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陷入沉思之際,秦秦突然歎息道:“確實如此,或許正是因為老師們過去對我們保護得太周全,導致我們在麵對門派的變故時變得手足無措,選擇了逃避。如果我們當時能夠更加堅強一些,或許現在我們應該留在門派中,協助靜老師清除叛徒、穩定人心。即使隻是站出來抵禦妖族大軍的入侵也好啊。然而,我們現在卻隻能躲藏在這座皇城中,緊閉雙眼,對外麵的紛爭視而不見。當人族麵臨危難時,我們卻無法挺身而出,這真是愧對我們修行的初衷。”煙兒一直冷漠的表情也露出了慚愧的微紅。更何況是二少爺等幾位男孩子,平時都是要強爭麵子的人,這一次卻真的被觸動了內心深處。他們當初離開門派時,幾乎都是以逃離的方式形容的。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幾個人真的缺乏擔當。此刻,他們都羞愧地低下了頭。茗雨公主並不了解他們的情況,看到所有人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陷入愧疚的沉默,一時有些慌亂。她本來是想來調和臨仙劍派和皇室之間的關係的,沒想到自己有感而發的一席話,竟然無意中觸碰到了大家的痛處。現在自己可算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想要說些什麽來緩解氣氛,卻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在這個關鍵時刻,一個滄桑而深沉的聲音從內室傳出:“唉,沒想到我這把老骨頭罔活了一千多歲,看世事卻還不如一個小姑娘通透。茗雨長公主,老夫在此受教了。”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裏屋的門口,隻見老嚴眉頭緊鎖,眼眶微紅,滿臉悲戚地站在那裏,顯然已經偷聽了許久。他原本是去後屋找玉華真人詢問小安子的傷勢,然而茗雨公主的出現和那番喧鬧早已驚動了他和玉華真人。兩人相視一眼,決定悄悄地留在門口,傾聽這些晚輩們將如何抉擇。然而,秦秦的肺腑之言卻讓老嚴感動得熱淚盈眶,因為這番話也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痛處。前文提到,敬真人是老嚴的親傳弟子,他曾將整個臨仙劍派交給敬真人打理。然而,敬真人卻背叛了他的信任,最終離開了門派,給臨仙劍派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使得門派人心惶惶。當老嚴得知這一切時,猶如晴天霹靂,他深感自己罪孽深重,總覺得背後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因此,他在供奉閣領了個看大門的職位,打算頹廢地度過餘生。若不是小安子等人的到來和相認,他恐怕會一直逃避下去。然而,秦秦的話卻讓老嚴感到深深的愧疚。作為臨仙劍派的上一任掌門,在門派麵臨分崩離析的危難之際,他本應該挺身而出主持大局。然而,他卻在這裏自怨自艾、頹廢度日。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又怎能有臉去麵對臨仙劍派的曆代掌門呢?秦秦的話仿佛一記重錘敲醒了老嚴的迷夢。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了。雙眼殷紅的老嚴走出來深深看了一眼秦秦,不由得老懷甚慰,他對這個門人的評價極高,認為她說話做事都充滿大氣,條理清晰且有主見。在恩怨分明和勇於擔當方麵,秦秦也展現出了非凡的品質。更難能可貴的是,當他犯錯時,能夠坦然承認並積極改正,這讓老嚴深感欣慰。他相信,自己這臨仙劍派後繼有人了。


    回過頭來老嚴掃視一圈臨仙劍這些晚輩,笑著對她們說道:你們無需自責,也沒有必要感到愧疚,你們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況就連老夫也曾頹廢度日,不敢麵對世人的眼光,所以沒必要自責,現在改正還不晚,我準備回臨仙劍派去了,不管門派裏有多危難,身為臨仙人,就應該勇敢站出來為門派分憂,先前因為我的頹廢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我準備一會就回去了。你們如果有什麽想和門派內人說的,我可以為你們捎個信。二少爺的眼珠提溜亂轉,仿佛在打什麽鬼主意。他最後看了一眼安逸,眼皮垂下,沒有說話。浩宇則非常直白地表示沒有什麽好說的。子龍的目光轉向秦秦,依舊以她為馬首是瞻。煙兒同樣麵無表情,她總是隨大流,同伴在哪兒她就在哪兒。