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於峰肯定是操了什麽壞心思,這麽大的事,誰扯上關係,誰麻煩!


    “可銀行裏也沒說於峰要騙呀,乍一看,錢那麽多,一生一世花完、掙不下的錢,可於峰還答應我明天要來家裏的,如果他操什麽壞心思了,我就讓他現在還給人家。”


    蔣小朵又說道,不由得低下頭,伸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角淡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稍有停頓後,繼續說道:


    “這幾天的利息,應該沒有多少吧,到時候給了人家銀行就行了。”


    話已經很明白,蔣小朵是要摻和周於峰的這件事的。


    “你這個傻丫頭,蔣明明,你得管管你妹,去找周於峰之前,怎麽也得問問咱爸。”


    薛拉著蔣明明的胳膊,急忙說道。


    她心裏清楚,小朵可是有強脾氣的,當時跟家裏人鬧翻,也是因為那一股勁。


    蔣明明蹙著眉頭,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此刻自己也必須要表態了。


    “唉...”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後,蔣明明看向蔣小朵,卻是出乎意外地說道:“小朵,要去花朵服裝廠的話,哥送你!”


    “蔣明明,你在說什麽沒腦子的話啊!”


    薛蹙眉驚呼道。


    “行了!別嚷嚷了!”


    蔣明明瞪了薛一眼,撇撇嘴,嘟囔道:


    “人家周於峰最起碼在我們難處的時候,幫過我們,現在他腦子犯渾,是該去叫醒他的。”


    “你們!唉,你們姓蔣的怎麽就這麽實誠啊!這錢太多了,不是你們去那裏,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


    薛用力跺了跺腳,愁眉苦臉地說道。


    “小朵,我們走吧。”


    蔣明明又說了一聲,沒去理會薛,拉著蔣小朵的胳膊,往著外走去。


    這一下,薛慌了,女人心裏想的細,家裏還有孩子呀,萬一扯上這趟渾水怎麽辦?


    “蔣明明,你給我站住!你幹什麽去!”


    薛上前,一把拉住了蔣明明的胳膊,撅著屁股,用力地拽著他。


    “你幹什麽,別給我丟人了,快放開!”


    蔣明明不悅地說了一聲,用力地甩了幾下胳膊,可薛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女人死死地拽著他的胳膊。


    “你今天肯定去不了!”


    薛高聲呼道,這一下就引得其他商戶的人都看了過來。


    出現爭吵的這一幕,也正是這些說著風言風語的人,想要看到場景。


    “蔣明明,你肯定去不了!”


    薛繼續嘶吼道,麵容也變得扭曲,此時在她看來,現在去找周於峰,就等於脫不開關係了。


    “好了哥,店裏忙,你留下來幫忙吧,我自己去就行。”


    蔣小朵蹙眉匆匆說了一句後,便快步往著樓梯下走去。


    “小朵!”


    蔣明明叫了一聲,那道身影卻是頭都沒有回一下,行色匆匆。


    現在已經到了午下班的時候,本就擁擠的新民街變得更加擁擠起來,蔣小朵低著頭快步走著,來到電車站牌時,額頭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等了一刻鍾的時間,蔣小朵就有些心情急切了,現在不知道周於峰的真實想法,如果真的是一時腦熱,動了歪心思,一定要讓他還回去的。


    此刻有了度日如年的煎熬感,車怎麽還不來呀!


    終於,又過了一刻鍾的時間,一輛搖搖晃晃的電車才向自己這邊緩緩駛來。


    擠上電車後,一路走走停停,駛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入池陽村的路口,與一些村民站在一起,蔣小朵開始等著入村的三輪。


    可是...今天的三輪怎麽這麽慢?


    蔣小朵站在人群,已經等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緊緊地拽著衣角,一個心總是懸著的,又像是被一隻手給用力地拽著。


    焦急的等待,蔣小朵終於從遠處望到了駛來的三輪,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最前麵,擔心現在入村的人太多,一會擠不上。


    “姐!”


    遠遠的,駛在最前麵的三輪,有個少年往前站了站身子,正是黑子。


    蔣小朵急忙擺了擺手,那個少年她是認識的,是...叫黑子吧?


    隨後三輪車子停靠在了蔣小朵的身邊,得知她也要進村後,黑子讓他坐在了前麵,還貼心地將一塊羊皮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三輪冒著黑夜,載著滿兜的磚頭,緩緩地向著花朵服裝廠駛去。


    而在此時,花朵服裝廠的連排小院裏,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是工人與周於峰在激烈的爭吵!


