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受到譏諷並沒有動怒,依舊微笑道:晚輩雖然修行時日尚淺,可也知道單憑這點手段當然困不住幾位,這不過是開胃菜而已,幾位高人別著急啊。血魔咧著嘴角笑道:不錯,小女娃有點意思,不愧是名門大派出來的,信心倒是不小,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將人所有的信心都打碎,然後眼看著她絕望無助的樣子,那種悲哀,頹廢,無助的情緒才是人間美味。秦秦聽著他的嘲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甚至就連嘴角的微笑都不曾減少半分,好像聖潔花朵本就是一束煙花給大家助興似的,哪怕沒有任何效果也不為所動,她的平靜卻讓血魔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剛要再出言試探一下,結果卻聽見一旁的木偶甕聲甕氣的說道:你很好,無論長相,身材都非常符合我的口味,你屬於我了,我會把你變成我的木偶,這樣你就能永遠陪著我了。秦秦心中突得泛起了陣陣的寒意,剛才劉掌櫃死亡的慘狀她沒有動容,四獸詭異的出場方式沒有讓她心悸,就連麵對血魔的威脅她都沒有變色的秦秦,在聽到木偶要將她也製成木偶時,臉上的肌肉卻忍不住微微抽動了兩下,那抹微笑再也不複先前的自然,很多人不怕死。畢竟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什麽都不知道了,也就無所謂了,可被人製成木偶那是比死能可怕的事情,別人會利用你的身體,做一些打死你都不願意做的事情,可你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操縱你去做,甚至你自身還會有感覺,有情緒,如果她控製你去殺你最愛的人,這種事情想一想都覺得恐怖,所以就連秦秦都有些皺眉。四獸現在沒有一個動手的,不過是站在那裏撐起護盾,秦秦準備良久的攻擊就被化解開了,雖然她還有後手,但也知道她們之間的差距走多大,如果不是四獸顧及這裏是皇城,人類文明的中心,怕被高手圍攻不敢弄出太大動靜,恐怕她們早就成為一灘灘血肉碎末了。血魔看到秦秦不再那麽鎮定,冷笑著繼續嘲諷:怎麽?這就受不了了?我這還有造畜之術和混亂天災等著你們呢。造畜之術指的是血魔利用血肉魔法,將畜生的血液和器官和你的進行對調,你的性格和飲食習慣都將和你對調的畜生對換,也就是你開始吃草,張嘴就是畜生的叫聲,甚至會對母畜生產生難以言表的欲望,至於混亂天災則是一種像是瘟疫的病毒,不過它傳播的是最荒誕的情欲,無論誰中了這種瘟疫,將會變成沒有思想沒有理智,隻知道交配的,行走的情欲載體,你會跟任何你遇到的生物進行交配,甚至能誕生下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後代。而這些所謂的後代不過是充滿瘋狂和毀滅意識的怪獸,除了撕碎眼前的一切,它們不會有任何別的行為目的。如果剛才的木偶時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墮落,那造畜之術和混亂天災則是讓你死了靈魂都不過安寧。這也是四獸最為惡毒的法術,也就因為這些反人性的法術,讓他們不容於人群之中,成為全大陸的公害。


