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意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徑直和黎曼擦身而過。


    她剛想邁步踏下樓梯,卻被黎曼的一句話釘住腳步。


    她冷冷地說:“我不懂,明明我們都是裝的,憑什麽沈沛山選你不選我?”


    宋昭意緩緩轉過頭,目光對上黎曼那雙滿是疑惑怨懟的眼睛。


    宋昭意揚起眉眼,道:“因為我不像你,隻為沈家的家產而來。”


    當初黎曼正處雙十年華,貧窮的女大學生愛上豪門富商,甘願成為他的續弦。


    忍受他晚年因病無法生育的隱症,終生無子。


    這種真愛故事大多隻存在於話本小說裏,世間極為難得。


    很顯然,黎曼並不是這樣為愛付出的人。


    她當初嫁給沈淵,看中的隻是沈家的家業。


    她在沈家伏低做小,對沈墨歸這個“兒子”盡心盡力、百般疼愛,給予他從未有過的母愛。


    直到黎曼與沈淵離婚,她看出沈墨歸對自己留有情意,便主動找上他。


    她通過各種伎倆獲得沈墨歸的愛,刷爆他的金卡,索要沈氏集團的股權。


    種種跡象表明,黎曼其實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她對沈墨歸雖有情,但她更愛自己。


    宋昭意:“無論你怎麽籌謀,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再嫁進沈家,成為人人豔羨的沈太太。”


    她冷聲地戳破黎曼心底埋藏許久的美夢泡沫。


    黎曼的表情微滯,雙手默默攥成拳,骨節根根泛白。


    她咬牙道:“你說得不算。”


    “那老爺子說的話總能算吧。”宋昭意垂眸看她,“我勸你以後少來茵山公館,爺爺根本不想見你。如果你再擾他安寧,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黎曼冷笑:“宋昭意,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大明星啊。如果不是靠著沈家,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


    黎曼撕掉自己偽裝許久的優雅麵具,氣急敗壞的樣子令宋昭意覺得可笑。


    她額角一抽,不鹹不淡地說:“我是不算什麽,但也比你沒名沒份,隻能當個炮友強。”


    黎曼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聲音不自覺地抬高兩度:“你說什麽?!”


    宋昭意下頜半揚不揚:“好話不說第二遍。黎曼,我要是你,今天就不會來這兒丟人。”


    語畢,宋昭意轉過身子,正欲下樓,黎曼卻一把拽住她的手。


    她狹長的丹鳳眼裏染上慍怒,死死地抓緊宋昭意的手。


    她厲聲道:“你別走,把話說清楚!”


    宋昭意擰了下眉,伸手就想掙脫開她。


    誰知她還沒使勁,黎曼的身子突然一歪,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連滾帶跌地摔落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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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離婚進度條已拉滿,即將就緒!!


    附注: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臉皮厚,機關槍都打不透。——這兩句來源於網絡。


    第十四章 撩十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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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昭意站在二樓的樓梯台階上,垂眼望向滾下樓梯,摔倒在大理石瓷磚地麵的黎曼。


    有熹微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沿,斑斑駁駁地灑落在這古棕色實木的樓梯上。


    這處樓梯雖然有傭人日複一日地清掃打理,但茵山公館建立許久,這處樓梯年數已長。


    在陽光的照射下依稀顯現出發暗的黑褐色,竟透著幾分詭譎與陰暗。


    宋昭意的手僵在半空,桃花眼睜圓。


    她根本沒有碰黎曼。


    是她自己故意摔下樓梯的。


    彼時黎曼躺倒在地,她的額頭早已磕出血,一絲血跡順著她的額頭蜿蜒流下,竟有些駭人。


    黎曼伏在地上,抓著自己的腳踝,高聲哀嚎。


    這處的動靜鬧得很大,公館裏的管家和傭人紛紛趕來。


    黎曼被他們攙扶起身,目光直勾勾地瞪向站在不遠處的宋昭意。


    她咬牙切齒地說:“宋昭意,你為什麽要推我?!”


