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娘見狀擔心她倒時又犯了糊塗,被姨娘賣了都不知道,便著意勸一勸她。


    她剛說了一句,姨娘她心裏隻有兒子,車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車裏可是魏家外甥女?”那人對著馬車問道。


    魏元娘家的車夫自是認得來人的,見狀便勒住了韁繩。


    魏元娘和魏七娘都聽出了車外的人是誰,姐妹倆對視一眼後,魏元娘就對魏七娘道:“現在時間還早,要不然去外祖母家坐坐?”


    兩人都想起來,此時她們應當是行至她們姨娘生母家的巷子前了,這才會被她們的舅母看到。


    魏七娘聽到魏元娘這麽說後,搖了搖頭道:“我不去,要去你去吧。”


    魏元娘知道魏七娘對她們的外祖母有心結,聞言便也不勸阻。


    她讓丫鬟下車和車下那人說了兩句話後,其府中馬夫便隨著那人去了那人家中。


    魏元娘下車時,特意遮擋了一下。


    所以馬車外的陳氏並沒有看到坐在車裏的魏七娘。


    陳氏看到魏元娘穿金戴銀的進來了,難掩羨慕的對魏元娘道:“外甥女家中現在可是越發的富貴了。”


    魏元娘惦記著要去錦鄉伯府的事,便腳步不停的往裏走,聽到陳氏說這話,也隻是笑了笑。


    待到進門後,就看到其外祖母周氏正站在院子裏淘米。


    看到魏元娘進來,周氏隻是不冷不淡的說了句,大姑娘來了啊,便沒說話了。


    魏元娘腳步頓了一下,陳氏見狀眼中則閃過一絲精光。


    這陳氏最是一個狡詐的性子,她本身並不是一個十分膽大的人,但她又想牟求一些利益。


    因此,有時她會通過觀察周圍人的神色,挑撥周圍人的關係,從她們的矛盾中獲取利益。


    譬如周氏的外祖母共有三個兒子,陳氏是小兒媳婦。


    周氏更偏愛的是長子家的長孫女,而陳氏自己也有女兒,看到周氏偏疼那長孫女,哪有不嫉妒的。


    可她又是個凡事隻喜歡躲在後麵挑唆別人出頭的,因此,她便教女兒,讓她在跟堂姐妹相處時,注意挑唆大伯家的長姐和二叔家的二姐之間的關係。


    陳氏的女兒自是跟她一樣的性子,學她的手段也學的很像。


    她得了陳氏的教導後,便開始在大姐和二姐中興風作浪。


    譬如說三姐妹有時會一起坐在堂屋做針線。


    她大姐也就是被周氏偏疼的那位長孫女在做針線時,喜歡哼個小曲兒。


    她二姐原本覺得沒什麽,有時還覺得這小曲聽起來還挺好聽的。


    陳氏的女兒,在家中被稱為三妹的這個女孩,就經常背著大姐,在二姐麵前,抱怨大姐在她們做針線時唱小曲,說大姐擾她們清淨。


    這家二姐原本沒覺得有什麽,但三妹說的多了,她就也煩起了大姐。


    不過兩人隻是在私下抱怨一下大姐,並沒有和大姐明麵起衝突。


    但陳氏卻因為周氏偏心一事,恨上了這大姐。


    她就跟女兒說,讓她在大姐唱曲時,生氣的摔東西。她大姐若是忍氣也就罷了,可她若是來和她吵架的話,她就低頭說自己是昨日被娘罵了才摔東西。


    但等到了私下和二姐相處時,她就和二姐說,她是看不慣大姐唱曲才摔東西的。


    “你二姐現在也對那個大的有了怨氣,她看你在你大姐唱曲時摔東西,自然也會跟著你一塊摔東西。而你大姐看到你們兩個人都摔東西了,自然不敢惹你們了。不過你要記住,你二姐在時你才摔,你二姐要是不在那裏,隻單有你大姐的話,你可要老實一些。”陳氏對女兒道。


