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陣法石台,一進入那上衝的金光之中,莊玉頓感金光刺目,不禁閉上了雙眼。


    緊接著,他便感到自己被衝帶入了高空,一陣天旋地轉充斥了全身。


    那天旋地轉之感,轉瞬又變成了極速下墜之感,莊玉猛地睜開了雙眼,火眼金睛一亮,便看到自己正在一股金光之中急速下落。


    很快地,他便摔在了地上,摔在了很硬的石台上,全身根骨生疼。


    抬頭向四周一看,發現自己又到了一個陣法石台上,這陣法石台和自在殿中的陣法石台很像,都有一股十丈方圓的金光在向上衝。


    不同的是,這處陣法石台,沒有自在殿鍾石台的那八根石柱。


    看看左右後,莊玉又抬頭向上看去,這一眼便是看到,有好幾個在黑點正在那金光中,如被摔泥一樣地摔下來。


    怕自己被砸中,莊玉連續向左兩個翻滾,就從那石台上翻了下來,站到了地上。


    隨後,莊玉又快速向著左邊跑了二十多步,開始有築基道友,接連不斷地往那石台上摔。


    此時,莊玉正在那石台的西側,站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青原之上。


    轉身向後一看,他隱隱能感覺到,後方極遠處自在殿中,發出的那青色靈光。


    而向前一看,在那青原之上,有一座拔地而起的金山,整座金山都在散發著一層一層的金色靈光。


    看到那金山,莊玉心中便知,那九昧寺就在這金山的山頂上,心中稍稍一喜。


    再看向石台,其他十九名築基修士都已經傳送過來了,多數都已下了石台。


    開始有金丹修士,也從那金光中落了下來。


    不過金丹修士下落的身形,可比築基修士要穩多了,他們都直著身子,如天人降臨一般扶搖而下。


    等十六名金丹修士也全部傳過來之後,莊玉就看到那石台上金光一閃,鄭昱介和魯滕兩人,瞬間就出現了。


    那兩人看了看左右,便一起從北麵走下了石台。


    兩人又一起看向北麵的金山,臉上均是滿意地一笑。


    隨後,那鄭昱介便開口道:


    “都在此調息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我們上那座金山。”


    話音一落,他便身形一閃,直接就到了石台西北方百餘丈處,盤坐在了地上。


    那魯滕也瞬間身形一閃,到了石台東北方百餘丈處,也盤坐在了地上。


    見兩位元嬰老祖分開盤坐調息,鄭家修士、千機門修士以及鄭家克卿,也都分別跟了過去。


    莊玉等幾位客卿,和鄭家修士一起,到了鄭昱介的身後,接著就金丹修士在前、築基修士在後,各自找地方盤坐了下來。


    莊玉盤坐在了最後麵,取出了兩粒極品黃玉丹服下,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三百塊火靈石吸取靈力,他前麵的眾人也都是如此。


    過了一個時辰後,莊玉睜開了雙眼。


    極為準時地,前麵的鄭昱介,從地上起身,而後就朝著那座金山走了過去。


    莊玉等人也馬上從地上起身,趕緊跟上。


    很快地,鄭家和千機門兩方修士,又走到了一起,莊玉還是走在了最後麵。


    他偷偷打量著前方眾人,明顯感覺到了,鄭家和千機門修士也都在暗自打量,互相防備之心增強了。


    約有半個時辰後,眾人便到了金山的腳下。


    在那金山的山腳處,有一條約三丈寬的金黃玉梯,直通山頂而去。


    一看到那金黃玉梯,莊玉就有熟悉之感,二十年前在殘破的呂家密窟,他便是通過這樣一條金黃玉梯,走了三千三百三十三階才到了三昧寺的門口。


    此時這條金黃玉梯看起來,明顯比那一條要長。


    鄭昱介和魯滕在前麵抬頭看了一眼,便邁步走了上去,鄭昱介在西、魯滕在東,眾人也都左右依次跟上。


    莊玉在登上那金黃玉梯之前,還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道袍,極快速地朝著那玉梯躬身一拜,才在最後跟了上去。


    而他一踏上那玉梯,在他的耳邊,就又隱隱響起了亙古的佛吟之聲。


    看向前麵眾人,還都還在低頭走著,也不知他們有沒有聽到這佛聲。


    伴隨著那亙古佛聲,莊玉一步步向上,丹田的六昧真火,變得平和安逸了起來。


    一千階一千階地往上走,這次足足登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階之後,他才走完了那金黃玉梯,到了一片金黃玉台之上。


    而一上到那玉台上,眾人的眼神,馬上就被玉台上的一物吸引住了。


    隻見在那片玉台的正中,有一口佛門大鍾,正懸浮在地上。


    離地約有一丈高,通體為紫金色,其上布滿了佛門法紋,還有一層層的紫青雷電在鍾身上跳躍著,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在那紫金大鍾的後方,金黃玉台的正北,便是一座極為宏偉的金黃佛寺大門,碩大的門匾上,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正是“九昧寺”。


