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也在邊上罵道：“要我說，還不如將她給千刀萬剮，這樣也解了恨！”
等府尹那邊審判下來，肯定也隻是秋後問斬，若禦史府有人打點，還有雲柏下手操勞，恐怕就能改為流放，所以絕對不能再有多餘的結果出來。
國公夫婦跌坐在椅子上，像是老了十歲似得。
雲凰看不過兩個老人如此模樣，但也知道她們悲從心來，隻能安慰道：“祖父、祖母，惡人會有惡報的，我不會讓她們有好結果，絕對會讓李氏千刀萬剮！”
謀害主母，就是這樣的刑罰。
必須讓李氏去受。
國公夫人哭的嗚嗚咽咽，向來強勢的她，拉住雲凰的手道：“囡囡，我好後悔，後悔相信母親說自己過得很好，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年她若是多去尚書府走走，指不定就不會讓李氏有這樣的機會。
雲凰知道國公夫人這是在怪罪自己，立刻便道：“祖母，是李氏心腸歹毒，就算你不相信，能防得了一時也防不了一世，最重要的是雲柏相信李氏說的話！”
國公夫人聽到這，心疼的厲害：“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國公爺也在旁邊暗自垂淚。
邊上的茶壺裏的茶水都已經被他給倒空，眾人看到向來鐵血的他都落下眼淚來，自然不敢多吭聲，隻能安撫寬慰，即便自己心中也不好受。
但誰都比不上做父母的國公夫婦。
雲凰讓眾人先回去，有什麽事等明天天亮了再說，等房間隻剩下三人後，雲凰才跪在地上。
國公夫婦看她如此姿態，立刻就不哭了，都朝她看過來，國公夫人已經著急的不行，伸手來扶她：“囡囡，你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跪下做什麽？”
“祖父、祖母，若要說有錯的是誰，那隻能是我，你們要怪也不怪怪自己，應當怪我才是！”
雲凰避開國公夫人的手，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是我當時相信小人和母親離了心，讓母親心傷垂淚，不然憑借母親的聰明才智，絕對不會被奸人所害！”
說著，雲凰又重重的磕了頭。
直接將額頭都磕出一個印記，從裏麵滲出血來。
國公夫婦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立刻便道：“說什麽傻話，這件事根本就怪不得你，趕緊起來！”
既然各自都在互相攬責任，那雲凰就幹脆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這樣或許他們心中能好受些，國公府裏的人，雲凰一點都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
更何況是對她最好的國公夫婦。
雲凰抿唇道：“若祖父祖母不原諒我，那我就不起來！”
第497章 巧舌如簧
國公夫人聽到這話心都要碎了，擦了把眼淚道：“說什麽原諒不原諒，我們何曾怪過你，趕緊起來，就算是你的母親，也不會怪你的，因為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李氏那個賤人！”
瞧著，國公夫婦已經轉移了恨意，雲凰才放了心，若讓國公夫婦心中充滿自責，肯定會讓身體日漸消瘦。
這絕對不能如此。
不然豈不是讓李氏得意，雲凰深吸了口氣，從地上起身，安慰了兩個老人後才緩和了臉色。
可是國公爺卻重新拿了紅纓槍，青著臉就要衝出去。
“雲柏居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何不同我們說？”國公爺疑惑不解，目眥欲裂的道：“難不成他也是合謀，為了讓李青玉名正言順當上雲府主母，所以才如此害了我們的女兒！”
