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辰道:“查下十四年前,賈晨被賣入宰相府前後的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麽事兒,天城國有什麽大人物逗留在莞城。”


    “是,主子!”琉璃得令,與冷月一起退下了。


    正堂之中,唯獨留下了墨一辰與顧月朝二人。


    墨一辰望著陷入沉思的顧月朝,眉宇之間爬上了一抹柔和。


    他站起身來,替顧月朝按摩著肩膀,動作雖然不太熟練,但卻小心翼翼:“愛妃辛苦。這事兒要告訴嶽父嗎?”


    顧月朝貪婪地享受著墨一辰的溫柔,略作思考,嘴角忽而勾起了一抹笑意,搖了搖頭:“不。先派人去告訴娘親,不告訴爹爹。”


    墨一辰的眉頭輕挑,倒也能理解她此舉的緣由。


    顧盛弘都那麽大人了,還是一個堂堂的宰相,居然“蠢”到被一個婢女誆騙利用,白白替別人養了那麽久的女兒,甚至還傷透了陳雲雪的心。


    是該讓他吸取點教訓,可不能如此輕易地告訴他真相。


    “我們終究是晚輩,不便多說什麽,”顧月朝的語言之中透著一絲無奈與莫名的喜悅:“這事兒,還是讓娘親告訴爹爹,讓她去處理比較合適。”


    顧月朝大逆不道地想象著,在外叱吒風雲的顧盛弘在陳尋雪麵前卑微跪搓衣板,甚至挨手板的畫麵了。


    不過,顧盛弘的“清白”比什麽都重要。


    失去的信任,傷透的心,破碎的家,都可以在往後的日子裏麵,慢慢彌補回來。


    墨一辰將顧月朝的心思看穿,寵溺地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瓜子。


    他回憶著顧盛弘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突然得出了教訓,嚴肅地來了一句:“看來,我以後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顧月朝一下子沒理解,“嗯?”了一聲。


    且聽得墨一辰的聲音繼續,道:“以後我的方圓百米之內,除了愛妃之外,不得有其他女子靠近!”


    噗呲。


    顧月朝沒忍住,笑出了聲來。這位爺的腦袋瓜子裏到底在想啥?


    顧月朝笑著反問:“你打算讓琉璃以後如何進行匯報,跪在百米之外朝著你吼不成?不切實際。”


    墨一辰被自己的愛妃懟得有些委屈。


    雲逸躲在暗處,想象著琉璃跪得老遠,扯著嗓子匯報情況的畫麵,趕緊捂住了嘴巴,以防自己笑得太大聲。


    墨一辰倒也懶得去管雲逸,十分尊重顧月朝的決定,問:“顧月熙那邊,你打算怎麽辦?派人監視?”


    “暫時不用。”顧月朝淡淡一笑:“顧月熙以為自己入了未央宮就能享清福,為所欲為,殊不知,未央宮中,有人非常不待見她。”


    典型的代表人物,就是向彭越。


    這個未央宮真正意義上的主子。


    第395章 外號,一團漿糊


    翌日,晨曦的光芒灑下大地。


    未央宮的新房之中,一個偏紅色的身影坐於床沿。


    突然,她恍惚地一低頭,頭上的蓋頭“刷”的一聲掉落在地。


    “殿下!”顧月熙陡然驚醒,大喊了出來。


    隻可惜,回應她的,唯有房內空空如也的寂寥,以及,聽到聲響之後,匆匆而入的四名宮女。


    宮女跪地行禮,喚了一聲:“娘娘。”


    娘娘。


    多麽好聽誘人的稱呼啊!


    刹那間,守了一夜空房的委屈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滿足與自豪。


    “殿下呢?”顧月熙的聲音不自覺的透著一股傲慢,嗬斥道:“帶我去找他!”


    “回娘娘,”為首的宮女叩首,道:“殿下現在在早朝,還未下朝。”


    “那我就去書房等他!”顧月熙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墨文年自己尊貴的身份。


    那四名宮女聽聞她要去書房,心中有些猶豫不定。


    為首的宮女恭敬道:“娘娘有所不知,那裏是向大人的地盤,沒有經過向大人的允許,誰都不能——”


    “啪!”


    未等那宮女把話說完,顧月熙便一巴掌朝著對方的臉頰拍了過去,麵露凶光:“向大人算個什麽東西!這裏是未央宮!除了殿下之外,便由我做主!趕緊帶我過去!”


    為首的宮女捂著臉頰,目光看向了剩下的三名宮女。


    三名宮女無奈地搖了搖頭,似是在說:她要去送死,那就讓她去死唄!


