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安逸心中暗叫不好,煙兒的性子屬於外冷內熱,不善言語,這種人心情輕易不會有表露,可也是最容易被感染的,安逸擔憂的回頭看向身後隔著秦秦的煙兒,結果發現煙兒依舊麵無表情地低頭前行,似乎感應到了小安子投來的視線,抬起頭和安逸的目光對個正著,見到小安子臉上的擔憂,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微笑表示完全不受影響,這讓小安子有些詫異,急忙用傳音之術詢問道:怎麽樣?剛才的歌聲對你沒影響嗎?煙兒心裏一暖笑容更加的深刻:沒事,我在玉航書齋學的是無情之法,對於情緒控製已經達到知微境,任何細微的情緒波動都能被察覺並平息,放心吧。一個門派的絕學一般不會讓外人的得知,煙兒是真心拿她們當朋友,才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而安逸直到現在才知道煙兒修煉的居然是無情之法,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揪痛,急切的問道:你怎麽學習無情之法?這門法術是不是會讓人變成沒有七情六欲的木頭啊?煙兒笑著解釋道:不會的,這法術隻是學習控製情緒,並不是屏蔽情感,否則我現在豈不是連笑容都不會有了。其實這個法術挺適合我的,本來我就性子比較冷淡,對情緒上的波動比較敏感,這能讓我更好的掌握玄陰寶鏡,要知道玄陰鏡乃是在皓陽鏡圍困以後的絞殺,需要直接麵對殺戮,更要有一顆細致的心,否則會有遺漏,絞殺敵人時需冷酷無情,而搜尋敵蹤則要細致耐心,嬋蟬掌門說我不缺細心,但是畢竟對敵較少,殺心不硬,所以特意為我挑選了這門心法。安逸聽聞是蟬掌門特意為她挑選的,這才悄悄放下點心,可是聽了這個法術的名稱總覺得有些心悸,柔聲勸道:雖然這法術和你比較匹配,但聽這名稱終歸有些不妥,你最好深入修煉一下精神之法,那個在構建場景的時候,你可以構建你的家鄉,這樣能加深你的人性,還有,有時間多回去陪陪這個世界的父母,體驗一下親情溫暖,我真不想看著你失去情感。煙兒誠懇的說道:謝謝,我會的,在來皇城之前我已經回去過了,其實蟬掌門也曾這麽囑咐過我,讓我多在人間遊曆,體會民間疾苦,這法術的真解就是以大愛代替小愛,看似無情其實用情至深,我本來性子冷淡,不懂什麽是深情,所以一直沒有修煉到入情之境,停在知微關卡不動了,蟬掌門特許我下山,回歸臨仙劍派體會友情,回家探望父母感受親情,說這樣能有助我更好的修行,跟你們在一起這些日子我感覺自己的情緒上有了許多變化,關卡也鬆動了,我想應該很快就能看到入情的希望了。安逸聽到這裏才徹底放下心來,隻要不是真的無情就好,倆個人聊的熱鬧,沒注意到那婉轉幽怨的歌聲似乎有了一點變化,而那盞人皮燈籠的燭心的那張人臉,嘴巴正在微微張合,似在和那歌聲一唱一和,而燭火也搖擺不定,不再是固定的一種形狀,雖然依舊指著方向,可少了些呆板,多了些靈動。其他人看不到它的變化,可提著燈籠的趙哲卻嚇了一跳,急忙抬高燈籠指著那人型燭心喊道:表哥~你看~你看~這燈籠怎麽了?