國公夫人聽到這個猜測，也是氣不打一出來，當下就厲喝道：“若他真是這個想法，我定讓雲府這輩子不得安寧！”
雲凰拉了拉國公夫人的手，小聲道：“祖母，這件事還有待去查，我還沒查清楚，但今天這麽晚了，你們還是先休息，等明日一早我們再去雲府。”
國公夫人哪裏不理解雲凰的心思，順著她的話點了下頭，也不想讓她擔心。
看國公夫婦回了院子，雲凰才轉身出了院子，冬霜快速遞上手帕和藥膏，雲凰草草的將額頭上的傷口遮掩了下，就領著冬霜出了院子。
兩人直接下了地牢。
雲清看見雲凰下來，嘴角扯出一抹笑，伴隨著滿臉血跡，說不上來的詭異：“嗬嗬，大姐姐你如今可滿意了，我真的是你的手下敗將……”
看雲凰不說話，她又跪著爬過來抓住地牢柱子，低喝道：“怎麽，你想到該怎麽如何對付我了嗎？就這樣急不可耐的過來了！”
雲凰看著她惺惺作態，站在邊上一動不動。
而冬霜和翠竹已經端了水，攪動了下帕子往雲清那邊扔過去，雲清看了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會，這才將帕子撿起來往自己臉上擦。
反正她現在已經是困獸之鬥，就算雲凰想要害她她也沒有反駁的資格。
擦完後，冬霜還遞了藥瓶子過去讓雲清擦藥，雲清照做，雖猜不透雲凰的心思，但她也知道要謹小慎微的做人。
“大姐姐害了我如今又來給我送藥，倒是真的菩薩心腸。”雲清語調中說不出來的諷刺，之後便又認命似得拜倒：“多謝大姐姐賜藥！”
“啪——”
隻聽雲凰拍了拍手，彎著眼笑道：“真是沒想到幾日間二妹妹的戲就演的如此之好，不動聲色間就讓你姨娘甘願為你認罪，我不得不佩服二妹妹。”
雲清眼神躲閃，嘴巴也沒閑著道：“我聽不懂大姐姐在說什麽。”
“既然二妹妹聽不懂，那我便好好解釋給你聽。”雲凰側目，早就知道雲清會這麽說，根本就是在意料之中：“在我還未出口時你就已經替你姨娘認罪。”
“故意誇大其詞……”
一邊要替李氏抵罪，一邊卻又嚷嚷著疼，其實不過就是為了讓李氏心軟心疼，主動去求雲凰開恩，去認罪說出實情！
表麵上雲清孝義滿滿，暗中骨子裏比誰都黑！
如今還不肯承認，也隻是因為害怕李氏死了之後入她的夢來逼問，良心不安吧。
在雲清說出第一個字時，雲凰就看透了她這招，而李氏冷靜下來肯定也會想起這個貓膩，但雲清終歸是她的女兒，想必也不會懷疑。
“大姐姐，就算你是縣主，那也不能這般冤枉我，我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讓我姨娘替我去死，眾人都是知道的，也都看在眼底，隻不過是你不願意讓我去以命抵命！”
雲凰不得不讚歎雲清的臉皮比城牆還厚，緩緩道：“若真如此，為何那般爽快吃下解藥？興許你不吃，就那麽死了，我真會讓你姨娘繼續活著。”
雲清眼神晃了晃，咬唇道：“我那時神思昏迷，並不知道冬霜給我吃的是什麽，隻是自然而然……”
“若你真的不知道，又怎麽會清楚是冬霜喂給你的，而不是翠竹。”雲凰似乎知道雲清還要反駁，便彎著眼笑道：“你莫要說是聽見了聲音，你想想，你那般迷糊又怎麽聽得出來聲音來自誰？”
“我……”
雲清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她強行給吞回肚子裏，因為她知曉，雲凰說的一字不差！
的確，她心中就是那般想的。
想要仗著李氏的疼愛好好活下去，她現在還不能死，還沒將雲凰狠狠地踩在腳底下，怎麽能去死呢？
李氏為了她去認罪求藥，她也是心疼的，畢竟是親生的母女她怎麽會不疼，隻不過再疼也無用，操控她的是雲凰，並不是她能做主，隻能認命！
