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見他恭敬的樣子,沈慕白麵露不屑,也不理會他,拉著二位師兄便走了。


    *


    走在密集的森林裏,沈慕白牽著寧嬰嬰的手,強硬地拉著她往前走。


    “沈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真的……”


    “別再叫我聽到你說的那些喪氣話,”沈慕白打斷她,手下動作愈發用力,語氣生冷,“我隻送你到這片森林,但你若真的一心求死,我也攔不住你。隻是,”


    沈慕白轉過身,眼神凶狠:“你妹妹死了,這世間還有其他妹妹在受苦受難,你一心求死,這世間便少了一個能幫他們的人。”


    她拽著寧嬰嬰的手將她拉近,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認真:“你內疚你妹妹的死,那你就應該認真修煉努力變強,殺盡那些像管事的人間畜生。”


    沈慕白望著森林遠方:“這片林子鮮有人來,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你們妖族的領域,該如何走,你自己選吧。”


    寧嬰嬰抓著她的手,泣不成聲。


    *


    “寧小姐會回去嗎?”


    話雖說的狠,沈慕白還是心裏沒底。


    “她會的,”曲奉如按著她的頭說道,“妹妹的死成了她的心結,你說了那樣的話,會讓她明白的。”


    沈慕白歎了口氣:“期望如此。”


    出森林的時候,唐司玨望了望天色:“該早點回宗門了,顧師兄的傳音符都傳了幾道催我們回去。”


    一想到那最為正經的顧崇雲,沈慕白翻翻白眼:“快走快走,回的晚了又要被念叨死了……啊。”


    轉身的太著急,撞到了人。腳下一滑,沈慕白險些摔倒。


    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沈慕白的胳膊,將她拉穩,四目相對,沈慕白對上一雙含著笑意的桃花眼。


    “沒事吧?”


    唐司玨默不作聲地將沈慕白拉到身後,對上那人,語氣淡漠:“多謝。”


    那人見唐司玨麵色不善,識趣地退後兩步,笑臉盈盈:“不好意思衝撞了這位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見那男人往森林深處走去,沈慕白傻笑道:“好帥啊。”


    劍眉直直,棱角分明,明明是張端正的麵容,卻生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平白添了幾分美意。


    “而且實力不俗,”見唐司玨罕見地麵露不虞,曲奉如語氣難得有了幾分歡愉,“修為極高,就連我也看不透。”


    沈慕白摸摸下巴,笑得蕩漾:“這人不過比師兄們年長個幾歲的模樣,卻是修為高深,長相也不俗,不知道是叫什麽呢。”


    聽了這話,連曲奉如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扯住一臉花癡的沈慕白:“走了!回宗門了!”


    *


    “少主。”


    “人呢?”那男人走到下屬身邊,笑意沒了半分,神色冷淡,“找到了沒有?”


    “剛查到的消息,聽聞寧鳶鳶死在了渙戲閣。”


    “死了?”男人額角青筋暴起,他扯過下屬衣領,咬著牙根,“辛苦找了這麽久,你跟我說死了?那渙戲閣當初你們查,不是說沒人嗎?”


    “是那管事作死私藏了寧鳶鳶,”那下屬趕忙說道,“不過此刻渙戲閣被一把火燒了,管事也被殺了。聽雲周城的人說是那位清雲宗的小弟子幹的,還帶走了寧嬰嬰,聽聞帶到這森林。”


    說到最後話音越來越小聲:“不過我們沒追上,讓她跑回妖界了。”


    男人將他放下,想起剛撞上的沈慕白,歎了口氣:“功虧一簣。”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三清派試煉大會是不是快到了?”


    “是,三清派試煉大會曆年來都會邀請名門各派,前去參觀他們的弟子比試。”


    男人垂著眼眸,笑了笑:“那就趁這個機會,去好好見識見識那位傳說中的氣運之子吧。”


    *


    顧崇雲站在問路梯盡頭,望著三人從奈何劍上下來,月餘時間不見,顧崇雲好似又端正了些。


    見沈慕白站穩身子,顧崇雲含笑上前:“終於舍得回來了?”


    “這話說的,”沈慕白熟稔地上前拉住大師兄的胳膊,語氣俏皮,“我這不是緊趕慢趕回來了嗎?”


    顧崇雲捏捏她的鼻子,語氣寵溺:“人家清河宗宗主聽聞你今日回來,可是在清河宗等了你一整日了,膽敢讓師叔等這麽久,你可是頭一個。”


    “清河宗?”沈慕白喏喏鬆開手,眼神躲閃,“師叔找我做什麽?”


    “試煉大會就要開始了,現下所有弟子都在清河宗聽學做準備,就差你們了。”顧崇雲見她情緒低沉,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更何況……仙都沐師叔那事,他還有些細節想問問你。”


    沈慕白低下頭:“知道了,我們這就去。”


    作者有話說:


    雙更達成~從明天開始就是下一個劇情點啦


    寫完一個完整的節點真的好開心啊哈哈哈


    第19章 、清月宗


    “這小師侄究竟搞什麽鬼?顧崇雲不是說今日便回來嗎?怎麽拖到現在還見不到人?”


