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息後,笑聲停止,那聶蟬就像野獸一般,四肢俯地,伸頭在莊玉身上嗅了起來。


    從上到下,在嗅莊玉臉部時,還伸出舌頭舔了兩口,露出了鋒利的屍牙,想要咬上一口,但其麵色似心中有忌憚,沒敢下口。


    到了莊玉腰間,直接將莊玉腰間的一個黑色儲物袋取了下來。


    莊玉的幾個重要儲物袋、靈傀袋和靈蟲袋,都被微塵元火化形隱匿,這黑色儲物袋是他特意掛在腰間的,裏麵隻有一些煉氣期的靈物,多是暗係靈物。


    聶蟬拿著那儲物袋,一股靈力探入其中,臉上很快就顯出了嫌棄之色,儲物袋中身家確與剛剛莊玉吹噓的不相匹配。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百多塊靈石,又取出了幾張靈符、三瓶丹藥,聶蟬就將儲物袋掛回到了莊玉腰間。


    將靈石、靈符、丹藥收進自己儲物袋,她又附身到莊玉身上,繼續嗅了起來。


    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再次到了莊玉臉部時,她看到了莊玉發髻中插著的聖戟孤神和兩支玉簪。


    伸出右手,她就去拔聖戟,聖戟雖化為發簪大小,但仍極為沉重,加之莊玉暗催靈力,將聖戟定在了發髻中,聶蟬一下沒有拔動。


    臉上當即露出怒氣,伸出雙手,右腳蹬到莊玉肩膀上,她使勁往上拔了起來。


    拔了七八息,聖戟仍是絲毫未動,臉上更顯怒意,她又抓向了聖戟下方的青、紫玉簪。


    兩隻玉簪被一下拔出,聶蟬拿到眼前看了看,就插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插好之後,她起身走到了潭邊,此時夜空有月光照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黑梳,她蹲坐下來就梳起了自己的屍發。


    梳了好一會兒後,她才收起黑梳,從潭邊站了起來。


    轉身走到莊玉旁邊,伸手將莊玉扶起,直接背在了身上,隨後她就身背莊玉,在黑夜密林中快速穿行了起來。


    雖然隻有煉氣十層修為,但她背著莊玉走得很快,在密林中穿行的路線也很明確,幾乎不抬頭看路。


    從黑夜走到白天,又走了整整一天,直到了傍晚時分,莊玉感覺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層極隱匿的靈力禁製法幕。


    等到了那層靈力法幕正前後,聶蟬從腰間取出了一塊黑色玉牌,用玉牌在法幕上打開一個缺口,就背著莊玉走了進去。


    一進入那法幕,莊玉暗催起了丹田九昧真火,無形神識探向了四周。


    很快他就看到,在前方五六十裏遠處,有兩座東西相臨的高聳山頭,兩座山頭間的夾穀中,有一條黑色山澗流出。


    在那條黑色山澗處,有明顯的水、暗靈力傳來。


    聶蟬背著莊玉朝黑色山澗快行,隨著距離的靠近,莊玉就感知到山澗形成的瀑布後麵,有一個幽深的洞府入口。


    到了山澗的下方,沿著西側一條石梯走上去,到了黑瀑後麵的一片寬闊石台上。


    那石台的裏側,有兩扇碩大的黑色石門,門外正站著兩名魁梧的黑甲修士。


    莊玉神識稍感,這兩名黑甲修士也都是屍修,和背著自己的聶嬋一樣,妖獸的元神與人修屍身合二為一。


    這兩名黑甲修士,都是水係功法靈力,有築基初期的修為。


    聶蟬背著莊玉到了石門口,兩名黑甲修士同時向前,臉色凶狠地在莊玉身上摸了一通。


    隨後他們打開了石門,聶嬋背著莊玉走了進去,石門隨即又在外麵關上。


    進去之後,沿著一條寬大的甬道,聶嬋背著莊玉一路向下,走了約兩千多步後,莊玉聽到甬道深處,傳來了淫靡之聲。


    那些淫靡之聲中,還夾雜著些男子的慘叫之聲。


    再向下一段,甬道兩側開始出現了岔口,每一條岔出甬道均通往一座石室。


    不少石室中都有男子被關在其中,基本都是俗世男子,有些室中有和聶嬋一樣的女屍妖修,正在那些男子身上取樂。


    繼續向下,一連經過了上百條岔出甬道石室, 又好一段之後,莊玉感覺到前方不遠便是甬道的盡頭,那盡頭處也有兩扇碩大的黑色石門,石門後有一座大殿。


    並且那石門處,也有兩名魁梧的黑甲修士,同樣是水係功法靈力,修為達到了築基中期。


    到了石門處,又被檢查了一遍,隨著黑甲修士打開兩扇石門,一陣鶯歌燕舞之聲,傳進了莊玉的雙耳。


    低下頭,聶蟬背著莊玉走了進去,剛一進去,就聽到不遠處一妖媚的女聲朝聶蟬說道:


