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立刻表忠心:“胡說!普天之下我最恨的就是蕭九辰,蕭九辰把我囚禁在這裏,屢次三番要殺我,我才不跟他一夥!不信你問樂池!!”


    樂池:“……”


    花兮繼續:“你幻術裏的人,難道不是蠍王嗎?!你和蠍王又是什麽關係?你要知道,三萬年前我可是蠍王的朋友!兩肋插刀、至死不渝的朋友!”


    當然,這句也是狗屁。


    三萬年前,蠍王鐵了心要追殺她,追殺到天涯海角,不擇手段地殺她,恨不得讓她兩肋插刀,也算是至死不渝。


    她和蠍王無冤無仇,和這男人當然也是素昧平生,她當年不知道是誰指使蠍王,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竟然在這裏找到了一絲線索。


    那男人竟然被她的胡扯八道騙住了,手猛地停下來:“你認識蠍王?”


    花兮嘴上不停:“何止是認識,簡直是情同手足!生死與共!”


    男人咧嘴冷笑:“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我回去……為他抵命吧!”


    話音剛落,無數紅線猛地收束,如萬千光線聚焦一點,瞬間封死她身邊所有的去路!


    花兮心裏大罵操操操,危難之際逼出了渾身的法力,引水凝冰,在身邊凝成一個厚實的冰殼。那紅線寸寸收緊,冰殼寸寸碎裂,大片大片的蛛網般裂痕密布其上,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嘎聲。


    眼看著就要命死當場,卻突然傳來詭異的敲門聲。


    “篤篤篤”三聲,又是“篤篤篤”三聲,聲音清晰可聞,不緊不慢。


    在場的三人麵麵相覷,不會是蕭九辰,蕭九辰回宮斷不會敲門,那會是誰?


    門“吱呀”一聲推開,厚重的朱紅色大門下是一個矮小的身影,穿著明亮的黃色小襖,踩著一雙虎頭靴,用小短腿費力邁過高高的門檻,手裏捧著一隻正麵“吉祥如意”反麵“財源廣進”的寶葫蘆。


    那小孩推開門,看到麵前的三人和無數交錯的紅線,清脆的童音道:“仙君爺爺在嗎?”


    雖然死到臨頭,花兮還是忍不住在冰殼裏道:“什麽鬼,你是蕭九辰孫子?”


    “不,”那孩子一本正經地糾正,“*t  我叫稚京,是奏善殿福祿真君的孫子。”


    花兮:“福祿真君?誰?”


    樂池插話道:“你另一個師弟的孫子!”


    花兮震驚極了:“另一個師弟?張福祿?葫蘆他都有孫子了?!他都是爺爺了?!那這孩子喊我什麽?姑奶奶??”


    稚京乖巧道:“小姑奶奶好。”


    花兮無語:“……誒,大乖孫子。”


    她這輩分屬實是有點,過於高了。


    “小孩而已,一起受死!!”


    那男人從腰間拔出彎刀,彎刀脫手而去,在空中瘋狂旋轉,如一道明亮的圓弧,寒光四射!!


    這人如此喪心病狂,連個路過的小孩都不放過!


    花兮大叫:“躲開!!!”


    稚京捧起手裏的寶葫蘆,笑嘻嘻道:“收。”


    彎刀“嗖”的一聲,被吸進葫蘆裏去了。


    花兮傻了,樂池傻了,男人也傻了。


    那孩子敲了敲葫蘆,側耳聽了聽,道:“再收。”


    無數紅線如水流一般,呼啦啦從那個看起來無比狹小的葫蘆口,“嗖嗖嗖”地流了進去,簡直比嘬麵條還要順暢。


    紅線和男人十指相連,男人被巨大的吸力拽得趔趄,如果不是鬆手鬆得快,眼看著也要被拽進去。


    花兮在冰殼裏揮舞拳頭:“把他也吸進去!”


    “完了完了,可是我不會吸人誒,”稚京眨眨眼,“爺爺教過我,我忘記啦。”


    男人烏發淩亂,辮尾鬆開,和彩繩一起編成的辮子旋轉著散開,掃過肌肉緊實的胸口,扭了扭脖子,冷笑道:“很好,輪到我了。”


    “不好意思,騙你的。”稚京笑嘻嘻,賤兮兮,露出一排小白牙,


    他輕敲兩下寶葫蘆,葫蘆身驟然脹大,狂風漫卷,倒灌入壺。


    男人慘叫一聲,直接被吸進了葫蘆裏。


    稚京垂著烏黑的睫毛,慢吞吞道:“我好像,突然,又想起來了。”


    作者有話說:


    葫蘆師弟即傳說中的財神爺,本文最大讚助商沒有之一。


    人家都有孫子了,蕭九辰他還在守寡。


    嘖。


    ps.明天蕭九辰要認出老婆遼!!明天來給大家發小紅包~~


    第10章 花之重開


    那刻著吉祥如意財源廣進的寶葫蘆,縮小以後,剛好被稚京拿在手裏,拴根紅繩,在手裏慢吞吞的,一晃一晃。


    花兮問:“小孩兒,你找蕭九辰做什麽?”


    稚京還沒回答,突然眼睛一亮:“大腦斧!!!”