“大姐姐，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承認。”雲清收了手，閉眼背靠著柱子，慘兮兮的笑道：“反正我這輩子也算是毀了，隨便大姐姐怎麽說吧。”
說著她仿佛認了命，靠在那再也沒有動。
雲凰看著長進不少的雲清，淺聲道：“放心，等行刑那日，我會帶你去見她最後一麵，至於雲軒那邊，也會告知他關於你的心思。”
“你！”
雲清眼睛猛地瞪大，卻在下一瞬平心靜氣的道：“大姐姐愛如何就如何，我如今隻不過是個階下囚，隻能聽憑你的吩咐。”
“聽聞三殿下馬上也要大婚了。”雲凰頓了頓，補充道：“除了正妃似乎還有位側妃同時進府，那位側妃二妹妹也認識，鄭解語鄭姑娘。”
雲清手指猛地顫了顫，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不甘的聲音。
“煩請大姐姐在三殿下大婚當日替我送去祝福。”
“二妹妹放心，這點小事我會替你做到。”雲凰轉身，準備從地牢上去：“而且那日我還會讓妹妹你親自去觀禮，也會讓你姨娘知曉這件事。”
雲清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壓住怒氣，平緩的道：“多謝大姐姐！”
說著，她盈盈拜倒。
仿佛雲凰和她沒有深仇大恨，反而是還不完的恩情。
到了上麵，冬霜擰著眉，渾身不舒坦的道：“姑娘，這雲清似乎變得讓人看不透了，以後還是小心為上。”
第498章 因小失大
她是真的害怕自家姑娘被雲清重新坑害。
要知道雲清這樣的人連自己的姨娘都能害，能將姨娘親自送到刀口處，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麽麽？
分明就表明雲清是個沒有心肝的人！
雲凰又怎麽會聽不懂冬霜的暗示，目光所及之處皆平緩：“放心，她想如何我心中清楚，倒是你們，少聽她胡言亂語便是。”
兩個丫鬟連連稱是。
等伺候完雲凰洗漱就寢，兩個丫鬟就回了屋子躺在一快訴說著蔣氏的悲哀，還有李氏的惡毒，說著說著竟然開始哭了起來，就連冷冰冰的冬霜也沒忍住。
翠竹擦了把眼淚道：“我真是沒想到夫人居然是被人給害死的，我一直以為她是急病難醫，這才……”
“如今沉冤得雪，就等府尹那邊判決日子下來，還夫人一個公道，夫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
冬霜歎了口氣，冷著臉道：“我倒是擔心姑娘心事太重，對身子不好，其餘的倒是不擔心，既然入了大獄，又有王爺在旁邊壓著，她們就算想要救人怕也是救不出去！”
事成定局，冬霜知道李氏就算本領再高也打不了翻身仗。
除非皇室那邊會有人想救她，可唯一和李氏有關係的宇文恒，現在早就縮了脖子躲在殼子裏，絕對不會插手這件事。
翠竹聽到冬霜這麽說，心思也是有些複雜，皺眉道：“你說靜妃那邊會不會求皇上開恩放了李青玉，畢竟靜妃娘娘可是禦史府出去的女兒。”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
下一秒，冬霜卻又道：“靜妃想必也是恨極了李青玉，應當不會犯傻來幫她的，我們盡管放心才是。”
“可是話說不準，李老夫人萬一求到了靜妃娘娘的跟前，她保不準會受不住壓力去找皇上求情放人，我就擔心這點，別的倒是不打緊。”
翠竹說完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在整個西晉，沒有誰能壓在燕九霄的頭上，除了皇上可能要忌憚點，她對於這個未來姑爺的權勢是真的格外滿意。
如此，姑娘嫁過去絕對是挺直了腰板做人。
誰若是惹了姑娘，打殺下去就是，反正有王爺在後麵撐腰，根本不需要去怕誰。
“翠竹，你別忘了靜妃娘娘是不敢同姑娘作對的，她可是有把柄在我們家姑娘手中，若她鬧出什麽幺蛾子，我們姑娘有的是本事治她。”
