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弘毅作為戶部尚書高貴的嫡長子從未介意過她的過去,傾盡一切在眾人的麵前護她,為她爭辯。


    婚後,更是將她寵上了天。


    關於毛西西,也是因為任建章在宮中當值繁忙,任弘毅擔心她會孤單才送給她的。


    梅尋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的弧度,心中滿是幸福:“弘毅他,很好很好。”


    “是嗎……”與梅尋妍的反應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顧月朝的感歎淡淡的,透著一股憐憫與莫名的怒火。


    隻可惜,有些人不是一成不變的。


    亦或者,從一開始,善是演戲,惡才是那個人的本性。


    與此同時。


    戶部尚書府,落茗閣的一個破舊的廂房內。


    那位被梅尋妍稱之為好夫君的任弘毅的眸光中盡是陰森的寒意。


    那張成熟俊美的臉上扭曲到近乎變態,聲音冰冷至極,問:“到底怎麽回事?”


    在任弘毅的麵前,那名年僅五歲的、身軀因為營養不良而略顯瘦弱的侍童——毛西西雖然被五花大綁著,卻依舊在奮力掙紮著。


    他就像被人下藥,發了瘋一般,雙目充血,小小的嘴巴怒吼著:“言皇後與任弘毅大人私通私會!”


    此言一出,廂房之中的氣氛凝結。


    任弘毅的眉宇之間瞬間染上了一抹煞氣。


    下一秒,他的鞋子殘忍地踢進了毛西西的嘴巴裏,強行堵住了他的話語,居高臨下,聲音陰狠:“閉嘴,賤狗!我殺了你——”


    “若是殺了他,你怎麽跟王爺與王妃交代?”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男子出現。


    那男子的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自然,那是拜了向彭越所賜的。


    第347章 魚兒上鉤


    “咳……”地板上,嘴巴裏麵被塞了任弘毅的鞋子的毛西西怒目圓瞪,儼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把你的臭腳挪開,”被毀了容顏的刀疤男提醒道:“對方不過是條狗而已,他說什麽都無所謂吧。”


    “嘖!”任弘毅嫌棄地砸了一聲嘴巴,收回了腳,命人堵上了毛西西的嘴巴。


    這次計劃的一切都是任弘毅都是幹的。


    不論是慫恿璿兒與小寧子對食,安排璿兒中毒行刺顧月朝,還是誣陷受寵的梅尋雪,都是他所為。


    雖然幕後黑手不是他。


    雖然策劃不是他。


    但是,他承擔了全部的行動。


    此計謀除了摧毀墨信安的實力,將梅尋雪從後宮除名之外,其實對任弘毅本人也是有好處的。


    隻要工部尚書梅乘連下台,他作為工部侍郎不出意外的話便能取而代之。這樣,他在朝廷中的地位就完全不一樣了。


    其實,對於墨一辰能查到毛西西的身上,任弘毅並不感到驚訝,也無所畏懼。


    正如刀疤男所說的那樣,不論是小寧子、璿兒,還是毛西西都不過是賤奴罷了,就算他們串通一氣袒露了真相,揭發了任弘毅又能如何呢?


    在沒有絕對的物證,甚至毒品的藥物還是毛西西購買的情況下,任弘毅完全可以憑借自己一直以來樹立的正義形象,以及強大的任氏家族與狡辯技術扭轉乾坤,轉黑為白。


    這次的計劃堪稱完美。區區連尊嚴與生命都沒有的賤奴,想拉他下台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此事兒一旦牽扯到皇後就不一樣了!


    任弘毅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急躁,質問道:“這條賤狗是怎麽知道我與皇後的事兒的?”


    “……啊?”刀疤男挑眉,見任弘毅看著自己,淡定地攤了攤手:“你問我,我問誰?要不我幫你出去問下王爺與王妃?”


    任弘毅:“……”真想謝謝你全家!


    任弘毅差點沒被對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給送走,繼續問道:“話說,這賤狗到底怎麽啦?以前隻會溫順地趴在地上服從,怎麽突然性格大變——”


    說到這裏,任弘毅忽而想起那名璿兒在行刺之時的“性格大變”,頓悟道:“他是不是也中了什麽幻術?”


    “不可能!”刀疤男當即否定了他:“幻術需要服用一個月的毒品,還要配合清香的刺激!”


    “那——”


    “任大人!”任弘毅剛要再說什麽之際,便聽得廂房外,墨一辰的侍衛前來催促了,道:“事情辦好了嗎?王爺還在等著呢。”


    這番催促的話語讓任弘毅的心情更為急切了。他努力佯裝鎮定,衝著門外道:“請你回去匯報王爺,我馬上好了。”


    “是。”侍衛得令,便離開了。


    任弘毅來到了刀疤男的麵前,壓低了聲音道:“我不知道你們司神殿的幻術是什麽樣的,也沒興趣去知道!但是,我不可能將這幅狀態下的賤狗交給王爺!所以,”頓了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命令:“你去把向景陽找來!他不是司神殿的人嘛,肯定有辦法讓這條賤狗閉嘴的!”


