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長老,好久不見。”司月越過眾人,來到南宮晨跟前,麵色平靜地與他打了聲招呼。


    “是很久了~”南宮晨神色複雜,看著司月的目光中涵蓋了多種情緒,有怨恨,有痛惜,有不解,還有懷疑。


    當年之事,真的是司月所為嗎?但……人證頗多,又豈能容她抵賴呢~


    “茉兒……”司月素手扶上了車身,低聲呢喃道。


    司月這一行徑,當即引起了南宮晨與一眾隨從的警惕。


    “放心,此地人數眾多,我做不了什麽。”司月眼中劃過一道落寞,自嘲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嬌軟的聲音。


    “淮哥哥,你怎麽獨自前來此地,都不知會梓兒一聲呢?”


    鍾離容梓一大早便發現南宮淮不告而別,她擔心南宮淮偷偷與司月那賤人相會,便趕緊尋來了。待她一到,果然沒錯!


    “淮哥哥,你不在,梓兒害怕。”鍾離容梓快速踱步到南宮淮跟前,撒嬌道。


    一言說罷,她一雙柔夷就要纏上南宮淮的雙臂,但被南宮淮避開了。


    族中長輩在此,怎可如此輕浮孟浪,南宮淮自覺不妥,便用眼神示意鍾離容梓。


    也就是在這時,鍾離容梓才發現多出了許多人。


    “晨爺爺,您怎麽會來下界?”鍾離容梓剛才眼裏隻有自己的淮哥哥與司月,沒注意到旁人。


    “梓兒。”南宮晨並未回答鍾離容梓的疑問,隻是淡淡打了聲招呼。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個整日捏著嗓子撒嬌的鍾離家大小姐,但奈何……


    鍾離容梓麵上掛著微笑,一副毫不介意的大度模樣,突然她聞到馬車之上溢出的藥草味,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晨爺爺,馬車裏是誰?”鍾離容梓麵露疑惑,指著馬車問道。


    “這……”南宮晨沉吟片刻,原來淮兒並沒將此事告知鍾離容梓。


    司月望向顧卿安,待對方回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後,便開口將兩人的談話打斷:“既然到了,那即刻便開始吧。”


    “好。”南宮晨親自進入了馬車中,不一會兒,便小心翼翼地抱出來一名少女。


    少女身形瘦弱,雙眸緊閉,麵色蒼白,顯然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南宮家怎麽把她帶來了?看到這,慕容風、詹台燼與寧清榆都是一臉疑惑,皆不知司月有何打算。


    而當纖瘦的少女呈現在鍾離容梓眼前時,她的心猛然一沉,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淮哥哥,晨爺爺為何要將茉兒帶來這下界呢?她現在受傷昏迷,體虛得很,要是出了什麽差池可就……”鍾離容梓急忙對著南宮淮說道,話中滿是關懷之情。


    “梓兒,此事無須你操心。”南宮淮打斷了鍾離容梓的話,看向了司月。


    “晨長老隨我來。”司月會意,領著南宮晨往她早已準備好的房間走去。


    顧卿安傳音給慕容風、詹台燼、寧清榆之後,便也緊隨而至。南宮淮也跟了過去。


    “淮哥哥,等等我。”鍾離容梓見狀,就要跟上去。


    “鍾離小姐,請留步。”慕容風眼疾手快地橫亙在鍾離容梓身前,擋去了她的去路。


    詹台燼、寧清榆一左一右站到了慕容風身邊,意思不言而喻。


    “你們憑什麽阻攔本小姐?”鍾離容梓氣惱,探出腦袋張望著,著急地質問道。


    “鍾離小姐,這是我們盤下的院子,什麽人能進,什麽人不能進,自然由我們自行裁度。”寧清榆輕笑道,麵上一派瀟灑不羈。


    “你!你們……”鍾離容梓知道僅憑自己的修為肯定強闖不得,惱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這三人身份皆不簡單,與她一樣同屬三大家族的嫡係子孫,威脅對他們而言毫無用處。