    說完,他邁著肥胖的小短腿,向小白撲了過去。


    小白剛被鬆綁,驚魂未定,嚇得往花兮這裏躲。


    花兮念及這小屁孩姑且算她的救命恩人,於是,把小白後頸輕輕一捏,大氣道:“給你摸,隨便摸。”


    稚京高興壞了,寶葫蘆也不要了,隨手一丟,撲上來熱情地撓小白的下巴,把它的虎頭像棉花球一樣揉來揉去。


    小白被花兮兩根手指輕描淡寫地一捏,趴在她腿邊乖乖任人宰割,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咕嚕聲。


    花兮另一隻手撿起地上的葫蘆,奇道:“這是葫蘆的葫蘆啊?”


    她師弟,*t  張福祿,小名叫葫蘆,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從前在清淨道碧落山,山上寂靜無聲,夜裏宵禁過後,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隻能靠星光照明,山上樹林枝葉茂密,樹影婆娑如鬼影幢幢,經常把起夜的葫蘆嚇得哆哆嗦嗦,一驚一乍,常常因為一隻小蟲,慘叫得把全山的人都吼起來。


    花兮雖然睡眠極好,但也架不住夜夜聽他鬼哭狼嚎,便問他,這師門唯一的女孩子是她,年紀最小的也是她,她都不怕,你怕什麽?


    葫蘆說他人間的話本看多了,什麽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山鬼精怪,都是在夜裏出來吃人的!


    葫蘆結結巴巴道小師姐,你說我要不要去寺廟求神拜佛要個平安福。


    花兮氣笑了,說你還真是話本看多了,看得腦子都生鏽了,你自己就是個神仙,到哪裏去找寺廟求神拜佛。


    葫蘆去求師父,師父淡淡道黑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葫蘆深有感觸,回去了,晚上哭爹喊娘覺得還是黑暗更可怕一點!


    花兮想起當年師父擔心她怕黑,給她做了一盞精巧的六角長明燈,懸在她屋簷下,還溫柔地告訴她,如果夜裏害怕,就把他喊醒,他一直在。


    但是架不住花兮剛會走路,就漫山遍野地撒丫子狂奔,深更半夜上房揭瓦下鉤子偷師父白天釀的酒。


    師父沒等到她膽怯地把他推醒,倒是等到了滿屋頂的瓦片跟雨點一樣劈裏啪啦落了一頭一臉。


    花兮覺得葫蘆病入膏肓,點燈是不管用的,所以費了一番功夫,找了整整數月,在芳洲幽穀上找到了史書上記載的夜明獸,這種獸的眼淚滴在眼睛裏,可以讓人深夜視物,如同白晝。


    傳說夜明獸哭泣非常罕見,所以夜明獸淚千金難求。


    花兮等了一整天,夜明獸都不哭,氣得她把夜明獸打哭了,第三天就帶著眼淚回來了,很豪氣地丟給葫蘆,讓他晚上不要再嚷嚷了。


    葫蘆感激涕零,說小師姐,你是不是受傷了,你的胳膊在流血誒。


    花兮一看,確實在流血,因為她把夜明獸打哭了,夜明獸也不是吃素的,把她頂了個跟頭。


    花兮無所謂地拍拍肩膀,將衣衫上粘的血跡,用法術化成一片桃花瓣,拈起來道,沒有啦你看錯了。


    然後葫蘆哭得更凶了,說小師姐你真好,我長大以後要成為像你一樣的大俠。


    花兮從回憶中回神,因為小白一直在咬她的手。


    花兮回過頭,發現稚京滿眼放光,兩手不停地薅小白的毛,往荷包裏塞。而小白瞪著一雙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神色絕望而痛苦。


    花兮道:“大孫子,別薅了,都薅禿了。”


    稚京手上不停:“它這麽多毛呢,給我幾根也是好的!”


    花兮問:“你來找蕭九辰做什麽?”


    “我聽爺爺說這裏有大腦斧,我想求仙君爺爺給我看看大腦斧。”


    花兮沉思了一會:“那你現在已經看到大腦斧了,*t  也不需要見蕭九辰了,這樣,你帶我去找你爺爺,小白隨便你玩。”


    稚京眼睛一亮,眸子黑漆漆的:“你說的,別後悔。”


    花兮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謎團,都指向了妖族。


    她重生以後莫名變成了妖狐,三萬年前追殺她的蠍王,如今以幻影的形式再次出現,那彎刀男人和蠍王認識,還能驅動妖屍,也和妖界脫不了關係。


    說不定,當初一劍刺死她的人,也是妖族的人。


    看來,她非得去羅刹妖穀走一趟不可。


    但她現在身無分文,還沒有武器,總不能赤手空拳往妖穀衝。


    而葫蘆師弟都三代同堂了,想必家底豐厚,偷一兩把劍不成問題。再不濟,葫蘆一貫好吃,她至少也能混進廚房吃頓好的。


    看上去是偷,但,師兄弟之間的事情,怎麽能叫偷?


    這叫師門和睦,互通有無。


    花兮麵目慈祥:“那男人被吸進了葫蘆,他身上有塊白玉令牌,能不能單獨取出來?”


    稚京點頭,中指彈了一下葫蘆身子。


    葫蘆口“啵”的一聲,把那枚令牌吐了出來。


    花兮抬手接住:“你身上有你爺爺的令牌,我手上有樂池的令牌,我們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


    樂池原本默不作聲,現在卻突然開口道:“你就這麽走了?”


    花兮差點忘了她還在這裏,被嚇了一跳,這才一拍腦袋,想起來樂池還在看管她!


    花兮抱歉道:“這次又要連累你了,不過我要走,你是攔不住的,如果你攔我,我就隻能把你捆在柱子上了,但我不想那樣對你。蕭九辰回來,如果同你生氣,你就全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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