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廳裏,大家夥兒認認真真看完了所有人的表演,然後等待老師當場宣布成績。


    盧小明可以說是眾望所歸,拿到了最高分,被大家一致選為少兒節目主持人。


    眾人都亢奮的要命,青青和星星當場上演抱大腿,驕傲地跟所有人宣布:“哥哥,這是我們哥哥。我哥哥最厲害。”


    可見天底下不止爹媽喜歡拚娃,但凡是個活物呀,都有好勝心和虛榮心。妥妥的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周秋萍直搖頭。她左右看看,疑惑道:“盧部長呢?”


    旁邊人開玩笑:“該不會是怕請我們吃飯,直接跑了吧。”


    可大家找來找去,都沒看到盧振軍的身影。最後還是警衛員跑過來,跟眾人道歉:“盧部長有任務要執行,我們去吃飯吧。”


    周秋萍見狀,幹脆招呼小朋友和大朋友們:“那行,咱們今天不吃食堂,咱們去慶祝,吃頓好的。”


    大家激動得要命,好幾個小朋友都喊起來:“吃香香雞。”


    周秋萍笑著點頭:“沒問題,我們就去吃香香雞。”


    那會兒還不到飯點。香滿集裏的客人不算多,大部分客人都是在消磨時光。


    周秋萍看到田可和盧瀟瀟等人正在一邊吃薯條,一邊討論節目,便衝他們點點頭,指指自己這邊的隊伍,表示不過去了。


    大學生們朝她揮揮手,然後低下頭,壓低聲音道:“哎,丁老師以前是不是想把周經理介紹給李老師的?”


    盧瀟瀟滿心不痛快,根本不願意談及李承誌:“好了,別把人往裏麵扯。我現在把話放在這兒了,我特別討厭他,他是無恥之徒。他寫的那些歌都是抄襲的,我就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人。”


    提起這個話題的男生訕笑:“你急什麽急呀?我這是在幫周經理慶幸。要是她跟李承誌扯上關係,不死也得脫層皮。就是丁妍什麽時候跟他搭上的?她不是離婚才出國的嗎?難不成以前就出軌了?這才出去多長時間?就迫不及待地宣布,都不要臉了。”


    另一個女生咬牙切齒:“那他倆可算得上是奸夫淫.婦了。勾搭成奸也就算了,怎麽還能騙別的女同誌?想幹嘛?看人家有錢想當拆白黨啊。”


    其他幾人深以為然,沒錯,就是拆白黨。男的專門騙富家小姐,然後吃絕戶,把人家才騙得一幹二淨。以前舊社會,有人就是專門吃這碗飯的。


    那李承誌越看越像這種貨色。在學校裏,他可沒少花花腸子。


    就是搞不懂丁妍,她家也算名門,標準的書香門第,幹嘛跟這種人扯在一起?不嫌丟臉嗎?


    想不開啊,放著好日子不過。


    有人小聲嘀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們追求的是□□和自由,說不定她之前的婚姻就是包辦婚姻呢,她為了掙脫家庭的束縛才勇敢出走的。”


    “那她也不能坑人。”盧瀟瀟氣呼呼道,“她都跟人有一腿了,還給李承誌介紹女朋友,不是缺德是什麽?哦!傳統美德嗎?跟《鹿鼎記》裏的雙兒一樣嗎?還要幫韋小寶糾纏阿軻?”


    “哎哎哎,別說了,過來了。”


    周秋萍安置好自己的客人們,轉過來和大學生們打招呼:“怎麽樣?你們節目有眉目了嗎?什麽時候開始錄?要不要招現場觀眾?我在工會有熟人,到時候可以給你們找人過來。”


    田可趕緊擠出笑:“還在弄呢,差不多了。我們跟學生會也聯係了,到時候也會找一部分學生過來。”


    周秋萍看大家臉色古怪,不由得笑了:“幹嘛呢?你們這一個個的。”


    一個男生沒憋住,直接開口說了:“我們在說周經理你運氣好,沒被拆白黨騙了。”


    周秋萍愣住了:“什麽啊?”