    不過此時這九昧寺的大門,正緊緊閉著,和莊玉曾去過的三昧寺大門不太一樣。


    莊玉在三昧寺門前時,人還沒走到,那佛門就自動開了,明顯被毀壞過,而這九昧寺可還沒有人來過。


    據那密圖上的顯示,要開這九昧寺的大門,方法也頗為省力,那便是站到九昧寺的門口百丈處,心中誠心誠意地,以五體投地之姿,向那佛門磕上九個大響頭,如此,那大門便會自動開啟。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鄭昱介和魯滕兩人,估計是不會想到這樣一點上。


    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還沒有集中到九昧寺的大門上,多數都在看著玉台正中的那口紫金大鍾。


    兩位元嬰老祖、十六位金丹修士、二十位築基修士,都向著平台上走了走,靠近了一些,距離那鍾約有兩百丈。


    看向那紫金大鍾,七八息之後,鄭昱介便開口笑道:


    “我年少之時,初識佛門功法,曾飽覽上古東土佛門典籍。”


    “記得有一籍中曾提到,東土佛門山門之處,有一口大鍾,名喚天雷鍾。”


    “據說此鍾敲響之時,東土佛門界域之內,所有的佛門弟子,都能聽到此鍾之聲。”


    “此鍾每日又會被敲響五次,分為淩時、早時、午時、昏時和夜時,每日五響,以督促佛門弟子勤修課業。”


    “我看這口紫金大鍾,便是當年的那口天雷鍾了。”


    聽到鄭昱介這番話,眾人更是眼中放光了,這可以算的上是上古法器了。


    而一眾人之中,鄭家的鄭化雷,看得又最為癡迷。


    隻聽,鄭昱介又對魯滕說道:


    “魯道友,眾弟子跟隨我二人探索這秘境,功勞甚大。”


    “我看就將這口天雷鍾,賜予一名金丹弟子可好。”


    一聽到這話,鄭昱介身後的鄭化雷,身形明顯一動,顯然是有些激動了。


    而站在鄭昱介旁邊的魯滕,臉上狡詐一笑,便是回道:


    “鄭道友,你打得好算盤啊,這樣一來,這天雷鍾豈不是非你鄭家化雷師侄莫屬了。”


    “以此鍾的神力,我看是足夠助修士衝擊元嬰的。”


    聽到這話,鄭昱介稍稍凝眉,看向了魯滕。


    魯滕卻又笑著說道:


    “這口天雷鍾給化雷師侄,我沒有意見。”


    “不過前麵自在殿中的那八件法器,我千機門可就要全部笑納了。”


    “鄭道友以為如何。”


    這一下,鄭昱介愣住了。


    稍想了一下,鄭昱介便回道:


    “看來還是魯道友的老算盤,打得好,那八件法器,其他的不論,就孫師侄從天眾佛門中取出的那件青色法鏈,我一時都認不出那究竟是何物。”


    “但據我觀那法鏈上的靈性,其品階也和這口天雷鍾差不多了。”


    “那有可能是傳自上界佛門天眾部的法器。”


    說著,鄭昱介又凝眉,很顯肉疼地說道:


    “罷了,就用那八件法器,換這一口天雷鍾吧。”


    “化雷,你來試試看能否取下這鍾。”


    聽此,那鄭化雷馬上就身形一抖,向前大走了上去。


    一直向前走了百丈,到了距離天雷鍾百丈處,那鄭化雷立定了身姿,而後雙手抬起,開始催動運轉體內雷靈力。


    數息之後,就見兩股大腿粗細的紫色雷電,從鄭化雷的手中衝出,呼嘯著便衝向了那天雷鍾,極有威勢力。


    但當那兩股紫色雷電衝到之後,那天雷鍾卻是紋絲未動,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


    見此,鄭化雷愣住了,周邊的眾人都愣住了,都沒有想到一點動靜都沒有。


    隨後,那鄭化雷顯得有些惱怒,右手向前一伸,一根紫金雷棒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正是他之前用過的那“禦雷金箍棒”。