提到這翠竹才算是放心下來，將臉上的眼淚擦幹，點頭道：“你說的是，就算禦史府裏的人求到靜妃跟前，她也會想著咱家姑娘的能耐，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等府尹那邊審判下來，肯定也隻是秋後問斬，若禦史府有人打點，還有雲柏下手操勞，恐怕就能改為流放，所以絕對不能再有多餘的結果出來。
國公夫婦跌坐在椅子上，像是老了十歲似得。
雲凰看不過兩個老人如此模樣，但也知道她們悲從心來，隻能安慰道：“祖父、祖母，惡人會有惡報的，我不會讓她們有好結果，絕對會讓李氏千刀萬剮！”
謀害主母，就是這樣的刑罰。
必須讓李氏去受。
國公夫人哭的嗚嗚咽咽，向來強勢的她，拉住雲凰的手道：“囡囡，我好後悔，後悔相信母親說自己過得很好，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當年她若是多去尚書府走走，指不定就不會讓李氏有這樣的機會。
雲凰知道國公夫人這是在怪罪自己，立刻便道：“祖母，是李氏心腸歹毒，就算你不相信，能防得了一時也防不了一世，最重要的是雲柏相信李氏說的話！”
國公夫人聽到這，心疼的厲害：“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國公爺也在旁邊暗自垂淚。
邊上的茶壺裏的茶水都已經被他給倒空，眾人看到向來鐵血的他都落下眼淚來，自然不敢多吭聲，隻能安撫寬慰，即便自己心中也不好受。
但誰都比不上做父母的國公夫婦。
雲凰讓眾人先回去，有什麽事等明天天亮了再說，等房間隻剩下三人後，雲凰才跪在地上。
國公夫婦看她如此姿態，立刻就不哭了，都朝她看過來，國公夫人已經著急的不行，伸手來扶她：“囡囡，你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跪下做什麽？”
“祖父、祖母，若要說有錯的是誰，那隻能是我，你們要怪也不怪怪自己，應當怪我才是！”
雲凰避開國公夫人的手，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是我當時相信小人和母親離了心，讓母親心傷垂淚，不然憑借母親的聰明才智，絕對不會被奸人所害！”
說著，雲凰又重重的磕了頭。
直接將額頭都磕出一個印記，從裏麵滲出血來。
國公夫婦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立刻便道：“說什麽傻話，這件事根本就怪不得你，趕緊起來！”
既然各自都在互相攬責任，那雲凰就幹脆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這樣或許他們心中能好受些，國公府裏的人，雲凰一點都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
更何況是對她最好的國公夫婦。
雲凰抿唇道：“若祖父祖母不原諒我，那我就不起來！”
第497章 巧舌如簧
國公夫人聽到這話心都要碎了，擦了把眼淚道：“說什麽原諒不原諒，我們何曾怪過你，趕緊起來，就算是你的母親，也不會怪你的，因為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李氏那個賤人！”
瞧著，國公夫婦已經轉移了恨意，雲凰才放了心，若讓國公夫婦心中充滿自責，肯定會讓身體日漸消瘦。
這絕對不能如此。
不然豈不是讓李氏得意，雲凰深吸了口氣，從地上起身，安慰了兩個老人後才緩和了臉色。
可是國公爺卻重新拿了紅纓槍，青著臉就要衝出去。
