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名這種事還是需要謹慎些,時鹿仔細閱讀過後問道:“這個是做什麽的?”


    “這個是任務回執,表示支援任務已經結束,唐隊事先簽過字了,等會兒掃描後發到黔州那邊。”蘇暮冬轉向電腦:“模板就是這個,以後你可以自己填,不出意外的話,茶水費馬上就會打到你的工資卡上。”


    “茶水費?”時鹿眨眨眼。


    “雖說都是特別安全組,但畢竟不是一個市的,讓人家上門總得給口茶喝吧。這個錢都是由當地行動組自己掏腰包,給多給少都不一定,不過也有摳門的就隻給報銷個來回車票錢。”蘇暮冬看了眼回執單:“我記得副隊半年前去晉遠支援的那個也是二級任務,當時給了五萬。不過聽說那次的茶水費是個人出資,所以高點。”


    就算沒有五萬,給個萬八千也行,時鹿嘴角含笑,在回執單上簽下龍飛鳳舞的大名。


    蘇暮冬:“你笑什麽?”


    “沒什麽。”時鹿把回執遞給她,笑眯眯道:“我就是發現咱們這行真的很有錢途。”


    “前途倒是一般,主要是可以積攢很多經驗。”蘇暮冬拿著筆在回執上端端正正補上封臨初的名字:“我們這行不能單憑理論知識,得不斷實戰才能進步,進安全行動局這個係統裏能遇到大案的機會比較多。”


    這時,旁邊的的固定電話響了兩聲,蘇暮冬下意識瞄了一眼:“唐隊叫你進去。”


    “回執的事情就麻煩你了。”見她比了個ok的手勢,時鹿這才朝唐信忠的辦公室走去。


    敲過門後聽到裏麵傳來一聲“請進”。


    門一打開,就聽到某電視劇的台詞,又見唐信忠點了下鼠標,對話聲隨之停止。


    他抬手比了下對麵的位置。


    見時鹿兩手空空,唐信忠小聲問道:“貓呢?”


    時鹿正拉開座椅的手一頓,側過身,指了指門的方向。


    唐信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辦公室的門沒關,頂著戒備表情的黑貓站在門邊露出大半個腦袋。


    “沒想到這次的支援任務還有意外收獲。”唐信忠用指尖滑過下巴:“不過妖鬼這種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萬一控製不住可怎麽辦?也不知道總局那邊為什麽會做這樣的決定。”


    時鹿拉開椅子坐下:“妖鬼究竟是什麽?”


    唐信忠抬起眼皮:“書上說妖鬼跨過了生與死的界限,是遊走於陰陽兩界的存在,擁有呈現過去的能力。”


    “有點類似於鬼差手裏的生死簿,用國外的說法就是走馬燈。如果這個能力是真實存在的,倒是很適合我們這行,可以幫助助我們破案。”


    時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搭在桌麵上,間隔片刻,將看見黑貓過去的事情向唐信忠敘述了一遍。


    “看來妖鬼的能力確有其事。”唐信忠又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或許它特別親近你就是因為你被它曾經的主人標記過,身上帶有他的味道。”


    這個可能時鹿之前倒是沒想到,她納悶道:“可他為什麽要標記我?”


    那個老人在站台上等了那麽久,為什麽偏偏選中了她?


    “你當時怎麽不問問他?”唐信忠下意識的反問,畢竟這種事除了當事人,其他人怎麽可能知道。


    更何況他也沒見過那位老人,連想象的空間都沒有。


    時鹿抿了下唇,當時那種氛圍,沉浸於其中的她哪還能想起其他事。


    知道這個話題再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唐信忠仿佛想起了什麽:“對了,黔州那邊在做報告,問你是怎麽破的幻術?”


    “破幻術……可能是因為全程抱著它吧?”時鹿指向門的方向,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答案了。


    黑貓吃了虎妖的半顆妖元,那便是同宗,能不被其屍毒影響再合理不過,唐信忠點點頭,拿起手機給什麽人發消息。


    “這樣吧,黑貓你就先養著,由你和你師兄看著也比較安全。”唐信忠低著頭專心打字,嘴上漫不經心說道:“對了,黔州那邊的小插曲就忘了吧,任家那邊也說要好好謝謝你。”


    小插曲指的是什麽?