    宋昭意不由得冷嗤。


    她活了二十六年,今天總算是見識到這臉皮厚的人是有多無恥了。


    黎曼全程喊著疼,管家怕驚動到還在熟睡的沈沛山,趕緊讓留在家裏的私人醫生幫忙查看黎曼的傷勢。


    原本在公司上班的沈墨歸得知黎曼的傷情,也立刻從公司趕到了茵山公館。


    黎曼一見到沈墨歸,整個人就趴到他的身上,哭得淚眼漣漣,梨花帶雨。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馬上就要和他天人永隔,去太平間候著了。


    家裏的私人醫生早已幫黎曼查看過傷勢。


    醫生對沈墨歸說:“黎小姐隻是頭部蹭破點皮,腳部扭傷,幸好沒有骨折。”


    “怎麽可能?!我這腳疼得厲害,肯定是骨折了!”黎曼眉梢緊蹙道。


    她的眼裏流露出幾分委屈,眼眶紅通通的,對沈墨歸說:“墨歸,我不知道我哪裏得罪昭意,她竟然把我推下樓!”


    “我沒碰你。”宋昭意反駁。


    黎曼自顧自地說:“我今天專程買了鮮花來探望爺爺。是我關心則亂,一時間忘了爺爺對花粉過敏,但就算我有天大的錯,昭意她也不能這麽懲罰我啊!”


    話音落地,黎曼的眼淚也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情真意切,字字珠璣。


    要不是宋昭意是當事人,她估計也得被黎曼這演技騙過去。


    這要是在影視城裏當群演,少說也能拿兩百塊錢吧。


    不去幹這活兒,真是埋汰她了。


    宋昭意正神遊間,就突然感受到沈墨歸那道冷戾的目光。


    像是冬夜凜冽的風霜射過來,令人的四肢百骸都犯起了冷意。


    宋昭意咽了下喉嚨,梗著嗓音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推她下樓。”


    沈墨歸兀自收回了目光,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隻望向黎曼。


    “走,我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遍。”


    黎曼點點頭,然後就被沈墨歸打橫抱起。


    她靠在他的懷裏,伸手攬上了沈墨歸的脖頸。


    黎曼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掀起,堪堪地掃向宋昭意,眸中溢出了狡黠的得意。


    直到他倆邁出公館的大門,乘車疾馳而去。


    宋昭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罵了一聲“狗男女”。


    她和家裏的司機說了一聲,隨後也回到了臨湖別墅。


    回到家後的她知道今天這事,肯定沒有那麽容易就罷休。


    黎曼跟著沈墨歸去醫院做檢查,指不定會在他跟前吹什麽耳邊風。


    而沈墨歸回來後又會如何對待自己,宋昭意無從知曉。


    —


    當天晚上。


    夜幕沉沉降下,烏雲遮著彎月。


    沈墨歸回到家,冷著一張臉,步履匆匆地走進宋昭意的房間。


    彼時宋昭意剛剛洗完澡,她身上穿著一條煙紫色的真絲睡裙,烏黑濃密的長卷發披在肩上,渾身散發著一股玫瑰乳的清香。


    旖旎誘.人,風情萬種。


    宋昭意手執檀木梳,正坐在梳妝鏡前梳頭發。


    眼見沈墨歸渾身寒氣地走向自己,她的指尖微頓,繼而不緊不慢地繼續梳著。


    沈墨歸來到她麵前,望著鏡中美人顧盼生姿的容貌,眸底的戾氣微微收斂了些。


    他伸手接過宋昭意的梳子,檀木梳穿過她鴉黑纖長的秀發滑落而下,動作輕柔流暢。


    沈墨歸朝她冷聲開口:“你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的嗎?”


    “你想讓我說什麽?”


    語畢,宋昭意的頭皮驀地一痛。


    沈墨歸扯下她的一根秀發,俯身湊到她的耳畔,氣息灼熱。


    “我說過,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我說什麽你就答什麽。”


    宋昭意的長睫如蝶翼般撲扇,麵上強裝鎮定。


    沈墨歸見她沒動彈,好似對她這副乖巧如小兔子的模樣很是滿意。


    他輕挑嘴角:“告訴我,今天黎曼到底為什麽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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