    秦秦臉上的笑容也隨之瓦解,雙眼冰冷的看著血魔他們,狠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覺生死吧。血魔卻毫不在意的譏諷道:一絕生死。你也配,現在的小輩都這麽不知天高地厚了嗎。一個不管怎麽看都是匯河境的小修士,居然敢跟我一真人境的高手說一絕生死?修為上的差距不是你乘匹夫之勇就能拉近的,哪怕我站在這裏不動,你都不能奈何我半分,又哪來的底氣這麽說?就算拚命你又能爆發出多大的力量啊?想和我拚命?你沒睡醒呢吧?說著抬起尖細修長的右手拇指,指尖寒光吞吐不定,繼續說道:隻要我這手指在你的小腦袋上輕輕一點,你就要和這個世界告別了,想試試嗎?秦秦還沒有回答他的話,木然漂浮在一旁的木偶用木訥的聲音接到:她是我的。血魔無奈的疊聲應道: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沒人跟你搶啊,我就是嚇唬嚇唬她。他似乎很害怕這個行動遲緩的木偶。木偶說完像是早就料到血魔會這麽回答,並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在咯吱咯吱聲中扭動脖子,一對滯澀的眼球慢慢聚焦在秦秦身上,深褐色的木頭眼睛上,猛然凸顯出一對墨綠色的符號,秦秦頓覺頭皮有些發麻,根根發絲如過電般倒豎而起,頭發似是有無形的大手抓著投向木偶的手心,隻要讓頭發落入木偶的手裏,那秦秦就會在瞬間成為它的木偶,思想凝固,意識模糊,身體僵硬,隨著它的操縱而做出相應的動作,變成了一隻提線木偶。秦秦明白此刻必須自救,也幸虧她早就準備,在思想一點點就要凝固的過程中,下意識催動了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佩之中,這塊玉佩是敬真人親手所製,隻有她和子龍兩個人有,是留給她們保命用的最終法器,意識剛一勾動玉佩中的防禦法陣,帕得一下便碎了,這是一塊一次性防禦法器,破碎的玉佩在半空中快速勾勒出一個,由繁複符號組成的奇怪圖案,秦秦被牽引的頭發紛紛落下,與木偶之間的某種未知的聯係也被打斷了,一股無形的力量溫柔的將秦秦推離了原地,直到身體撞到了牆壁才停下,而玉佩勾勒出的奇怪圖案莫名閃爍起來,像是迪廳的射燈,將四獸的身影照射的忽隱忽現。血魔似乎有危險的預感,幾乎在射燈閃爍的同時身體迅速熔化,融入到了陰影之中,海妖則能的下墜將身體藏匿於四名夥計的身體之中,冤魂厲鬼的身軀漸漸淡去猶如散去的輕煙,隻有木偶沒有動,他最多也就是化為與生命的物品,可沒有生命不代表沒有影子,一樣會存在實體,所以它沒有隱匿身型的手段,隻能靜等著攻擊的降臨,不過它非常自信,因為這具木偶也不是它的本體,不過是受它操控而已。這也是四獸異常難以殺死得原因。奇怪圖案隻是閃爍一會兒,四獸都已經隱遁好了身形,可見他們戰鬥經驗豐有多豐富了,可能也是被人追殺次數太多了,隻要感覺稍微有點不對勁立刻就隱身,麵對生命再謹小慎微也不為過。


    也就眨眼之間奇怪圖案散開了,幻化成了不真實的潮汐,波濤滾滾奔流在半個房間中,而秦秦所在的後半截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原來這個法陣一半是將守護之人推開讓其逃脫,另一半則是形成靈氣浪潮阻礙敵人追擊的步伐,如果能用浪潮將其殺死當然是最好的,因為這可是敬真人親手雕刻灌注的力量,相當於真人後期大高手的全力一擊,就在這片潮汐中也是暗流湧動危機四伏,隻要一個處理不慎,就算真人也會魂飛魄散不得輪回。