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蔡琰來說,早晨是災難性的,她月事來潮時,她睡覺都會睜一隻眼,平躺在被子裏一動也不敢動。可是昨夜因為一直在仲道的懷中,竟然真的睡著了。於是早上醒來時,不但是自己的褻褲上血漬,連仲道身上都有幾點。讓蔡琰覺得自己丟臉死了,真是不要見人了。


    “琰兒,為什麽這麽多血?還會流血嗎?”而看到她下身那麽多血,仲道也嚇到了,他急急的問著。


    “你快去換衣裳,自己找衣裳換,別讓人看到了。再就是出去叫素兒一個人進來。”蔡琰把頭埋在被子裏,包成蝦米狀,含糊不清的說道,反正現在她不要見他。


    “琰兒……”仲道把她挖出來,她的臉是又紅又燙,樣子很傻,但很可愛。看樣子也知道,她沒事,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每一個女子都會有的‘病’吧!


    “求你,快去換衣裳,再把素兒叫進來。”蔡琰真是快哭了。


    仲道決定老實的按她說的去做,以他對蔡琰的了解,她不會說的,去換了衣裳,趕緊去叫素兒進來。


    素兒其實就在門外,隻是看沒開門,於是就靜靜的在那兒等著。知道小姐的臉皮薄,所以今兒早上,她也就一個人默默的站在這兒等著。素兒看仲道急急的樣子,就知道有什麽事了,笑了笑,躬身行了一禮,端著托盤要進裏屋去。托盤上還蓋著布,仲道想起來,素兒一般早上隻會讓人打洗臉的水,但不會這樣規矩的拿托盤,便直接打開來看,素兒攔之不及,急急的叫道:“姑爺!”


    仲道才懶得理呢,拿起看了看,一個黑色的長布袋子,頂端還繡上了幾朵小花,看上去倒是很精致。裏麵好像裝了東西,他也特意打開看看,並還聞了一聞,有點像是燒灶用的灰,但這裏麵還有別的味道,一時也想不起來是什麽,“這裏麵是什麽?”


    “草木灰!”素兒真是也快瘋了,可是仲道問了,她又不能不說。


    “這是幹什麽的?”


    “姑爺!”素兒清清嗓子,可是臉還是忍不住漲得通紅,“那個小姐在等我,您不如問小姐好了。”


    “她肯說,我問你啊!快說。”仲道白了她一眼。


    “那個,用來不把髒東西弄髒衣裳的。”素兒想想,吞吞吐吐的說道。


    仲道也不是傻子,想到早上的血漬,再看草木灰,也就明白了一些。把袋子還給她,把她放了進去,就坐在外間等著。


    過了不一會兒,素兒就出來了,讓人端熱水過來,但不許別人進去,自己拿了熱水進了裏間。如此這般的約過了兩刻鍾,蔡琰才穿戴整齊的出來,甚至不敢正眼看仲道,真是太窘了。


    時間已經有點晚了,來不及吃早飯,就拉著仲道去給衛夫人請了安,說了一會子話才回來,把仲道一個人扔大堂裏,她自己又回裏間去了。仲道搖搖頭,吃了飯跟小丫頭說了一聲,就出去了,知道蔡琰不好意思見自己,何苦在跟前惹人煩呢?


    路上越想越不舒服起來,草木灰那多髒!讓蔡琰用這個太太不應該了,再說了,如果真像蔡琰所說的,每月都要用,那麽這個也太不安全了。到了鋪子,衛老爺已經在坐了,他默默的坐在後頭,聽著大家議事,可是腦子裏還想著那個袋子,實在不好。


    “仲兒!”衛老爺已經看到兒子的心不在焉了,昨兒不是說已經好了嗎?怎麽今天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等管事們走了,他叫住了兒子。


    “爹,我剛有聽你們議事,隻是兒子正在想別的,說不定也是財源。”仲道一看到父親那眼神馬上直接說道,省得老爺子一開口就說個沒完沒了。


    衛老爺笑了笑,知子莫若父,他的心思自然明白,反正內室也就他們父子倆,他說自己就聽好了,點點頭,端起水杯,開始慢慢的喝水,剛剛議事說了半天,他也口渴了,由著仲道自說自話。


    “爹爹,你知道女人病嗎?”


    衛老爺一口水噴了出來,女人病?他沒事亂琢磨什麽?眼珠一轉,“你媳婦有女人病?”