    時鹿看他,卻沒得到回應,她很有眼力勁的沒追問,轉而帶著一腦袋問號走出辦公室。


    不遠處,蘇暮冬拿著小餅幹想逗貓,奈何黑貓不領情,昂著高傲的下巴,然後被時鹿一把抱進懷裏。


    “結束了?”蘇暮冬笑著把餅幹放進嘴裏:“那我們走吧,要不要一塊去外麵吃個飯?”


    時鹿笑著答應,這時她的手機響了一聲,點開一看是條短信,銀行發來通知,有人給她轉賬了十萬。


    時鹿反複確認了幾次,確實是十萬。


    “怎麽了?”蘇暮冬嚼著餅幹。


    時鹿抬頭:“銀行卡收到轉賬了。”


    蘇暮冬眉毛一挑,笑容隨之揚起:“應該是黔州那邊的茶水費,放心,都是稅後的。”


    十萬塊裏麵怕是大部分都是任家的謝禮吧。


    時鹿大概猜到小插曲是指哪方麵了,這次的支援任務,唯一不能被提起的,就隻有湯雪真借著任務的名義,讓大家幫忙找人的事情。


    “冬姐,你知道黔江那個副隊長嗎?”時鹿問道。


    蘇暮冬回憶了片刻:“是任家的那位吧,我記得他是任家現任家主的親侄子,這種身份麻煩的人特別難伺候,要是磕著碰著,哪哪都不好交代,幸好不是在我們這,否則咱們都得圍著那位大少爺轉了。”


    怪不得黔州那邊急著找人,時鹿好奇道:“任家很厲害嗎?”


    “怎麽形容呢,我們這行站在頂端的兩家之一。任家人丁單薄,尤其是直係一脈,家傳的水符術也從不外傳。”蘇暮冬左右看了眼,許是覺得自己聲音太大有些心慌,俯到時鹿耳邊低聲說道:“任家人護短到沒有下限,就是殺了人都會包庇,如果沒必要,還是不要得罪他們的好。”


    時鹿現在終於明白,唐信忠讓她忘記小插曲的真正含義。


    那十萬塊也不是謝禮,而是封嘴費。


    果然社會是複雜的。


    說起來上次在火鍋店遇到的那個女人好像也姓任。


    叫……什麽來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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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從黔州回來後,封臨初倒不是真的昏迷不醒,隻是沒有精神,發完燒之後又有些感冒。


    休息兩天後,封臨初要到醫院複查傷口,時鹿順便預約了個體檢,如果胃口暴增是因為疾病,那就積極治療,反之也能讓自己心安。


    折騰一上午,封臨初複查結束換好藥,時鹿也做完了檢查,兩個人走到醫院外麵的停車場時,迎麵撞上了熟人。


    有緣分的是,他們的車正好並排停著。


    “啊!”時慍激動地衝著時鹿招手,她的身邊還站著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人,相貌英俊,額角位置貼著創可貼。


    時鹿目光遊移,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遇到楚明軻的一天。她倒不是怕他,就是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在時慍也在場的時候。


    前未婚夫和前未婚妻聽起來就很微妙,再加上現任未婚妻也在場,還有真假千金的背景設置,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放在狗血電視劇裏,單是撕逼就能演上八十集。


    “你怎麽在這?”時鹿的眼神下意識瞟向她身後。


    “這是我們總經理。”時慍指了下側後方的男人:“他的頭不小心被砸傷了,我陪著到醫院檢查一下。”


    “你呢?”