    趙楨從隊伍的末尾探出頭,向他手裏的燈籠張望過去,看著燭心那微微張合點嘴也是滿臉震驚,他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要知道他也就來過一次,雖然也經曆過這幽怨的歌聲,可沒人告訴他人皮燈籠會跟歌聲一唱一和啊?趙楨驚訝地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這,這,這是怎麽了?這下趙哲更蒙了,心說:你這一臉震驚的是什麽狀況?我震驚還情有可原,這裏麵就你來過,也屬你最了解封印裏的隱秘,現在這種情況你居然不知道?你讓我們怎麽辦啊?想到這裏趙哲催促道:表兄快想想辦法啊!趙楨這時候也是滿肚子委屈:我想辦法。我能想什麽辦法。我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身為領路人又是這裏地位最高的唯一來過這裏(哪怕就隻有一次),對封印最了解的人,他這個時候可不能露怯,趕緊收束心情表麵強裝沉穩道:沒事的,不過是歌聲引起的共鳴,等過了這片區域就好了。說完又覺得這樣賣自己的表弟有些過意不去,話音一轉道:如果你害怕就我拿著引路好了。齊管事,你來隊尾看護,我去頂替趙哲。誰知趙楨聽到沒有危險,這時卻來了精神:沒事兒,表兄,我可以的不用替我,你在後邊好好歇歇吧。這哪是心疼表兄啊,這分明是怕麻煩想偷懶,他在前方引路隻要舉著燈籠認準方向就行,後邊的趙楨可是又提醒又釋法的忙個不停,他才不想去後邊呢。趙楨心中焦急,他急需去執掌人皮燈籠,好讓趙哲遠離危險,可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讓人懷疑引起恐慌。誰知道趙哲卻在這時來了豪情,這樣趙楨還怎麽說?總不能說自己累了,讓趙哲替一下自己吧?心裏暗中埋怨趙哲勇氣來的不是時候,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等蠟燭再次發生變化,自己好找借口拿在手中察看。而趙哲此刻正洋洋得意地為自己的機智喝彩:想讓我去後邊看著那群少爺小姐,做夢!在前邊待著引路多好啊,反正表兄說了,這人皮燈籠怎麽變化也沒什麽危險,我隻要老老實實跟著它指的方向走就好了,這多清閑啊,我可不去後邊自找麻煩。不管趙哲心裏怎麽得意,但是對人型蠟燭還是有些心悸,手臂伸得筆直,離自己遠遠的,就像放炮仗時的小孩子,又怕又想玩。趙楨在後邊心中焦急,看到他這番作為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也暫時放下心來,而人型蠟燭也非常給麵子的沒有再出現變化,直到幽怨的歌聲漸漸遠離。天空中金色的稻穗也變得稀疏,最後撒落滿地,鋪就一條華光奪目的璀璨大道,一切都歸於寂靜,隻有一行人趕路時急促的腳步聲在秋之空間裏回蕩。


    稻田杆光禿禿的插在田地中,仿佛一支支旗杆在風中搖擺,隻不過旗幟卻早已不見,想著稻穗鋒利的尖刺,沒有覺得這一幕很搞笑,隻想快些離開這片區域,秋季豐收的季節,當然不會隻有稻田,成熟的還有瓜果花草。眾人隻得小心翼翼的經過每一片繁茂的植被,隨時做著戰鬥的準備。而趙楨的提醒也不負眾望的再一次響起:護盾全開,小心瓜果爆裂式攻擊。這下趙哲就有些難受了,一邊要將燈籠遠遠的舉開,一邊又要撐起比別人更大的護盾,以防手臂受傷,趙哲在心裏委屈的想到:本想找個輕巧的活兒,在前邊舉燈籠引路偷懶,誰成想自己反而是最累的,這上哪說理去?砰砰砰瓜果爆裂的聲音響起,裏麵鮮紅的果肉夾雜著濃濃的果香,朝著路過它們身邊的一行人,狠狠的砸了過去。雖然隻能在護盾外塗抹一層厚厚的紅色果漿,就連瓜子打在護盾上都如打在泥潭一樣。