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供銷社的大門給關上了。


    “你們簡直是在胡鬧!”供銷社主任氣得在院中破口大罵,“張牧,你敢軟禁我?等我出去,我就爆你的頭。”


    劫持他的“劫匪”笑眯眯的看著他在罵張牧。


    一大早,準備來供銷社買東西的人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供銷社今天不開門了嗎?”大家看一下守門的幾個士兵。


    “不開了,今天演習。”士兵一臉嚴肅的回答,“離供銷社遠點,裏麵有人被劫持了。”


    有人就懵了:“沒聽說有演習呀。”


    “發肉了,發肉了,大家趕緊去食堂,拿戶口本領肉。”


    一聽到發肉,所有的人都不管供銷社的事了,拔腿就往張牧辦公室的方向跑。


    一邊跑一邊喊:“我去占位置,你快回家拿戶口本啊!”


    一時間,大家分出兩撥,有去占位置的,有去拿戶口本的。


    在院子裏,被‘軟禁’的供銷社主任氣得嘴都歪了。


    “我早晚要被你們給氣出中風偏癱不可。”


    劫持他的人,笑眯眯地倒了杯茶:“來來來,喝口茶,別這麽生氣嘛!人到老年,不能常生氣,會氣壞身子的。”


    供銷社主任轉頭就罵:“滾!你才老了,你全家都老了。我年輕著呢。”


    罵完了張牧,又罵葉廣祥:“我早就看葉廣祥那小子不是個東西!把肉賣給我,轉頭給張牧發電報。”


    “等我出去,先爆張牧的頭,再爆葉廣祥的頭。”


    劫持他的人依舊笑眯眯的,一句話也不反駁他。


    反正不管供銷社主任怎麽罵,他就是不放人。


    食堂那裏人頭攢動,你擠我攘。


    逼得張牧叫了好幾個士兵出來維持秩序:“大家都有份,別擠別擠,先讓有老人有孩子的上前。光棍滾後麵去!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你搶啥搶?”


    大家挨了罵,卻都歡快的笑了起來。


    “我知道了,就是夜裏咱們張領導從千年渡弄過來的。聽說供銷社主任追咱們領導追了足足半個團場。”


    “太好了!我家終於又能吃上肉了。”


    “感謝千年渡!”


    “千年渡哪來的肉?”


    “聽說他們被野豬攻擊了,把這些野豬打死,就賣給供銷社。”


    “哇,怎麽野豬就不來襲擊我們?”


    “就是,野豬怎麽不來襲擊我們?是覺得我們槍少嗎?”


    一時間,大家聲討野豬的聲音直上雲霄。


    豬肉屠宰的飛快,很快就變成了一條一條的肉。


    食堂的大師傅早就把肉算計好了各種用途。


    豬腿骨要熬成湯,給腿腳不方便的人喝。


    豬蹄子給產婦下奶用。


    豬尾巴可是好東西,下酒菜必不可少。


    豬頭要留給小學食堂,吃腦補腦嘛。


    大家圍坐在食堂裏,聞著後廚裏飄出來的香氣,不住的吞咽口水。


    漸漸地,也沒人說話了。


    大家一邊聞著香味,一邊看著後廚的方向。


    兩個小時後,食堂的大廚們端上來幾盆豬肉:“一人一塊肉,別搶。”


    一家隻派一個代表,有老人孩子的可以排到前麵打飯。


    打完了豬肉,再去其他窗口用糧票打其他的飯。


    有信仰不能吃豬肉的人,可以到其他窗口正常打飯,不受影響。


    排在後麵的人不由得焦急了:“前麵的倒是快點,別到我們就沒肉了。”


    “不會不會。”維持秩序的人笑,“盆子裏多著呢。”


    在後麵排隊的人就鬆了口氣。


    今天,17團場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是笑意盈盈地。


    直到大家吃完飯,供銷社主任才被放出去。


    供銷社主任找到張牧,眼睛瞪得圓圓的,“張牧!你等著挨批吧。”


    供銷社主任暴跳如雷:“十四頭肥豬,你就一下子給禍禍了。”


    “你還軟禁我?”