隻有秦秦感到為難,現在門派危機四伏,她內心深處渴望回去幫忙。然而,小安子的傷勢未愈,她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來照顧。她們幾個一直形同一體,從未想過分開行動。小安子卻搶先開口道:“秦秦,不行咱們也回去吧。”秦秦和臨仙的眾人一起瞪大了眼睛:“咱們?”“對啊。”小安子理所應當地回答道:“就是咱們啊!聽到門派有危難,難道你還想留在皇城不成?”聽安逸這麽說,秦秦又好氣又好笑:“我當然想回去幫忙,可是你現在傷成這樣,怎麽回去啊?”心中突然一動,她明白了安逸的想法。她知道是自己的傷勢拖累了大家,使得所有人不好意思提回歸門派的事情。於是,她決定主動提出這個話題,讓大家集思廣益,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這樣一來,不僅可以減輕她的心理負擔,還能讓大家共同麵對問題。浩宇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安逸,你可別逞強了。就你這傷勢,動都動不了,還想回門派?別在路上折騰的傷勢再加重,那我們可負不起責。”二少爺也打趣道:“就是啊,身為病號就老實待著得了。這一路上帶著你,還要照顧你的身體,不夠費勁的呢。”煙兒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明顯對小安子的提議有些不以為然。茗雨公主卻焦急地說道:“不行!安仙子你現在可不能回去。你為了拯救皇城百姓而身受重傷,如果讓你就這麽走了,父皇和母後心中該如何愧疚?皇城百姓也會責怪我們怠慢了他們的救命恩人。何況你傷勢未愈,不適合乘坐傳送陣。如果長途跋涉使得傷勢加重,豈不是得不償失?更何況以你現在的傷勢,回去也什麽都做不了啊?”這點所有人都知道,小安子自己心裏也明白。所以她才主動提出這個話題,讓大家想辦法。老嚴一直緊皺眉頭沉思著,此刻卻突然轉頭詢問在一旁看熱鬧的玉華真人:“我這位徒孫現在傷勢到底怎麽樣了?”眾人的目光又一起看向了玉華真人。臨仙眾人的目光是期盼的、熱切的,而茗雨公主卻是緊張的、惴惴不安地。這屋裏也隻有她真心不想安逸離開皇城。


    玉華真人麵對這麽多熾熱的目光也有些心虛,畢竟他也不太了解的小安子的傷勢,他先前的診斷可都是錯誤的,現在你讓他說什麽?支支吾吾半天隻能重複昨天的那番話:昨天不是說了嘛,這丫頭體內有三股力量互相衝擊糾纏,隻有理順了這三股力量她才能正常運行功法,別看她表麵看上去安然無恙,可是運不了功,用不得法術,比普通人還略有不足,她現在隻能安靜調理受不得長途跋涉之苦。眾人希冀的目光頓時黯淡下來,茗雨雖然高興了,可這個時候卻不敢觸大家黴頭,良久秦秦才抬起頭對老嚴說道:師祖,您也看到了,我們這裏暫時走不開,還請你回門派的時候跟靜老師說一聲,等安逸的傷勢穩定一些我們再回去。安逸突然開口說道:等一等,也許我有辦法。說完也不理眾人詫異的眼神閉上雙眼做起了內視,她想看看自己體內的三股力量處於什麽位置,她有沒有短期調和的希望,如果沒有她還有後手,那就是雷霆蝠翼和殘魂的組合,殘魂本就是千年老鬼,見聞廣博應該有辦法護她安全的乘坐傳送陣,最起碼應該能帶著她飛行,跟上眾人的腳步飛回臨仙劍派,可當她的意識塵入丹田中卻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蝠翼和殘魂,丹田內氣海中隻有隻有純白的靈氣,銀色的閃電,昏暗的字符混沌在交叉著四處遊蕩,在淩亂的氣息中根本就沒有雷霆蝠翼和殘魂的蹤影,安逸有些心慌,若不是她和雷霆蝠翼之間的某種契約似的聯係依舊存在,她都快以為殘魂它們兩個逃跑了。順著那似有似無的聯係安逸的意識在身體裏遊蕩,好消息是那三股不同的力量各有各的通道互不幹涉,壞消息則是她的經絡裏,血脈中包括五髒六腑,都被這三股力量填充的滿滿登登,她的神識在體內都如深陷泥潭,舉步維艱,小安子的意識又開始了身體內的漫遊,這次可是真的慢,足足耗費了一刻鍾的時間才將意識從丹田上移到了心髒位置,意識沉悶的感覺讓小安子差點就想放棄了,不過想到自己這閉著眼睛裝模作樣了半天,要是睜開以後告訴大家沒找到辦法,是不是有點丟臉啊?如果都是同門也就罷了,睜開眼睛嘿嘿一笑,就當開個玩笑過去了,可這還有兩個外人在,怎麽也得給同門爭點光不是。小安子心中做著自我鬥爭,意識卻沒有停下來,轉眼間已經探尋到雙肩脈絡了。可放眼望去,除了糾纏不清的三道光,就沒有蝠翼和殘魂的影子,這兩家夥跑哪去了?難道真在我的腦海裏?不過也是距離意識海越近那股若隱若現的聯係越清晰,待意識劃過五觀後,已經隱隱聽見殘魂虛弱的呼喚了。安逸仔細辨認著這道聲音,似乎是殘魂正在求救?小安子心裏頓時泛起了嘀咕,怎麽在我的身體裏還能有威脅到殘魂這個家夥的存在嗎?可是我並沒有消滅它的念頭啊?那又是什麽威脅到了它的存在呢?


