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喝的很醉,他伸手拍了拍謝錦的肩膀,一瞬間好像是一個真正關心弟弟的兄長。


    謝錦不動聲色的錯開了他。


    謝安扶著牆吐了一地。


    謝錦轉身想走的時候,謝安忽然拉住他,眼波複雜,終於雙唇微闔“謝錦,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是對於作為一個哥哥,這麽多年苛待庶弟?


    說起來謝安沒有對他做什麽,隻是無視罷了。


    而這種無視,比真正的欺辱還要羞辱人。


    謝錦淡淡收回了謝安扯著他的手。


    謝安在他身後,看著弟弟的背影,頗有些失魂落魄。


    他以前對謝錦,確實不算好,甚至,不如他身邊的冬綰。謝錦的母親同謝明珠當年有過爭執,謝明珠外頭喜歡了一個戲子,是謝錦的母親同謝宰輔告發了私情,這才逼的謝明珠進了宮,那戲子第二日登台唱了一出牡丹亭,自絕當場。由此謝明珠記恨上了謝錦母子,他養在皇後跟前,自然不能多待他好,依照皇後的性子,若是待他好了,少不得便會生事。


    隻是這些,謝錦不會知道的。


    謝安輕聲歎息。


    他在父親的牌位前站著,外頭下著雪,雪花覆蓋了京城。


    大理寺有鍾,鳴十三下,是為有冤情。


    那一日,大理寺的鍾聲鳴十三下。


    外麵,還下著很大很大的雪,謝安跪在大理寺門前,一身風雪澆鑄,更加襯的他膚白近乎透明。大理寺丞劉長卿乘著暖轎下來,便看見了跪著的謝安。京城的高官少有不認識這位的,如今,也不過是小民罷了。


    他也曾是謝宰輔的門生,不過理念不合,師徒分道揚鑣,這時候看在謝宰輔的麵子,他不欲為難謝安,過去扶起來他“謝公子來這做什麽?”


    “我來狀告定遠侯府嫡公子,登堂入室,害死我父親。”


    “可有狀紙?”


    謝安甚至不知道狀紙是什麽東西。


    劉長卿搖頭。


    “謝宰輔的事我深感惋惜,隻是這同定遠侯的公子真有什麽牽扯,你鬥不過他們。除非皇上護著你。”


    皇上?


    謝安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我要見皇上。”


    劉長卿不想摻合這事,謝安卻跪下來,砰砰的磕頭“看在您和家父師生一場的份上,請您帶我去麵聖!”


    謝安幸運,他今日遇到的人是劉長卿。謝宰輔大喪的時候出於政治立場他沒有去,正是內心煎熬的時候,如今他這般一說,劉長卿先是愣了下,旋即歎息一聲,扶起了他“本官帶你去麵聖,是有風險的,僅此一次,以後,也不欠著你們謝家了。”


    謝安站了起來,劉長卿便見他一張美人麵上生生磕的滿頭血。“來人,帶謝公子下去收拾收拾。”


    謝安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劉長卿帶著他進宮。


    劉長卿對這位新帝沒有什麽把握,甚至也不知道秉性,隻是聽聞在戰場上,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這樣的陛下,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兩人繞過重重宮殿花園,終於到了禦書房外,李公公見了劉長卿,臉上堆著笑“劉大人,陛下在裏頭,批折子呢。”


    劉長卿便過去給李公公遞了袋銀子“煩請公公通報。”


    李公公掂了掂,笑的見牙不見眼。


    等再出來的時候,李公公彎腰“兩位請。”


    這不是謝安第一次來這裏,曾經的禦書房,是他和容宴成長的地方,每一磚一瓦都是記憶,到後來,都變成了紅色的血。再度踏上這個地方,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兩個人跪下來,上方的新帝散漫的問了句“劉卿有何事?”


