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玉繃緊心神,全力堅持著,不敢有絲毫地心神不穩。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九昧連珠、金焰灌體終於結束了,上方的九朵金焰,消失不見了,而在在莊玉的丹田之中,出現了一團金色神火。


    莊玉在高空之中,再次站立了起來,雙眼還緊閉著,體內仍是暴烈無比。


    隻見,他身軀展開,雙手猛地一抓,雙眼睜開之時,一聲長吼從口中喊了出來。


    隨著那吼聲傳出,無比暴烈的九昧真火,從他身體各處衝了出來。


    鋪天蓋地地,衝向了四周,衝向了高空,衝向了下方的大地。


    遠處的那十九尊巨大的佛門金像,瞬間就被衝出的九昧真火衝散。


    上方高空的火雲,在九昧真火衝到之後,更是立時就燒成了劇烈的金焰火海,在高空中熊熊燒向了各方,短短數息之間,已蔓延到了兩三百裏之外。


    下方的大地,在九昧真火衝到之後,也立時就被燒焦崩烈了起來,抖動地更加劇烈。


    莊玉這一吼,足足喊了十多息,才感覺自己體內稍舒適了些。


    而後他就向著地麵落去,落到那平頂黑丘上,黑丘已是溝壑縱橫了。


    看到自己落在地上的兩個儲物袋,莊玉朝著那紫色儲物袋一抓,就間一個金色玉盒從中飛了出來。


    金色長條玉盒懸立於身前,莊玉右手再次一抓,那玉盒便“砰”地一聲打開了。


    一個兩尺餘長的金戟,在盒中顯露了出來,正是離開青陽之時,師尊遊焱給的那杆聖戟孤神。


    還記得師尊曾說過,自己要到金丹境界之後,才能用得了這杆聖戟孤神。


    但莊玉此時一身火力,急需要釋放一下。


    隻見,他右手再次猛地用力,一股金焰真火衝向了盒中的聖戟孤神,裝著聖戟的金盒瞬間崩碎。


    眼中金火一冒,一提丹田九昧真火神力,那聖戟孤神就被莊玉抓在了手中。


    拿在手中之後,聖戟立時就變成了一杆丈八長戟,九昧真火灌入其中,聖戟瞬間金光焰亮。


    就見莊玉緊握戟杆,一聲大吼,猛地向上一抬,聖戟瞬間向上變大。


    一個數百丈高的金戟虛影,直接捅上了上方的金焰火海。


    莊玉揮起戟杆,一個大力甩戟,就將聖戟甩向了自己身前,聖戟一落地,劇烈的一下地動山搖,土石橫飛。


    隻此一下,在莊玉身前,一條十餘丈深、二十餘丈寬、千丈之長的溝壑就被砸了出來。


    莊玉隨即收戟,身影一動便躍入高空,開始肆意揮舞起了聖戟孤神。


    將自己早已練了無數次的槍矛之術,以九昧真火催動,全施展到了聖戟之上。


    聖戟快速舞動之間,劇烈的靈力震波,一下下地衝破了上方火海,劃碎了下方的顫抖大地。


    莊玉背上的真龍紋身,還不時地隱隱發亮,就見有一條細長的梵聖真龍虛影,還纏繞到了聖戟之上,更是增強了聖戟神威。


    越是舞動聖戟,莊玉就越覺得渾身順暢,快速揮戟之時,還打出金剛卍印,在地麵轟出了一個個深坑。


    揮了一會兒之後,莊玉又猛地一起丹田九昧真火,就見他背上的真龍紋身陡然一亮,一條數十丈長的梵聖真龍,從他身上高吼一聲飛了出來。


    梵聖真龍盤旋龍吟,配合著聖戟孤神的舞動,在那火海大地之間肆意施威,宛若上古大戰時佛門護宗再臨。


    此時,莊玉真地想高喊一聲:


    “金丹之下,誰敢與我一戰。”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後,莊玉才感覺自己體內的真火平複了好多,他便也收回梵聖真龍,持戟落在了地上。


    落地之後,抬手將聖戟杵在了地上,仰頭看一眼上方的金焰火海,他便高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隻見,上方燃燒的那金焰火海,瞬間就受到了莊玉丹田九昧真火的感應,極速朝著莊玉的左手手心,湧了下來。


