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小聲道:“阿兄要是不想哄我睡,那就算了,我還是跟阿娘睡吧。”


    謝晚看著襄國公夫人,怯生生地收回抱住謝肆的手:“阿娘身子不舒服,我不會吵鬧的,我會乖乖自己一個人睡的。”


    她的話太過小心翼翼,就好像隻要她不乖,就會被趕出去一樣。


    襄國公夫人心髒瞬間刺痛了下,正要開口讓謝肆放下女兒,就見謝肆伸手將謝晚按進懷中。


    謝晚原本掙紮著想要下地,耳朵剛緊緊貼上謝肆的胸膛,瞬間安靜下來。


    謝肆的胸膛厚實又寬闊,還很溫暖,就連心跳也平穩有力。


    謝晚聽著他的心跳,失神了一瞬,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在心中蔓延開來。


    那種感情很奇妙,說不清、道不明,卻又熟悉得讓她心髒發緊、發悶。


    謝晚有點害怕這種感覺,下意識伸手抱住謝肆。


    謝肆挺直的脊背驀然僵硬,他閉了閉眼,嗓音幹啞得厲害:“沒有不想哄你睡。”


    謝晚的臉埋在他懷中,悶聲道:“那阿兄也會說故事嗎?”


    “嗯。”謝肆往外走去,“晚晚想聽什麽,我都能說。”


    他最後還是將謝晚抱回了自己的小院。


    秋天的夜晚挺涼的,謝肆抱著謝晚回到屋裏時,她的臉都冰了。


    謝肆身強體壯,從來不畏寒冬,小院裏平時不會點炭火,抱著謝晚回屋後,他卻立刻讓小廝搬了幾盆銀炭盆子進來,又讓人把地龍點起來。


    屋裏一下變得暖洋洋的。


    謝晚大概是剛才被嚇到了,這會兒特別地乖巧,被謝肆抱到榻上之後,立刻鑽進錦被之中,安安靜靜地躺好。


    她柔順的長發鋪散了整個枕頭,秀眉微微蹙在一塊,唇瓣緊咬,看上去無辜又可憐,讓人的心都融化了。


    謝肆舍不得她這副謹小慎微的模樣,抿了抿唇,抬手將她披散的發絲撥到耳後。


    “不是要聽故事?”


    謝晚看著他不說話。


    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是……


    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她。


    謝肆伸手幫她掖了掖被角,微微偏開頭:“昨晚義母說到哪兒了?”


    謝晚見阿兄不看自己了,心髒猛地一縮,就連甜軟的聲音都帶上一絲恐懼:“阿兄不想說故事,就別勉強自己,晚晚很乖的。”


    話落,還裝模作樣地閉上眼。


    謝肆愣了下。


    見她一臉委屈巴巴地抿著唇,纖長的眼睫毛不停地顫動,心髒絲絲縷縷地疼了起來。


    他的語氣愈發無奈:“沒有不想說故事。”


    謝晚一點也不相信。


    謝肆沒有辦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睜開眼睛。”


    謝晚還是不動。


    謝肆沉默了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往下移,停在她纖細的腰肢上,輕輕撓了下。


    謝晚癢得哈哈大笑,再也無法裝睡。


    她漂亮的桃花眼泛著水光,眼尾微微泛紅,含著無盡的誘人風情。


    謝肆呼吸一滯,再次別開眼,近乎狼狽地。


    謝晚再三被他無視,心裏突然委屈起來:“阿兄看都不看我,還說沒有勉強。”


    謝肆心髒狠狠一顫,強迫自己看向她。


    “沒有。”


    謝晚根本不知道自己對謝肆的誘惑有多大。


    眼前人,他想了十五年,想了無數的日日夜夜,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第76章 、謝晚x謝肆03


    謝晚x謝肆03


    謝肆沉默地看著她, 眼裏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繾綣。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謝晚被他這麽看著,心中的那種不安逐漸消散。


    她笑著拍了拍床榻, 挑眼瞅他:“那阿兄快點更衣上來。”


    謝晚顏色極好, 是屬於那種近乎精雕細琢的絕美, 仿佛多看一眼便是褻瀆,眼波流轉間更是蘊含勾人心魄的味道,一個眼神便能將人迷得神魂顛倒。


    偏偏她又是那樣的單純, 根本不知道自己對謝肆的誘惑有多大。


    謝肆望著她幹淨澄澈的眸子, 心裏軟成一片,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起身繞到屏風後,利落地褪下衣物,換上寢衣。


    謝肆本就生得高大威猛, 玄色的寢衣更是襯得他整個人冷若冰霜, 看著就難以親近。


    回到榻上時, 謝晚卻一點也不怕他,甚至自動自發地鑽進他懷中, 身上芬芳柔軟的香味隨之縈繞鼻端。


    謝肆聲音略有些沙啞:“晚晚,我們得一個人蓋一件錦被。”