    “人家被玄華師叔寵著,自然是慣壞了。”坐在一旁的男子輕蔑一笑,“聽聞回來時還一把火燒了雲周城的戲樓,外界都在傳咱們三清派教徒無方呢。”


    清河宗宗主玄禮一頭發絲摻著白發,明明樣貌看上去不過是三十歲左右的模樣,眼底卻滿是滄桑,神態看著就比玄華老成一些,因是三清派掌門的緣故,眉眼之間還透出幾分果決威嚴。


    “要不是為了問阿屏的事,我早便走了。”玄禮滿臉不耐,有些怒氣,“讓掌門等她一個小小弟子,真不知道玄華是怎麽教的。”


    話音剛落,挾客堂的大門被推開。


    沈慕白三人走進來,剛走到二人麵前,曲奉如與唐司玨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做了個大禮:“弟子清雲宗外門弟子曲奉如/唐司玨拜見玄禮師叔,司致師兄。”


    沈慕白被他們的大禮嚇到,抬起頭望了兩眼高高坐在台上的兩人。


    左邊男子發絲被金冠盡數扣住,還戴了隻金光閃閃的發簪將頭發一絲不苟地束住,衣袍用金絲縫製,外表看不出俗氣的金色,光線一照卻是整個人都發著閃光,簡直是將奢華有錢四個大字寫在了臉上。


    他端坐在高位上,此刻正神情複雜地望著她。


    右邊男子喝著茶,正眼都不曾往這邊瞧上一眼,一身黑白弟子袍被黑色的紗袍罩住,腰間掛著通透的玉牌,身形高大,眉眼淩厲。


    正觀察著,感受到唐司玨示意般地扯扯她的裙角,沈慕白便依次向兩位作揖,有樣學樣。


    “清雲宗座下弟子沈慕白拜見玄禮師叔,司致師兄。”


    卻隻是彎了彎腰。


    “師叔真是越來越疲懶了,”右邊那位黑袍的男人放下茶杯,譏諷地說,“這懶得管理門派便也罷了,怎麽連弟子該遵的禮儀都不講一講。”


    朝著玄禮笑道:“教出這麽個不知禮貌的野弟子。”


    沈慕白挑挑眉,直起身子直視她,語氣恭敬:“這是自然,玄華師尊日夜忙於修煉,飛升在即,這點小事自然不會在乎,也不會有閑工夫在此喝茶。”


    “你!”那男人長眉陡立,滿臉怒容,站起身就要往她這走來。


    “無禮,”玄禮皺皺眉,望著她一臉不虞,“怎可這般與你師兄說話?不講虛禮也罷,但司致乃清月宗掌教師兄,高你一級,斷不可如此沒大沒小。”


    沈慕白罵完就收,聞言恭敬地又作了一揖:“是,弟子省得。”


    “你也是,”說完小的說大的,玄禮操碎了心向司致發火道,“背後不語人,況且還是玄華師兄,怎可妄自非議你師叔?”


    司致聞言自知語失,又默默坐了回去,“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旁的教訓都不說了。”玄禮像是累極了,撐著頭看著沈慕白,“可知今日叫你來所為何事。”


    “師叔是想問沐師叔的事?”


    “那日的情形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給我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


    桌上的茶具被一掌直接掃到地上,上好的紫砂壺被摔碎,叮叮當當一片響。


    玄禮震怒,就連沸水燙在手上也不在意,一掌拍在桌上直將厚實的桌子拍出幾道裂紋。


    “季仲野!當初見到他的時候,賊眉鼠眼的模樣我就知道不是個正義之士,居然還動到了阿屏頭上。”


    玄禮怒火四起:“若不是他貪心要吞了仙都,阿屏元嬰的修為也斷不可輕易著了旁人的道,照我看,這賊人倒像是跟鬼域那畜生是同謀,就等著破陣的時候偷襲師弟。”


    聽他這麽分析,沈慕白下意識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玄禮站起身,一揮長袍對著司致說道:“我先去仙都遺址查查看有沒有什麽線索,三清派的管理上平日裏你也幫我不少,我走之後就由你代為管教,試煉大會你和顧崇雲看著應對,若是出了什麽事便請玄華師兄出關,或者傳音給我我趕回來。”


    司致行了一禮,語氣恭敬:“放心去吧師叔,流程我都記在心底,出不得岔子的。”


    聽他這麽說,玄禮便點點頭,著急往仙都趕去,去看看能不能尋得關於沐屏的線索。


    徒留下沈慕白與那司致大眼瞪小眼。


    司致站起身,生得高大,沈慕白此刻怕是連他胸口都碰不上。濃眉大眼五官淩厲,站在那就是一陣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我也不在這跟你們費時間了,”像是極看不上沈慕白,隻盯著跪著的兩人囑咐道,“待會讓你們宗門的顧崇雲來,將你們帶去清月宗,此次試煉大會與聽學的開展都在這。聽學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你們回來的晚了,就更要好好聽。”


    “是。”


    說罷瞥了眼一直盯著他的沈慕白,“哼”了一聲走了。


    *


    “掌教師兄好像極看不起那個小師妹?”


    跟在司致身邊的清月宗師弟看著他的臉色問道:“好歹是玄華仙尊座下最受寵的小弟子,為何那樣對待她?”


    “正因為如此,才叫我看不起。”司致語氣淡淡,眉眼間的神色卻是極為不屑,“看清那位小師妹的穿著了嗎?”


    “有什麽講究?”


    “頭戴沐師叔珍藏的天雪蠶抹額,腰間墜著他們清雲宗僅有一塊的赤羽靈哨,穿著仙尊從我這討要去的萬麟寶衫,清月宗保管數百年的頂級防禦法器。”


    司致搖搖頭,笑容譏諷:“再加上她手上納戒裏還不知有多少寶貝,簡直就把咱們三清派乃至修仙界頂級家當都穿在身。若是個刻苦修煉的,指不定就能培養出下一個玄華仙尊,奈何是個張揚跋扈,行事惡毒的廢柴。”


    “恃寵而驕,不思進取,還不如那個受盡屈辱仍刻苦修行的唐司玨,如何叫我看得起?”


    *


    “那叫司致的師兄是什麽來頭?”沈慕白跟在顧崇雲身後,也打聽著那位師兄,“為什麽叫他掌教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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