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可願意去公堂上作證?”雲凰抿了抿薄唇,拋出銀兩的誘惑:“若你們作證,我肯定會護你們沒事,還有相當豐厚的酬勞,可願?”


    知道這些小偷小摸最害怕進入公堂。


    畢竟賊見了官都是一樣的害怕,若不害怕的那就是殺人放火的強盜了!


    “若公子真的能保證我們沒事,我們也不怕走一遭,可若公子言而無信,等我們出來,就算拚了這條命也會找你報仇!”


    “老大,真要去嗎?”


    有些人不太讚同,還是害怕,那個答應的人明顯是這幫人的頭子,立刻就道:“這麽好的事為什麽不去,那天真的看到的就和我走一遭,沒看見的就留守在這。”


    說是留守,還是害怕雲凰言而無信,被一鍋端可不好。


    雲凰看眾人決定好,便道:“若你們幫這個忙,那這些銀兩就都是你們的,兩刻鍾後準時去衙門那裏等著,實話實話,不用添油加醋。”


    “小的們知道了。”


    將銀兩接過,那個頭子掂量了會,就知道裏麵的分量不輕,便道:“兄弟們,先將這些分了,每個人都不許多拿。”


    “是,大哥!”


    看這些人這般懂規矩,雲凰不由多看了幾眼那個頭子,那頭子居然是個和蔣昭一般年紀的少年,臉上被刻意塗滿了黑色的汙漬,顯得臉上髒兮兮的。


    而其他人年紀不一,老弱病殘的都有。


    光憑借這個人的年紀就能讓這麽多人聽話,倒是讓雲凰略顯驚訝的道:“你叫什麽名字?”


    頭子似乎沒想到雲凰會問,登時就愣了愣,指了指自己看向雲凰,似乎很是疑惑雲凰怎麽會對他這個低賤之人感興趣,等觸及到雲凰的眸光後才道:“小的楓溪。”


    “楓溪……”


    倒是個極為好聽的名字呢,雲凰朝楓溪仔細的打量了番,便走到邊上抬手示意他過來,等人靠近後,語氣平緩的問:“你可想換份事做?”


    楓溪微微愣住,他原本以為雲凰讓他過來是交代他到了朝堂後該說什麽,沒想到居然是問這種問題,他語氣格外冷淡的道:“我命賤,做不來你們上等人的活計。”


    雲凰抬眸掃過身後不遠處的眾人。


    少傾,她並未看楓溪,隻是道:“你們這裏同你一般年輕力壯的不超過五個,更多的是老弱婦孺,想必你平時得來的錢財都是給了他們治病吧。”


    楓溪眸色倏地變得冷淡:“公子究竟想說什麽?”


    被人說中了事他渾身就不自在,他作為這裏的領頭人,自然要為這些人負責,不能被別人給害了。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手底下有幾個鋪子,若你願意去的話,可以帶你手底下的人過去,吃住我們那都會給你負責,放心,不是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這種事放在楓溪跟前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


    他愣愣的盯著雲凰道:“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因為我看中了你的領導能力,自然,若你們去我鋪子上做事,就得改掉小偷小摸的習慣,我相信,你會將你手底下的人管好。”雲凰知道不能將人逼的太緊,便道:“等今日事了,你可以繼續考慮考慮。”


    以後,自然有用得著人手的地方。


    眼看著雲凰走人,楓溪也沒再多問,身後的人一擁而上,問這問那的,最後楓溪也隻得全盤托出。


    眾人基本上都持不相信的態度。


    半個時辰後,公堂之上,隨著驚堂木拍下後,安漩就跟在官兵後麵走上堂來,他有功名可以不跪,而那天哭爹喊娘說安漩偷了東西的婦人則跪在堂下。


    蔣昭則是拉了椅子坐在邊上盯著大人審理案子,雲凰則扮演隨從站在他身後,蔣昭不時的偏頭喝茶。


    隻聽那官問了幾句話。


    “安漩,本官聽聞你在牢獄之中喊冤,現在本官給你個機會,讓你重新證明自己無罪!將那日之事仔細說來!”