    宮女們應了一聲,帶著顧月熙前往書房。


    書房之中,書香四溢,靜謐美好。


    顧月熙挺著大肚子,邁著高傲的步伐,一副女主人的姿態環顧這空無一人的奢華之地,嘴角盡是得意。


    她邊問著“殿下什麽時候回來?”邊看向了桌案。


    桌案之上,放著一把小刀,以及一個雕刻中的小人偶。


    人偶的模樣精致,從衣著判斷應該是名男子。


    那男子的腳邊還有一隻小貓。貓咪的模樣小巧,三隻腳著地,其中一隻腳蜷縮著,形似一隻三腳貓。


    “殿下還會雕刻這種東西啊……”顧月熙如此說著,手賤地伸了過去。


    在她的手指正要觸碰到木人偶的一刹那,忽而,一道身影閃過。


    “啊疼疼疼!”顧月熙纖細的手臂被人使勁捏住,隨後一甩,將她整個人甩到了牆壁之上:“疼!誰敢動我!”


    向彭越的眸光尖銳如刀。他在確保自己的“小洛洛”沒事之後,殺向了顧月熙,眉頭一皺。


    顧月熙扶著牆壁,怒火騰的一聲上來了:“你是誰!竟然敢動我!我可是這未央宮的女——”


    “暗七。”向彭越的眸光一沉,喚了一聲。


    一個黑影瞬間從簾後現身,跪地:“大人。”


    “取水來,”向彭越的小爪子奮力甩著,像是在甩掉髒東西一般,道:“趕緊的!我剛剛抓了一個惡心的玩意兒,要洗手!”


    “是!”暗七得令,立馬消失了。


    “惡心的玩意兒?”顧月熙聽不下去了:“你罵誰——”


    “罵你!腦子是漿糊做的嗎,這都聽不懂?墨文年的腦子水做的,你們兩個還真是登對!”說著,向彭越根本不給顧月熙任何喘息的機會,眸光看向了四名宮女:“誰讓你們放一團漿糊進來的?”


    那四名宮女刷的一聲,立馬伏地:“向大人饒命!不是奴婢們放她進來的!是漿糊——不是,是娘娘自己要進來的!”


    “……啊?”顧月熙被這波操作整得有些懵逼。


    等下。


    她的外號怎麽就成漿糊了?


    話說,為何這群宮女不袒護她,反倒去幫一個奴才?


    顧月熙的臉色氣得煞白,咬牙切齒:“你就是那個向大人?你可知我是誰嗎?我是這未央宮的女——”


    “漿糊。”顧月熙的二次自我介紹被打斷,向彭越的聲音冷若冰霜,毫無感情波瀾:“一個妾也敢蹬鼻子上臉,以為自己是女主子了?


    漿糊做的妾,你給我聽清楚了。未央宮是我的地盤,書房是我的領域,你要想在這裏生活,就給我放低姿態。你每次見到我多磕兩個頭,沒準我會留你一條狗命。”


    說罷,他再度看向了四名宮女:“都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扶漿糊出去,這書房都快被她熏臭了。”


    第396章 矛盾,初現


    墨文年最近的心情氣到炸。


    且不說巡防營落入了墨信安的手中,現在竟然連文武百官都開始催促皇上趕緊立洛貴妃為後。


    搞得墨文年都想與同病相憐的墨葉煒喝上一杯,達成合作了。


    好吧,要不是向彭越不同意,沒準墨文年還真就那麽做了。


    墨文年一踏入寢宮,便見一名宮女慌慌張張地趕來,道:“殿下,不好了,向大人與娘娘在書房外吵起來了。”


    “嘖!”聞言,墨文年的心情更炸。外患沒有解決,內憂爆發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惹誰不好,偏偏惹向彭越!”


    書房外。


    顧月熙被四名宮女拚命拉著,口吐芬芳,雙目圓瞪:“你這個臭奴才!死奴才!賤貨!你們放開我!讓我剝了他的皮!”


    向彭越自然沒有搭理她,而是在認真地洗手。


    他還不忘給暗七聞了聞,問:“還臭嗎?”


    “你才臭!你們全家都是臭的!”顧月熙怒吼道:“我身上是香的!沒有眼色的東西!等殿下回來,我讓殿下砍了你們腦袋!”


    “吵吵吵,吵什麽!想把本王的寢宮掀翻啊!”墨文年的聲音陡然響起。


    顧月熙與四名宮女立馬跪地行禮。


    顧月熙拉了拉墨文年的褲腳,原本尖酸刻薄的眸光之中染上了一抹祈求之色:“殿下,您總算來了。那位姓向的奴才他……他欺負——”


    “向彭越,”墨文年直接無視了顧月熙,來到了向彭越的身邊,關心道:“沒事吧?”


    “人當然沒事。”向彭越將手擦拭幹淨,平靜的語氣中透著一絲鄙視:“不過,剛剛你的妾室對我出言侮辱,不知殿下要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大膽!”顧月熙還在作死的邊緣徘徊:“區區一個奴才,見著殿下也不跪下!我不止要侮辱你,我就算打斷你的腿,那也是理所當——”


    “放肆!顧月熙,本王與向彭越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墨文年連看都沒看顧月熙一眼,冷漠下令:“來人,顧月熙身懷六甲,不便行動,從今日起禁足房內,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來。”


    “殿,殿下!”顧月熙不可思議地瞪圓了雙眸。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下人關她的禁足!


    “殿下,”向彭越似乎對這個懲罰不夠滿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哂笑:“就這樣?”


    “那你想怎麽樣?”墨文年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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