    劉長卿不卑不亢“受人之托,為謝宰輔伸冤。”


    上頭的皇帝忽然站了起來,手裏的折子直接扔到了劉長卿臉上“朕一天處理的事很多,犯不著為這種事來找朕。”


    皇帝不見得生氣,隻是隨侍的宮女太監卻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劉長卿臉色慘白,正準備告罪的時候,上頭的皇帝說“既然是受人之托,劉卿功成身退,可以退下了。”


    劉長卿詫異的看了眼身後的謝安,見他臉色雪白,心裏不忍,到底還是拱手告退。


    殿裏,就剩下了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和謝安。


    “皇上,草民狀告定遠侯府嫡公子……”


    “抬起頭來。”


    謝安惶然抬頭。他知道自己今時落在容亁手裏沒有好果子吃,但是,他必須來。


    哪怕是用幾年前的救命之恩,挾恩圖報,也要逼著容亁,處置了林硯那王八蛋。


    容亁在他落在魏琅手中時候便對他幾經侮辱。


    他少不得要伏小做低一番。


    容亁靜靜看著謝安伏在地上,青絲垂落,露出來半截白皙的頸子。受了凍,略略帶著幾分粉色。從容亁的角度看過去,是一張芙蓉般的麵頰,楚楚動人的很。


    容亁以前見著謝安,這人總是飛揚跋扈,可憎的緊,誰知道這落魄起來的淒慘模樣,反而比平日裏好看了許多分,竟是連女人,都比不上。


    他心念一轉,便想到了在魏琅府邸裏見到謝安時候的模樣,衣衫不整,麵含春水,白皙的腿半截露在外頭,魏琅是不是讓這雙漂亮的腿,環在腰上,征伐奪取,攻城略地?


    以前容亁對著謝安,心裏有仇恨,這時候沒了心結,看起謝安來,便多了幾分不可明狀的心思。


    他眼神深了深,就見那張芙蓉麵,抬了起來,眼底猶帶著幾分疑惑。


    “你在魏琅麵前,也是這麽勾引他的?”


    第22章 染指


    “你在魏琅麵前,也是這麽勾引他的?”


    謝安渾身一顫,如同被針刺了一般,咬牙切齒的瞪了過去,又似乎是才想明白自己來做什麽的,上下牙一咬,這才把破口大罵的衝動咽了回去,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容亁新奇他的反應,從龍案後過來,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細致端詳,輕聲笑了“謝安,你這樣的,前線的話早就被士兵吃的皮都不剩下了。”


    容亁是戰場上廝殺過來的人,比一般的人多了幾分殺伐之氣,前線的女人都是用來做什麽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前線美貌的男人,也都是用來做這些營生的。


    容亁承認自己被謝安那一截白皙的頸子勾出了火,他也不打算忍著,手指掐著謝安尖尖的下巴,與他對視“伺候好了朕,什麽都好說。”


    謝安渾身如墜冰窟,他呆了呆,似乎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容亁不會告訴他,定遠侯府他早晚是要收拾的。當今天下世家獨大,早就威脅到了朝政,他一坐上這個位子便大力提拔寒門,也不過是為了收拾平衡這些世家的勢力。定遠侯府,便是殺雞儆猴的那隻猴子。這定遠侯府是幾大世家裏頭,最飛揚跋扈,毫無建樹的一個。


    謝安這出事,是定遠侯府,送上門來的把柄,就是謝安不來求他,他也得借著這股東風,了結了定遠侯府,威懾一幹人等。朝政要清,世家必亡,這是大勢所趨。


    謝安,是蠢的自己送上門來的。


    “同一句話,朕不會說第二遍。”


    “容亁,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容亁臉色鐵青“單憑借你這句話,朕便可以屠你九族!”


    謝安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這會兒氣性起了,恨不得咬死容亁,滿房間跪著的宮女太監,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什麽都沒看到沒聽到。


    容亁本身隻是有些輕狎的意思,未必會動真格的,謝安這一嗓子讓他有些惱怒,還非今天把這東西辦了不可。當今天子被人指著鼻子罵,傳出去都是一樁笑話。


    “都滾出去!”


    宮女太監從來沒見皇帝發這麽大的火,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容亁戰場上廝殺的氣性上來,也有幾分不管不顧,“謝安,你乖乖的受著,朕不同你計較,日後有了好處,也賞你一杯羹……”


    謝安臉色通紅,是氣紅的。


    “容亁,你知不知道當初是我……”


    是我把你救回來的,你就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半句話沒說完,卻被容亁從地上提起來,扔到了龍榻上,以吻封唇。他這時候不要命的掙紮起來。


    李公公外頭是聽到了裏頭的動靜的,他仰頭看了看天上,正是深夜,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半空。