但聲勢卻異常火爆。幾乎所有人都是從上到下不留一點縫隙,在這種能見度下就連趙哲也無法掌握前行的方向,隻能停下腳步將燈籠拉近些,方便查看指引的方向。這時趙楨又高聲喊道:表弟,停下來,別人看不見你,跟不上了。趙哲聞言回應道:好的皇兄。這也讓大家聽聲辨位知道了領路人的所在的位置。慢慢向他的方向靠攏,由於視線受阻直到幾個人的護盾幾乎碰撞到一起才發現隊伍早就亂了,所有人幾乎擠到了一起,忽然浩宇突發奇想兩隻手臂高舉,在頭頂交匯讓自己的護盾形成了一個圓錐形,哪怕瓜果的爆裂還在繼續,可鮮紅的果漿順滑的向地麵流淌而下,隻一會兒就能看到外邊的景象,浩宇驚喜的喊道:大家快把雙手舉高,把護盾形成圓錐形,這樣果漿滑落的更快。小安子和煙兒都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自然知道什麽叫圓錐形,可秦秦她們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不知道啊,不過就算不明白什麽原理,但是雙手舉高終歸是知道的,好奇心驅使他們跟著照做,驚喜的發現這招果然很有效,至少護盾之外不再是一片鮮紅,能通過果漿流淌下來的空隙看到別人了。氣氛頓時歡鬧起來,就連趙楨和齊管事在聽到他們的歡笑也禁不住嚐試了一下,發現確實好用,高聲喊道:既然能看見路了,大家抓緊時間繼續前行。趙哲無奈的抬了抬手中的燈籠,所有人都可以雙手舉過頭頂就他不行,幸好他還有燭火引路,否則兩眼一抹黑你讓他如何趕路?重新上路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個人舉著燈籠在前方引路,一堆人跟在他的身後,雙手舉過頭頂,像是最虔誠的信徒要去朝拜一般。而兩旁爆裂開的瓜果,更像是為他們沿途燃放的禮花,撒落下鮮紅的果漿,就是為他們披上最美麗的緞帶。


    不管別人怎麽想,反正浩宇覺得是很快樂的,畢竟是他提出來的,也解決了護盾上果漿太多看不清路的問題,這份得意讓他高興的哼著節奏,高舉的雙手在頭頂跟著搖擺,在別人看來那就是一個法蘭尬舞團的成員,可在他心裏卻是隊伍裏最靚的仔。二少爺就見不得他那副得瑟的模樣,諷刺的話是張口即來:咱們這樣高舉雙手,走成一隊像是被敵人抓住的俘虜,而你就不一樣了,你像是俘虜裏的奸細,現在正開心的回歸敵人的懷抱。論鬥嘴浩宇可從來都不會認輸,二少爺這邊話音剛落,他就急忙回懟過去:內心齷齪的人看什麽都齷齪,這明明是朝聖之旅,我們是要去朝拜創造一切的神抵,高舉雙手那是表示虔誠,有明燈指路有親友相伴,更有決定的信仰,多麽美好的旅程,怎麽在你嘴裏就成了獻祭的俘虜了。幸好兩個人知道自己說話不好聽,不能為外人知道,所以用的是傳音的法術,否則傳到別人耳朵裏,指不定多尷尬呢。在她們兩個說笑的時候,子龍也擔憂的傳音給了秦秦:秦秦,我怎麽總覺得這個封印有些詭異呢?卻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麽地方,就是覺得看上去有些別扭。秦秦柔聲安慰道:沒事的,你不過是有些力不從心,這裏麵的危險都不是現階段你我能應付的,這種無力感確實讓人心裏不舒服,我也一樣,不過換個角度想一想,這也是我們提高修為的動力不是嗎。你看煙兒和安逸,不就是因為在外闖蕩中有所收獲,這才進步神速的嗎?說到這裏忽然一頓,笑著問道:你不會因為她們兩個後進山門,修為上卻隱隱超過了你,各自又有了奇遇,心中有些嫉妒了吧?