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老道望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口口喃喃道:此去不知幾人能平安歸還啊。說完伸手撕裂一道空間通道走了進去。稀稀疏疏的老鼠覓食聲,將沉睡的安逸吵醒,心情煩躁的她剛要出言嗬斥,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裏一慌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朦朧中睜開了眼睛的小安子,看到四周漆黑的環境,遠處滴答滴答水滴滑落的聲音,潮濕的空氣,這才明白自己此刻身處在一個山洞裏,可是渾身依舊用不上力氣的她根本就無法移動,任由一旁的老鼠在那裏嘰嘰喳喳的宣示著自己的主權,苦笑一聲,小安子心裏想著可不是我要來這裏,霸占你的洞府啊,我也是被逼無奈你要想報仇去找送我來的人吧,千萬別來找我,再高超的技能也掩蓋不了她怕耗子的女性反應,強迫自己轉移視線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光線很暗應該是離出口挺遠,除了石壁上的太小看不到任何植物,動物倒是挺多,除了遠處憤怒的老鼠還有忙忙碌碌的螞蟻和各種在泥濘的土地上鑽來鑽去的爬蟲,山洞空間不到,安逸估量去過自己站起來會碰到頭,可能要彎腰低頭才能勉強通過,當安逸頭轉到另一側時心中猛的一顫,遠來那裏躺著一個身穿黑漆緊身衣,頭戴鬥笠的壯漢,這些黑衣人來的時候小安子已經昏迷了,所以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但自己被那個春風道長迷暈以後,莫名出現在這陰暗潮濕的洞穴裏,旁邊倒著這麽一個衣著怪異的家夥,肯定不是什麽好路數,可安逸的身體還處在軟弱無力狀態,看來隻能先恢複再說了,安逸見那名黑衣人沒有動靜,大著膽子仔細觀察起來,這一看才發現這個人的狀態非常不好,身下殷出大量血跡,勾引著爬蟲在裏麵暢遊,胸膛雖有微弱的起伏,可癱軟在地無力掙紮起身,遠來這名黑衣人在進入空間通道後,空間的崩塌也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他掙紮到這裏已經耗費了最後的氣力,包裹著安逸的黑布從他肩頭滾落,黑布攤開小安子從中翻滾出來他都無力阻止,現在的他已經是瀕臨死亡,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從懷裏掏出一塊方形玉佩,啪的一下捏碎了,一道精光從裏麵竄出,直衝天際轉瞬間消失不見了,小安子眼睜睜看著他傳訊給同夥自己卻無力阻攔,心中忐忑著等待命運的安排,一邊暗中蓄力做最後一搏,那黑衣人此刻腦袋耷拉到胸口,身體緩緩躺倒竟已是氣絕身亡,安逸還在想著一會怎麽應對,殘魂突然浮現在她的頭頂一臉壞笑的看著她,安逸大喜過望:你還能自由行動?趕快把雷霆蝠翼召喚出來帶我出去。殘魂嘿嘿笑道:我可是一直隱藏在你體內一動都不敢動,就怕被別人發現咱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了,這回他死了我才敢出來透透氣,怎麽樣我聰明吧。小安子那管它此刻洋洋得意的嘴臉有多搞笑,一心隻想出去的她連聲附和道:對對對,你最聰明了,趕快把我從這裏弄出去吧,要不一會他的同夥來了咱們就走不了了。殘魂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再廢話調動蝠翼從小安子的身子底下延伸出來,輕輕顫動翅膀拉扯著安逸軟綿綿的身體往外飛去,可惜山洞實在太過狹小,翅膀伸展不開,無法快速飛行,也無法拔高隻能將安逸在地上拖拽著前行。