    “學生那日在街上買了糕點正準備付銀兩,便發現身上多了個錢袋子,正準備問是誰的,這婦人便硬說是我偷拿了她的,學生冤枉!”


    府尹問道:“有什麽證據來證明不是你偷的?”


    “回大人,學生自問行事坦蕩,從不做這些有失君子顏麵之事,定是這婦人不小心將錢袋子……”


    話還沒說完,那婦人就哆哆嗦嗦的道:“大人,就是他偷了民婦的錢袋子,那錢袋子可是民婦用了好些年的,絕對不會有錯,他怎麽能不承認?”


    “呸!”


    婦人啐了口,罵道:“虧你讀的還是聖賢書,居然做出這種苟且的勾當,還死不要臉的不承認。”


    “砰——!”


    “公堂之上,容不得你放肆。”府尹冷眼掃過,厲喝道:“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就帶證人!”


    片刻後,證人出來。


    先是婦人那邊的人,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道:“大人,草民的婆娘說的沒錯,肯定是這衣冠禽獸偷得東西,不然錢袋子怎麽好端端的去了他的衣袖之中?”


    府尹黑著臉冷喝道:“你們說的可句句屬實?”


    “屬實屬實,我們不敢撒謊!”那黑臉漢子在地上磕頭,說的情真意切的道:“還請大人給我們夫婦做主啊!”


    府尹目光掃過,冷冷的道:“你們可知誣陷功名在身的人該當何罪?”


    地上的夫婦倆頓時不再說話,似乎有些不知蘇措,府尹眸光掃過也知道是什麽情況,就繼續警告道:“若是被本官查出,定治你們罪!”


    “大人,草民證明他們說的句句屬實,那日草民正在點心攤販對麵擺攤賣糖人,切切實實看到這位公子手腳不幹淨,將這位婦人的錢袋子給偷走,想要據為己有!”


    第354章 利欲熏心


    旁邊另外一個人證立刻叫喊出來,叩拜在地,說的萬分篤定,聽得外邊的眾人都覺得真的有那麽一回事。


    看向安漩的眼神都多了幾分鄙夷嫌棄。


    雲凰朝外邊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楓溪那邊的人稍安勿躁,等那個“賣糖人”說的差不多了後,風向都往那個婦人倒的時候,她才低頭朝蔣昭耳語了幾句。


    蔣昭朝她眨了下眼,示意自己省得,兄妹倆心照不宣的繼續聽著公堂上那幾個人胡攪蠻纏。


    等片刻後,楓溪等人才作為證人上堂。


    恭恭敬敬的跪在那,有模有樣的,不像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麵:“大人,草民有話要說,這群人都在撒謊,草民親眼看到這個人故意冤枉這位公子的!”


    “細細說來!”府尹拍下驚堂木,眾人的目光都放在楓溪等人身上。


    楓溪恭敬的行了禮,說的有理有據。


    到最後眾人的眼神都有些懷疑的落在那婦人的身上,最後等府尹繼續問了幾個問題後,雙方還是都處於僵立狀態,蔣昭也在此時站起身朝府尹那邊走了幾步。


    耳語過後他便又重新回到椅子上,朝雲凰眨了眨眼睛。


    “砰——”


    府尹重重的拍了下驚堂木,嗓音威嚴的吩咐下去:“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本官不得不另擇辦法,來人!”


    隻是片刻,便有官兵端著盤子進來。


    當著眾人的麵,府尹冷冷的看向那位婦人,果斷的道:“既然你說你用了那荷包許多年,應當能從這些荷包當中挑出那個荷包來吧?”


    那婦人微愣,背影倏地挺直。


    “還不過來認領!”


    因為案子還沒了解,那些東西本來就放在官府之中,雲凰之前就問過安漩這方麵的問題,荷包是十成新的料子,哪裏有這婦人說的用過許多年。


    既然人家將馬腳送上門來,那她為何不多加利用?