    自此,這家三妹按照陳氏的囑托,聯合自家二姐一塊去壓製她家大姐。


    一時之間倒真的把受周氏鍾愛的大姐給壓製住了。


    陳氏見自己憑借這挑撥離間的手段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十分的得意。


    因此她在看到周氏似是和魏元娘生了矛盾時,那歪腦筋就轉了起來。


    不過她的把戲能打壓的住小姑娘,卻瞞不過周氏這樣的老人家。


    周氏一看陳氏轉眼珠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她對陳氏道:“家裏的衣服還沒洗,你去洗洗衣服。”


    陳氏隻好離開了。


    陳氏走後,周氏把魏元娘帶到了堂屋裏。


    魏元娘還未坐下,周氏就對魏元娘道:“昨兒個我聽你姨娘說,你不肯給你弟弟找差事。”


    魏元娘聽後就道:“倒也不是我不肯,隻是我確實沒有那個本事。”


    周氏聞言就冷笑道:“倒也不是你沒那個本事,隻是現在自家發達了,便不肯幫扶兄弟了。”


    魏元娘聞言頗為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周氏。


    周氏雖說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可一直以來,她對魏元娘卻是和氣的。


    這還是周氏第一次用這麽冷嘲熱諷的語氣和魏元娘說話。


    周氏卻因為女兒所說魏元娘不肯幫兄弟一事,對魏元娘生了怨氣。


    她原本對魏元娘好本就是想著她到底是侯府小姐,等出嫁後手上但凡漏一點東西,就夠她兒孫吃用的了。


    魏元娘出嫁後的頭兩年也著實幫扶了她家一些。


    可後來魏元娘夫婿出事,周氏對她就有些冷淡了,但她還想從魏元娘手裏扒拉些東西,因此便也耐著性子哄她。


    魏元娘看不透周氏的真麵目,可魏七娘和玉姐兒去能看出來。


    兩人知道魏元娘是個糊塗的性子倒也沒執意在她麵前說周氏如何如何不好,而是對魏元娘說,她家兒子還小,將來娶婦生子都要錢,而周氏家男丁很多,家裏也不像以前那樣艱難了,自也不用得魏元娘幫了。


    魏元娘再怎樣也是個母親,又怎有不為兒子考慮到道理。


    她聽妹妹和女兒說完這話後覺得很有道理,便果真不再補貼周氏了。


    前有斷掉補貼這件事,又有魏元娘不肯相幫親弟這件事,周氏覺得魏元娘以後估計再也指望不上了,便對她露出了真麵目。


    她本就是個市井婦人,又知道魏元娘生性軟弱,既決心要教訓魏元娘,又怎麽口下留情。


    她對著魏元娘說了些忘恩負義,白眼狼,隻知道討好瑞陽侯夫人之類的話。


    魏元娘初一聽到周氏這麽說時隻覺得一陣目眩,恍惚間她還在懷疑,她是不是看錯了,聽錯了,眼前這人其實不是她的外祖母不是。


    可等她凝神定睛後仔細一看,就見那說著刻薄話的婦人正是周氏。


    魏元娘怔怔的看了周氏一會兒,心中忽然滿目瘡痍。


    她雖說這些年待人有些功利,可對待姨娘的生母周氏卻是十分孝順的,私下無人時也會叫她一聲外祖母。


    可她卻沒想到,她的外祖母竟這樣的執拗糊塗。


    她之前著意討好瑞陽侯夫人,還不是為了讓姨娘和自己姐妹都能在後宅過的順一些。


    她也沒想到瑞陽侯夫人竟這樣的不留情麵。


    可外祖母竟翻起了以前的舊帳,說自己認賊作母,隻知道討好瑞陽侯夫人,不孝順生母。


    她哪裏不孝順姨娘了,這些年就算家裏再艱難,也沒忘了偷偷給外祖母和姨母銀子使。


    外祖母現在竟對她說這樣的話。


    魏元娘終於理解為什麽魏七娘不肯上外祖母的門了,她由丫鬟扶著走上馬車時,眼眶還是紅的。


    魏七娘最是了解她這位外祖母的性子,看到魏元娘如此,就知道定是那位老太太又犯了糊塗的心思,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惹魏元娘不開心了。