    安逸眼見逃脫的希望在即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和肮髒了,急切的看著蝠翼緩慢的帶著她飛行,期盼著對方的人能夠晚一些再到來。蝠翼拖著安逸爬過黑衣人的身體,小安子心中一動忽然對殘魂說道:你能不能摘下他的麵紗看看他到底是誰?殘魂沒理會她依舊拉著她往外飛,口中道:就算看到他的模樣你能認識嗎?你才修行多久啊,別耽誤功夫了,快點離開這裏才是真的。安逸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看向黑衣人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等她掠過黑衣人屍體的時候略勾指尖從黑衣人的臉上劃過,輕輕帶下來他的麵紗,啊!安逸一聲驚呼:怎麽是他?殘魂略一停頓繼續向外飛去,詢問道:你認識他?小安子喃喃道: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是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殘魂著急離開此地沒再追問,隻等離開此地再說了。安逸持續在震驚狀態中再也沒有了話語,前方一束光猛然躍進殘魂的眼瞼,大喜過望的它更加有賣力的揮動著蝠翼,安逸似乎始終沉浸在震驚中沒有恢複過來,任憑它的拖拽沒發出任何聲音,和暖的陽光也不能驅散她內心的陰冷,那張熟悉的臉孔帶給她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靜,哪怕殘魂已經控製蝠翼飛到了半空,她還是呆呆愣愣的不說話,殘魂也顧不得她的感受了,振翅飛到高空隨便朝一個方向疾馳而去。他們剛離開半空中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個同樣打扮的黑衣人撕裂空間走了出來,頭戴鬥笠的他隻是略一遲疑就落到山洞洞口,看到地上拖拽的痕跡低聲自語道:跑了?隨後閉目感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安逸他們的蹤跡,一聲輕歎過後騰空而起,在天上四處觀望了半天,選了一個方向追了過去。卻說殘魂拖著安逸極速飛馳,它並不知道此地具體是什麽地方,隻能一路飛一路找隱蔽的地方,想要躲藏一陣等安全了在離開,往前飛了沒多遠忽然無邊的霧氣彌漫,前方深藏迷霧中根本就看不見路,殘魂心中狂喜,這裏才是躲藏的最佳地點,減慢速度一頭紮了進去,眼前迷霧繚繞四周傳來陣陣的鳥鳴獸吼,在這晦暗不明的環境裏,殘魂也不敢帶著小安子亂飛了,隻得緩緩下降看有沒有可以暫時棲身之所。這迷霧有些奇怪,上邊濃厚到看不清半米之外的景色,下方卻漸漸稀薄到視線可以穿透身遭兩米方圓,越往下霧氣越稀少,當兩個人貼地飛行後已經能看見周圍的環境了。


    可看清後殘魂不由得一驚,這是多麽險惡的地域啊,天空陰暗無光,怪樹林裏七扭八歪胡亂的生長著,地麵雜草叢生一塊一塊的草地像是斑禿的頭發,時而上下浮動,這地麵下竟然是一片沼澤,凶險暗藏殺機四伏這裏絕對是大陸上的一片禁區絕地。難道是?殘魂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安逸被眼前恐怖的環境驚醒,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回轉,聽到殘魂的驚異追問道:這裏是哪?你怎麽看上去非常害怕?殘魂忽聞她清醒過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興奮的說道:你醒了?剛才你是怎麽了?那個人是誰讓你如此驚恐?安逸遲疑了一會兒道:這個等會再說吧,咱們先找個地方歇腳吧,等我恢複過來咱們就離開這裏。殘魂卻苦笑一聲道:嘿,如果我想的沒錯,這裏恐怕就沒有咱們落腳的地方。嗯?安逸疑惑道:怎麽會。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殘魂無奈的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裏可能是怪族領地裏的迷霧沼澤,是那幫怪物的樂園泳區,生靈的禁地。