    被府尹這麽一吼,那裝模作樣的婦人就嚇得肩膀微顫,她本來在聽到府尹說誣陷有功名之人罪名很重就開始害怕,要不是那個“賣糖人”的插嘴,她可能都已經認罪伏法了都。


    但是到了這個節骨眼,她隻能硬著頭皮上,仔細想著那個荷包的樣子,可剛到手沒多久的東西,又不是她自己的,根本就記不清那荷包長什麽樣。


    隻是隱約記得個顏色,可盤子上的荷包顏色幾乎都差不多,隻有圖樣不同,這讓她怎麽認得出來!


    根本就是給她設的圈套。


    “還沒找出來嗎?”蔣昭眼梢挑了挑,帶著笑意,輕嘲道:“不是說你用過好些年的物件嗎,怎麽找了半天沒有發現,難不成是你胡言亂語的?”


    那婦人都不敢抬起頭看蔣昭,隻是緊緊的抿著唇道:“不、不是,隻不過我一時緊張將那圖樣給忘了,這裏頭的荷包眼色又長得這般相似,我一時半會實在挑不出來我的那個。”


    “若真的是你自己的東西又怎麽會認不出來?”蔣昭看向府尹,躬身道:“大人,我覺得這個婦人肯定是在撒謊,換做任何人,都能一眼認出自己的東西,可她倒好,說這般多的借口!”


    “我、我沒有!”那婦人急的直接在地上磕頭,眼淚汪汪的道:“大人,真的是民婦太過緊張,所以才記得不太清了,還請大人你給民婦點時間好好想想!”


    邊上專門請來辯解的師爺當下就道:“敢問各位鄉親父老,若是你們用過許多年的貼身物品,可會因為一時緊張而忘了?還是說一眼就能認出?”


    婦人額頭滿是冷汗,顫栗的朝師爺掃了眼,想喊冤又不敢,隻能左右看了眼在場的眾人,最後的目光落在那個“賣糖人”的攤販身上。


    哪知道人家也壓根不搭理她,直接將目光挪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這怎麽能行!


    誣陷之事可都是按照吩咐辦的,現在麻煩上身誰都別想脫得了幹係,既然不幫她,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直接將這些人一個個的拉下水。


    衙門口的百姓們都麵麵相覷,尋思著這些話說有道理。


    有個老漢咳了咳嗓音,小聲的嘀咕道:“自己的貼身物品當然能認得出,更何況還用了好幾年,縫縫補補的有啥特點自己也記得一清二楚!”


    說完他朝人群中擠進去縮了腦袋,像是害怕被人記住,引火上身。


    可方才他說的話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紛紛議論道:“說的是啊,若真是我們的東西,隻要看一眼基本上就認得出來了,就好比看到一個認識的人,一眼就能認出!”


    “是啊是啊……”


    聽到不絕於耳的附和聲,婦人隻覺得後背越來越冷,看來今日真的要栽在這!


    師爺麵色冷硬的掃過婦人道:“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可莫要說假話來糊弄我們和府尹大人,既然你認不出自己的東西,那就隻能證明你在撒謊!”


    “民婦沒有……”


    “你可要想清楚,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坦白從寬!”師爺威逼利誘的說了句,片刻後便冷冷的盯著心虛不已的婦人道:“過會兒被大人查出,那你可就隻能按照西晉律法來辦!”


    “誣陷有功名在身之人,被查出直接被流放二十年,你想想你這身板可撐得過二十年?”


    流放之地原本就是偏院之地,苦寒無比,還要勞累做活。


    她這樣的婦人過去怕是要不了幾年就會死在那!


    “大人,民婦冤枉,民婦錯了!”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聲道:“是有人指使民婦這般做的,說隻要民婦按照說的做就能得到五十兩銀子。”


    話落,她看向安漩道:“這位公子,還請你原諒民婦,民婦也是一時利欲熏心,這才來害了你,我在這裏同你道歉,懇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砰——”


    府尹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婦人立刻止住了哭聲:“那你說是何人指使你的!”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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