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陰謀!你是我的寶貝徒弟,師父怎麽能對你用陰謀呢!”楚九笑道。


    “那紅頭法師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這事來的莫名其妙!”


    “其實在第一對母女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為師就算出是紅頭法師作亂了,之所以不說不是為了把功勞讓給你嘛!”


    “為什麽?我看起來很需要功勞嗎?”楚綰綰不解。


    “你還說呢,之前你為了救人把十幾年積攢的功德全都消耗一空,咱們相師身上要是沒有功德之光傍身再去窺探天機是要折壽的。”楚九沒好氣地說。


    “可是我這段時間也陸陸續續攢了些功德,應該沒那麽嚴重吧!”


    “你攢的那些小功德還不夠你算兩次卦的,紅頭法師牽連閭山派的氣運,憑你如今的功德算得卦卻解不出來卦。


    所以為師幹脆不告訴你方向,偷偷將那個明溪若的鬼魂放出去,讓你們發現。


    這樣你們就會自己去查,等消滅了紅頭法師,救回了人,大部分的功德就會落到你和知秋頭上。”


    “師父你這樣做就不怕我們救不回蕭瓏心嗎?”楚綰綰蹙眉說。


    楚九輕笑著搖頭:


    “不怕,你是我楚九的徒弟,你的能力如何師父最清楚,蕭瓏心命不該絕,必會遇難呈祥,這些師父早就算過了。”


    “師父,您費那麽大功夫就是為了讓我多攢點功德!”楚綰綰微微抿唇。


    “不然呢?要是再讓你這麽一點一點地消磨自己那點功德算卦,遲早有一天你得出問題。”楚九歎了口氣。


    “師父,我知道了,以後我會量力而行的。”楚綰綰悶悶地說。


    “綰綰,師父沒說你救人不對,你上次舍身救那個消防員,師父很支持你。


    師父隻是想告訴你,就算你現在不在師父身邊了也可以找師父幫忙的,不要什麽事都不跟師父說。”


    楚九的聲音很輕很溫和,聽得楚綰綰鼻子發酸。


    “師父,我想您了!”


    楚九輕笑:“想師父了就回來看看,反正你大師兄算是個免費飛機,讓他帶你們回來也方便。”


    “嗯,後天,後天我就回去,蕭瓏心在香山話劇院有一場話劇表演,是師娘喜歡的《雷雨》,我讓她留了位置給我們,到時候帶您和師娘一起去看話劇。”


    “好,你後天回來,我讓你師娘早點給你們包餃子,你二師兄剛釀了桃花酒,老三在後山打了頭野豬,到時候給你包你最喜歡的薺菜豬肉餡的餃子。”


    “嗯!”楚綰綰忍著眼淚點頭。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忙了一天,睡吧!”


    “嗯。”楚綰綰點點頭,卻沒掛電話:


    “師父,我被您吵醒了,現在睡不著,您唱首歌給我聽吧!”


    電話裏傳出楚九的笑聲:


    “你呀,小時候就喜歡我給你唱歌哄你睡覺,你師娘老嫌我唱的難聽,你卻非要聽著才能睡著。”


    “我好久沒聽了,師父還給我唱小道士吧!”


    “好!”


    楚綰綰將電話放到枕頭邊,聽著裏麵傳來的沙啞又蒼老,卻讓她無比安心的聲音。


    “天剛剛破曉,鳥都還沒叫……”


    伴隨著歌聲,楚綰綰慢慢進入了夢鄉。


    夢裏,她回到了小時候,穿著小道袍跟在師父身後晨跑念經,遠處還傳來師娘絮絮叨叨地讓她別摔著的聲音。


    不知道何時,電話被掛斷了。


    大風山的道觀裏,楚九躺在床上,眼眶微紅。


    風蕊初躺在他身邊,側著身看著他:


    “老楚,還有多久啊!”


    “沒多久了,大限將至,半點不由人啊!”


    楚九輕輕歎了口氣,倏爾一笑:“修道之人不畏死,我卻怕下了地府後見不到你們了。”


    “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上天上去當神仙,逍遙快活。”風蕊初笑著歎氣,眼底閃過一絲哀傷。


    楚九擺擺手:“當神仙有什麽好的,天上沒有你,沒有綰綰,沒有那些個臭小子,多沒意思啊!”