    她也不點破魏元娘,而是讓丫鬟吩咐馬夫繼續往錦鄉伯府走。


    馬車安靜的在街道上行駛,魏元娘想到自己待會兒要去親家那裏,自不好擺出這幅喪氣的模樣,便整了整神色。


    等到在錦鄉伯府看到外孫之後,她就暫時忘記了剛剛的煩惱。


    魏七娘看到魏元娘和外孫玩的開心,若有所思。


    等到回去的時候,她就對魏元娘道:“大姐,你也是有外孫的人了,依我看,你早就該放開瑞陽侯府和姨娘家的那一攤子事了。外祖母最愛的人是舅父,其次才是姨娘和弟弟,像我們這種外孫女向來都是排到最後的。咱們盡到咱們應盡的責任就是了,你又何必總把她們的事放在頂重要的位置呢。”


    魏元娘想到外祖母那冷漠的話語,心中又是難過又是荒涼,她想到自己的孩子們,又想到那些或是冷漠或是看好戲的麵孔,總算下定了決心。


    “七妹說的對。”魏元娘心灰意冷的道:“外祖母自有舅父照管,我們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就可以了,我不會再多管閑事了。”


    魏元娘既對外祖母冷了心,接下來的時間就果不再肯應承外祖家的事情了。


    她外祖母在家氣的直罵她不孝,卻又無可奈何。


    魏元娘外祖母的鄰居原就和她家不睦不睦,看到她如此就冷嘲熱諷的道:“您老人家可真會開玩笑,人家是瑞陽侯府的大小姐,自有自己正經的外祖母在,您老人家在那充什麽大頭。”


    魏元娘的外祖母周氏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從禮法上來說,魏元娘的正經外祖母確實不是她。


    魏元娘和魏七娘知道她們這位親外祖母的所作所為後自是更加的冷心。


    兩人自那以後就隻一心守著兒女過活,就算去了瑞陽侯府也隻是和魏大郎夫婦略親熱些,其他人也不過是麵子情罷了。


    倒是魏家外嫁的幾位姑娘們,關係處的倒也還不錯。


    魏若聽魏三娘說魏元娘因為拒絕了她姨娘提出的,讓她來國公府為同母弟跑官,而被其姨娘及親外祖母責罵後,就對魏三娘道:“此事倒不是我不願幫,隻是大伯家的那位堂兄弟無甚才能,我們縱是想幫也不知道怎麽幫。”


    魏三娘聽她說完後就笑道:“你放心,大姐和七妹明白這些事理的,不然她們也不會一開始就拒絕了她們。況且你已經幫了她們許多了,她們也不是那等不知足的人。”


    魏若聞言這才放心。


    魏三娘走後,魏若見此時無事便翻開了任務框。


    “任務名稱:光亮的指甲。任務期限:二十日。任務獎勵:商城自選。”


    “你說這個裏麵含有牛油果精華?”魏若拿著一個小瓷罐問係統。


    “是的,你把這個塗抹到指甲上就可以了。”係統對魏若道。


    魏若自覺自己的保養已是極為精細的了,可她沒想到係統給她的產品竟然保養的更細。


    她這算是武裝到指甲了嗎?


    魏若一麵按照係統的囑咐塗抹指緣和指甲表麵,一麵在心內暗想。


    第93章


    魏若回京之後,貴妃一開始並沒有派人接晏哥兒進宮玩。


    因為本事徹查貪汙官吏意識中,三皇子府裏那位皇長孫的生母姚氏的父親也被查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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