽宗和這悲彌山佛窟關聯的,隻怕隻有鄭昱介一人。


    莊玉也相信自己來鄭家拜山門,欲當客卿一事,還夠不著讓鄭昱介親自過問,如果自己是金丹修士還差不多。


    隻見,莊玉臉上一笑,便拱手朝著兩人客氣道:


    “兩位師侄見禮,在下正是東林界莊玉。”


    “多方雲遊,剛剛到了貴靈地,聽聞九曲大宗劍閣山鄭氏大族,素來有博攬各方俊秀之風,在下特來拜一拜山門。”


    聽到莊玉此言,那鄭曲和鄭寒梅立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見,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就一起側身擺手向身後飛舟,以“請”的姿勢恭敬道:


    “恭迎前輩。”


    “請前輩移步上舟,隨我二人入山。”


    莊玉微點了點頭,便從兩人之間走了過去,走向了三十丈外的飛舟。


    等三人都上了飛舟後,鄭曲和鄭寒梅兩人就催動起了飛舟上的符文陣法,飛舟又快速向著來時的方向衝天而起。


    很快地,飛舟就進入了劍閣山內部,莊玉站在舟上往左右凝視,這山中看起來果然是清秀幽深,極有靈韻。


    和外圍的連綿磅礴高山不同,這劍閣山內部多有密林幽穀,其間也有不少陡峰,巨劍一般地拔地而起。


    看著那些陡峰,莊玉感覺和青陽宗靖劍山中的劍峰頗像,但要更加地聳偉,靈力也更加濃厚。


    並且在那些陡峰上,莊玉還看到了一些如祭壇般的方正石台,那些石台看起來劍意非常濃厚。


    有一些石台上麵,還正有修士在修煉,或靜或動,無一例外的是都有靈劍懸立於身邊。


    站在飛舟上遠眺,莊玉也看到了幾位禦劍而行的同輩修士,心中不禁暗歎,這劍閣山果然是劍修居多。


    約有兩刻功夫後,飛舟開始朝著右前方下降,莊玉凝神一看,正朝著一條南北走向的山穀落去。


    那山穀開口向南,隨著飛舟下降,莊玉看到山穀東西兩側上,有大量的樓庭閣宇依山勢而起,其中有不少修士在走動。


    在山穀的最深處,有一座頗為宏偉的六層白玉大殿,大殿外的一片平台上修士尤其多,還停著不少和自己腳下一模一樣的白玉飛舟。


    鄭曲和鄭寒梅兩人,禦舟朝著山穀東側落去,最終落在了外圍的一座小庭院門口。


    一落地之後,兩人快速下舟,而後請莊玉下舟。


    接著,那鄭曲朝著莊玉恭拜道:


    “前輩,您可在這處小院中暫居。”


    “我二人會盡快將前輩到訪之事,上報我族外務堂管事叔伯,到時便會有人請來與前輩商談。”


    “前輩可在這山穀中走動,但請盡量不要出穀。”


    “若有急需之事,前輩也可直接前往穀中的外務堂中,尋人問事。”


    聽那鄭曲說著,莊玉點了點頭。


    鄭曲說完後,旁邊的鄭寒梅,便將手中的一塊白色玉牌,雙手舉起交給了莊玉,那是打開小院禁製的玉牌。


    隨後,兩人便向莊玉恭拜著,退到了那白玉飛舟上,接著飛舟升起,緩緩朝著穀中的那座白玉大殿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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