    那禦雷金箍棒也通體紫金,看起來倒是和那天雷鍾很配對。


    隻見,鄭化雷握緊禦雷金箍棒,身上雷靈力開始極速攀升,莊玉等築基修士感受到威壓後,向後退了起來,同時運轉起自身靈力,來抵抗那股威壓。


    當鄭化雷將雷靈力催到極致,就見他身形向前猛動,雙手握住禦雷金箍棒的一端,就將另一端砸向了天雷鍾的西側。


    一瞬之間,雷棒擊到天雷鍾身上,“咚”的一聲悶響,一股靈力波動激射。


    但那天雷鍾還是沒有移動,鄭化雷被直接彈開,向著西北方向落去,連連後退了七十多步,才穩住了身形。


    看他的臉上,已是通紅一片,看起來體內已經氣血翻湧了。


    站在前麵的鄭昱介,看向鄭化雷,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


    緊隨著,就聽到那鄭化雷一聲大吼,一口精血直接噴出,隨後他便以手中禦雷金箍棒將那口精血,畫成了一個法印。


    接著,他便一拳將那法印打到了上空,法印瞬間變大,覆蓋了整個金山山頂。


    一時間,那法印快速演化,整個金山山頂上濃雲密布、雷聲滾滾,巨量的青紫色雷電,從那上空雲層之中劈了下來,劈到了鄭化雷手中的禦雷金箍棒上,那禦雷金箍棒開始紫金耀眼。


    如此七八息之後,鄭化雷再次一聲大吼,身形再次朝著那天雷鍾猛衝了過去。


    這一次,不待莊玉看清楚,“咚”的一聲巨響,一股催山移海一般的靈力震波,瞬間就從天雷鍾上朝著四方射出,莊玉等築基修士,直接被掀翻在了地上。


    胸中氣血翻騰,莊玉直感自己被震得要吐血,六昧真火極速運轉之下,才將那吐血之感壓了下去。


    而看向左右,一眾築基同輩都已倒在地上,口中吐血不止,在場的金丹修士,也都多少施展出了各自法器神通,才抗住了那股震波。


    足有十多息的功夫,莊玉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便看到那鄭化雷,右手拿著禦雷金箍棒,左手向上托起,一口紫色小鍾正在溜溜地懸浮著,正是那天雷鍾。


    那鄭化雷一臉地誌得意滿,前麵的魯滕開口道:


    “不錯,化雷師侄已有如此修為。”


    “再有這口天雷鍾相助,五十年之內,可以嚐試一衝元嬰。”


    聽到這話,鄭化雷更顯得意,鄭昱介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隨後,就見鄭化雷手中金光一閃,一個紫色玉盒出現,便將那口天雷鍾收了進去,接著他便將紫色玉盒和禦雷金箍棒都收了起來。


    收好之後,馬上就朝著鄭昱介躬身大拜。


    鄭昱介和魯滕兩人,對視了一眼,就一起走向了九昧寺的大門。


    走到那大門正前的一百二十多丈處,兩人便是站定了,隨後他們就開始催起自身靈力。


    看到這一幕,莊玉便知道,他們是不可能靠五體投地的磕頭,來打開這九昧寺的大門了。


    同時,莊玉也猜測到了,在之前的呂家密窟三昧寺、陳家密窟六昧寺中,當年的探寶四祖,應該就是這樣強行打開大門的。


    數息之後,那兩人便同時抬手向前,鄭昱介手中一股無比精純的金色劍靈力衝向了大門,魯滕手中一股無比精純的赤紅火靈力也衝了過去。


    兩股靈力衝到之後,那九昧寺的大門上,層層靈波閃耀地厲害,足有三十多息後,那兩扇大門開始動了。


    但打開的速度非常慢,就像一點一點被鉚開一樣。


    一刻功夫後,那兩扇大門才開了一個尺餘長的口子,鄭昱介和魯滕兩人也很顯吃力了。


    隻見,鄭昱介轉頭對身邊的鄭化雷說道:


    “用你的禦雷棒,去頂住這兩扇門。”


    一聽到此,那鄭化雷沒有絲毫猶豫,快步就衝向了那大門。


    到了門被打開之處,取出禦雷金箍棒,也隻有尺餘長,而後雙手舉過頭頂,平行著拿穩。


    就見那禦雷金箍棒,向著左右延展,頂在了兩扇大門上。


    接下來,鄭昱介和魯滕繼續施展靈力,九昧寺大門每打開一點,那禦雷金箍棒便也延展一點。


    直到那佛門開到一丈左右,鄭昱介和魯滕都緩緩收回了靈力。


    兩股靈力收回之時,那禦雷金箍棒竟然穩穩地頂住了兩扇大門,沒有看出要被壓斷的意思。


    莊玉心中暗驚,看來這禦雷金箍棒也不是凡物,還有孫符南的那把青色靈刀,莊玉的印象也極深。


    一時間,莊玉覺得和這些頂階金丹修士的法器比起來,自己的三刃火矛和日月金輪,都有些不夠用了。


    但他也想到,自己還有一杆師尊給的,還從來沒有用過的聖戟孤神。


    此時大門雖然沒有被完全打開,但一丈寬度也已足夠,鄭昱介和魯滕兩人,揮袖便朝著大門走去。


    眾人也都開始跟著移步,莊玉也神色很顯謹慎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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