“雲柏居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何不同我們說？”國公爺疑惑不解，目眥欲裂的道：“難不成他也是合謀，為了讓李青玉名正言順當上雲府主母，所以才如此害了我們的女兒！”
國公夫人聽到這個猜測，也是氣不打一出來，當下就厲喝道：“若他真是這個想法，我定讓雲府這輩子不得安寧！”
雲凰拉了拉國公夫人的手，小聲道：“祖母，這件事還有待去查，我還沒查清楚，但今天這麽晚了，你們還是先休息，等明日一早我們再去雲府。”
國公夫人哪裏不理解雲凰的心思，順著她的話點了下頭，也不想讓她擔心。
看國公夫婦回了院子，雲凰才轉身出了院子，冬霜快速遞上手帕和藥膏，雲凰草草的將額頭上的傷口遮掩了下，就領著冬霜出了院子。
兩人直接下了地牢。
雲清看見雲凰下來，嘴角扯出一抹笑，伴隨著滿臉血跡，說不上來的詭異：“嗬嗬，大姐姐你如今可滿意了，我真的是你的手下敗將……”
看雲凰不說話，她又跪著爬過來抓住地牢柱子，低喝道：“怎麽，你想到該怎麽如何對付我了嗎？就這樣急不可耐的過來了！”
雲凰看著她惺惺作態，站在邊上一動不動。
而冬霜和翠竹已經端了水，攪動了下帕子往雲清那邊扔過去，雲清看了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會，這才將帕子撿起來往自己臉上擦。
反正她現在已經是困獸之鬥，就算雲凰想要害她她也沒有反駁的資格。
擦完後，冬霜還遞了藥瓶子過去讓雲清擦藥，雲清照做，雖猜不透雲凰的心思，但她也知道要謹小慎微的做人。
“大姐姐害了我如今又來給我送藥，倒是真的菩薩心腸。”雲清語調中說不出來的諷刺，之後便又認命似得拜倒：“多謝大姐姐賜藥！”
“啪——”
隻聽雲凰拍了拍手，彎著眼笑道：“真是沒想到幾日間二妹妹的戲就演的如此之好，不動聲色間就讓你姨娘甘願為你認罪，我不得不佩服二妹妹。”
雲清眼神躲閃，嘴巴也沒閑著道：“我聽不懂大姐姐在說什麽。”
“既然二妹妹聽不懂，那我便好好解釋給你聽。”雲凰側目，早就知道雲清會這麽說，根本就是在意料之中：“在我還未出口時你就已經替你姨娘認罪。”
“故意誇大其詞……”
一邊要替李氏抵罪，一邊卻又嚷嚷著疼，其實不過就是為了讓李氏心軟心疼，主動去求雲凰開恩，去認罪說出實情！
表麵上雲清孝義滿滿，暗中骨子裏比誰都黑！
如今還不肯承認，也隻是因為害怕李氏死了之後入她的夢來逼問，良心不安吧。
在雲清說出第一個字時，雲凰就看透了她這招，而李氏冷靜下來肯定也會想起這個貓膩，但雲清終歸是她的女兒，想必也不會懷疑。
“大姐姐，就算你是縣主，那也不能這般冤枉我，我是寧願死也不願意讓我姨娘替我去死，眾人都是知道的，也都看在眼底，隻不過是你不願意讓我去以命抵命！”
雲凰不得不讚歎雲清的臉皮比城牆還厚，緩緩道：“若真如此，為何那般爽快吃下解藥？興許你不吃，就那麽死了，我真會讓你姨娘繼續活著。”
雲清眼神晃了晃，咬唇道：“我那時神思昏迷，並不知道冬霜給我吃的是什麽，隻是自然而然……”
“若你真的不知道，又怎麽會清楚是冬霜喂給你的，而不是翠竹。”雲凰似乎知道雲清還要反駁，便彎著眼笑道：“你莫要說是聽見了聲音，你想想，你那般迷糊又怎麽聽得出來聲音來自誰？”
“我……”
雲清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她強行給吞回肚子裏，因為她知曉，雲凰說的一字不差！
的確，她心中就是那般想的。
想要仗著李氏的疼愛好好活下去，她現在還不能死，還沒將雲凰狠狠地踩在腳底下，怎麽能去死呢？
李氏為了她去認罪求藥，她也是心疼的，畢竟是親生的母女她怎麽會不疼，隻不過再疼也無用，操控她的是雲凰，並不是她能做主，隻能認命！
“大姐姐，不管你怎麽說我都不會承認。”雲清收了手，閉眼背靠著柱子，慘兮兮的笑道：“反正我這輩子也算是毀了，隨便大姐姐怎麽說吧。”