    風蕊初低笑一聲:“真的沒有轉機了嗎?你的壽命本不該隻有這麽點的!”


    “我這輩子窺探天機太多,能活這六十載,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隻是……”


    楚九的話音頓了頓。


    “隻是什麽?”風蕊初問。


    “隻是我離開後隻留你一個人在世間,終究是不放心的,還有綰綰,這些日子我總是夢見她小時候的事情。


    剛把她抱回來的時候才那麽一點點大,好不容易養活了之後就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麵師父師父的喊。


    那機靈可愛的模樣,誰見了心都得化了。”楚九的眼睛裏閃爍著淚花,聲音也哽咽了。


    “好了好了,快休息吧,養好精神,別等綰綰他們回來讓他們看出端倪來。”


    “欸!睡覺!”楚九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風蕊初關了燈,眼角悄然滑落兩行清淚。


    第480章 地仙名額


    在家裏又待了一天後楚綰綰便收拾東西踏上了回大風山的路程。


    林知秋飛的比飛機快,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大風山。


    隨同楚綰綰一起回來的除了寧宸,白景墨和林知秋,還有寧馨和冷子木。


    同時,他們還叫上了在汴城的湯淺和鄧清烈來大風山做客。


    一時間,大風山上比往日熱鬧了許多。


    風蕊初知道有那麽多人要來後提前一天包了許多餃子,各種各樣餡的都有,煮了一鍋又一鍋。


    “韭菜雞蛋餡的餃子出鍋了,誰要啊?”


    風蕊初端了一盆熱乎乎的餃子過來,眾人紛紛舉著碗。


    “師娘,給我來兩個。”


    “我要三個。”


    “……”


    一大盆餃子很快就被分完了。


    吃完午飯,眾人就去了香山話劇院。


    到門口後就看見蕭瓏心的助理拿著票在門口等著。


    見楚綰綰他們過來,助理特意比對了一下照片,確認是他們後便連忙走過去:


    “是楚小姐和白少爺吧,我是瓏心的助理,你們一共多少人啊?”


    楚綰綰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部隊,本來他們一行人就有八個,再加上師父師娘和其餘八個師兄還有八師兄的妻子徐昕溪和兒子潘多。


    “一共二十個人。”


    助理鬆了口氣:“那正好,兩個黃金座位的票,其餘的位置不算好,但也能看得清楚。”


    “替我謝謝蕭小姐!”楚綰綰笑道。


    “不用客氣,瓏心說了,等會兒話劇結束你們還可以去後台找明星要簽名。”


    “嗯。”


    “話劇快開場了,快進去吧!”


    楚綰綰把兩個黃金座位的票遞給楚九和風蕊初:


    “師父師娘,你們去前麵看,我們就在後麵,等看完話劇我們再去附近的存香居吃飯,我請客。”


    “好,既然是綰綰請客,那師父師娘就不客氣了。”


    “去吧!”


    楚綰綰看著楚九和風蕊初臉上的笑容,隻覺得比她自己賺了錢還開心。


    楚九和風蕊初走到前麵,剛坐下來就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風蕊初立即擔憂地看向他:“怎麽樣?還撐得住嗎?”


    楚九點點頭笑著回答:“至少能陪你看完這場話劇。”


    風蕊初的眼眶瞬間紅了:“你要是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楚九忙拉住風蕊初的手:“別這樣說,你要好好活著,我在地府等著你,等你也下來了,我們一起投胎。”


    風蕊初哽咽著點頭:“好。”


    “話劇開始了,專心看表演,我們第一次約會就是看得《雷雨》,最後一次約會也用它結束吧!”


    風蕊初抬起頭,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坐在後麵的楚綰綰忽然感覺心裏悶得慌,好像堵了什麽東西似的。


    寧宸察覺到楚綰綰的臉色不對勁連忙問:“怎麽了?”


    “沒事,就是有點悶。”


    楚綰綰的目光落到前麵的楚九和風蕊初身上,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前麵,風蕊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看完這場話劇的,隻知道楚九的手逐漸逐漸的變冷,最後變得僵硬。


    風蕊初一直看著台上,《雷雨》極具悲情色彩,周圍的人也都流出了眼淚。


    過去每一次看雷雨,風蕊初都會哭成淚人,但這一次,她哭著哭著,竟然沒有眼淚了。


    等話劇結束,其餘人慢慢離開了,可風蕊初和楚九動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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