    頃刻之間,那些金焰就鑽入了莊玉的手中,莊玉高台著左手,就像手托著一個巨大的金焰漏鬥,將上方的金焰火力,收進了自己的體內。


    將上空的金焰全部收完之後,莊玉閉上了雙眼,感知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


    能清楚地看到,在自己丹田之處,有一赤紅、一金黃兩朵神火,正在圍著自己的本命之火暢遊,後麵還跟著一根熾白小劍。


    赤紅的六丁神火,自己練了四十年,而這金黃的九昧真火,足足練了六十年。


    雖煉了這麽多年,但此時,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六丁神火煉丹煉器,歸根到底還是輔助性的神火,並不長於鬥法。而這九昧真火可就不同了,它可以用來戰天鬥地。


    再觀自己血肉根骨神魂的情況,已經被九昧真火重塑了一遍,那心法上說,這可是不死不滅的無上根基。


    自己的修為,也已衝上了築基期大圓滿,並且已經到了築基大圓滿的大圓滿。


    莊玉能清晰地感到,自己已隨時都可以衝擊金丹境界,甚至於如果接下來不主動衝擊的話,很有可能會自行強行衝擊。


    九昧真火也讓他感覺到了強烈的自信,他相信以自己此時的實力,別說是築基同輩,就是遇到金丹修士,自己也不懼。


    若是金丹初期修士,自己當能戰上幾合,若是金丹中期修士,有九昧真火在,自己也肯定死不了。


    隨後,莊玉神念一動,向外施展出去,很快找到了自己兩個儲物袋的位置。


    睜開雙眼,伸手向身後右側一點,一縷九昧真火衝出,便將身後右側三十多裏外的兩個儲物袋,抓了過來。


    拿到兩個儲物袋,莊玉先從其中取出了一件青衣法袍,穿在了身上。


    又從中取出一個丹瓶,直接倒出六粒極品黃玉丹,一口吃了下去。


    隨後,他就盤坐在了地上,開始靜神調息。


    而在莊玉調息之時,在他所處之處的西南方向,不知多少萬裏的極西修仙大界,一片連綿的靈氣大山中,一片清色小湖的東側,有名一老僧,正盤坐在一棵菩提靈樹下。


    那老僧閉著雙眼,麵色極為枯老,若不是其正緩緩轉動著手中的念珠,都像是已經死去多時了。


    隻見,那老僧轉動念珠時,枯瘦的手指忽然停了一下,而後他便睜開了雙眼。


    雙眼之中,似乎所思,三兩息後,他朝著小湖西邊看了一眼,而後又閉上了雙眼。


    過了約有半刻功夫,就見在西邊的天際之中,一團明亮的金光極速飛了過來。


    金光飛到,落地之後,下來了一個身著金色袈裟的年輕僧人。


    那僧人看起來很是年輕,隻有十六歲的樣子,眉清目秀,很有佛門靈性之感。


    那年輕僧人的修士,竟已到了元嬰初期。


    年輕僧人看向菩提靈樹下的老僧,雙手合十,恭敬地躬身一拜,口中說道:


    “弟子慧靈,叨擾師兄清修了。”


    那老僧睜開雙眼,看向身前的僧人,便開口說道:


    “我剛剛感知到,在我寺東北極遠之方向,天地出現了異象,應與我佛門有關。”


    一聽到這話,年輕僧人精神提了起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老僧繼續說道:


    “上古之時,我佛門東西並立,除了我極西佛界,還有昌盛的東土佛門。”


    “十多萬年前,上界魔修下界,導致諸多上古大宗覆滅,東土佛門也沒能免於此難。”


    “我剛感知那天地異象,應是上古東土佛門重寶現世,亦或有其傳承之人出現了。”


    “叫你來,是要你動身前去一看,若是有佛門重寶現世,就將其帶回我禪心寺。”


    “若是有東土傳承之人出現,也將其帶回禪心寺,帶到我寺中靜修,勿使其誤入歧途。”


    聽完後,那年輕僧人點了點頭,凝神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敢問師兄,若是重寶,當為何物。”


    那老僧也想了下,而後回道:


    “應是一朵金焰。”


    年輕僧人再次雙手合十,朝著老僧躬身一拜:


    “謹遵師兄法旨。”


    說完之後,他的身形一閃,就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而在極西修仙大界的西部,一片黑雲籠罩的連綿深穀,一條幽深的山穀中,一座偌大的黑色大殿。


    那大殿的兩扇殿門上,嵌著兩個巨大的骷髏鬼頭,鬼頭之上還在燃燒著黑色的魔火。


    在大殿之中,有一男一女兩名修士,正在大殿正中的玉床上,參著歡喜佛。


    那一男一女的修為,竟也都達到了元嬰初期。


    正在歡動之時,那男修忽然停下了,對著身下的女修說道:


    “佛母在叫我們。”


    那女修點頭,隨後兩人就馬上起身,穿好衣物,兩道黑色靈光就從大殿中衝了出去,直朝北而去。


    一刻功夫後,兩道靈光落入了一個深淵之中,在那深淵的最深處,有一座巨大的黑色蓮花狀祭壇。


    那巨大的祭壇,是由無數的骷髏頭骨堆積而成的,其上籠罩著一團濃鬱極具威懾的黑霧,根本看不清楚裏麵到底有什麽。


    在祭壇的四周,還有幾頭體型碩大的凶獸,都正警惕著、極不友好地看著來到祭壇旁的兩人。


    就見那兩人,朝著祭壇掐起手勢,深深地向下一拜。


    起身後,兩人一起恭敬道:


    “蚩業、女戎,參見佛母。”


    隨後,那祭壇的黑霧中,就響起了一個蒼老陰暗的女聲:


    “我剛剛感知到,在我極西界東北極遠之處,有佛門重寶降世。”


    “你二人速速前去追查,將那寶物給我帶回來。”


    “我估計禪心寺的那老禿驢,肯定也感知到了,切不可讓禪心寺那些偽逆奸詐的禿驢,搶在我們摩耶寺的前麵。”


    一聽到這話,祭壇下的那蚩業、女戎兩人,對視一笑,而後便掐起手勢,再一起朝著祭壇拜道:


    “謹遵佛母法旨。”


    那兩人起身後,也原地身形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祭壇旁邊的幾頭凶獸,又都趴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在極西界的北部,一片連綿的雪峰之中,一個身形高達百丈的粗莽僧人,正在雪峰之間揮身打拳,威勢極強。


    那身形之高,已如佛門天地法相一般。


    隻見他揮出一拳,一座高聳的尖頭雪峰,被攔腰打斷。


    不等那雪峰倒地,那百丈僧人就伸手一抓,將那雪峰抓來,扛在了自己肩上。


    而剛扛到肩上後,他就臉色一動,將那雪峰仍向了一邊,隨後身形就縮小了下去。


    縮回正常之形,仍比常人魁梧很多,隻聽其自語道:


    “金剛法輪轉動,出了什麽事。”


    那魁梧僧人在雪地中踱步,一邊摸著自己脖子上的一串大金珠子,一邊自語:


    “難道是摩宗的那對佛鬼,想再起爭端。”


    “還是禪宗的那些禿驢,又在算計什麽奸邪之事。”


    “還有北麵的瀚廷妖修,他們破開界交禁關了?”


    那魁梧僧人似不太確定,但卻又很篤定發生了什麽。


    除了這禪宗、隱宗、相宗之外,在極西佛界的南部,一處俗世之中,一座小山的南側,有一間低矮的草廟。


    在那廟中,一尊佛像,一盞青燈,一個老僧,那老僧正在佛像下敲著木魚念經。


    敲著敲著,他手中的木魚就停下了。


    老僧看起來和俗世僧侶沒有任何不同,身上更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


    他抬頭向廟外看了一眼,心中似有所想,而後便雙手在身前合十,念了一聲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


    念完之後,又閉上了雙眼,繼續敲起了木魚,念起了佛經來。


    在距離莊玉煉火之處,較近的建宇界和慕蘭界,建宇大部和慕蘭大部的祖靈脈之中,也都有一道靈光,快速飛了出來。


    看那靈光的飛速,也應是元嬰修士在著急趕路了。


    莊玉盤坐在地上調息,一個時辰後,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將杵在地上的聖戟孤神收起,又將一頭散發弄出兩條發辮,再戴上自己的虎頭麵具,他準備離開了。


    心想著自己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要開始衝擊金丹境界,還要再多準備一些火靈石。


    現在又正好處在,建宇、伏胡、慕蘭三界界交之地的交匯之處,他準備先去一趟伏擊界伏胡大部的石川和市,再去建宇界建宇大部的南流穀和市,各換上一批火靈石,再回到星鬥原準備衝擊金丹諸事。


    隻見,莊玉揮袖放出了青玉飛舟,踏上之後就禦舟直朝東南飛去,衝向了伏胡界。


    在他離開之後,他煉九昧真火的那一片區域,快速就又被通天徹地的晦暗覆蓋充斥了,很快又變得天地靈氣、元氣蕩然無存。


    就連他煉火、舞戟導致的地麵變化,在無邊的晦暗之下,也變得看不出是剛發生的,還是自亙古以來,就是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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