說著她仿佛認了命，靠在那再也沒有動。
雲凰看著長進不少的雲清，淺聲道：“放心，等行刑那日，我會帶你去見她最後一麵，至於雲軒那邊，也會告知他關於你的心思。”
“你！”
雲清眼睛猛地瞪大，卻在下一瞬平心靜氣的道：“大姐姐愛如何就如何，我如今隻不過是個階下囚，隻能聽憑你的吩咐。”
“聽聞三殿下馬上也要大婚了。”雲凰頓了頓，補充道：“除了正妃似乎還有位側妃同時進府，那位側妃二妹妹也認識，鄭解語鄭姑娘。”
雲清手指猛地顫了顫，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不甘的聲音。
“煩請大姐姐在三殿下大婚當日替我送去祝福。”
“二妹妹放心，這點小事我會替你做到。”雲凰轉身，準備從地牢上去：“而且那日我還會讓妹妹你親自去觀禮，也會讓你姨娘知曉這件事。”
雲清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壓住怒氣，平緩的道：“多謝大姐姐！”
說著，她盈盈拜倒。
仿佛雲凰和她沒有深仇大恨，反而是還不完的恩情。
到了上麵，冬霜擰著眉，渾身不舒坦的道：“姑娘，這雲清似乎變得讓人看不透了，以後還是小心為上。”
第498章 因小失大
她是真的害怕自家姑娘被雲清重新坑害。
要知道雲清這樣的人連自己的姨娘都能害，能將姨娘親自送到刀口處，難道還不能證明什麽麽？
分明就表明雲清是個沒有心肝的人！
雲凰又怎麽會聽不懂冬霜的暗示，目光所及之處皆平緩：“放心，她想如何我心中清楚，倒是你們，少聽她胡言亂語便是。”
兩個丫鬟連連稱是。
等伺候完雲凰洗漱就寢，兩個丫鬟就回了屋子躺在一快訴說著蔣氏的悲哀，還有李氏的惡毒，說著說著竟然開始哭了起來，就連冷冰冰的冬霜也沒忍住。
翠竹擦了把眼淚道：“我真是沒想到夫人居然是被人給害死的，我一直以為她是急病難醫，這才……”
“如今沉冤得雪，就等府尹那邊判決日子下來，還夫人一個公道，夫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
冬霜歎了口氣，冷著臉道：“我倒是擔心姑娘心事太重，對身子不好，其餘的倒是不擔心，既然入了大獄，又有王爺在旁邊壓著，她們就算想要救人怕也是救不出去！”
事成定局，冬霜知道李氏就算本領再高也打不了翻身仗。
除非皇室那邊會有人想救她，可唯一和李氏有關係的宇文恒，現在早就縮了脖子躲在殼子裏，絕對不會插手這件事。
翠竹聽到冬霜這麽說，心思也是有些複雜，皺眉道：“你說靜妃那邊會不會求皇上開恩放了李青玉，畢竟靜妃娘娘可是禦史府出去的女兒。”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
下一秒，冬霜卻又道：“靜妃想必也是恨極了李青玉，應當不會犯傻來幫她的，我們盡管放心才是。”
“可是話說不準，李老夫人萬一求到了靜妃娘娘的跟前，她保不準會受不住壓力去找皇上求情放人，我就擔心這點，別的倒是不打緊。”
翠竹說完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在整個西晉，沒有誰能壓在燕九霄的頭上，除了皇上可能要忌憚點，她對於這個未來姑爺的權勢是真的格外滿意。
如此，姑娘嫁過去絕對是挺直了腰板做人。
誰若是惹了姑娘，打殺下去就是，反正有王爺在後麵撐腰，根本不需要去怕誰。
“翠竹，你別忘了靜妃娘娘是不敢同姑娘作對的，她可是有把柄在我們家姑娘手中，若她鬧出什麽幺蛾子，我們姑娘有的是本事治她。”
提到這翠竹才算是放心下來，將臉上的眼淚擦幹，點頭道：“你說的是，就算禦史府裏的人求到靜妃跟前，她也會想著咱家姑娘的能耐，絕對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