    貸款的事情,就像長了翅膀一樣,早就傳到了花朵服裝廠工人的耳朵裏。


    上午在車間裏幹活的時候,工人們之間就在風言風語、人心惶惶地聊著。


    “這馮廠長也走了,周廠長還是太年輕啊,敢貸那麽多的錢,在淡季提生產!”


    “說他年輕是好聽的,直白的說,就是太他娘的自私了,不為我們這麽多的工人考慮,非要瞎折騰廠子,弄倒閉了,我們就又沒工作了。”


    一個漢子直接罵起了髒話,丟下手裏的衣服,也不工作了。


    “你說我們現在辛辛苦苦地賺這麽多積分,到了下月,能把錢發到我們手裏嗎?”


    “誰知道,敢從銀行裏貸一座金山,還有利息,你說那人什麽事不敢做!”


    “那到時候真要是像傳的那樣,偷偷給跑了,我們這積分也不就打水漂了嗎?”


    “不行,今天得去找周於峰談了,最好是積分一天一結!”


    “對,一天一結!”


    “我們選個代表,今天午去找他談去!”


    “對!找他談!”


    ......


    在有人鼓動的情況下,人心一下就齊了,於是到了午的時候,花朵服裝廠的百十號工人堵在了周於峰辦公室的門口。


    還在齊齊地喊著口號!


    ......


    第414章 開除?


    “姐,我送你到連排宿舍那裏去。”


    黑子下車推開藍色鐵門,隨後又轉身跳在了三輪車上,笑著對蔣小朵說了一句。


    “哎呀,不用,我自己找他就行,也不是什麽急事,你快去把磚卸了吧。”


    蔣小朵擺擺手,連忙說道。


    黑子點點頭,駛進院子後,還是往車間那裏繞了一截路,等到蔣小朵下車後,才又返回放磚口。


    蔣小朵快步往連排宿舍走著,越是這個時候,就越容易胡亂猜想,各種荒唐、可怕的猜忌猶如衝閘的洪水一般,在腦子冒了起來。


    這樣的猜忌,最可怕的還是有理有據。


    離院子口還有幾步遠的距離時,蔣小朵就聽到裏麵嘈雜聲一片,緊握著拳頭加快步伐,來到院子口往裏一望,眼前的一幕讓妮子的腿都軟了。


    一瞬間,全身都出了一層細汗,蔣小朵扶著紅磚牆站著,緊抿著嘴,望著被人團團圍住的周於峰。


    是不是想要跑的時候被逮住了?蔣小朵的腦子裏,冒起了這樣的猜忌。


    院子裏的職工七嘴舌地喊完之後,走出來一個年齡稍大的婦人,作為與周於峰談條件的代表!


    先是無奈地歎了一聲氣,叫賈巧婦人還用力地搖了搖頭,像自己也是迫於無奈。


    隨後看著周於峰,賈巧愁眉苦臉地說了起來:


    “周廠長,我們這一個星期的積分就有二十多分了,現在每天都在加班加點地趕男款服飾,每天休息的時間,也就晚上睡的那一會。


    您要是能把積分給我們日結了,我們大家還是願意每天這樣辛苦的,那要不然我們就按往日裏的作息了,按照現在的庫存,我們看,這不趕製衣,也夠賣了!”


    “對,我們要日結!”


    “我們要日結!”


    “我們要日結!”


    剛剛賈巧的話音剛落,院子裏的職工就握拳高呼了起來,幾聲之後,這賈巧一擺手,高呼聲也聽話地停了下來。


    “嗬嗬!”


    周於峰冷笑一聲,冰冷地目光在賈巧那張假意愁眉苦臉的麵容上掃了一眼。


    能被選出來當代表,肯定身後是有特殊的人,但不管是誰,想當代表?好,你當!


    “賈巧,是你組織職工,來我辦公室鬧事的?”


    這是周於峰的第一句話,目光直直地瞪著婦人。


    “不...不是啊,是我們大家自發來這裏的,再說了,周廠長,我們哪裏是找您來鬧事啊,這不是跟你商量嘛。”


    賈巧連忙擺著手解釋道,話到了最後,擠出一抹微笑,又討好地笑了起來。


    “工資日結?,滿足你!按照往日裏的作息?隨便你!”


    周於峰看著院子裏的職工,擲地有聲地說道,高亢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隨後周於峰又往前走了一步,繼續說道:


    “哼!用工合同就沒有日結這麽一說,當然你們想日結也可以,那就把正式合同給廢了,我重新給你們簽訂一份日結的臨時合同!”


    話到這裏,周於峰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婦人,沉聲道:“賈巧,一會先把你的合同轉成日結的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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