子龍鬱悶地回道:我是那種人嘛,雖然她們修行的很快,這才幾年就趕上我從小修煉到現在的速度,不過師父早就說過了,外來者本就是天賦奇高之人,又有大氣運相隨,往往能創造修行神話,我心裏雖說有些難過,到也沒有什麽好嫉妒的,我隻是感覺這個封印有很多地方讓人不解,比如說在日月交替的空間裏,嗎代表太陽的為什麽伴隨著一陣馬蹄聲,還有剛剛經曆過的春夏秋三個空間,裏麵的危險來源好像針對著三個不同的種族,你看在春季空間裏,植物的變異明顯屬於妖族的成長過程,而夏季空調的炎熱,又能引發心魔,這秋季空間,雖說是瓜果成熟的爆裂攻擊,可剛才那幽怨的歌聲,明明就是鬼族常用的攝魂之音。如果我猜的沒錯,下一個冬季空間裏,我們遇見的應該是來自精怪的危險,可這裏是封印創世神的地方,為什麽要設置其他四族擅長的法術作為封印手段呢?而我們人物的手段又在哪裏體現出來呢?聽了子龍的問話,秦秦沉默了許久,似乎也被這個大膽的猜測所震懾,或許正在考慮為什麽這裏沒有人物的法術作為防禦手段吧。子龍見秦秦不說話,隻能繼續說道:還有那個人皮燈籠,我總覺得有些怪異,哪怕趙楨陛下給了解釋,我看著也有點不自在,實在是那陰森恐怖的風格,和人族一貫地作風太不搭調,再一想到那是由人身煉化,就更讓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聽到這裏秦秦想象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忍不住身體抖了一下,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不自覺地撫摸了一下胳膊出聲阻止道:快別說了,我聽著都心裏發毛,不過咱們對這裏一無所知,聽從趙楨陛下安排就好了,他總不至於坑害咱們就是了,至於這些特異之處,等有機會再詢問他吧。子龍略一遲疑:可是問他,他能說嗎?秦秦無奈的說道:不說也沒辦法,這畢竟是人族的最高機密,趙氏皇族已經執掌了幾千年,別說你我,就算掌門來了也不一定會坦誠相告,所以就當年輕人的好奇心做祟,實在不行就算了,這本就不是咱們應該知道的。子龍聽聞歎息一聲,轉而沉默不語。知道秦秦說的話沒錯,自己等人雖然自視甚高,可在整個人族裏來說,還真不算什麽了不起的人物。這裏麵也就小安子能讓趙楨高看一眼,可遇到這麽高級別的隱秘,她的那些頭銜真不一定好用。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他突然對權力和提升修為了有了深深的渴望。其實不止子龍發現封印空間裏的這些特異,浩宇和二少爺雖然喜歡拌嘴吵鬧,但都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尤其是浩宇,也是經受過網絡爆炸信息衝刷,而且人在異界總要細心一些,這時也跟二少爺傳音說了他的疑惑。不是,我說二少爺,你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又從小就癡迷修仙,你覺得這封印正常嗎?二少爺有些不明所以道:怎麽了?你發現什麽地方不對勁了嗎?浩宇不屑道:還什麽地方,就那個人皮燈籠就夠詭異的了好不,在我們家鄉凡是用這種字眼形容的,都充滿了邪惡恐怖的氣息,我來這裏這麽多年,接觸到的,關於修行界的法術還是物品,基本也都是大氣神聖之類的名稱,哪有正派人士用這個名的?二少爺不以為意道:人家趙楨陛下不是說了嗎,這是那位奇人的意願,沒準有什麽深意呢,又不該咱們的事兒,我現在就想趕快走出封印,去看看那傳說中的創世神遺骸,據說神是不可直視的,真不知道隻剩下遺骸會不會依舊有那麽大的威能。二少爺一臉的向往,讓浩宇將要說的話憋在了心裏,可是他的疑惑並沒有減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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