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徹底離開未央宮,不再回來了。”


    頓了頓,他的聲音帶著某種惋惜,補充道:“暗一死了。你們找個時間去問候一下百裏斬的侍衛,把暗一的屍體找回來安葬,並搞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凶手是誰。”


    “是,大人!”暗一的無故死亡令在場的暗衛為之一驚。畢竟,那人的功夫在訓練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接下來,”向彭越的話題回歸輕鬆,淡淡一笑:“我們就先定居在墨信安的書房吧。”


    ……


    “阿嚏!”


    興聖宮的書房內,被向彭越直呼了名字的墨信安打了一個噴嚏。


    “皇兄,您沒事吧?”墨文年立於下首,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事。”估計是某個小兔崽子在問候他了吧。


    墨信安優雅地坐在上首,眸光深邃,道:“墨文年,本王剛才讓你站起來了嗎?”


    “啊……”墨文年吞了一口口水,重新在冰冷的地上跪下,道:“對不起,皇兄。”


    第445章 兒時的陰影


    墨文年被洛昂然領到了興聖宮的書房之後,墨信安屏退了所有下人,連正眼都沒有瞧他,直接扔給他兩個字。


    “跪下。”


    “……是,皇兄。”墨文年心中再不服氣,也不敢抗命,隻好雙膝跪下。


    他的眸光一轉,忽而看到書房的一角放著各種棉被等生活用品,不免湧上了一絲困惑。


    墨信安這是在書房內嬌藏了美女嗎?


    墨信安讓墨文年跪下之後,繼續翻閱著書籍,壓根沒有搭理他。


    “皇兄,”跪得不耐煩的墨文年忍不住出聲,語氣摻雜著一絲不友好:“您找我來所為何事?”


    “怎麽?”墨信安輕輕挑眉,反問:“本王還不能讓你跪了?”


    “皇兄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墨文年在心中咂舌,咬牙切齒地問候了一遍墨信安的全家之後,道:“我隻是想知道,我犯了什麽錯,得罪皇兄。”


    你還有臉問犯了什麽錯?


    墨信安即使心中再恨,麵上卻絲毫不顯,突然轉移了話題,道:“墨文年,你還記得十五年前,你五歲之時的事情嗎?”


    墨文年的眉頭微蹙。這怎麽跟他嘮起磕來了?他道:“文年愚鈍,不知皇兄指的是何事兒?”


    墨信安將手中的書籍放下,悠悠道:“關於你被困在枯井裏的事兒。”


    墨文年的臉色驟變。


    那是他永遠都不想回憶起來的悲痛曆史。


    十五年前,年僅五歲的墨文年還未被洛貴妃收為養子,一人住在一個偏遠的宮殿之中。


    由於墨文年的母親是名卑賤的宮女,而且早早就被處死。


    所以,宮中無人將墨文年視為皇子,視為主子,甚至連伺候的宮女太監都不把他放在眼裏,時常會戲弄與欺負他。


    不伺候他洗漱,不給他洗衣服,在他的飯菜裏麵加一些惡心的“料”等等都是屢見不鮮。


    而其中最過分的一次,便是十五年前。


    一群宮女竟然開著玩笑,不知分寸地將當時還是孩子的墨文年推入了一個枯井之中,並蓋上了井蓋。


    她們還幸災樂禍地打著賭,說墨文年什麽時候會爬上來。


    一個深約八米的枯井,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僅憑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爬得上去?


    枯井的下方盡是泥濘。小小墨文年的半條腿就在泥土裏麵,艱難地沿著牆壁行走,瘋狂地呐喊著救命。


    聲音撕心裂肺,令人心疼。


    然而,他的聲音卻被井蓋封印,絲毫沒有傳到外麵。


    不知過了多久,饑餓剝奪了全身的力氣,墨文年哭喊的聲音變得沙啞,到最終發不出任何的聲響。


    洞內,唯有無盡的黑暗與絕望肆意蔓延。


    墨文年臉上的淚水風幹,眼神渙散,奄奄一息地蹲在了泥土之中,瑟瑟發抖。


    明明身為皇子,奈何自己卻是如此渺小。


    墨文年覺得,自己要死了——


    直到,有一個人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五弟!五弟,你沒事吧?”