靈氣潮汐奔流如刀切割著浪潮中的一切阻礙,奇異圖案似牆將所有殺戮都分割在房間的另一邊,秦秦看著奔騰的陣法,心中的酸楚難以言表,那是她的授業恩師,領她進入修行界的引路人,一個她畢生難忘的人,自從敬真人判出臨仙劍派後,她和子龍就將其深深的埋在了心底,今天她用於單獨麵對危險,也存了使用這個玉佩,以防睹物思人準備徹底忘掉過往的決心,不過此刻看到敬真人親手雕刻的陣法,裏麵對他們濃濃的愛護,心裏一時百般滋味雜陳。眼底微微有些泛紅。靈氣潮汐激蕩之中半個房間夷為平地,房間中的所有東西都破碎成塵消失在人們眼前,包括劉掌櫃的屍首碎末,和四個夥計的屍身。桌椅板凳就更不用提了,就像有一隻大手反複拍打過後的麵粉,平整幹淨空無一物。不過臨仙眾人心裏清楚,四獸成名多年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死去,能將他們打傷就算最好的結果了。秦秦反身也站到了一扇窗戶處,手伸向了窗框上,至此七個人除了安逸一人一扇窗戶,而小安子卻單獨一麵牆兩扇窗戶,小安子見大家都準備好了,輕喝一聲:起陣。眾人同時向窗框上的某個點灌注靈氣,這裏麵包括浩宇的火屬性靈氣和煙兒的水屬性靈氣,窗戶裏波光閃動升起一片入鏡麵般的靈氣屏障,除了浩宇守著窗戶赤紅如火,煙兒守著的窗戶蔚藍似水,其他人守著的窗戶都是純白像鏡子,而安逸守著的兩扇窗戶卻一個虛空中醞釀著隱隱的雷霆,一個布滿玄奧複雜的符文,讓人看上一眼就感到頭暈目眩,陣法是小安子布置的,選擇的自然是以天道字符為載體,威力也要大上許多,剛才一進入醉仙樓茗雨公主心中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了劉掌櫃,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牽連到普通人身上了。而一直對她的態度有所猜測的秦秦借著看窗外景色的機會,詢問出了真相,那時候她們就想轉身就走遠離這裏,不想吧災禍帶給普通人,可惜安逸在用天道字符試探以後發現,劉掌櫃他們已經入局,這種濫殺無辜的行為激怒了四個人,小安子決定將計就計,就在這酒樓上,在敵人布置的陷阱中,再布上一道自己的陷阱陣法。所以她們才在窗戶那裏逗留了那麽長時間,而且每一扇窗戶都停留很長時間,就是為了掩飾安逸布置陣法的過程,而在小安子布置陣法的同時,她也發現了酒樓外存在另一種隱蔽,囚困的陣法,她也就明白敵人準備將她們圍殺在這裏了。雖然茗雨告訴她們,師祖嚴老已經找來一幫老兄弟暗中保護他們,可有這層隱蔽圍困的陣法在,師祖他們想要突破進來需要一定的時間,還是得自救,並且她們對這群素未謀麵的敵人也是深惡痛極,要不是小安子才康複,她們恨不得當即就掀桌子了,明刀明槍的做上一場,這才一解心頭之恨,可安逸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們這麽蠻幹,所以才布下陣法來個陣中陣,計中計。


    至於秦秦提出來單獨麵對敵人,為他們拖延時間,本來她們是不同意的,可秦秦態度堅決,時間上又有些來不及,所以才勉強同意的,甚至子龍還想替代秦秦,因為他也有一塊護身玉佩,可被秦秦拒絕了,讓他留作後手,如果不敵時逃跑的時候用。沒想到這塊玉佩的效果如此出眾,竟然將半個房間都掃蕩一空,安逸的陣法順利啟動,以天道字符的威能,小安子非常有信心,拖到師祖們打破四獸的陣法,那樣加上她布置的陣法,非常有機會將四獸留在這裏。可一切真的會像她們想的那麽順利嗎?四獸成名已久又怎麽會隻有這點本事呢。