    “哎吆,小蟬這次不錯嘛,竟給姥姥帶來一名暗係男修。”


    “這次不用挨打了,人長得還挺俊俏呢。”


    一時間,莊玉感覺到有數十道目光,都看到自己的身上。


    聶蟬口中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回話,背著莊玉就到了一塊石台旁邊,將莊玉放了上去。


    躺在那石台上,莊玉再次暗催九昧真火,神識小心地感知向四周。


    他看到那是一座很顯宏偉的圓拱大殿,足有三百多丈方圓大小,大殿石壁通體漆黑,有陰邪屍氣傳出。


    在自己的旁邊不遠處,還有一些石台,其中一些上麵也正躺著人,均是男子,以俗世男子居多,都正在昏睡著。


    在大殿之中,和聶蟬一樣的女妖屍修,竟有上百名之多,她們正在七八成群,嬉戲打鬧著。


    而在大殿的中部,有一塊高出地麵七八丈的圓形石台,石台也頗大,有近百丈方圓,十多名女妖屍修正在石台上起舞,石台西側還有七八名在奏樂。


    這些女妖屍修的修為,都在煉氣期,不少已達到了煉氣十三層。


    當莊玉神識探到石台正中處時,他看到了一張碩大的黑色玉椅,一名黑袍老婦正側躺在玉椅上。


    那老婦正閉著眼,臉上表情似很享受此時大殿中的嬉樂。


    老婦身上散出的靈力氣息,暗係功法靈力,修為已半步踏入元嬰境界,由此莊玉便知,此人就是那妖婦景蘿了。


    在玉椅的東西兩側,還各站著兩名女妖屍修,都是暗係功法靈力,靠裏的兩人修為已達築基巔峰,靠外的兩人也有築基後期修為。


    在景蘿躺著的黑色玉椅後方,百丈石台的正中心處,還有一塊方形石碑。


    石碑高約十丈、寬約三丈,麵向玉椅的一側刻滿了金色符紋。


    那些金色符紋上,有光係靈力在緩緩流動,在石碑的下方,有一條金色光係靈力線流出,如一條金繩一般,流到了景蘿的右手上,拴在了其手腕上。


    看到此景,莊玉便知正是那塊石碑關押住了景蘿,光靈力對暗靈力有很強克製之力。


    先大略看了一遍,而當莊玉再次觀看石碑上的金色符紋時,心中卻忽地震驚了起來。


    他心中浮現出了,當年在陰胥妖山黑黃山頭的大殿中,大殿石壁上的那六張金符。


    這些金色符紋,看起來竟和那六張金符上的符紋一模一樣。


    並且陰胥妖山黑黃山頭那座大殿中,六張金符下方也都有一條金繩般的金色靈力流出,捆住了殿中魔物的四肢。


    那魔物當年可曾狂言,就算化神老祖來了,也奈何不了它。


    莊玉心中一時震驚,沒想到在此處看到了這等符紋。


    穩住心神後,他再次認真觀察,發現此處的和陰胥妖山中困住那魔物的,還是有所不同。


    困住那魔物的大殿中,足有六張金符,此處隻有石碑上一麵,魔物大殿中六張金符是貼在石壁上的,此處的金色符紋是刻進石碑中的。


    還有一點,魔物大殿中的六張金符,均是金係靈符,流出的是金色金靈力,此處石碑上這個,流出的是金色光靈力。


    雖然有所不同,莊玉心中也可斷定,這兩者之間同出本源,應是具體的布局之人、布局方式有所不同。


    大殿之中鶯歌燕舞繼續,接下來又有幾名女妖屍修背著男子走了進來。


    到了深夜子時,石台玉椅上的景蘿稍動了動身姿,玉椅東側的築基巔峰女妖屍修,馬上朝石台上起舞的女妖屍修說道:


    “都退下去吧。”


    那十多名女妖屍修,立時都停下舞姿,低頭朝玉椅上的景蘿一拜,而後就都退了下去。


    石台西側的奏樂之聲停止,台下的嬉鬧聲落下,大殿中一下安靜了下來。


    景蘿移動身姿,玉椅左右的兩名築基巔峰女妖屍修,馬上過來攙扶她的雙臂,將她扶起坐了起來。


    坐好之後,景蘿睜開雙眼,目光犀利地掃了一遍大殿,大殿中的女妖屍修全部低頭。


    景蘿收回目光後,東側的女妖屍修就朝台下喊道:


    “昨晚出去的姐妹,都把男首帶上來吧。”