    田可趕緊攔著:“沒什麽,他胡說八道呢。”


    男生不以為意:“本來就沒什麽,幹嘛不讓說啊?就是丁妍和李承誌,周經理你認識吧?丁妍是不是要把你真是介紹給你?他倆早就有一腿,出了國就迫不及待地公開了。”


    周秋萍大吃一驚,下意識地抬頭看盧小明。小朋友正高興地和自己的小夥伴說說笑笑,快樂的像一隻百靈鳥。


    瞧見周秋萍看自己,他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周秋萍腦海中隻有一句話:有的人出生就背負著枷鎖。


    而人又永遠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


    她努力回複一個笑容,轉過頭壓低聲音問:“你們聽誰說的?他們不已經出國了嗎?誰傳的呀?”


    男生認真道:“這不是秘密呀,他們接受了外國記者的采訪。我們聽廣播聽到的。”


    當然不是國內的廣播。


    關於他們的一切消息,國內媒體是不可能報道的。但大家現在學英語都是通過廣播聽bbc新聞,隻要有心,總能收集到消息。


    雖然這對逃難鴛鴦接受采訪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宣揚他們的愛情,而是闡明他們的立場。


    但說實在的,估計認識他們的人關心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倆啥時候搞到一起的?


    周秋萍一點不驚訝丁妍會選擇李承誌。因為人的路走窄了以後,能選擇的範圍就越來越窄。


    丁妍不是淩霄花,而是菟絲花。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裏,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女人的成就取決於她跟的男人到底能站在什麽位置上。


    出了國,一切都得依靠自己。從優渥的生活環境中脫離出來了,一點點小事都要自己親自操持。依賴別人慣了的人又怎麽能忍受?她會第一時間去抓可以依靠的人,把對方當成自己的救命稻草。


    李承誌選擇她也正常,他本來就是花花公子好色之徒。丁妍長得好看,家庭背景又好做文章,關鍵是她還沒什麽主見,很容易被人帶著跑。不抓住這頭肥羊,都對不起李承誌破釜沉舟孤注一擲跑到國外去了。


    至於留在國內的一地雞毛,那肯定跟他們無關。


    像他們這樣高貴有理想的人,何必在意細枝末節呢?必要的犧牲,總要有人做的。他們還要追逐未來,有更偉大的事要做,當然不能犧牲。


    周秋萍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她鄭重其事地告誡大學生們:“不要再討論這些事了,好好做自己的事。”


    有個男生不服氣:“我們為什麽不能討論?我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嗎?”


    周秋萍苦笑:“你體諒一下整個團隊。我們花錢花精力,才把事情做到這一步。因為你一個人,到時候搞得大家付出的心血全白費了,那所有人都喝西北風去嗎?”


    田可趕緊勸男生:“好了好了,你的mv腳本寫好了沒有?電影製片廠正在拍武俠電影,有現成的場景。方主任有熟人,我們可以蹭人家的東西。”


    男生被轉移了注意力:“差不多了,那我們去看看場景吧。要是能用的話,就趕緊拍唄。”


    一群學生立刻將吃的塞進嘴裏,喝完最後一口汽水,熱熱鬧鬧地走了。


    周秋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高氏還打聽:“剛才說什麽呢?我看說的挺熱鬧的。”


    周秋萍看著盧小明黑黢黢的大眼睛,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憋得不行,半晌才說出話:“沒什麽,就是他們討論節目情緒激動,又去看mv場景了,找時間拍呢。”


    周高氏笑了起來:“年輕人就這樣,說點啥都恨不得拍桌子。”


    她指著盧小明,笑道,“你爸年輕時也這樣。知青點裏,桌子板凳壞得最快。”


    而她老頭剛好是木匠,隔三差五就得幫他們修一回。正因為如此,她家才和知青特別熟。


    如果是平常,周秋萍少不得要說笑幾句。


    這回她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笑笑,詢問盧小明:“今天還想吃什麽?可以放縱一下,阿姨請你。”


    盧小明的眼睛嗖的亮了,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想吃雞米花。”


    青青和星星也激動:“我也要吃,我還要喝汽水。”


    周秋萍今天特別好講話,居然點頭答應了:“好,都給你們。”