    意識迅速攀升衝進了腦海裏,大腦是思維的世界,精密到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活性,任何地方有可能存在殘魂生存的土壤,可對於有意識鏈接的小安子來說,並沒有廢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殘魂所在的地方。安逸心中充滿了疑惑。殘魂,那是一種龐大的能量體,理應占據廣袤的空間,怎麽可能藏身於如此狹窄之地?更何況,雷霆蝠翼,那龐大的存在,總不可能也擠在這裏吧?但如果不是這樣,為何他能感受到那若有若無的聯係,始終指引著他來到這個地方?她深吸一口氣,將意識緩緩沉入那片神秘的區域。眼前呈現出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仿佛被濃霧籠罩,讓人無法分辨出任何具體的形狀或色彩。小安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意識觸手,輕輕地觸碰著那片灰黑色的迷霧。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嘶吼突然傳來:“救命啊,小安子!你再不來,我就隻剩下渣了!”安逸心頭一緊,急忙用意識傳遞信息安撫道:“我來了,我來了!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的本體呢?還有雷霆蝠翼,我感覺到它在這裏,但為什麽看不到呢?你們兩個怎麽會跑到這麽狹小的地方來?”殘魂瘋狂的抱怨道:還不是因為你,就你身體裏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三股力量,互相攻伐到處糾纏,直接將雷霆蝠翼的本體給打散了,我也被這三股力量衝擊的險些魂飛魄散,要不是我機靈,包裹著蝠翼最後一點能量體和陣法構造跑到這裏來,估計現在連個渣都不剩了,你那三股力量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霸道?幾乎填滿了所有的經脈,連個棲身之所都不給別人留啊?小安子也有些尷尬,問題這三股力量也不受她控製啊,隻能繼續追問道:怎麽的?把你們從丹田趕出來了?出來就出來唄,可雷霆蝠翼呢?你也怎麽霧化了?殘魂一聽火氣就更大了,嚷嚷道:你還好意思問,我都喊你多長時間了,你的意識海都快被我翻起了滔天的巨浪,結果你一點反應沒有,害得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結果你沒反應,那三股力量卻順著意識海的湧動追到了腦海裏,蝠翼本體都被擊碎了,我好不容易凝結的魂體也被衝擊成了霧狀,要不是我機警,裹著蝠翼殘留的法陣和框架跑到腦海一角,用蝠翼的框架支撐起這片空間,我和蝠翼就煙消雲散了。你還不趕快將那三股力量撤走,最起碼給我們留個地方修養啊。


    安逸隻能無奈的解釋道:我也不想啊,那三股力量我都不知道怎麽產生的,我也是因為它們三個鬧的昏迷過去,今天剛剛蘇醒就進來找你們了。蝠翼沒有意識全靠你來驅架,你可不能有事啊。殘魂聽她一說更是恐慌,急切詢問道:你不能控製這三股力量嗎?那我們怎麽辦?總不能在這裏躲一輩子吧?而且就這麽消磨下去,蝠翼框架早晚被磨碎,那我豈不是要魂飛魄散了?造孽啊!安逸心裏也是焦急的不行,這殘魂老鬼對自己可是幫助不小,不說別的,單說它在死亡海小山穀中就不止一次幫過自己,還有屢次操縱雷霆蝠翼幫自己度過危機,無論怎麽說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現在因為自己體內亂流搞得它差點魂飛魄散,怎麽想自己也有些不地道,可問題是自己控製不了三股力量啊,這可怎麽辦?安逸急忙對霧化的殘魂解釋道:我控製不了三股力量啊,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快想想,不行我帶你們出去如何?殘魂卻是叫苦連連:你若是早些進來也許還能將我倆帶出去,可是現在蝠翼就剩下框架,我又被迫成了霧化狀態,根本就無處依附,就這麽出去隨風就會飄散了,你怎麽不早點進來啊。安逸鬱悶道:沒辦法,我這不是讓這三股力量弄的剛醒嗎?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殘魂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量對策,小安子也不敢催促,隻能沉寂下來也在想著辦法。忽然她想到一個問題,想到她就問出口:不對啊,殘魂,既然這三股力量都在我的體內,應該是屬於我的力量,爭奪我身體的控製權幹什麽?安靜的在我體內為我所用不就好了?雖然沒有實體,不過安逸依舊能感覺到殘魂言語中深深的嘲諷:在你體內就得聽你的?你真以為自己能掌控自己的身體嗎?你能控製得了身體毛發生長嗎?你能管得住自己新陳代謝嗎?你能讓自己肢體再生返老還童嗎?切~什麽都做不了,還談什麽體內的任何力量都是你的。再說了,就是因為有三股力量你才控製不了,我問你,你現在若是修煉吸收的是什麽?要是像以前一樣修煉靈氣,那其他兩股力量會眼睜睜看著靈氣壯大,擠壓它們成長的空間嗎?當然會跟你鬧騰起來,你要想修煉其他兩個力量也是一樣,總之不可能讓任何一股力量單獨壯大起來,平衡懂不?除非你能吸收一種能量同時壯大三股力量,否則平衡一旦被打破,肯定會出現爭鬥,到時候戰場就在你身體裏,倒黴的職能是你。聽到這裏小安子了也沒轍了,喃喃道:那到底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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