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長周信趕緊笑道:“當然不是,隻是你這也太急了吧?萬一她也就會治療點跌打損傷呢?”


    大隊長好笑道:“不知道跌打損傷,難不成你想讓她在衛生所給人做手術?”


    周信:“……”


    會計林濤委婉道:“那也不用每天八個工分吧?這也太多了。”


    “這個……”裴勝才沒有反駁,他脫口而出八個工分可能是多了,思索片刻道:“若是再少,怕是有點虧,因為看診是不要錢的,比如我昨天扭傷了腰,不開藥,隻是幫忙按|摩緩解疼痛,或者脫臼幫忙複原,是不收費。”


    林濤一看有戲,立馬道:“這是個問題,所以這事我看得壓後,咱們幾個村子的村民也不一定會同意,你看咱們賬麵上,前陣子一個知青偷偷去山上試圖打獵結果摔了腿,借走了十塊錢,已經沒剩多少了……你看……”


    其他幾人迅速點頭:“對對,咱現在也沒錢,就別折騰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雖說衛生所看著不要多少,但光是買磚就得花不少,更別說還得訂做桌椅板凳病床,麻煩得很……”


    剛剛還不太願意開口的同僚,此時一人一句說得裴勝才都插不上話。


    他也懂了,臉色越來越難看。


    作為大隊長,他當然知道隊裏的賬目,但建造一個衛生所還是可以的,這樣以後周遭村民看病都會好些。


    而且他想著不止他這一個大隊沒大夫,周遭幾個大隊都是這樣,比起去鎮上,他們這裏明顯更方便,沒準還能賺錢。


    隻是現在……


    裴勝才深吸一口氣,知道同僚們一開始就沒想同意,他也懶得說,反正人就在他村子裏,沒了衛生所,其他人看病才麻煩,他不麻煩。


    他繃著臉道:“成,你們不願意,那這事就算了吧。”


    周信幹笑:“當然不是不願意,隻是實力在這……”


    裴勝才已經懶得聽,直接轉身離去。


    留下辦公室裏幾人麵麵相覷,都有些不高興,尤其是周信,直接黑了臉,嘟囔道:“整天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子,還不是看大隊裏裴姓人少?想扶一個起來?”


    跟周信同氣連枝的會計林濤也趕緊道:“再說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能有多大本事?看來裴勝才是盯上這個空缺了,一天八個工分,可是個肥差,想得美。”


    他說得肆無忌憚,因為剩下的兩個人,出納和管理員,正好都是另一個村的,是上一任大隊長扶持起來的,平時老老實實,完全不敢打報告。


    不過林濤隻是單純的附和,但聽著的周信卻心頭一動。


    說得挺對的。


    這其實是個肥差。


    之前他是沒想到,但裴勝才盯上了,那他可得想想有沒有合適的人,最好能捷足先登了,畢竟隊醫也是能在隊裏說上話的人。


    第17章


    這邊大隊辦公室裏,因為要不要成立新的衛生所而冒出矛盾。


    那邊,薑溪正在家裏畫新的草藥。


    藥材還太少了,作為一個大夫,她渴望擁有更多地藥材。


    就像是一個畫師,喜歡收集各種顏料一樣。


    能自己采摘到的藥材,她是舍不得花錢買的。


    現在身上的錢,每一分,都得花在刀刃上。


    至於衛生所的事,薑溪還是飽含期待的。


    隻是當第二天大隊長沒有傳消息過來,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薑溪就猜到事情可能不那麽順利。


    裴家父母也察覺到情況不對,肉眼可見的失落了。


    “今天大隊長見著我都繞道走了,估計是真成不了了。”裴母皺著眉頭,吃著兒媳婦又買回來的肉,她都開心不起來。


    那可是一個工作的機會啊!


    當大夫,以後那是妥妥的吃喝不愁。


    裴父沉聲道:“他在大隊裏也不是隻手遮天,估計是別的人不同意,算了,別惦記了,這樣挺好的。”


    薑溪吃著飯,豎著耳朵聽兩人說話,心頭恍然。


    難怪裴勝才說得那麽歡喜,結果直接沒動靜,原來是因為他這個大隊長其實也是受製於人的?


    不過就大隊裏管理者二一百人,也得爭奪一下權利?


    薑溪咂舌,挺遺憾的,不過她沒有跟著說,本來裴家父母就夠失落了,她再去說,他們怕是要更難受,裴賀軍的情況,他們總覺得到底愧對她,對她格外關注。


    但她心裏還是腹誹很久。


    好不容易有個能源源不斷躺著來積分的活,結果沒了。


    現在雖然時不時也有人找過來,但都是裴家村的人,人不多,積分自然也少。


    畢竟沒人公證,要說完全信她醫術,也確實不可能,總會有人存疑。


    官方是最好的。


    結果隊醫不能當了。


    薑溪鬱悶的猛吃一大口蛋羹泡飯,算了,不著急,等著她慢慢將名聲打出去,病人總會源源不絕的慕名而來的!