    “你在癡人說夢。”刀疤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哂笑,道:“你覺得向大人會因為這種事兒搭理你?臉太大——”


    “這事兒?這可不是小事兒!”任弘毅怒火中燒,分析道:“若是讓毛西西說出我與皇後有染之類的話,王爺心存懷疑,定會徹查。從這次如此快速地查到毛西西來看,王爺的情報網非同小可。若是被查到了什麽蛛絲馬跡——”


    “你怕什麽?”刀疤男的眉頭微蹙,道:“難道你與皇後之間的事兒還有目擊證人?”


    “當然沒有!不該知道的人,我都處理幹淨了!隻是……”任弘毅在房內轉了兩圈,道:“戶部一直在奪嫡之爭中保持著堅定的中立立場。這也是為何我有自信能從這次事情中全身而退的理由之一。


    但是,若被查到一丁點有關我與皇後之間的事兒,那麽,這件事兒的性質立馬就會演變成是奪嫡之爭,不管是我還是皇後都脫不了幹係了!”


    頓了頓,任弘毅不忘加重了談判的籌碼,道:“順便一提,若是我與皇後出事,我定會第一時間供出向景陽!沒準我還會因為招供出了敵國的司神殿而將功補過呢!”


    “你……!”刀疤男咬牙切齒:“你居然敢威脅我!”


    廂房內的氣氛凝結成冰。


    最終還是刀疤男敗下了陣來:“行,我去找向大人。”


    在這場對視中獲得了勝利的任弘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王爺那邊,我去拖延一段時間,盡快。”


    刀疤男並未搭理他,翻牆出去。


    遠遠包圍在戶部尚書府周圍的雲逸等人見有人出來,一個警覺,連忙跟了上去。


    第348章 貴人多忘事


    任弘毅瞧了一眼依舊在地上掙紮的毛西西,恨不得直接將他踹死,下令道:“好好盯著!”


    說完,任弘毅便從廂房內走出。


    在跨越大門的那一刹那,他猛然腿去了臉上的殺氣,再度帶上了微笑的假麵,前往正堂。


    梅尋妍一見自己的夫君回來,連忙憂心忡忡地迎了出來:“弘毅,沒事吧?”


    “沒事,”任弘毅的臉頰成熟俊美,伸手溫柔地撫過了梅尋妍的青絲,像個夫君一般以示親呢:“抱歉,讓娘子擔心了。”


    墨一辰對任弘毅刻意的調情毫無興趣,直奔主題:“毛西西呢?”


    “回王爺的話,”任弘毅雙手作揖,謊言張口就來:“毛西西現在出去了,微臣已經派人出去找了。”


    出去?


    墨一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儼然明白任弘毅中計了,淡道:“你們對待一名侍童到底挺自由的。”


    “回王爺,是的。”任弘毅故作愧疚,不忘推卸責任:“哎,就是因為自由,他才會溜出去買什麽藥材吧。”


    顧月朝的心中盡是嫌棄,但麵上不顯,依舊掛著笑容,道:“毛西西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回王妃,這個就不一定了。微臣已經努力去找了。”


    “那,”顧月朝故作困惱了一番之後,將話題引入了下一個階段,道:“這樣幹等著也是浪費時間,不然聊聊天吧。”


    聊天?


    任弘毅的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狐疑:堂堂王爺與王妃新婚不久,會願意在這裏浪費時間陪一個臣子聊天?


    他恭敬地詢問:"聊什麽?"


    顧月朝淡道:“我們聊一件兩年前的舊事。不過,在聊事情之前,有個人,我想問下你是否認識。”


    “人?”任弘毅的大腦進入了懵逼的狀態。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顧月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眸光看向了秦風與秦時。


    兩人得令便退了下去。


    不出一會兒,兩人壓著一名尼姑走了進來。


    梅尋妍長長的睫毛微動,看向了那名一聲不吭跪在地上的尼姑。


    那名尼姑看似約十七八歲,一身淡雅的素裝,風塵仆仆,但卻莫名地透著一股與出家人看破塵世截然相反的滔天恨意。


    她原本嬌嫩細膩的半張臉已被燒毀,模樣非常滲人。


    顧月朝的聲音淡淡的,問道:“可認識?”


    梅尋妍滿是困惑,抬起目光看向了任弘毅。


    任弘毅困惑地搖了搖頭:“回王妃,不認識。”


    任弘毅說的是事實。他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那名尼姑。


    尼姑聞言,冷笑一聲,盡是鄙夷:“任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連自己要殺的人的容貌都不記得。”


    “要殺的人?”任弘毅的眉頭微蹙。


    尼姑抬起了頭,與任弘毅四目相對,語氣之中盡是殺氣:“任大人,貧尼名叫淨心。兩年前,貧尼曾是九蓮庵的一名出家人。”


    兩年前、九蓮庵……這些零碎的關鍵詞讓任弘毅的大腦瞬間驚醒,臉色驟變:“你……你難道是那天晚上的——”


    “沒錯。”尼姑淨心的臉上恐怖至極,勾起了一抹更恐怖的笑意,道:“我便是當年那個看到你偷偷潛入皇後的廂房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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