    此言一出,大殿中有二十名女妖屍修身形移動,莊玉旁邊的聶蟬也把莊玉抬起背在肩上,朝著石台走了上去。


    景蘿目光再次掃來,看到聶蟬背上的莊玉,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很顯淫邪。


    二十名女妖屍修上了石台,從東到西排成了一排,背著莊玉的聶蟬在最東邊。


    二十人中,有十七人背上有男子,背上沒有男子的三人,身形已禁不住開始顫抖。


    十七名女妖屍修,將背上男子都放在了石台上。


    十七名男子落地,俗世男子有十三位,其餘四位均是煉氣修士,莊玉修為最高。


    玉椅東側的女妖屍修,先側頭看看景蘿,隨後就轉頭向沒有帶來男子的女妖屍修道:


    “沒用的東西,姥姥平日真是白疼你們了,還不跪下。”


    那三人當即就朝玉椅上的景蘿跪了下來,玉椅西側的築基後期女妖屍修,揮手取出一條墨黑色長鞭,甩起鞭子就朝其中一人狠狠打了過去。


    被打到的女妖屍修,當即哀嚎慘叫,口呼“姥姥饒命”,吃疼地在地上打起了滾。


    足足打了十鞭,女妖屍修已被打得元神有些潰散,又被其最後一鞭,一鞭打下了石台。


    接下來,那築基後期女妖屍修,手甩黑鞭又開始打另外一個,直到將三個全部打完。


    打完之後,景蘿看向了地上的一排男子,看到其中五個稍顯老醜的俗世男子時,神色稍動了動。


    玉椅東側的女屍妖修馬上會意,抬手一股靈力就將五個俗世男子扔到了台下,對台下的女屍妖修道:


    “姥姥賞你們的。”


    台下一眾女屍妖修,馬上傳來了哄鬧,爭搶那五個尚未醒來的男子。


    稍過幾息,景蘿咳嗽了一聲,台下瞬間又變得安靜。


    她看向最東邊的聶蟬,伸手點著道:


    “賞。”


    玉椅東側的女屍妖修,馬上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黑瓶,送向了聶蟬。


    聶蟬一接到黑瓶,臉色極為欣喜,朝著景蘿跪下,使勁往下磕道:


    “萬謝姥姥。”


    “萬謝姥姥。”


    景蘿擺了下手,台上的煉氣期女屍妖修,馬上都低頭走了下去,聶蟬也趕緊起身走了下去。


    隨後景蘿抬起左手向前一抓,剩下的十二名男子立時從地上懸起,在半空中移位排序,排好之後又被向前拉了二十多丈,而後都落在了地上。


    俗世男子在西邊,煉氣男修在東邊,莊玉還是在最東側,每人都相距有五丈左右。


    景蘿動了動腰肢,臉上露出了媚態,一股黑色粉氣浮現在了她的身上,緊接著就見玉椅上黑光一閃,景蘿瞬間就騎坐到了最西邊一名俗世男子的腰間。


    她一騎上去,下麵本來昏睡的男子,當即猛地驚醒,隨後口中就發出了驚恐慘叫。


    此時景蘿仰頭邪笑了起來,短短三息功夫,那本來精壯的俗世男子,就被吸成了一具人幹。


    頭向一側倒去,渾身變得漆黑,已是皮包骨的頭顱上,一雙睜著的白眼很顯突兀。


    在景蘿閃飛過來時,捆住她右手的那股金色靈力,比她在玉椅上坐著時,顯得明亮了不少。


    接下來,景蘿一路朝東過來,身下男子一個個被其吸幹,就連煉氣修士,在她身下也沒撐過十秒。


    吸幹了莊玉旁邊的煉氣男修,景蘿起身後,得意地對大殿中的女屍妖修道:


    “這一個,你們好好看著,跟姥姥學著點。”


    就當景蘿走到莊玉身旁,做出跨坐之姿時,莊玉丹田九昧真火猛地運轉了起來,一股強烈的金黃烈焰,瞬息籠罩了他的全身。


    那景蘿瞬間發覺,身形閃動就和莊玉拉開了距離。


    莊玉也立時從地麵上起身,身形向後急閃,閃到了石台下方,石台上的四名築基期女屍妖修大驚,台下的則一片驚呼。


    景蘿已回到玉椅旁邊,回頭看向石台下的莊玉,臉色陰厲地道:


    “你是什麽人,竟敢擅闖我烏蘭澗。”


    莊玉身形容貌也已經變回,一身精純火係靈力,金丹後期修為都顯露了出來。


    看向台上景蘿,此妖婦陰邪,但他今日前來,並不是為了替天行道。


    兩三息後,莊玉正身朝景蘿拱手,輕拜說道:


    “在下東域散修魏壓,烏蘭澗迷陣玄奧,以如此之法進入貴府,還望景蘿師姐見諒。”


    “久聞景蘿師姐威名,請受在下一拜。”


    說著,莊玉就朝景蘿大拜了下去。


    不想莊玉還如此有禮,景蘿眯眼打量起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顯得極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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