    “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嗎?說是每個月都有的?沒有還不能生孩子。”仲道抹淨自己的臉,有些茫然的看著父親,老爺子怎麽說也是見多識廣,自然比自己知道吧?怎麽這個表情。


    老爺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什麽亂七八糟的,嚇得他以為蔡琰有病呢。白了兒子一眼,“那不是病,因為每月都有,於是一般叫月事,倒是婦人家都有的。”


    “你沒事管這個做什麽,若是你媳婦這幾天不幹淨,你還是在書房睡為好。”想想又瞪起眼睛,說道。


    “不是,爹,我今兒看了那個袋子,裏麵放的草木灰呢,那個多髒啊,而且也不好用,您說咱們……”


    “放屁!”衛老爺氣著了,猛的一拍桌子,兒子還真是沒用之極,女人這麽私密的東西怎麽就自己用手去拿?也不怕染了晦氣?


    “爹!你聽我說,您想,那些貴族裏有多少女子?如果每月都要用,那是多大一筆生意,而且是一直有的生意!”仲道可不管父親是不是暴怒了,按著父親的手急爭的說道,果然衛老爺子愣住了,是啊,如果真的能做出好用的東西代替現在的,市場得多大?


    “你媳婦說的?”


    “不是,她還在用草木灰呢!爹,您媳婦可是將來要給您生孫子的,為了您孫子,您也不能看著她用那個破玩藝對不?還有娘也要用,咱們淑媛也要用不是。”


    “你媳婦那麽聰明,都還在用草木灰,你以為咱們能想什麽法子?”老爺子不怒反笑了,現在明白了,說了半天,還是心疼老婆,先用大生意引誘自己,再打親情牌,倒真是越來越滑頭了,想想又覺得好笑起來,也好,至少懂得迂回婉轉了,倒是做生意的材料了。


    “她害羞得很,自然不好意思出來找材料了,所以女子還是女子,自然得咱們幫著拿點主意,您說是不?”仲道挺著小腰板,裝著很有男子氣慨一般。


    老爺子現在都不稀得理他了,就像誰不知道誰剛被媳婦修理得連身幹衣裳,都穿不上似的。


    仲道看老爺子不說話,急了,拉著老爺子的手,“爹!”


    “行了,你去試吧!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不過,之前要保密,你老子我還要臉。”衛老爺笑著搖頭,勉強答應了。


    雖然這麽說了,但仲道還是挺高興的,父親既然答應了,就會給出資源,隻是他要找誰幫忙?看父親不理他了,於是想想,找了跟父親多年的衛戍出來,讓他挑幾個人準備做新的作坊。


    起新作坊衛戍倒不吃驚,大少爺趕出門去,老爺子自是要培養二少爺當家的,想當家就得做出成績來,讓上下都得心服口服,所以讓他出來創業也是家族對他的考驗。想到少爺第一個想到自己,心裏真的很高興,這說明,即使老爺將來退下來,二少爺也是要提拔自己的。可是聽完二少爺的計劃,衛戍就高興不起來了。


    這是女人用的東西,而且是最最汙穢不堪的,竟然讓自己來做,二少爺不是昏了頭吧?可是這話怎麽說?想了半天,才遲疑了一下,“少爺,這個……您是不是找個女管事為好,這是婦人用的玩藝,本就都是自己縫了自己用,藏都藏不及,怎麽會出來花錢買?”


    “您說得對,可是作坊當然可以找女管事兒,可是起作坊,將來怎麽經營,還得您這樣的老人幫襯下的。”仲道笑得跟朵花一樣,讓衛戍再無從拒絕了。


    “還是找人問問清楚,那東西除了用草木灰之外還可以用什麽。再就是先做成樣子,找人試了,覺得好用了,再來起作坊也來得及,您說是吧?”衛戍想了想無奈的說道,現在他隻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是他哪知道,對仲道來說,這正是他要的,他才不在乎作坊能不能起來,現在就是要充分的利用家族的資源來替蔡琰找到替代品。


    和衛戍談好了,馬上就回家看蔡琰,蔡琰半偎在床上看書,小肚子上還放了個暖手爐,床邊小幾上還溫著紅棗水,看來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看她好好的,仲道也安心了,坐洗了手坐到了床邊。


    “琰兒,早上……”


    本來仲道一進來,蔡琰就臉紅了,素兒看形影馬上給兌了點溫水給他洗臉後,就退了出去,由他們小兩口自己扯去。其實也是生怕仲道從小姐那兒問不出什麽來,就來煩自己。蔡琰不敢動,這是第二天正是量多的時候,一起身就是一陣的潮湧,她可是老實的在床上呆了一早上一動不敢動。現在仲道一回來竟然還提,真是讓她又羞又氣。


    “你還提!”急急的喝止了他。


    “你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得嚇死?蔡家的二小姐,大才女呢!”仲道哈哈大笑起來,在床上打滾,氣得蔡琰直拿小腳踹他。(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a href="http://www.qidian.com" target="_blank">www.qidian.com</a>,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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