    那是來自墨信安的。


    “當時,你在枯井中被困了長達七天,”墨信安的目光看向了跪在下首的墨文年,道:“若不是本王下令搜查整座宮殿,怕是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墨文年垂下了頭,沉默不語。


    雖然當時的自己意識模糊,但墨文年依舊記得。


    他從枯井中被撈上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說他的身上盡是泥濘,很髒,但墨信安還是毫不猶豫地抱住了他,傳喚太醫。


    墨信安實實在在地將墨文年視為了親兄弟。


    那件事情之後,墨信安擔心墨文年再被欺負,央求洛貴妃將他收為了養子。


    說白了,墨文年能一步步地走到今天,與墨信安的庇佑是分不開的。


    “本王知道兒時悲慘的遭遇給你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所以,本王一直讓母妃好好彌補你,讓你有家的感覺。”


    當然,這句話的前提是墨文年不作死,沒有過分而又奇葩的要求。


    墨信安的聲音低沉,卻充斥著溫暖:“一直以來,本王將你與天縱都視為親兄弟,對你所做的那些事兒,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不計較,就不與你計較。”


    “可是你呢?”墨信安的眸光一沉,突然轉換了話題,道:“你是如何報答本王的?不僅一次次地得寸進尺,現在居然還與百裏皇族串通一氣。


    今日怡紅院,設計陷害郡主,你也參與其中了吧?”


    墨文年聞言,身軀一怔,藏於袖中的拳頭緊握。


    報答?


    白眼狼墨文年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需要報答墨信安的。


    第446章 會演戲的不止你一個


    “二殿下,您離遠一點。那東西太髒了。”


    “那不過是卑賤宮女所生的孩子,讓奴才們來救就行了,不值得二殿下您親自動手。”


    十五年前,奄奄一息的墨文年滿身泥濘,從枯井中被撈上來的那一刻,他聆聽到不是關心,而是赤裸裸的侮辱。


    那種羞辱深入他的骨髓,讓恨意在心中瘋狂滋長。


    “墨文年是我的弟弟,他卑賤的話,那麽我呢?”當時的墨信安雖然年紀不大,卻威嚴十足,出聲袒護墨文年。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匍匐在地,連連認錯。


    就連將墨文年推入枯井的那幾名宮女都哭訴著跪在了墨文年的腳邊,求著他的原諒。


    這一幕落在墨文年的眼中,他並非感激墨信安的救命之恩。


    而是感歎權力的美好。


    隻要擁有了權力,便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他了。


    甚至,他都能將墨信安踩在腳底下!


    這就是好人與壞人對待恩情的區別。


    好人知恩圖報,壞人恩將仇報。


    興聖宮的書房內,氣氛嚴肅到緊繃。


    跪在地上的墨文年,眼角閃過了一絲陰狠毒辣,語氣淡淡的,似是帶著一股得意的嘲諷,道:“皇兄,說話可要有證據。就算您現在位高權重,您也不能平白無故——”


    “墨文年。”墨信安心中歎氣,忍不住打斷了他。


    墨信安與墨文年雖然不是同一母親所生,但終究還是兄弟一場。


    在執行計劃之前,墨信安決定再給墨文年一次機會,道:“此次事情,並未傷到曼舞,隻要你肯承認錯誤,並誠心改過,在此處罰跪三天,本王便可以既往不咎,依舊視為你兄弟。”


    墨信安的話語發自肺腑,但落在墨文年的耳朵裏,卻是覺得可笑至極。是兄弟,還要罰跪三天?哼,說話簡直互相矛盾。


    殊不知,墨天縱每次犯錯,都會被墨信安罰跪反省,偶爾還會搓衣板伺候,就連洛貴妃求情都沒有任何卵用。


    “皇兄,”墨文年的語氣聽似沉穩,卻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蹦噠:“文年行得正,坐得端,沒有錯可承認,勞煩皇兄拿出證據來。”


    “哎……”墨信安的心這下徹底涼透了。


    墨信安怎麽就忘了呢,他的天縱傻得可愛,但墨文年卻是愚蠢得可惡。


    罷了罷了,再給墨文年台階下,墨信安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墨信安的眸光流轉,心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道:“墨文年,本王的確沒有證據。但是,你不要以為沒有證據,本王便拿你沒轍了。


    要知道,會演戲,不止你一個人。”


    墨信安說著,從抽屜中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走到了墨文年的麵前。


    墨文年陡然一驚,從地上站了起來,慌張道:“皇兄,你冷靜點!你要幹嘛?殺人,還是屈打成招?”


    “全猜錯了。”墨信安淡淡一笑。


    正當墨文年滿頭困惑之際,突然見墨信安猛然抓起了他的手。


    隨後,且聽得“刷”的一聲,匕首刺入體內的聲音。


    墨信安的哀嚎聲起:“墨文年!你居然——”


    “!!!”


    外麵守著的侍衛聽到墨信安的悲鳴,連忙衝了進來:“兩位殿下,你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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