    謝晚精致的桃花眸微眯, 不以為然的嘟囔道:“可是阿娘都是這樣抱我睡的。”


    大概是怕謝肆把她揪出去, 謝晚伸手抱住了他,就連柔嫩的小臉也都貼到了他線條優美的鎖骨上。


    肌膚接觸的瞬間,謝肆健碩的身軀瞬間僵硬, 寢衣下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甚至因此抖動了下。


    襄國公夫人的懷抱非常柔軟,被她抱在懷裏, 謝晚隻覺得很舒服;謝肆的懷抱就沒那麽柔軟了, 雖然一樣溫暖, 卻結實又堅韌,宛如一麵銅牆。


    謝晚忍不住好奇地戳了下。


    謝肆飛快地捉住她的手,薄唇緊抿,好半晌,才啞聲道:“晚晚。”


    “嗯?”謝晚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謝肆向來都是嚴肅而冷靜的,謝晚卻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叫他潰不成軍。


    他喉結滾動了下,聲音喑啞:“不是要聽故事?昨晚義母說到哪了?”


    謝晚注意力一下被帶開。


    她閉上眼,輕聲道:“阿娘說阿兄從小就優秀,不止文武雙全,騎馬射箭樣樣精通,就連馬球、投壺、捶丸也都難不倒你。”


    “她說有一次……”


    她的聲音就跟她的人一樣,軟乎乎、甜糯糯的,輕易便能叫人骨軟筋酥。


    謝肆垂眸,安靜地凝視著謝晚,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一般。


    他很快接著襄國公夫人的未盡之語,繼續說起兒時趣事。


    謝晚在謝肆懷中睡得十分安穩。


    她的眼睫毛很長,微弱的月光落在她熟睡的容顏上,在臉上投下了一小片陰影,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謝晚這樣的大美人,對男人來說,無疑是性感的,該瘦的腰肢不盈一握,有肉的地方波濤洶湧,但不同於嫵媚,而是一種略帶嬌憨的性感,叫人不禁生出些許憐惜。


    謝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視線緩慢而眷戀地,在她臉上每個部位細細描摹。


    懷裏的人睡得十分香甜,綿軟的唇瓣甚至微微張著,似在索吻。


    謝肆眸色轉為暗沉,默默起身衝了個冷水澡,擦幹頭發,才又回到榻邊坐下。


    謝晚向來都是睡到自然醒的,醒來時,謝肆早就不在。


    照顧她的丫鬟婆子伺候她洗漱更衣後,將她帶到了膳廳。


    “晚晚昨日睡得可好?”襄國公夫人已經在膳廳坐定,見到女兒過來,親自幫她盛了一碗碧梗粥。


    謝晚坐到襄國公夫人身旁,任由騰騰熱氣撲麵,彎著眼睛笑道:“睡得很好,阿兄說了很多很有趣的事。”


    襄國公夫人目光落在謝晚濕潤飽滿的唇瓣上。


    謝晚的嘴唇很漂亮,唇色自然,明亮小巧,挺翹的秀鼻上,是惑人心弦的桃花眼,清純中透著嫵媚。


    襄國公夫人是個女人,還是謝晚的親娘,都忍不住被她吸引,沒想到謝肆抱著她一整夜,卻什麽都沒做。


    謝肆與謝晚剛定情那會兒,襄國公夫人是見識過謝肆的放肆與粗魯的。


    剛求得老國公點頭同意的隔天,便將謝晚的嘴都親|腫|了,不止如此,還咬破了一小口子。


    若是昨夜兩人真做了什麽,謝晚的嘴不可能安然無恙,就算不破,也肯定紅豔豔的。


    難不成謝肆素了十五年,人也跟著清心寡欲了?


    “就是睡著時有點硌人。”謝晚隨心所欲,沒那麽多規矩,向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用膳時也不例外。


    她小口小口的吃著碧梗粥,一邊吃,一邊道:“阿兄腰上不知道綁了什麽東西,硬|梆|梆的,睡著時總戳|到我的肚子。”


    襄國公夫人猝不及防地咳了下。


    她身旁的江嬤嬤立刻扶住她,一邊抬手順著她的背,一邊遞上幹淨的帕子。


    謝晚也放下手中的玉湯匙,起身倒了杯水給襄國公夫人。


    “阿娘,你吃慢點,別咽著,嬌嬌說了,吃東西要細嚼慢咽,以免傷胃。”


    襄國公夫人哭笑不得。


    她終於明白為何早上見到謝肆時,他眼睛裏帶著血絲了。


    想來是一夜未眠,睜眼直到天亮。


    老國公傍晚時烤了隻鹿,謝晚吃了香味四溢的烤鹿肉,就連燉得香酥入骨的鹿肉湯都喝了,眼見就寢時間就要到了,卻始終不肯沐浴更衣。


    一問之下,謝明珠才知道原來昨天謝肆答應要帶謝晚上屋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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