靈氣潮汐隨著波濤的翻滾漸漸變得稀薄,忽然從浪潮中四隻海妖鑽了出來,它們能溶於任何液體中,哪怕靈氣潮汐這種虛擬的液態物質也可以,再洶湧的浪潮也難將它們傷到分毫,海妖自由的在潮汐中遊曳,臉上表情依舊恍如冰霜,半身魚尾在悠然自得的拍打著浪潮,根本看不出是正在拚命的一方,忽然血魔暴躁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你們能不能先別玩了,將那奇怪的陣圖打碎啊,否則我們如何行動。海妖似乎不會說話,可眼中的譏諷之意就連小安子她們都能看出來,依舊自顧自的遊走在靈氣潮汐中,沒有理會血魔的咆哮。此刻潮汐上方又浮現出幾條蒼白虛幻的身影,沾滿下半張臉的巨口發出陰森淒厲地尖嘯,卻是冤魂厲鬼像是沒受到什麽傷害的出現在大家眼前,不過從它們遠離靈氣潮汐的姿態來看,這浪潮對它們還是有一定威懾力的。血魔狂怒的咆哮聲再次響起:你們幾個別在那裏玩了,趕快將陣法打破,這裏可是皇城,一會將大隊人馬引來,咱們誰都別想好。正說著啪嗒一聲從房頂掉下來一截房梁圓木,在靈氣潮汐中浮浮沉沉,圓木的周身已經被浪潮拍打的坑坑點點,一道道細密的裂痕爬滿周身,圓木上最大的一處裂痕裏傳出木偶那滯澀遲緩的聲音:快點,要不都死。似乎所有人都非常懼怕木偶,雖說一般都是血魔出麵答對敵人,可真正做主的卻是這始終不知本體在哪的木偶,海妖似乎還有些不情願,可也停止了遊曳並排站到奇異的陣圖前,冤魂厲鬼同步漂浮在它們頭頂,海妖張嘴低聲吟唱,冤魂則裂著大嘴高聲尖嘯,高低起伏的聲浪揉雜在一起,形成一股猶如實質的聲柱,猛的砸到奇異陣圖上,陣圖猛烈震顫像是隨時都可能破碎,可終是堅持了下來,安逸她們看到陣圖已經完成任務,手中的靈氣灌注更加迅速,八扇窗戶波光暴漲幾乎連成一片,七個人瞬間同時收手,手指靈動一起掐起法訣,法訣繁複華麗在幾個人指尖迅速成型,靈氣如絲線盤節,組成層層疊疊數不清的門,七個人雙手一分,無數道門猛然擴大隱匿在虛空之中,將七個人的身影也完全覆蓋隱藏,靈氣絲線內斂和八扇窗戶上的波光相連,至此陣法完成。


    看著臨仙眾人隱遁了身影,血魔憤怒的咆哮再次傳來:都怪你們無能,就這麽幾個小輩,還讓他們在我等麵前隱身,這要傳出去真真讓人笑掉大牙。海妖和冤魂厲鬼根本就沒人理會他,隻有那半截圓木回應了他:好了,你在咆哮也吼不死人,還是趕緊將那幾個小家夥逼出來才是,否則這裏的異狀將皇城裏的真人引來,咱們可不好離開了,至於怕人知道,一會將他們都殺了,不就傳不出去了嗎,不過那個女娃一定要給我留著啊,如果誰敢傷了她,我要你們生死兩難。聲音森冷淩厲讓血魔都不敢再嘮叨。海妖和冤魂厲鬼則更加賣力的發出聲波,加速摧毀奇異圖案形成的陣法,這個陣法雖說是敬真人親手所製,不過一是沒人控製,持續加注靈氣,所以維持的時間有限,二也是剛才釋放出來後,推開了秦秦,掃蕩了半個房間,已經將儲存的威猛宣泄的差不多了,何況麵對的又都是和敬真人差不多的對手,所以再海妖它們再一次聚合幾人之力奮力一擊下,奇異圖案組成的陣法破碎了,陣法上裂開了密密麻麻的細痕,一抹鮮紅突然像淚水般從陣法的最上端滴落,沿著細密的裂痕向下流淌,瞬間陣法像是被血液塗抹過一般。圓木中傳來木偶又驚又怒的喊聲:混蛋,真人精血~快開集體防禦!霎那間四獸也顧不得躲藏,四個海妖抱住圓木,冤魂厲鬼也飛速下落到圓木之上,從牆角飛出一片陰影,呼得緊貼在了半截圓木上邊,四獸身體互相融合,片刻凝聚成一個不規則的固體,顏色深褐猶如木塊,而幾乎在它們剛剛凝結的瞬間,奇異圖案的陣法裂開了,迅速分解成星星點點的紅斑,然後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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