    皇帝,好久沒臨幸過人了。


    他揮揮手,對身邊的宮女說“把安神香在窗前點上。”


    說是安神香,其實,是催情之用。


    李公公從謝安進來時候就注意到這位了,不過他沒想到事情後來演變成這樣,想來,依照謝公子的美貌,陛下動了心思,也不是不可能。這香點上,純粹是怕這謝公子不情不願的,傷了皇帝,這便是大事了。


    謝安掙紮了好久,到最後,還是被死死禁錮在了皇帝身下。


    容亁輕描淡寫的撕掉了他的底褲,整個人被臉朝著下按在了龍榻上,眼前明晃晃的一片。


    容亁從來沒有強迫過什麽人,這頭一次,竟然像是個不經人事的毛頭小子。暗暗品出了幾分興味來,他的手在謝安背上流連,入手的皮膚如同上好的緞子。不愧是皇後宮裏養出來的人。容亁手勁很大,謝安皮膚上便被掐出了幾道青色的痕跡,他手漸漸向下滑去,碰到一個地方,感到身下人的掙紮越發大了起來,一雙眼睛通紅的盯著他,全身都在抖。如果是林硯,謝安這會兒,早就弄死了人,眼前的人是皇帝,他打不過,權勢上也比不過,竟然隻能任人魚肉了?


    謝安咬牙,卻沒有注意到,一股異香從窗口飄蕩進來,容亁注意到了,輕輕狎昵的笑了聲。“這些太監倒是會辦事。”謝安身上漸漸起了火,他難耐的在榻上翻身,奇異的感覺蔓延全身,他兩條腿漸漸並攏在一起,輕輕呻吟出聲,全身白皙的膚色上都煩泛起了一層粉色,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又羞愧又窘迫,睫毛輕輕的抖動,眼底含著不知是水光還是淚光,一眼看過去,倒是像山裏出來的精怪,烏黑的眼珠,雪白的膚色,紅色的唇,天鵝一樣的脖頸,還有泛著幾分欲潮的臉。


    眼底還是清明而驕傲的,恨不得讓人攀折在家裏,鎖在床上,就這麽做個玩物,好好磨砥他高高揚起的頭顱。


    容亁的眼瞳顏色深了些。


    他很少有衝動的時候,隻是到了現在,竟也生起了幾分迫不及待來。


    漸漸的,懷裏的人抗拒的力道便漸漸輕了下來。


    謝安眼睛死死的盯著容亁,輕聲喘息,他那樣難受,神智都幾乎淹沒在了無邊的欲潮中,理智在和欲望鬥爭,全身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到最後竟然還能勉強維持著清醒。


    容亁製著他,床頭的紅綾捆住了他的手腕。他做起來這樣的事,卻一點也不急切,就像是逮著了玩物,一口吞了,反而沒什麽妙處,直到容亁扯住他的腳踝把他拉到自己的身下,輕輕的把一條長腿架到了自己的肩膀,謝安忽然抖了起來,他身上都是汗珠,嘶聲喊“容亁!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容亁隻是愣了愣,輕輕勾唇一笑,“無所謂。”


    長驅直入。


    劇烈的痛楚襲擊了幾分渙散的神智,謝安上下牙關一咬,唇上出了血,兩個人保持著難堪的姿態,謝安感覺到了體內似乎有一把鈍刀,在輾轉碾磨,恨不得把他碾碎成粉。


    他全身都在抖,不可控製的抖著。


    他的尊嚴和驕傲,在身體失守的那一刻,全部被踩碎成了灰燼,像是一場可怖的夢。他的理智,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他被動的承受著身上的攻擊,上挑的眼尾有淚,輕輕滑落在了兩側。他身子柔軟的像是水一樣,被異香包裹,如同在風浪中的小船,隻能依靠著容亁,上空仿佛有另外的一個自己,冷冰冰的看著,在一個男人身下,婉轉承歡。


    謝安被徹徹底底的,撕裂成了兩半。


    “真漂亮。”


    “魏琅,有這麽碰過你?”


    容亁溫柔的碰了碰他的臉,謝安失神的看著明黃的床幃,好像外頭的發生的,全然同他無關似的,就連提到魏琅的時候,他也沒有半分神情。容亁的吻再度雨點一般的落了下來,到最後落在了他唇上,他不肯張開,容亁便掐了掐他的下巴,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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