    “我也是陪領導來的。”時鹿看向已經拉開副駕駛車門的封臨初。


    他手上纏著明顯的紗布,不用解釋也能知道來醫院做什麽。


    “領導?”楚明軻走上前,這時封臨初已經坐進車裏,他隻來得及瞥見一抹頎長的身影,皺了下眉,收回視線在時鹿臉上停駐短暫的幾秒,轉而看向時慍,擺出一副臭臉:“所有人都在等我們,趕快走吧。”


    時慍囁喏地應了一聲,轉身幫楚明軻拉開車門,目送他上車後再把門關上。


    她上的是副駕駛位,上車前還衝時鹿悄悄往後座位置使了個眼色,氣鼓鼓地撇了下嘴,隨即笑著揮了揮手:“我還在上班,我們下次再約啊。”


    時鹿輕輕點了下頭:“我們電話聯係。”


    目送他們的車子遠去,時鹿轉身拉開旁邊駕駛座的車門,坐穩後眉心微蹙,楚明軻和時慍的關係似乎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樣,兩個人之間並沒有所謂愛的火花。


    說起來從來沒有人說過時慍和楚明軻是兩情相悅,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的主觀猜測。


    在她的認知裏,如果不是兩情相悅,以楚明軻的性格是不可能這麽快答應把婚約換到時慍身上,時家千金的身份正好讓他們身份對等,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可如今她不得不考慮其他可能。


    或許楚明軻從始至終都不在乎聯姻對象是誰,隻要是時家的女兒就可以。


    如果真是這樣時慍該怎麽辦?以時鹿對時偉泉的了解,為了能攀上楚家這個高枝,即便是親生女兒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當成工具送出去。


    想到時慍充滿朝氣的笑臉,時鹿不由地心浮氣躁起來,看來有必要先確認過她的想法,再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做。


    “經過上次的支援任務,我對你的修習計劃做出了一些調整,那些基礎的東西你就不要學了。”封臨初略顯疏冷的聲音傳來。


    時鹿歪過頭,他俊逸的臉上帶著大病初愈後的蒼白,半闔著眸略帶著幾分破碎感,麵容緊繃,眉眼間覆滿冰霜,不動聲色地散發出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還有體力上也是個問題,從明天開始每天十公裏,等你能一口氣跑下來,再加量。”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駭人聽聞的話。


    時鹿瞳孔微顫。


    十公裏,你這是要我們阿宅的命啊!


    抓鬼打妖怪都能接受,為什麽要跑步,心好累,不想幹了,現在辭職還來得及嗎?


    -


    特別安全組通常都是和鬼怪打交道,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體力跟不上,在危機關頭連逃跑都做不到,甚至可能連累其他人。


    道理時鹿都懂,但十公裏長跑這種事,不單隻靠積極的態度就能完成的。


    在跑步機上堅持了二十分鍾,時鹿便覺得胸口發悶,呼吸不暢,最後咬牙堅持了十幾秒,按下了停止鍵。


    “連二十分鍾都不到。”站在旁邊的監軍癱著臉。


    “我、我不行了。”時鹿彎著腰,無力擺手:“下次,下次再挑戰十公裏。”


    或許是見時鹿連說話都沒有了力氣,封臨初怕她猝死在家裏,隻是皺了下眉便轉身離開。


    聽到腳步聲走遠,時鹿再顧不了形象,走下跑步機一屁股坐到地上,邊按摩小腿,邊打量四周。


    她旁邊是跑步機,左邊角落吊著沙袋,右邊角落放著幾個啞鈴,啞鈴正上方的牆上還掛著靶子,這裏是封臨初的家用健身房。


    想到以後天天要和它們作伴,時鹿便覺得渾身酸疼,健身這種事不適合懶惰的阿宅,就算這行很有錢途……也不是不可以忍忍的。


    時鹿掰起手指,她入職不過一周,轉眼就賺了十二萬,要是再堅持半年,說不定買房也不成問題,反正她一個人住,麵積不需要太大,倘若到三四線城市定居,百萬內就內拿下一套小居室,到時候再找份固定工作,偶爾再旅旅遊,日子就能過得輕鬆又自在。


    如果多幹幾年,手上的本金多了,到時候再做點投資,三十歲退休或許都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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