    不過即使她沒說,裴家父母到底是多活了幾十年的,還是看出她的鬱悶,等春耕結束後的農閑日子,兩人依舊早出晚歸。


    弄得薑溪和薑二妹、薑三妹都挺納悶的。


    薑二妹更是偷偷問她:“大姐,是不是我和妹妹吃太多,叔嬸沒錢了,還要偷偷去給人幹活補貼啊?”


    在她記憶裏,薑父曾經就是這樣,農活結束,還是經常往外跑,總能給自己找到點活貼補家裏。


    所以家裏過得可滋潤了。


    但那是她們親爹,這樣做可以,若是裴家父母,薑二妹就有些愧疚了。


    薑溪都被逗笑了,攬著這個愛操心的小姑娘道:“怎麽會?偷偷跟你說,姐姐有很多錢哦,家裏不會這麽拮據的,他們肯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做。”


    薑二妹將信將疑,但也沒那麽忐忑了。


    倒是薑溪自己,心頭打鼓,因為這兩人每次回來,看著都挺累的。


    問他們也不說,不知道做什麽了?


    *


    這邊薑溪正忙著指揮兩個妹妹收集藥材。


    婚後生活除了沒丈夫,其他都挺好的。


    另一邊的秦月,也在一係列的折騰後,終於踏上了隨軍的步伐,跟著陸建國來到海島軍區。


    她從船上下來,回望身後,茫茫無際的大海如同一頭巨獸,可怕極了。


    一想到自己在這樣的巨獸上待了好幾個小時,秦月整個人一哆嗦。


    上一世她也沒來過這樣的地方。


    不過這裏別的不說,真的是鳥語花香,看著熱,但實際上海風吹著,十分舒適,陸建國說冬日也就比現在冷個十幾度,平時都不用穿棉襖。


    這樣的地方,可真好。


    秦月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海味的空氣,就聽有人喊:“營長、嫂子!這裏!”


    營長?


    陸建國就是營長,秦月還是很有代入感的,下意識扭頭隨著那聲音看去,就見一個士兵從一輛吉普車上下來,朝他們跑過來。


    陸建國道:“這是我手下的兵周亮,正好今天有空,聽說我今天到,就借用部隊的車過來接我。”


    秦月抿唇一笑,揚起禮貌的笑容,等對方過來跟她打招呼時,也笑吟吟的回應。


    周亮熱情的將秦月手裏的行李接過去大半,羨慕道:“營長,你這速度可太快了,嫂子真好看。”


    秦月羞澀的垂眸。


    陸建國輕咳一聲:“好了,回去吧,隊裏有發生什麽事嗎?”


    “都挺好的,你不在這,還有副營長嘛,誰敢鬧騰啊?”周亮調侃道,帶著他們去吉普車那,將行禮放好後,一邊想著部隊裏發生的事。


    但最近確實沒什麽大事,於是他畫風一拐,說:“不過前兩天聽說隔壁受傷的裴營長,也結婚了,這大概是唯一的大事了。”


    “裴營長?”陸建國還想了一下才想起來。


    好像跟自己一個地方,不過兩人雖然是老鄉,還是一個軍區,但不是一個團,而且他才調過來不到一年,和對方並不認識。


    前兩個月聽說那人執行任務,腦部被流彈所傷,雖然沒死,但跟植物人差不多,還咦噓了一陣。


    然而現在他結婚了?


    陸建國詫異道:“他病好了?”


    周亮就來興致了,一邊開車,一邊搖頭道:“沒呢,聽說新娘子是他娃娃親的對象,不顧他成植物人,非要嫁過去,聽說為了這事和家裏都鬧翻了,那邊團長聽說要派人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忙給人家姑娘找個工作,本來這事做得低調,但是那邊好些人都特意買了禮物讓帶過去,所以我才知道的。”


    雖說同一個部隊,但大家都忙著訓練,關係並不太熟,若不是那些兵為了買點好東西,折騰了一陣,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陸建國有些懊惱道:“說起來這次回去,我也是太忙了,都沒去看一下裴同誌。”


    “沒事沒事,雖然一個地方,但你倆又不是一個縣的。”周亮笑道,“對了,營長,咱也給你們準備了新婚禮物,到時候你們可別嫌棄。”


    “準備這些做什麽?”陸建國嘟囔道,但麵上還是笑了,一扭頭注意到秦月插不進來話題,他便低聲解釋了一下。


    哪知這一說,秦月麵色卻有些奇怪。


    “怎麽了?你認識裴營長?”陸建國問。


    秦月搖頭,麵帶猶豫,可還是咬咬牙說出來了:“我認識那新娘子,是我同學,叫薑溪……”


    這名字有些耳熟。


    陸建國正要問,忽然對應的人浮現在自己腦海裏,他立馬咳嗽兩聲,麵帶尷尬道:“那、那挺好的。”


    秦月一直偷偷瞄著他,見他沒別的反應,心頭的忐忑也沒了。


    當初趁著他和薑溪相看時,為了心頭的私欲,她選擇故意接近,從來不敢提這些,就怕陸建國更屬意薑溪。


    如今算是放心了大半。


    秦月抿唇一笑,道:“那我們要不要也送點禮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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