安逸對怪族隻聽說過並不是很了解。追問道:難道這裏是怪族的出生地嗎?怎麽叫泳區呢?殘魂似是對她的無知已經免疫了,耐心的說道:你聽說過,先天之魔,後天之鬼,千年大妖,萬年一怪的說法吧?安逸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殘魂歎息一聲道:真不知道你的師門長輩是怎麽放心把你放出來的,連這種基礎的知識都沒告訴你。安逸有些不願意道:我踏入修行界本就時間尚短,在山門也是一邊玩樂一邊修行,這次出門更是自己強出頭要求的,根本就怪不得師門長輩好不。殘魂見他有些生氣連聲應道:好好好,不怪他們,不怪他們。又是一聲歎息轉移話題道:哎!其實這些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魔族是先天誕生的,屬於最早的物種,鬼族卻是最晚出現的,出現的時候還要在你們人族之後,至於妖族想要成為大妖需要經過千年的沉澱……聽到這裏安逸搶先說道:那萬年一怪是說一萬年才能產生一個怪族嗎?殘魂點點頭認同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雖說不用一萬年那麽久,可怪族的誕生卻是千難萬阻,要知道怪族都是山石樹木花草,吸收日月精華成精,是以也成它們為精怪,是因為它們修煉的是日月光華之精,可大陸數萬載怪族卻要經曆萬年的日月照射之精才能孕育出靈智,擁有思維能力能力,這才被認可為怪,可是這些都不是一就而就的,都需要先開啟靈智,懂得吸收日月精華修煉自身,然後再慢慢積累精氣,成功化型可以自由行動方為一怪,可在此之前不能移動的時候,天敵可就多了去了,而怪族因為誕生困難又是最團結的生靈,隻要你傷過其中一隻,那它們就是全體圍攻你不死不休,所以之前經常有其他種族不小心傷害未成行怪族的事情發生,怪族也就追殺那些家夥到天涯海角。說到這裏衝著安逸嘿嘿直笑幸災樂禍道:其中以你們人族最多。


    安逸有些不敢置信道:我們人族?怎麽可能啊。我們人類雖不是和平大使,但從來不會主動挑起爭端危害他族啊?殘魂不屑一顧道:切,你們人族就是這樣,一邊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一邊大肆破壞別人的生存空間,嘴裏說著眾生平等萬物皆有靈性,卻自以為萬靈之首,幹些沾花惹草開山毀林的缺德事,將怪族的生存空間都破壞殆盡,人家怪族能不找你們拚命?安逸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人類生存需要空間和物質都是從大自然裏獲取的,開山采石伐木為屋,去草耕田,取肉為食,似乎真的對自然一點益處也沒有。殘魂見她被說的愣住了加重語氣說道:不光是怪族,幾乎所有種族都生存環境都被你們人類給破壞了,我們妖族的草原森林,鬼族的冥河地穴,魔族的暗麵陰池,那個不被你們人類弄的汙染倒塌不再適合居住,要我說啊,你們人類就像蝗蟲一族,隻知道破壞吞噬,不懂得維護自然,你們才是這片大陸上……閉嘴!安逸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怒而發聲阻止它繼續說下去,可殘魂的意思她也真的聽明白了,深吸一口氣道:這就是你們四個種族都在這人類為敵的原因?殘魂調侃道:要不你以為呢?我們也是生靈,也有兄弟姐妹同胞,受傷會流血會犧牲,如果不是因為實在過不下去了,誰願意去拚命啊?安逸無言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商量嗎?非要付諸武力?殘魂不以為意道:談?怎麽談?你說是生活需要,我說那是我生存環境,你說那是必需品,我說那是我的同胞手足,最後都是不歡而散,然後大家依然該幹嘛幹嘛,沒辦法隻能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弱肉強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不是嗎?