    “我要告狀!”


    供銷社主任氣炸了,“那是供銷社從千年渡購買的,你就這麽給我搶走?我的賬怎麽平?為了一口吃的,你就這麽沒臉沒皮嗎?”


    張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你告狀也好,找領導批我也罷。肉吃完了,怎麽著都行。”


    供銷社主任抿著唇冷笑:“嗬嗬,十四頭肥豬,你一下子吃完了?你當我傻了嗎?”


    “我們吃了兩頭。”張牧很是坦誠,“你知道我們十七團場多久沒吃過肉了嗎?”


    “三年!”張牧的眼神裏帶著委屈,“三年沒吃過肉了。”


    “那一年,沙漠裏起了沙塵暴,死了牛和驢子。我們都沒吃,上交國家了。”張牧說到這裏眼圈有些紅了。


    “從那以後,隻有小孩子和老人還有懷孕生產的婦女以及病號能分到肉,其他人足足三年沒見過肉。”


    剛才還氣衝鬥牛的供銷社主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氣突然消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姥姥的,老子也三年沒吃肉了。你以為我不想吃嗎?是沒有!”


    供銷社主任皺著眉頭,腦子裏翻轉的千百萬個念頭,聲音也低了下去:“把剩下的給我,我想辦法給你平賬。”


    他瞪著張牧:“你總不能,一下子就把十四頭豬全部給吃光了吧?”


    說到這裏,供銷社主任有點害怕了,“你要是真把十四頭豬全給吃了,我可真吊死在你這裏了。”


    張牧猶豫了一下,表情非常的不舍:“就吃了兩頭,其他的準備過幾天吃。”


    供銷社主任惡狠狠地瞪著張牧:“你把那兩頭的錢給我,剩下的錢我退給你。你還給我十二頭豬,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張牧不想還:“千年渡本來就屬於我們十七團場,他們打來的獵物……”


    張牧一句話沒說完,供銷社主任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我不能再聽見一個豬字,你今天要是不把剩下的還給我,我就拿根繩子吊死在你麵前。”


    “好啦好啦……”張牧似乎是被供銷社主任給嚇到了,萬分不舍的揮了揮手,“我讓人把剩下的豬給你抬過來。”


    見他願意把剩下的十二頭還回來,供銷社主任的氣這會兒才順:


    “我不能再和你共事了,我不能再看到你了,我早晚會被你氣死。”


    供銷社主任念叨著,算清了那兩頭豬的錢,把裝錢的包扔給張牧。


    張牧接過包很是認真的數了數裏麵的錢,然後擺了擺手:“那我走啦。”


    “滾!”


    出了供銷社,張牧背著手,哼著小曲往外走。


    黃啟走過來,挑了挑大拇指:“老張,你是這個。”


    “我這叫兵法……”張牧得意的把皮包扔給黃啟,“給會計……”


    黃啟轉頭看了看供銷社院子,搖頭:“老主任被你玩壞嘍!”


    先是把十四頭肥豬都搶走。


    令供銷社主任絕望。


    又把主任給軟禁起來。


    讓主任抓狂。


    接著,還回來十二頭豬。


    吃那兩頭野豬的事情就算不了了之了。


    如果張牧一開始向供銷社主任購買兩頭肥豬,那是絕對會被拒絕的,最多也就是買十幾斤肉而已。


    “走了。”張牧背著手,朝前走去。如果他有尾巴的話,這會尾巴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黃啟搖了搖頭,朝會計室走去:“我去交賬。”


    第181章 此子天生不凡


    葉廣祥並不知道半夜有人要爆他的頭,天一亮就安排蘇向晨和茹仙算賬分錢。


    社員們紮草方格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時的抬頭看向千年渡方向。


    想著這一次能分多少錢?


    古麗大嬸走到葉廣祥麵前:“廣祥,這錢真的要今天就分了嗎?”


    “今天必須分錢。”葉廣祥態度很是堅定。


    不分錢,大家就會一直想著。


    而且千年渡賬麵上留這麽多錢也沒什麽用。


    還招人惦記。


    把錢直接分下去,誰也惦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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