    小孩子就該無憂無慮啊,擁有個圓滿的童年。這樣人生再苦,光是回憶舊時光,也能笑著品出甜。


    這天一直到慶功宴結束,盧振軍也沒過來。


    接下來連著好幾天,周秋萍同樣沒見到他人。


    其實沒碰上也好,真見了人,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


    雖然她相信丁妍在出國之前和李承誌沒有男女關係,畢竟這人雖然不太聰明,可她自視甚高,那時還看不上李承誌。


    但其他人未必會這樣想啊。


    大學生們都能夠通過聽bbc的新聞知道丁妍和李承誌的事,軍區高層怎麽可能不曉得?估計所有人看他都是頭頂綠瑩瑩吧。


    其實這倒無關緊要。要想生活過得去,必須頭上帶點綠。真要分辨的話,更不堪的事情多了去。


    關鍵在於丁妍的立場,她這麽一發聲,後果比她當初跑到北京政治組織學生坐鐵軌還嚴重。


    這是實打實地站在了對立麵,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洗白。


    一個人瘋起來真的是不管不顧,自私自利的可怕,完全不考慮她的孩子她的家人要如何自處。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周秋萍隻能替人唏噓一回,她還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呢。


    前些時候她一直托何謂幫忙打聽房子的事,現在終於有消息了。


    倒不是四合院,產權清晰的四合院實在是可遇不可得,誰能買到,隻能說命裏該發這筆財。


    何謂給找的是1棟2層樓,後麵還連著個院子,蓋了三間房,每間30來個平方大,以前算倉庫和雜物間,外加住人的地方。


    周秋萍過去一看,不由得樂了:“這以前是開飯館還是茶樓啊?”


    “茶樓。”何謂笑得賊賊的,“要是飯店,能這麽幹淨嗎?早就煙熏火燎了。之前是茶館,那可真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周高氏好奇:“喝茶的而已,生意能好成這樣?喝茶刮油哎。”


    何謂意味深長:“人家就是要刮油,這頓頓大吃大喝,可不得來這裏清靜清靜。來的都是大人物呢。”


    周秋萍隻關心:“這房子的產權怎麽說的?”


    “正常產權,有房產證。這家以前就是開茶館的,建國以後,政府重新修了房。到60年代,他們家成分不好,房子就被征用了。80年代呢,房子又還回頭,但是,被一位衙內看中拿去做生意了。房主不敢跟衙內杠,加上其他人被征用的房子也是被租戶強行租用,同樣不肯還。他就隨它去了。這不7月份國家出規定了不許高幹子弟經商,這位衙內剛好撞到槍口上,被迫把房子吐了出來。房主是受夠了,剛好他準備去南方發展,手上也缺錢,就決定把房子給賣了,省得以後又要被強行征用。”


    周秋萍聽了唏噓,難怪人家說一棟房子就是一段曆史,記載的全是悲歡離合。


    她點點頭道:“回頭我找張隊長看看,要是房子質量沒問題的話,那我就要了。”


    何謂驚訝地挑高眉毛:“周姐,你都不問問房子多少錢?”


    周秋萍笑道:“你又不是沒數的人,要是價錢離譜,你也不可能跑到我麵前說。”


    被拍馬屁的人直接一拍手,得意洋洋:“那是,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還行,也是3萬塊。你別看他地方小點,但這其實應該算商鋪。後麵三間房收拾收拾就能直接住人。前麵稍微弄一弄,還能開店。怎麽樣?實用吧?”


    周高氏上上下下走了一通,頗為滿意地點頭:“是不錯,挺清爽的。”


    她其實也沒想好開個什麽,就喜歡老街的範圍,悠悠哉哉的。這會兒太陽正好,往桌邊一坐,曬曬太陽,怪舒服的。


    開不開店?掙不掙錢?倒沒那麽重要了。


    她家又不缺錢花,享受享受小日子怎麽了?多自在。


    何謂豎起了大拇指,誇獎老太太:“阿姨,還是你想得開,我也覺得這裏舒坦。”


    錢是掙不完的,過日子享受生活才是重點。


    第256章 送上門來的店


    既然阿媽沒意見, 周秋萍自己看著也挺好。在請張隊長找人幫忙檢查了房屋質量之後,周秋萍就決定買下這套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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