安逸又是一陣無語,兩個人邊說邊貼著地麵慢慢飛行,此刻已經深入到迷霧沼澤的深處了,地麵上浮動的草地越來越少,開始出現大片大片泥漿似的腐水,上邊飄蕩著殘枝斷木,泥漿時不時鼓起一個個水泡,漸漸變大然後啪的一聲裂開,從裏麵升起一團灰黑色的霧氣,伴隨著濃烈的惡臭,殘魂提醒了一句:小心點,那爆開的都是瘴氣有毒的。小安子趕緊屏住呼吸,甕聲甕氣的說道:這麽凶險的地方,怪族怎麽喜歡棲息在這啊?殘魂無奈道:當然是被你們人類逼的,全大陸的山川河流到處都有你們人類的足跡,它們為了不變成家具,柴火,隻能選擇這種人類到不了的險惡之地作為自己的家園了。小安子頓時又是一陣語塞,她今天說不出話來的次數有點多啊。忽聞殘魂驚喜道:快看,前邊有塊一平台,應該可以休息一下了。安逸抬眼望去,果然不遠處有一塊平整的地方突兀的出現於沼澤泥濘之中,小安子仔細看了半天才發現,那裏居然是一個樹墩,樹幹連枝杈都不知去向,唯留下一個光禿禿的木樁在沼澤裏安靜的矗立。殘魂震動蝠翼飛了過去。


    安逸自從恢複過來已經用靈氣維護蝠翼的飛行,所以才能飛這麽長時間,當小安子的腳踏在木樁上時,情緒才真正緩和下來,殘魂沒去管蝠翼,直接浮出安逸的身體來到小安子對麵,安逸輕輕晃動肩膀收了蝠翼,被殘魂這麽死死盯著她有些不自然,眼神閃爍的說道: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殘魂像是好奇寶寶道:現在該跟我說說那個人究竟是誰,讓你這麽震撼了吧?安逸聞言頓時神色一暗,遲疑了半天才輕歎一聲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那個人應該是我們師門的長輩。殘魂眼睛一亮,八卦之心大起,連聲追問道:你師門的長輩?你跟我說過你是臨仙劍派的,那個人難道是臨仙劍派的高層嗎?安逸緩緩點了一下頭道如果我沒認錯,那個人應該屬於煉器堂的一位長老,平時不怎麽說話,給人一種沉穩踏實的感覺,沒想到……殘魂卻一點不意外道:早就說過了,救世聯盟的人都是各個門派的高層,門派的長老正合適,而且平時沉默寡言也證明他心事重有什麽話憋在心裏不容易泄漏機密,又不容易引人注意,這種人非常適合做奸細。安逸依舊不敢相信:可是如果真的是他,那等我回到臨仙劍派再動手不是更好嗎?我那時完全放鬆沒有防備,隨便找個借口就能哄騙我過去,以他的身手想要拿下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何必在別人的地盤急著動手呢?而且他都身為一派的長老了,為什麽還要幫著別人對付自己人呢?殘魂笑道:那還不簡單,在問仙宗綁架你,是因為人少又都出去找你了,留守的恰巧是救世聯盟的人,而你又送上門來了,順手就拿下唄,至於你們門派長老肯定早就是救世聯盟的人了,隻是隱藏在門派裏,一直沒有發揮作用罷了,隻有你的事情傳開了才啟用他啊,你就是被自己人出賣,一時腦筋有些呆滯沒轉過彎來呢,記得當初咱們不是說過嗎,任何人就算是至親好友同門兄弟也不能盡信,這才是救世聯盟最可怕的地方。安逸忽然有一種全民皆敵的感覺,真的不知道身邊還有多少救世聯盟的人了,誰都不敢相信,心底甚至升起一種窒息的孤獨感,殘魂跟隨她比較晚,但是關係算是最親近的人了,或許它應該可以信任吧,安逸想著畢竟自己死了它也活不了,看著安逸盯著自己的眼神,殘魂有些納悶道:你這是怎麽了。不就是一個救世聯盟嗎?不就被認識的人綁架一次嗎?你怕什麽啊?實在不行你就亮指環交出去好了,或者幹脆躲進師門不出來就行了。它還不知道小安子身上背負著特殊貢獻者,外來著,和雷電屬性的光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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