    南宮晨將南宮茉帶下來,是要為她醫治嗎?鍾離容梓越發惶恐,卻也隻能幹著急。


    慕容風等人並不知道顧卿安要做什麽,他們接收到她的傳音之後,也隻是執行罷了。顯然,攔下這位嬌縱的大小姐,輕而易舉。


    另一邊,司月已經領著南宮晨來到了一間幹淨、暖和的房間。


    “晨長老,這裏。”司月指著舒適柔軟的床榻,示意南宮晨將南宮茉放下。


    待南宮晨動作輕柔地將南宮茉安置好後,才轉身看向顧卿安。他的眼神如鷹鶩般銳利,仿佛要將顧卿安看穿。


    顧卿安當然感受到了南宮晨的查探,她毫不避諱,直麵那道淩厲的眼神,神色從容。


    眼前的少女看著也才十二三歲,卻毫不懼怕自己的威嚴,下界年輕人竟有如此膽魄,勇氣可嘉,南宮晨在心中讚歎了一番。


    “司月,你說的那位神醫,便是顧卿安?”南宮淮確定屋中隻有他們三人後,便開口問道。


    “嗯,卿安不僅醫術精湛,還宅心仁厚。”司月自信地答道。


    南宮淮聞言,雖不太相信,但顧卿安的天賦大家有目共睹,一時也沒有反駁。


    要說這事,還得從三個多月之前說起。在長樂宗的最後一晚,司月將自己的身份玉符交予顧卿安,當然,這是有條件的。


    那晚司月與顧卿安單獨相處之時,便將自己與南宮淮、鍾離容梓的糾葛敘述了一遍。


    司月與南宮淮原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對,但他們的關係在六年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夕之間,情人變仇人。


    六年前的一天,司月隨同南宮淮前去拜訪南宮家主,由於經常上門,南宮家特意為她留了一個院子。


    但那日不知為何,司月覺得腦袋十分沉重,迷迷糊糊便睡下了。待她被混亂、慌張的聲音吵醒之時,南宮茉已經渾身染血的倒在了她的院子中,手上還握著南宮淮贈予她的定情玉佩。


    南宮家嫡係小姐在司月的院子裏被一劍穿心,手中還握著屬於司月的玉佩,隨後眾人還從司月衣服上發現了許多血跡,一切證據都指向了司月。


    司月百口莫辯,暫時被扣押了下來,她隻能無助地祈求南宮淮,但當時那種情形,任誰都無法相信司月。


    南宮家竭盡全力,才將南宮茉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由於心髒被刺穿,南宮茉即使活了過來,卻陷入了昏迷之中,這一躺便是六年。


    而當年司家家主送出了許多寶貝,親自登門致歉,才將司月帶了回去。司月回到江州後,終日鬱鬱寡歡,內心鬱結,日日沉溺於美食佳肴,身形日益肥胖,不出一個月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司家主請了無數名醫,都說司月這是憂心過重、食欲大增導致的肥胖,並無異常。


    事發當日,鍾離容梓剛好也上門拜訪南宮家主。南宮茉雖被救回,但心脈極為微弱,鍾離容梓送信回了鍾離家求助,沒多久鍾離家主便吩咐下人送去清明護心丹,南宮茉的情況才得以穩定。


    後來的每個月,南宮茉都需要服用鍾離家的獨門秘方清明護心丹,才可續命。


    司月講述完這段塵封的往事後,便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她希望顧卿安能將南宮茉救醒。


    雖然她與南宮淮的關係已經雨斷雲銷,但南宮茉卻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無論是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還是為了那個整日跟在自己身後喊著“大嫂”的小姑娘,司月都渴望南宮茉能蘇醒過來。


    見司月沉痛不已,又說得如此情深意切,顧卿安被打動,便應了下來。


    而與顧卿安談妥之後,那夜司月與南宮淮在湖邊密謀的也正是此事。


    南宮淮當時雖心存疑慮,但救妹心切的他也隻能盡力一試,為了此事能順利進行,他還守口如瓶,連鍾離容梓都隱瞞了去。


    南宮晨一收到南宮淮的消息,便立刻從天麟大陸啟程了。由於南宮茉要悉心照拂,莽撞不得,一路上要格外細致,這才耽擱了許多時日,三個月才來到天啟鎮。


    思緒拉回到現在,司月神色淡然地看向南宮淮。


    “南宮淮,我現在再說一遍,無論你相信與否,茉兒並非我所傷。我司月若有半句虛言,必遭天譴。”司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南宮淮聞言,對上司月毫無波瀾的眼神,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當年事發之時,她哭著向自己解釋,眼神慌亂而無措;後來證據確鑿,她也曾眼含熱淚,用失望的眼神看著自己。


    可如今……司月的眼神淡漠、疏離,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南宮淮心中突然一陣苦澀,眸中的慌亂也愈發盛烈。


    然而,司月已經將目光移開,並沒發覺。


    “顧小友,你真的有把握將茉兒治好?”南宮晨低沉的聲音響起。


    “還不確定,要看過才知道。”顧卿安淡淡答道,說罷便邁步來到床榻前。


    顧卿安指尖輕輕搭在南宮茉蒼白的手腕之上,細細把起脈來。


    這脈象……顧卿安輕蹙眉頭,不多時便將手移開。


    “如何?能救醒嗎?”一側的南宮晨與南宮淮觀察到顧卿安的表情後,緊張地問道。


    司月也緊抿著唇,看向顧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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